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然和荷雨两个人点完头,正想要说什么,马车突然颠簸一下,坐在座位上的柳清菡也被突如其来的停顿,身子惯性的超前甩去。
“夫人!”泠然也顾不上自己磕着碰着,一把滚到地毯上垫在地上,反向推着柳清菡的胳膊的,特意的护着她的肚子。而荷雨拽住柳清菡的胳膊,两个丫鬟这么迅疾出手,柳清菡到是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虚惊一场的。
马车安全停下来之后,泠然和荷雨扶着柳清菡坐在座位上,泠然率先对着外头的车夫就是一顿严厉训斥:“不知道里头坐着夫人?夫人如今身子重,要是磕着碰着的,这天大的责任你担待的起吗?”
外头的车夫被泠然骂的不敢回嘴,泠然是将军夫人的贴身丫鬟,称得上一等丫鬟的,像是马夫这种下人平日里巴结还来不及的,做错了事情更加不敢回嘴了。
马夫被泠然骂了不敢回嘴,更是赔小心,但是对于罪魁祸首他可没有那么好心,扬起马鞭指着滚到大路上,阻碍他驾车,差点导致他冲撞了车里头的主子的人,就是一顿大骂:“倒霉催的,想死滚老子轱辘轴里头了干嘛?碰上你们这两个扫把星,还不赶快滚,免得冲撞了贵人!”
“好,好,我们马上走。”一个穿着补丁的妇人点头哈腰,牵着一个小孩子就要走。大概是她太过于惶恐了,崴了脚,跌在地上,小孩子着急的喊道:“娘!”那妇人勉强忍痛安慰小孩,可是就是站不起来。
对于横呈在马车前的两个阻路的妇人和小孩,马夫更加不耐烦了,挥了挥马鞭,警告道:“就是滚也给我滚一边去,你们是不是想要挨鞭子?”
马夫的厉声责问声音很大,柳清菡听见了,又看马车迟迟不动,撩开车帘看了看,就看见马车前,一个身上打着补丁的妇人栽倒在地,一个十一二岁的白头发的小孩着急的想要搀扶起夫人,没有搀扶起妇人,反倒自己小身板栽下去,本来就脏兮兮的衣服更是一团糟。
柳清菡本想制止车夫的辱骂,哪想到就在电光闪石之间,一伙凶神恶煞的人追赶上来,带头的一个人拿着一根马鞭,后面的人拿着粗粗的木棍,对着跌倒在地的妇人和小孩就是一顿乱打,乱踹的。
“你这狗杂种,我看你逃啊!我看你逃到哪里去,老子要了你的命!”咻咻几声马鞭急促的就跟雨点似的打在妇人和小孩身上。挨完了马鞭,后头的拿着棍棒的人更是毫不客气的招呼。
那挥舞生风的力道,打在大人身上就是再硬的骨头都估计要断掉。旁边的百姓有看着可怜,但是瞧着这一伙人的蛮横劲儿就不是好惹的,各自是躲着远远地。
那小孩身形纤细,被木棍砰地一声重重的打倒在地,他还爬到妇人身上喊道:“不要打我娘!”
“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儿子,求你们了!”那妇人想要把小孩掩盖在身下,一面哭喊道:“你们不要打我儿子!”
