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改变的虽然无法恢复原位,但就像临家村在丽水湾这个地方重见天日一样,所有被毁灭的都可以重新开始,纳园是这样,她,也是如此!
“那就这样定了!”临青溪笑着大声对围着她的女人们说道。
“行,溪丫头说行就行!”自己女儿能花钱先买下丽水湾这片地,穆氏就不担心她发不出女工的工钱。
“涨一倍,以前一双鞋底是三十文,现在我给她们六十文,娘,你觉得行吗?”临青溪笑着问穆氏。
“涨工资,溪丫头,你准备涨多少?”穆氏笑着问道,她的女儿似乎一下子变得十分富有。
纳园和绣园女工们三年来被改变的命运,临青溪决定重新给她们改变过来,只要她想做的事情,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她。
“枣花婶子的妹妹是纳园里和绣园里最优秀的女工之一,我当然不会忘记她。枣花婶子,你告诉你妹妹,三年了,该给她们涨工资了。”
“溪丫头,你放心,我妹妹槐花你是知道的,我就让她一个人来!”何枣花真想现在就回娘家告诉妹妹这个好消息。
“人不要太多,等到前面的纳园盖好之后,再多招收一些人。”临青溪不想有太多人进入临家村。
贺雪儿自从离开纳园之后,她这个姑母也离开了临家村,等到她回来这里的时候,贺雪儿已经嫁人了,听贺雪儿的娘辛氏说,贺雪儿在婆家过得并不如意。
“我明天就去找雪儿,她虽然嫁人了,可是她那手绣活儿没荒废,这下子终于是好了,好了!”贺氏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万分高兴。
“真的是太好了!”何枣花这大咧咧性子的人眼泪愣是没忍住。
“枣花婶子,当然招了,不过不是现在,纳园还没建起来呢,等到建好,可能要到冬天了。不过,你们可以先找一些人帮忙打袼褙、纳鞋底,如果是当年纳园的女工就更好了,也省了我再考核她们一遍。”临青溪笑着说道。
这次她回娘家之后,发现妹妹何槐花一个人支撑着一个家,她的婚事也是一拖再拖,都已经是十八九的老姑娘了,也没人上门提亲,想当年她可是纳园和绣园最出色的女工。
“溪丫头,那你还招村外的人纳鞋底吗?”何枣花急忙问道。
临青溪摇摇头说:“这次不和任何人合作,我是纳园真正的主人,卫公子和咱们的合约已经结束了。现在,你们和我合作!”
“那咱们还是和卫公子合作吗?”有人问道。
“是真的,布庄我都已经联系好了,过几天就会有人送来针线,明天就让大山叔和我爹帮忙打造一些木床用来晒袼褙,不过,前面的工厂还没有盖好,袼褙的话只能在你们各自家里打好了。”给了村民一个新家,她还要给他们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和能量。
如果能重开纳园,那么她们就算真正有了事情做,每个月也能领工钱,这样慢慢地不但能为新家买一些必修品,就是欠临青溪的银子,也能开始还了。
但是因为手里面没有银子,很多东西也没法添置,就是吃饭,吃的也是大锅饭,锅碗瓢盆有的是从娘家拿回来的,有的是在店里面赊的。
这段日子以来,男人们没白天没黑夜地重建家园,女人能帮上忙的地方无非是做做饭,打扫打扫一下新房子。
“小玉,你说的是真的?溪丫头,小玉说得是不是真的?”广场上的女人们都慌忙聚在了临青溪身边问道。
“这是溪妹妹新教给我的苏绣,她说,过一段时间要重开纳园,让我们学几个新绣样儿。”临小玉说道。
“小玉,你这是什么针法?”临虎的妻子赵兰花好奇地问道。
很快,广场上的几个女人都围在了临小玉和临翠花的面前,她们发现临小玉和临翠花在绣一种很奇怪的图案,而且一个使用的是湘绣,另一个使用的是她们从没有见过的针法。
这半个月来,临青溪把临小玉她们单独叫到了稻园,然后给了她们几张画纸,让她们用湘绣绣出来,另外,她又开始教给她们几个一种从未见过的刺绣针法,临青溪说那是苏绣。
“狗啊!”临翠花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临翠花绣的狗和真正的狗不一样,可又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狗,不禁好奇地问道:“翠花,你这绣的是什么呀?”
