“药效能维持多久?”
“很快,这药效就是来得快,去得快,具体的,我还没在别人身上试过,就用他来开个刀。
“那这个人怎么处置?”
阿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两位都没说个重点。
地上打滚的这个是杀手,等药效一过,天晓得他会做什么。
能先把坏人处理了,我们再慢慢叙家常?
“我不知道。”
白棠倒是干脆,她就负责把人放倒,接下来不应该是你们两人的任务,该审的审,该问的问。
“将人绑了……”
阿陆的话只说了一半,他快速的蹲下,将那人拨弄一下。
“主人,他没气了。”
白棠眼睛都瞪大了,这么快,刚才不是还惨叫的,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活的都死了。
“要么,让小白糖看看怎么回事。”
阿陆更不明白,不是说下的不是毒药,怎么说死就死了。
白棠蹲在他身边,手指搭在对方的颈动脉,然后翻开眼皮查看。
这瞳孔都放大了,想装死都不像啊。
她抬起头来:“阿澈,他不是死在我的药上。”
“我知道。”
“有人给他下了别的药,在他出现之前。”
“能看出是什么药吗?”
“不能,暂时不能,就知道分量下得很巧,要是没有我们挟制住他,他也支持不住多久的。”
白棠想想不放心,又用金针扎了两下,见其毫无反应,才彻底放弃。
“可以埋了。”
会是谁,替他们解决了这么个大麻烦。
白白送了份人情。
“主人,会不会是高将军?”
阿陆难得聪明了一回。
苏子澈居然轻轻点下头:“如果是他,那么他有诚意要回头了。”
“他痛恨碧逑国。”
“简直势不两立。”
“难怪他要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原来早就帮我们处理了最大的障碍,要不是我们太卖力,那么这个杀手出现在我们面前时,就死了。”
“高将军还会下毒!”
阿陆哇哇怪叫起来,他知道高将军武功好得很,要是再会下毒,那真是如虎添翼了。
“我怎么看着,这下毒的手法和你有些像。”
白棠听阿澈这么一说,也发觉了。
难怪她看着觉得古怪,原来是越看越眼熟。
“好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死人身上。”
苏子澈很清楚,这些杀手就是杀人的工具,所知的内情很少很少。
所以,他通常不需要留下杀手的活口。
而且全身上下,肯定不会留下丝毫的线索。
他目前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按照前面的计划,将消息传给远在边界的上官先生。
“阿陆,鸽子呢?”
苏子澈一皱眉,阿陆过来的时候,就脑袋上顶着那只锅,真没见什么鸽子。
“你放回去了?”
“没,没来得及放,就遭到偷袭,那家伙一惊之下,飞到树上去了。”
“那就应该还在附近。”
阿九的鸽子与其他的都不一样,没有明确的指令,只会停留在原地等待。
“我记得是在哪里,我过去找,马上过去找。”
白棠转过身,在树根底下不知道挖掘着什么。
“棠棠?”
“找到鸽子,还要有纸笔,我见你拆下来的纸卷还能用,但是书写的颜色,找到了!”
白棠将挖掘出来的紫红色块茎抓在手中,又跳起来,从阿陆脑袋上把锅子取下来。
“哎,这个还能做吃的。”
“都被暗器钉的都是窟窿,煮汤能漏一地了。”
白棠将锅子往日光下一晃,果然光线早就透了,照在她半张面孔上。
她的手一松,把块茎扔进去,找块石头捣捣烂。
另外折一根毛笔长短的树枝,一头在石板上磨尖了,递交给苏子澈。
“你倒是百事通,什么都难不住。”
“那是,怎么算都是上官清越的小姨子,学也要学两招。”
苏子澈笑了笑:“这个可不是跟着他学的。”
白棠偷偷在心里说,我会的真挺多,慢慢给你惊喜,一下子都露了底,就没意思的对吧。
苏子澈用树枝沾着紫红色的汁液,在地上先试着写了几个字。
白棠站在他身后,觉得他用这样简陋的工具,都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真是不容易。
“不行,笔尖还不够细,那卷纸不够用。”
苏子澈亲自来,另外找一根更趁手的,用两根手指慢慢捻。
白棠眼见着树枝像是变成柔软的陶泥,在他手中,变成合适的形状。
阿陆正好抱了鸽子回来,难得见到她傻眼的模样,可得劲了。
“没见过吧,厉害吧。”
“厉害,不过又不是你厉害,你得意什么。”
阿陆差点没她一句话气歪鼻子,小白糖每天不和他顶嘴两句,是不是全身不舒服。
不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听她顶嘴,通身舒泰。
“阿澈,这是你的真本事吧。”
白棠知道他为了压制体内的毒素,学了非常厉害的武功,如今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他的本事渐渐完全展示出来,简直叫人看的应接不暇。
苏子澈脸上没有一丝傲气,他反而觉着是再正常不过的。
“我再试试。”又低头写了几个字,“好了,凑合可以用了。”
他将收到的纸卷取出,在背面很快写下两行字。
“这种汁液不会褪色吧?”
“放心,绝对不会。”
白棠可是信心满满的。
“那就好。”
纸卷重新装到鸽子腿上,苏子澈好脾气,碰碰它的小脑袋。
“将消息交给阿九,他知道该如何处理。”
“不是让它直接飞到边界去通风报信?”
“它不能够飞这么远,而且保证不会出意外,还是用军报,八百里急件要安全的多。”
苏子澈的双手往外高高一抛,鸽子展开翅膀,冲上云端。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朝着鸽子远去的方向,一时没把视线收回来。
“阿澈,我们该下山了吗?”
“本来是该下山了。”
这是话中有话藏着。
“因为高将军的出现,所以计划有所改变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委屈你再多待两天。”
“我有什么委屈的,反正你还有一轮施针,所以在这里修生养性的好地方,一口气完成了,我也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