“这小崽子的命到是硬,大家看看几棍子,能把这狗杂种活活打死,我们就差不多可以收工了!哈哈!”带头的那个挥鞭子的人满脸横肉,催促鼓励大家道。
泠然和荷雨都被面前残忍的画面吓得呆愣住了。马夫一时之间也想要绕道。
“住手!”柳清菡大喊一声,她紧紧握着拳头,杏眼怒目而视。
带头的人冷眼扫了扫柳清菡这边,狠狠地瞪了一眼柳清菡这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其他的人根本就不搭理,粗粗的木棍招待趴在地上被打的半死的妇人和小孩。
“夫人,我们还是先回府吧。”泠然比较有理智一点,就怕这些地痞流氓冲撞了柳清菡:“夫人,我们回去再搬救兵。”荷雨也缓过来,看着极为不忍心,但是她们身边也就这么几个人,就怕柳清菡出事因此也劝道:“夫人,我们先离开吧。”
泠然看柳清菡不说话,还以为她是默认了,对着车夫使了个眼神,车夫扬起马鞭正要绕个弯。
柳清菡一脚把车夫给踹下去,她那里是沉默,根本是被面前的场景气的心脏肺就跟着火一般,撸开袖子,按下袖子里头的弓弩,咻咻地三箭齐发的箭矢呼啸而出,正中朝着打人挥舞木棍的人射去。
“啊啊!”挥舞的木棍的几人被刺穿了胳膊,面色狰狞的倒在地上哀嚎。带头的那人显然被惊了一跳,正打算动作就被人把那只拿着鞭子的手刺了个对穿。
在场十个人全部不能幸免于难,柳清菡示意泠然和荷雨下车把妇人和小孩带到车上,泠然和荷雨早就被柳清菡的动作吓得呆愣在原地,脑子不能运转,震惊的就跟木头似的,显然没有想到柔柔弱弱的将军夫人居然还会用弓弩射箭,准头十分精准,而且她沉下脸来的气势锐不可当的,竟然有几分像将军大人可怕。
柳清菡冷厉的眼眸扫了扫两人一眼,两个丫鬟脸色一变,迅速下马把受伤的妇人和小孩带上了马车。
等两个丫鬟把妇人和小孩弄上马车,登时就听见一阵凄厉的喊声直冲云霄,两人立马转头,就看见柳清菡手里拿着从车夫手里夺过的马鞭,对着地上受伤流血不止的人就是一顿鞭刑伺候,柳清菡专挑这些凶恶之徒的脸部和伤口鞭打。
泠然和荷雨两人像是被柳清菡的凶残举动一惊,接着脸色一白,柳清菡一个人孤身站在那些穷凶极恶之徒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像是应和两人的想法,带头的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悄悄从地上爬起来,左手捡起地上的木棍,朝着背对着他的柳清菡偷袭,两人立刻瞪大眼睛,惶恐大叫一句:“夫人,小心背后!”
柳清菡虽然怀孕了,动作一点没有迟缓,她敏感察觉后头的动静,先发制人的转头,快过常人的一倍,挥着鞭子就朝着那人的眼睛狠狠砸过去。
那人哀嚎的捂着流血的眼睛倒在地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柳清菡这狠辣的迅疾,熟练的像是练家子的动作看的地上的人一顿胆战心惊的,感情他们今天是踢到铁板了!这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就是剩下的还富有余力的,能爬起来的人都不敢再轻易挑衅对方,显然被柳清菡的迅猛的狠辣的动作吓得抱头鼠窜,不敢再逗留,赶紧逃跑。
柳清菡摸了摸左手上套着的弓弩,自从她好几次遇到危险以后,她就除了睡觉,几乎都会戴上,免得遇到突发情况。唯一不好的就是咯人,其他到是没有什么。这个弓弩改良的十分轻巧。
柳清菡看着逃跑的人并没有追赶,随意瞥了瞥自己身上的血渍,啧,还是沾上了。
柳清菡上了车,泠然大叫一声:“夫人,您的裙子都是血!”上下摸索一番,幸好没有发现什么伤口的。泠然才松了一口气。
柳清菡转头看着被打的本来单薄破旧的衣裂开了好几道口子,不止是脸上,还有妇人和小孩的脸上都是鞭痕和木棍打过的青青紫紫的伤口。
柳清菡率先注意到小孩的异样,头发是白的,眉毛也是白的,小小尖尖的脸庞苍白的就跟是透明似的。长得倒是极为可爱,就是有些诡异。
想要感谢柳清菡的妇人注意到柳清菡的眼神,惴惴不安的抱着自己儿子,就怕这位帮助她的夫人嫌弃她儿子不吉利,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我儿子……不是扫把星。”她这话说过无数遍根本没有人相信她,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柳清菡到是没有避之如蛇蝎一般,抬了抬下颌示意小孩过来,那小孩显然不情愿,眼眸冰冷,但估计是因为柳清菡帮助他们,不管她要如何还是走过来,柳清菡仔细看了看他,皮肤和毛发呈白色,瞳孔却是淡红色的,估计对阳光过敏,透明的皮肤有些鳞状散布,看上去十分诡异。这些征兆显然证明小孩患的是白化病,一种皮肤及其附属物色素缺乏的遗传病。