“翠花,人家都绣什么花呀、草呀、鸟呀什么的,你绣什么狗呀!”何枣花又开始打趣起临翠花。
“小玉姐姐,我绣的这个小狗好看吗?”临翠花也拿着花绷子走到临小玉面前问道。
“才不是!”临小玉脸红了,临青木说不娶她的话,没有几个人知道,两个人的婚约还在。
“小玉,你绣的这手帕真好看,我听你娘说,这几天你都没闲着,都绣了很多了,该不会是在给自己绣嫁妆吧!”何枣花看着临小玉大晚上还拿着花绷子出来。
新家有了,下一步就是生计问题,所以临青溪在稻园和临家村的前面又加盖了一层外墙,在外墙里面的大片空地上建起了好几个厂房,她要重开纳园和绣园。
因为所有的小院都是并排建起来的,所以大家相距的都不远,选房子的时候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每个村民对于自己的新家都满意得不得了,有时候走在路上,你会听到他们嘴里不自然地就哼出了快乐的歌曲。
现在很多小院都已经建好了,但是里面空空如也,一切物品的添置都要靠村民自己了,毕竟那是他们的家,而不是她的,她没有权利干涉。
当初,她也是考虑再三,才决定建沼气池的。
临青溪也笑了,很多村民并不知道什么是沼气池和染料,这些地方都归她的人管,毕竟沼气是一种有毒可燃的气体,一点儿都不懂的人,很容易出事。
“没错,有染料,那可是宝贝!”贺氏笑着说道。
“有染料!”小剩子替她回答了出来。
“你说增肥的事情,我可想起来了,你长胜伯这几天把那茅房打扫得比住的地方还干净,说是要把肥都积好,这样沼气池里才能有那个什么?”贺氏一时想不起玉扇教给他们的那些新词。
“贺大娘,咱们住的房子差不多已经快盖好了,秋播时间上来不及,大家把地翻耕好,撒上一些增肥的草籽,明年春耕的时候能省不少力气。”临青溪笑着说道。
“溪丫头,马上就要秋播了,这地咱们还翻耕吗?”贺氏纳着鞋底问坐在穆氏身边的临青溪。
广场这里每天都是最热闹的,临家村的村民都会端着饭碗或者拿着针线来这里,在广角的四周临青溪会命人点上火把,把整个广场照得犹如白昼。
新建的临家村农庄里有专门用来聊天说话的广场,广场上还有很多用来休息和锻炼身体的各种木制器材,就和现代的公园广场很像。
稻园和临家村从上空俯瞰是一?...
个整体的,不过要从稻园到临家村,需要乘坐马车绕半圈,途中还要经过栅栏门的后门,但这要比以往走亲戚近太多了。
自从老穆头一家住进了稻园,穆氏的心情就变得更好了,她的脸上整日里就没有少过笑容。
老穆头他们都说回去想想,不过家里的女人们全都被穆氏几人给说动了,几天之后,稻园里住进了新的人。
“唉,天上掉下来的灾祸,想躲也躲不掉。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溪丫头也算因祸得福,有人救了她,还教了她几个阵法,现在坏人不是那么容易能进入这里的。”临远山说道。
“怎么会这样?”老穆头并不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临远山重重地点点头说:“几位亲家,不瞒你们说,三年前,有人抓走了蕙兰、忠国还有两个小的,逼着溪丫头跳崖,忠国、蕙兰和念雨、念水也差一点死在外边。溪丫头虽然大难不死,但身体也没以前好了,而当年害她的那些人还没抓到。我担心那些人会再来寻仇,到时候他们也可能会伤害到你们,所以想让你们搬到这里来住。”
“亲家,你这么想要我们搬过来,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事情没说?”老穆头问道。
“亲家,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就当我临远山求你们,求你们都搬过来和我们住在一个地方,不为别的,就为了孩子们。”临远山真诚地说道。
“那怎么能行!这是你们辛苦建起来的地方,我不能住!”老穆头倔强地说道。
女人那边,叶氏、穆氏、秦氏和吴氏也在劝说着杨氏她们。
“如今这天下越来越不太平,咱们老百姓一辈子不就图个安稳吗!你们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我们正在这里重建临家村,这边稻园是溪丫头自己的,她在临家村和稻园都多盖了很多的房子,你们要是不嫌弃,就一块都住进来,离得近了,什么都方便。”这是临远山的意思,也是老临家一家人的意思。