“你叫什么名字?”柳清菡微笑询问道。
“蒋璟程。”小孩虽然看不见柳清菡戴着面纱的面容,但是她微微弯着的眼睛显然表示她在微笑,杏眼里也没有带着厌恶,鬼斧神差的,一想不爱说话的蒋璟程回道。
“疼不疼?”柳清菡注意到这个小孩被那样虐打,居然没有哭。
蒋璟程摇了摇头。
柳清菡轻笑一阵道:“那待会可不能喊疼啊,小男子汉。”柳清菡示意泠然和荷雨把马车夹层的伤药拿出来,给妇人和小孩擦拭。
“你们俩给那位夫人擦一下伤药。”柳清菡一面说一面就要用手绢给小孩擦干净脸上脏污的东西,正要上药。
“夫人,您怎么能干这么,我来吧。”荷雨惊呼一声,就要抱着小孩过来,被那小孩毫不客气的打开了手。
柳清菡看那小孩十分排斥别人的样子,对着荷雨摇了摇头:“我来吧。”大概是做了母亲的缘故,对着小孩子是越加心软,但是她的情绪也不会波动到那样,以至于失控动手,柳清菡从来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她兼具现代人的冷漠和理智,她略微想了想,那么一点的心软的分量是不够的,大概是看着那幅虐打的画面,想起自己穿过来就被那黑心的夫人虐打无力反抗的场面。
这孩子就是被虐打成那样子,都没有掉一滴眼泪,还拼命的护住自己的母亲,但凡他哭泣都没有他现在这般涂药的时候死命咬牙的坚强令人动容。
“要是疼的话,就叫出来好了。”柳清菡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脸,避开伤口。
蒋璟程死命咬住自己的失了血色的嘴唇,大大的眼睛就跟两丸红色水晶似的,全身就跟冰雪雕砌的一般精致而诡异。
回到府中,柳清菡让泠然妥帖安置了两母子,又叫可靠的人去查询母子二人的来历。柳清菡自然要查探清楚两人的来历,她对于这种细节方面总是谨慎的很。
怕司马骁翊看到她一身灰尘扑扑的,满是血迹的狼狈样子,柳清菡赶忙让人烧了水,她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头发也用皂荚洗过一遍了。清清爽爽的换上月牙白色的丝绢长袍,只是在腰间打了个结,随意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浴室和卧室是打通的,隔着一道珠帘。
柳清菡撩起珠帘出来,已经到了傍晚,内室有些昏暗,点上了蜡烛,她坐在梳妆台前,泠然早就回来了,用毛巾给柳清菡烘干头发,绞干给柳清菡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柳清菡自顾自的往自己脸上抹了一层白色脂膏一般的东西,带着几分冷香,化开在柳清菡白皙莹润的脸庞上,本就吹弹可破的脸颊看上去更显得好像能掐出水似的。
司马骁翊下朝回来看见的就是眼前的一番画面,柳清菡身穿月白色丝绢长袍坐在梳妆台前,乌黑亮丽的头发全部被她撂在右边肩膀,露出颈背一大片的雪肤,在蜡烛的照耀下,就跟上了釉的美瓷,精致的仿佛会泛光。
司马骁翊狭长的眼眸死死盯着柳清菡的纤细的身影,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泠然下去,泠然也十分识趣的,退下,还带上了门。
柳清菡正专注往自己嘴上抹自己研制的蔷薇汁混合油脂防止嘴唇裂口和提色的蔷薇口脂。专注的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异动,突然被搂进一个宽大的带着凉凉薄荷味味道的熟悉的怀抱里。
要不是这熟识的味道,柳清菡估计能给对方一手肘。
司马骁翊抱紧柳清菡,感受到她身上的刚洗澡的雾气,身上带着凉丝丝的冷香,好闻的他直接把整张脸埋在柳清菡的颈窝里,逗得柳清菡只笑。
柳清菡嫌弃的推开他:“一身汗味,快去洗澡。”司马骁翊也知道柳清菡爱干净的毛病,往她耳后吹了一口热气,才直起身板往浴室里走。
司马骁翊匆忙洗了个澡回来就看见,柳清菡手里握着床帐上挂着的一把剑,正比划着。
司马骁翊一把握住她一截雪白的皓腕,把雪亮的剑插入剑鞘,忙斥道:“清菡,你现在身子重,刀剑无眼的,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
柳清菡瞪了司马骁翊一眼:“我有那么脆弱?又不是水做的,司马骁翊,我看你不会是打着我怀孕的旗号想要管束我吧?”