“亲家,你说!”老穆头能再次见到女儿、女婿一家,心里头很是欣慰。
“几位亲家,这次把你们都接过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临远山开门见山地说道。
等到中午吃完饭,女人们又抱在一起哭哭笑笑的时候,临远山把老穆头、穆家三兄弟和秦真儿的爹、吴英儿的爹都叫到一个房间。
杨氏看到三年没见的女儿眼瞎了,心疼的哭了很久,又得知临忠国的手掌也被人隔断了,更是心痛不已。
另一边,穆氏、秦氏和吴氏也正在稻园里和她们的娘家人互诉衷肠,一大早,临青溪就派人把她们三人的娘家人全都接了过来。
祁石匠和贺氏见过之后,兄妹两个抱头痛哭,说起家人的情况,又惹出一阵眼泪。有些女人已经等不到明天,拿着临忠国发给她们在镇上买的礼物,就急匆匆地回娘家了。
等到了正在新建的临家村,祁石匠一时间有些眼花缭乱,村里面虽然很多房屋还在建造,但是已经初具雏形,他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美丽的村庄。
再加上,天下大乱,朝廷到处征兵,百姓的日子愈加艰难,祁石匠的石砖作坊也没人光顾了,他只好带着小儿子四处打零工。
坐在马车里,几个人就兴奋地聊了起来,祁石匠说起临家村消失之后,因为布鞋工厂没有了,很多村民一下子失去了生活来源,不得不另谋出路。
临家村的人这两天才全部搬到后边的农庄里,今天临长胜、临兴和临忠国去镇上给村民采买一些东西,原想着明天让各家的女人都回娘家看看,没想到今天就碰到了贺氏的大哥。
“对,咱们快回家,学全他娘要是看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的!”临长胜拉着祁石匠和祁云就和临忠国一起上了门外的马车。
“长胜哥,祁大哥,咱们先回家说吧!”临忠国对两人说道。
“臭小子,长这么高了!”临长胜他们离开的时候,祁云才十岁,如今已经是十三岁的大男孩了。
“姑丈!”祁石匠的儿子祁云看到临长胜也很是激动。
“长胜,这些年,你们到底去哪里了?妹妹她还好吗?”祁石匠大声地问道。
贺氏一家莫名失踪之后,祁石匠带着两个弟弟找了很多地方,但就是没有贺氏和临长胜一家的消息,他娘到现在还病着呢。
所以,祁石匠和自己的异父弟弟妹妹们关系都很好,逢年过节不但去看自己的母亲,就是和贺氏他们也常来常往。
古代女子改嫁觉得是十分丢脸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改嫁的女子都会与原来的夫家断绝联系,但是贺氏的母亲却没有,她让所有的子女都要互敬互爱,虽然他们不是同一个父亲,但却是同一个母亲所生。
贺氏的母亲改嫁过一次,在原来的夫家生下一个儿子,就是祁石匠,后来又嫁给了贺氏的父亲贺老汉。
“大哥?真的是你,大哥!”临长胜这时候也从临忠国的身后走了出来,他见到自己妻子同母异父的哥哥,也是吃惊不已。
“忠国兄弟!”一看到临忠国出现在自己面前,祁石匠手里的锤子都惊得落到了地上。
“祁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就在这时,栅栏门被推开了,临忠国走了进来。
少年一撇嘴,蹲在地上开始继续打磨石块,自己家里的生意垮掉之后,他就跟着自己的父亲四处打零工。
“奇怪什么,就你话多,好好给我干活!”一个中年男子训斥道。
“爹,这里面真奇怪。”跟着自己的爹来做工的少年站着瞅了瞅四周,尤其是身后那只能看到屋脊的地方。
直到一个月前,丽水县的人听说原本消失两年多的福安县临家村的人又出现了,而且他们现在就在丽水县住着。
丽水县原本就是个小县,几个月来有人在这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附近的村民早就好奇不已,只是进出这个地方的人都很神秘,不太愿意和外人说话。
顺着两扇门之间的距离,左边可以通向正在新建的临家村的入口,而右边可以通向正在新建的稻园,栅栏门里现在还是一大片空地,早晨刚刚有新雇的工人在里面忙着打地基、盖房子。
高高的外墙上开始爬满藤蔓,厚重的大门静静地敞开着,进入大门之后,首先正对的是另一扇高高的栅栏门,而栅栏门和大门之间有几十米的距离,可以并排行驶三辆马车。
绿叶开始变黄的时候,丽水湾重新改头换面,原本的荒芜水田经过几个月的改造,成为了一个神秘而又充满生机的地方。
“是,属下遵命!”