柳清菡精致的眉眼因为怒火更是熠熠生辉,漂亮的不成样子,一室蜡烛照耀下,杏眼里流淌流光溢彩的,一截雪白的从衣袖里露出的皓腕,状似要抢司马骁翊夺过去的剑。
司马骁翊心里暗骂自己一句,怎么把这种危险的东西放房间里,一面盯着柳清菡的眼神幽深的跟要吃人似的,实在是柳清菡就是生气的时候看着都太过于诱人了,活色生香的。
“我管束你,说的你就跟会听似的。”司马骁翊俊脸上面无表情,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看着她道:“别以为我今天不知道你出门了,还打打杀杀的像是什么话。”司马骁翊开始算账起来。
柳清菡果然就跟菜叶子似的焉了,刚刚人还硬气的很,现在被抓住把柄心虚的很。
不过这一回司马骁翊没有得寸进尺教训人,对着外头说道:“摆膳吧。”
司马骁翊这个态度看的柳清菡更加忐忑不安的。
两人安安静静的用完了饭,司马骁翊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柳清菡在房间里等了好一会儿看司马骁翊没有回来的,特意煮了一点宵夜去了书房找他。
司马骁翊端端正正坐在案前,身板挺拔的跟青竹钢板一般,穿着苍青色的家居服,半垂脑袋,手持狼毫,在纸张上勾勾画画的。
在一旁烛台蜡烛的照耀下,司马骁翊一张俊脸明明灭灭的陷入阴影,打出的光,勾勒出高挺的鼻梁,低眉深目的,轮廓分明,俊美绝伦。
柳清菡倚在门口欣赏了一下司马骁翊办公的模样,严肃禁欲还十分赏心悦目的。
柳清菡看他岿然不动跟青山似的,连眼皮都没有掀起过,柳清菡知道他五感灵敏,这点小动静是肯定逃不过他的耳力只怕是他懒得搭理她。
柳清菡放下给他煮的宵夜,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司马骁翊的对面,撑着下巴,眼睛不眨的盯着司马骁翊。要是别人的话早就柳清菡的专注的眼神看的发毛了。
司马骁翊面上不说,还挺享受柳清菡的全部目光的洗礼,面上不显,俊脸紧绷,其实巴不得柳清菡的视线一直专注在他身上。
司马骁翊抽了好几本公务出来,打开随意看了几眼,浓眉紧皱,一把扔开。
柳清菡注意到司马骁翊的动作,小心翼翼询问道:“这些不用批改吗?”
“这些暂时拿不定主意。”司马骁翊轻启薄唇,淡淡说道。
柳清菡一听他的回应果然激动起来,扒拉过来,一点不客气说道:“我帮你吧。”注意到头顶一双漆黑眼眸的盯视。
柳清菡还以为他不信说道:“我可以帮你出一个主意,你再来决定不就好了。”
司马骁翊望了她一眼,并没有说好或者不好的,继续批改他的奏章,等他快速把最后一本浏览完,抬起头,就看见柳清菡手下奋笔疾书的,眼皮微微一跳,捏了捏太阳穴,头痛的想到她还真敢乱写啊!这下好了,那些奏章看来要另行处理了,估计要忙道明天早上了!
不过看柳清菡认真的侧脸,司马骁翊怔怔想到,她高兴就好,这些东西似乎不重要了,司马骁翊回过神,对于自己的想法不禁一哂,自己向来是厌恶那些为了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昏君的,突然莫名的有些理解了。
“你批改好了,这些也好了。你看看。”柳清菡把那些调处来的奏章挪过去。
司马骁翊知道她会模仿人的笔迹,因此也并不惊讶,随意翻开看了看。惊讶的看了柳清菡一眼,似乎还有点样子。
“你这里说的青苗法是什么?”司马骁翊问道。
“在每年的二月,五月青黄不接时候,官府可以给农民拨粮,拨贷一分,或者两分,每两年随着夏秋归还,当然必须注明这个法令不能强制,要严加监督。”柳清菡说道。
司马骁翊认真思考了一下,发现这个办法还是有实用性的,点了点头又抽出一本问道:“募役法是什么?”