“不参与,不过,你们要密切关注吴楚两国边疆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另外,派人多探听一些有关卫王和辛小王爷的事情,还有,我活着的消息尽量不要让他们知道。”物是人非,三年了,朋友成了敌人,有些东西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主人,咱们要参与吗?”玉扇问道。
“事情不可能这么巧,肯定是有人故意让吴国使者发现了他们皇子的尸体,也可能是吴国自己想挑起战争。”临青溪说道。
“在楚国皇宫里发现了吴国其中一名失踪皇子的尸体,被吴国使者看到,说楚国不但劫走了他们的皇子还杀了他们的大皇子,让楚国交出另外两名皇子,否则就大军压境。楚国皇帝根本找不出皇子还给吴国,所以两国才开始集结兵力。”白狼说道。
“战争起因呢?”两国要交战必定有一个理由或者借口,临青溪想知道这原因是什么。
“辛小王爷是被吴国太后任命为前锋将军,让他统领十万大军,攻破楚国的烟城。”白狼是江湖人,这两年江湖上已有传闻,吴国宁王之子实为魔教教主魔天之子,如今魔教已经归他统治。
“那辛漠阳呢?”临青溪听到楚玄征战边疆的事情,心里一紧,立即又问起辛漠阳的事情。
“楚国皇帝、卫侯爷、武王爷和左宰辅魏明都力促卫王和魏明之女魏梓珍的婚事,但是卫王拒而不受,请战边疆。”白狼将探到的消息对临青溪说道。
他们也都是她曾看重的家人和朋友,她绝对不想看到他们两个自相残杀。
虽然当年在临家村的时候,两个人称不上是多好的朋友,可他们毕竟住过同一个院子,吃过同一家饭,还合作过生意。
“为什么?”临青溪不想看到卫玄,不,现在应该叫楚玄,不想看到他和辛漠阳在战场上成为敌人。
“据属下所知,这次请战吴国,是卫王自己要求的。”白狼说道。
“怎么会是他们?你们不是说卫王一直在楚国京城的大营吗?还有辛漠阳,他不是在宁王府吗?”临青溪知道这三年来,景修、卫玄和辛漠阳都没有放弃找她,但是她特意避开了几人,但关于他们的消息,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卫王和辛小王爷。”白狼特意看了临青溪一眼,他知道,这两个人在临青溪的心中都有特别的分量。
“吴楚两国驻守边疆的大将是谁?”临青溪问道。
“楚国和吴国都有发现巫族的人出现,而且他们和两国皇室里的人都有联系,只是咱们的人还需要进一步确定,究竟是谁在和巫族的人做交易。”白狼也走到临青溪身后说道。
三年的时间,巫凤儿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不但逼着景修回到了轩辕一族,还成功地坐上了启轩国太子妃的位置。只是,临青溪不解的是,景修为什么会屈服。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究竟是巫凤儿这个启轩国太子妃的主意,还是启轩国的太子的想法?”临青溪不知道是在问玉扇,还是在问她自己。
“主人,属下怀疑是启轩国的人在捣鬼。”玉扇说道。
“怎么这么快?”吴楚两国一直都很友好,自从吴国皇帝被杀,盟约被毁,这两年来吴楚的边疆早就有了摩擦,但只是一些小范围的战争,还不至于伤了两国和气。
“主人,烟城和南垂都有异动,吴楚之战,一触即发。”蓝罗又拿着一个小纸条说道。
茉莉、蔷薇和白桦、白杨他们虽然这两年一直在老临家六兄弟手底下做事,但临青云、临青飞都深知他们的心始终和临青溪在一起,所以当知道临青溪还活着的消息,他们就把这些人招了回来,让他们还跟着临青溪。
“直接把他们送到雪狼和黑狼那里去,另外,还有一些人也会去,让雪狼和黑狼好好训练他们几个月,这些人都是曾经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人,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帮我去做。”临青溪说道。
“主人,九娘来了消息,她说抓到了那些会数字密码的人,正在把他们送来云州的路上。”玉扇拿着一个纸条对临青溪说道。
吃过饭,临青溪和六个哥哥聊了很久,到了晚上,她没有留在深谷,而是回到了曼陀罗山庄。
老临家一家人终于团聚了,高兴的叶氏和穆氏亲自下厨做饭,秦氏、吴氏和临菊花也都在一旁帮忙,三年来,老临家终于散去了阴霾。
临青云、临青海、临青豪和临青木也都流下了激动的男儿泪,对于这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他们即便已各自改变了不少,但是心中那无法抑制的狂喜,依然让他们变得脆弱起来。
一旁的临念水也抱紧了临青溪,这些天,临青溪一有空就会逗他笑,三年来心中的阴影开始进入了阳光。
“念雨,小姑姑没事,害念雨担心了,对不起!”只要一想起当时自己跳崖对两个侄子造成的心灵伤害,临青溪的心里刀割一样的疼,但她没有哭,只是笑着拍拍临念雨的后背。
“小姑姑,小姑姑,小姑姑……”临念雨小手紧紧抱着临青溪。
临念雨见到临青溪牵着临念水的手朝着他挥手微笑时,三年里这个倔强小娃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狂奔到临青溪的面前,扑到她的怀里。
“小姑姑!”
第二天中午,临青云、临青海、临念雨、临青豪、临青木都回到了深谷里,他们是接到临青飞的飞鸽传书,不分日夜快马加鞭地赶回来的,在看到临青溪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值了。
“好,我好久没吃过娘熬得粥了。”临青溪带点撒娇语气地说道。
“没关系,你孙婶子说了,等到外墙盖好,村里人就能从谷里出去了,到时候大家都会帮忙盖房子,娘虽然眼睛瞎了,可是双手还能用,到时候娘在厨房帮忙摘菜做饭。”穆氏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娘,在想今天给大家看规划图的事情。明天,大哥和念雨他们就该回来了,见过他们之后,我要去丽水湾忙重建临家村的事情,到时候就不能天天陪在您的身边了。”临青溪笑着说道。
“溪丫头,你在想什么?”穆氏摸了摸临青溪的脸,她觉得女儿的思绪有些乱。
临青溪必须在保证所有人安全之下,与巫凤儿重新见面,不只是巫凤儿,还有如今荣升为宰辅之女,一心要嫁给卫玄的魏梓珍,当然,更有令临青溪恨之入骨的徽凝郡主。
为了重建临家村,她也必须重回世人的眼中,虽然深谷里已经有了她的人在保护,但是如果巫凤儿知道她还活着,这次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
小院模型临青溪让山狼留在了深谷之中,只有不断想象对新家的向往,村民们心中的希望才会越多。
他们现在躲在深谷之中,不就是因为怕在外边睡不了安稳觉吗!现在,临青溪不但重新给他们规划了美好的未来,还处处为他们着想,村民们恨不得现在规划图上的村落已经变成了现实。
“不麻烦,溪丫头为大家想得太周到了,以后就是有人想闯进临家村,都没有那么容易了,大家也都能睡个安稳觉。”
临青溪没有告诉众人,她在规划图外围也布置上了一定的机关和阵法,而且她也会派专人看守和巡逻这些地方。
“大家先别着急,我需要找人先把临家村的外墙给盖好,而且现在外边世道也不?...