“官府雇人承担,轮流服差役,这个肯定是要多给工钱的,不愿意服差役的民户要按人头交纳一定数量的钱。”柳清菡说道。
好几本奏章司马骁翊都分别问了柳清菡一遍,她给出的法子都是针对奏章上出现的问题。其实这些奏章不止司马骁翊要看,很多够品级的官员都要浏览和给出法子的,是要呈上去给明宣帝观看的。
司马骁翊知道柳清菡并不是那些鼠目寸光的妇人,但还是被柳清菡的远见吓了一跳,突然更加好奇起来是怎么样的一片丰秀水乡土地才能养出钟灵毓秀如柳清菡一般完全不输男儿的女儿家。
当然这些不是柳清菡自己琢磨出来的,以史为鉴,像是柳清菡刚刚说的条例分明是历史上有名政治家为了改变自己国家积贫积弱的现象提出来的,不过柳清菡也没有照搬照套,毕竟那些条例还是有些不足之处和弊病的,她是思量片刻改良一些做法的,并且这些是十分具有针对性的。
柳清菡大概是真的费脑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眸朦胧。
司马骁翊看她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也有些心疼了,说道:“你要是困了,自己早点回房不就好了,等我干什么?”
“这宵夜你还吃吗?”柳清菡摸了摸,她用东西罩住还是热的。
司马骁翊看她眼带期盼之色,把罩住的盖子拿下,自己吃了好几口点了点头,又喂了柳清菡好几口,柳清菡吃了几口推拒过去,司马骁翊也就自己全部吃了,一面说道:“把奏章放好,我们就回房了。”结果他转过身的瞬间,回头他一看,柳清菡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看来她是真的强撑着精神的。
司马骁翊轻笑一阵。把一旁挂着的披风罩住她身上,小心的打横抱起,小心的抱着她回房。
朝堂上
“过几天月矅国的使臣就要来南楚国,众位爱卿看要如何招待他们?”明宣帝头戴冠冕,俊秀的面容没有表情说道。
“启禀陛下,我南楚国地大物博,物丰富饶,自然给他们彰显我南楚国泱泱大国的财力,因此微臣认为接待的宴会应该大肆操办。”一个大臣说道。
另外一个大臣迅速出列,拿着玉牌反驳道:“启禀陛下,我南楚国地大物博是已经知晓的事实,但也有许多积贫积弱的地方,费阳县水灾不断,现在国库紧缺,为何要为这些外人耗费国库?自然应该按礼数规格操办。”
“两位爱卿说的都很有道理,朕再思量思量。”明宣帝及时制止他们的争论不休。
好一会儿的功夫几乎把所有该要讨论的问题都讨论完一般,明宣帝也有些乏累了,一旁的公公拿着浮尘尖细叫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看众人没有异议便散朝了。
“左相和将军大人流下来,皇上还有些事情要跟两位商量些政事。”公公又补充一句。
正要离开的左相陆时渊和大将军司马骁翊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又立马移开视线。
御书房里
“骁翊,你这法子真是妙,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一个武夫也能给朕出谋划策的。”明宣帝脸上满是笑意,显然极为高兴。
陆时渊看着明宣帝高兴的模样,心中有几分异样,面上不显。
“陆爱卿看看。”明宣帝递给陆时渊看。陆时渊也是微微一惊诧,淡淡笑道:“司马大将军果然是智勇双全。”旁的没有说,不过他也没有什么机会说,基本都是明宣帝问司马骁翊,司马骁翊一问一答的,两人说的正起劲,几乎要把一旁的陆时渊给当做透明人了。
“我看司马大将军大有长进,你看看这些招待月矅国要如何?恩,这事也就交给你了。”明宣帝一锤定音。
要是以往的司马骁翊估计要十分高兴,得到对方的垂青和信赖,不过司马骁今时不同往日,他是巴不得自己身上的庶务少一点,陪清菡。哪有半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