安稳,为了以防万一,临家村村口会盖建上大门,以后外人进出临家村,会有专门的人给他们核实身份,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嫌麻烦,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这时候,又有很多村民围着临青溪说要帮忙,就算现在没有钱,但他们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是呀,我也想帮忙!”临翠花也激动地举起手说道。
“溪妹妹,盖房子我能帮上什么忙?”临小玉想快点见到这个梦想中的房子。
“吊炕好,吊炕好!这一个小院都够一大家子人住了,而且房间这么多,根本住不完。溪丫头想得太周到了,这院子里还有专门的仓库房,二楼还有专门用来晒东西的地方,我做梦都没住过这样的房子。”临兴笑着说道。
“长胜伯,所有的院子都是按照这个模型来建造的,而且一层房间里的卧室都是固定的,因为咱们这里冬季严寒,所以做成吊炕床会好一些,楼上的房间相对来说到了冬天就没有那么暖和了。”这毕竟是在古代,临青溪绞尽脑汁才设计出了这样一个小院,就是希望村民们能够住的舒适一些。
“溪丫头,这真的是我们将来要住的院子?”临长胜已经不说是“小院”了,因为这院子实在够大,别说是他一家人,就是再住一些人也没有问题。
山狼把模型摆在了村民临时搬来的一张桌子上,然后亲自担任起了“讲解员”,给他们讲哪里是厨房,哪里是客厅、厢房、洗漱间等等。
“是,主人!”山狼剑法奇快,刀工也不差,临青溪就让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小院模型。
“长胜伯,每个小院占地是两亩,而且都是二层小楼式的建筑,对了,我这里正好有个小院的模型,大家可以来看看。山狼,把你做出来的模型拿出来。”临青溪对身后不远处的山狼喊道。
要是太小的话,他先办两个房子的地契,这样等儿子成婚之后,也不会显得拥挤。
“溪丫头,这一个小院能住几个人?”临长胜看着规划图上那个小小的院落问道。
临青溪在规划图上特意划出一大片空地,并且在上面画出了很多一模一样的农家小院,她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卖给村民,而是为了预防以后临家村人口增多,那么也有足够的地方住下新增的人口。
这时候,临仁义站出来说道:“看规划图的时候,我和几位族老就商量过了,这些房子、土地、果园咱们每家每户分得都一样,这样的话欠条也好写,地契也好办,也不会有什么矛盾。如果谁家人口多,觉得房子不够住,那么以后你们自己赚钱从溪丫头这里买,不但房子是这样,其他也是如此。”
“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临青溪挥手让村民们先安静下来,接着说道,“写欠条的事情交给族长阿爷就好了,因为每家的人口不一样,所以房子和土地的分配也会不同。里面的农家小院都是一模一样的,庄稼地也都是连在一起的,究竟要如何分,族长阿爷会告诉你们的。”
所有的村民都站了出来,他们心里都明白,临青溪这样做,是在维护他们的尊严,让他们以后能够堂堂正正地住进去。
……
“我也愿意!”
“我家也愿意!”
“溪丫头,我也愿意写欠条。”
“溪丫头,我愿意立即给你写欠条,我活着的时候还不完,还有我儿子,儿子还有孙子,总有一天会还上。不过,你这份恩情,郝阿爷还不清你,但是郝阿爷会牢牢记在心里,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郝阿爷首先站出来说道。
所以,她朝着临仁义和几位族老点点头,然后走到正中间看着村民们说道:“其实,这个地方前两天我已经先买了下来,现在也已经派人先从外边开始盖建整个农庄,不过,这个农庄是所有临家村村民的,我不过是先垫钱而已,等到你们以后有钱了,可以慢慢把钱还给我。”
发现所有人的眼睛都闪着久违的光芒注视着自己,临青溪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了他们对自己的信任,也看出了他们对新家的渴望。
不但是族人们这样认为,就是临仁义和族老们也对此深信不疑,所以他们也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边的临青溪。
果不其然,临青溪回来之后,他们的眼前又出现了光明,生活又有了希望,所以他们认定了要跟着临青溪的指引走。
“族长,我想要住在这样的临家村里,您和溪丫头就说怎么办吧!”自从临青溪失踪之后,临家村就变得没落起来,所以临氏一族的族人更加认定只有临青溪在,他们的日子才会好过。
村民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眼前的规划图深深地吸引着他们,前两天,他们是想着出谷之后努力打工赚钱买地盖房子,可是现在有人拿出了这样一个充满诱惑力的“新家”,他们重建家园的热情更高涨了。
一旁的临青溪和临青飞都想说这二十万两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就像临仁义说得那样,这重建家园是所有村民的事情,不仅仅是老临家一家的事情。
“能,咱们一定能!重建家园要花费不少的银两,我和族老们粗算了一下,要建成这样一个地方,至少需要二十万两银子。”临仁义说道。
规划图上有成排漂亮的房子,还有大片的水田和麦子地,上面还画着牛羊鸡鸭,还有结满果实的山林,真是太美了。
“族长,咱们真能在丽水湾重建这样一个家吗?我光是想一下,都觉得像是在做美梦!”一个村民看着规划图痴迷地说道。
“这就是溪丫头给咱们画出来的规划图,这个地方是大家一致看好的丽水湾,这里两面环山,一面临水,还有广阔的平原,地势非常好。不过,咱们要想拥有这样一个地方,并且按照规划图重建家园,那么要花费不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现在,咱们什么都没有!”临仁义看着所有村民说道。
于是,临仁义在谷中最大的空地上,召集了此刻在谷内的所有临氏族人,然后将临青溪特意绘制的较大的规划图悬挂在空地上,让大家看。
临仁义和几位族老自然不同意,这重建家园是整个临家村村民的事情,不是老临家一家人的事情。
观看规划图的时候,临青飞也在现场,他让临仁义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所有重建临家村的银子都由老临家六兄弟来出。
只听她讲了个大概,临仁义几人就激动不已,但是要建设这样史无前例的村落,肯定会花费不少的银两。
除此之外,还有果园、花园、树林、竹林、家禽家畜放养基地等等,她也全都规划好了。
她不但要将新的家园建设成最坚固的堡垒,还将给所有村民一个美丽富饶的家,里面的住宅、农田、学校、医院、运动广场等基础设置一应俱全。
今天早上,临青溪已经将自己画好的农庄整体规划图拿给了临仁义和族老们看过了,新的临家村将不再是那种外人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了。
“溪丫头,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娘没事的。”?...
穆氏知道临青溪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不想拖她的后腿。
“娘,跟我回山庄去住吧!”一旦开始重建临家村,临青溪就没有太多时间来这里了。
穆氏笑笑,说道:“没事,娘已经习惯了。”
“娘,您的眼睛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治好您!”临青溪坚定地说道。
知女莫若母,临青溪此时此刻流露出的情绪穆氏能感觉出那里面的愧疚与恨意,即使不问,她也能想出这三年来临青溪过得不易。
穆氏双手摸索着到临青溪的脸上,然后捧着自己女儿的脸,笑着说:“溪丫头,娘没事,只要你活着,别说是一双眼睛,就是要娘的命,娘也舍得。”
“娘,我不困!”临青溪扶着穆氏的手臂轻轻坐了起来。
“溪丫头,睡不着吗?”自从眼睛变瞎之后,穆氏的感知能力就变得比普通人要强很多,临青溪此时的情绪发生了波动,她一下子就能觉察出来。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跳崖时的那种绝望,不但撕碎了她的身躯,也撕碎了她的灵魂,恨,恨到极致!
巫凤儿,徽凝郡主,魏梓珍,这三年来三个人就好似扎在心口的三把尖刀,日夜折磨着她。
看着穆氏没有光亮的双眼,临青溪的心中燃起了一把炙热的火,烧得她全身沸腾。
临青溪躺在窄窄的竹床上,穆氏坐在一旁轻轻拍着她的臂膀,像她幼年时那样哄她入睡。
静谧的夜伴着低低虫鸣,微凉的风送来淡淡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