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晗若不乎,反正他就这点德性和出息,随便他处置好了。要是她还对他心存幻想,那才是真正的笑话。
司徒浩竭力平息怒气,连连提醒自己不要冲动,这丫头总有本事刺激他上火,他不能再中她的奸计,要沉住气!
整理了一番思绪,他决定要适时的对她提醒,今天的局面并非他一人造成的。看现在的情形,这丫头非但没有感到一丁点的悔意,还余恨未消,这可让他感到又是气愤又是委屈。
“晗若,朕承认,开始是我先对不住你,辜负了你的一番情意。只是后来难道你没有错吗?既已跟朕拜堂成亲,你就是我司徒浩明谋正娶的妻子……”
“闭嘴,谁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晗若提起成亲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过是借着成亲的幌子实现你的野心罢了,还好意思在这里显摆,呸,恶心!”
司徒浩眼神一瞠,他没料到自己抛却自尊和骄傲,放下所有架子诚心诚意想跟她沟通,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她一通教训,想不发怒都困难。
“怎么?你准备一辈子就做朕的寝奴了?不需要朕的宠爱也不需要给你名份?只充当泄欲的工具就够了?”司徒浩危险得眯起眼眸,他的耐性濒临崩溃。
“哼,休想!我宁愿死都不会再任你折磨!”晗若嘴巴虽硬,但到底还是惧怕他的折磨,气势上已弱了几分。
“死?朕不让你死你能死得成?”司徒浩狠瞪她一眼,忍无可忍地怒道:“闭上你那张不饶人的嘴,乖乖听朕把话说完,好多着呢!”
“你说,我又没堵着你的嘴巴!”她不屑的抢白道。
司徒浩稳稳神,刚才说到哪儿了?真要被这丫头气死!
“我们成亲之后,不也给你名份了吗?你是朕的女人,却勾三搭四,跟司徒渺勾搭成奸,还怀上了孽种……”
“胡说!”晗若犹如被针戳到般跳起来,被强灌打胎药是她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梦靥,她愤怒的从怀里抓出银针,手指乍放,寒星点点向着近在咫尺的司徒浩袭去。
司徒浩没料到正说着话她突施杀手,饶是武功盖世也被逼了个手忙脚乱。待到拂去银针,再抓住她拍来的手掌,便将那个激动的人儿紧揽进怀里。
“我恨你,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呜呜……我要杀了你!”晗若失去理智,因为被他框制住了身体动弹不得,便发疯般的大喊大叫。
“乖,别闹了!”司徒浩心里很不是味儿,但还是抑制住悻然,柔声安慰她:“以后朕也会让你生一个,不对,是生一堆,你喜欢孩子我们就不停的要……”
“你去死!我死也不会再给你生孩子,呜呜……”晗若又是愤怒又是伤心,抡起粉拳对他又捶又打。
“好了,朕已不怪罪你,你也是一时情迷。这都怪我,没有看好你,才让他有机可乘。”司徒浩真诚的自责着,“以后无论去哪儿,朕都陪着你寸步不离,看谁还敢再染指你。这事就算过去了……”
“你想得美,这事永远都不会过去!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呜呜,那个还没来得及到这个世界上看一眼就夭折的可怜的孩子也永远不会原谅你,你这个禽兽永远不配为父!”晗若冲动之下口不择言。
“波晗若,你别太过份啊!”司徒浩生气了,不过还是紧紧搂着她没有松手,她太激动,他怕她伤到她自己。“你失贞的事朕不计较了,你私自逃跑跟凤烨订亲的事儿朕也不计较了,你刺朕一刀差点要了我的命也不跟你计较!”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宽阔月匈襟,对这个女人宽容到如此地步,她要再不思悔改,可真该遭天打雷劈!
晗若却没有半分感动,她气得都说不出话来,半晌只憋出一句:“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
“……”司徒浩气结,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晗若,那个纯洁善良的女孩怎么会变得这样狠毒狭隘多疑又死不悔改呢?“你到底还想怎么样?要朕把心掏出来给你?”
“你还有心吗?”晗若哭起来,“如果你有心就不会听信韩蝶的挑拨,狠心打掉我们的孩子!自小我跟渺哥哥就情如兄妹,什么时候我跟他有过暧(间)昧?不过才跟他见面几天就跟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淫(间)荡不知羞耻的人吗?”
司徒浩咻然睁大眼眸,听了晗若的哭诉,再看她委屈伤心的样子,他惊觉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不敢面对这个可怕的错误,昂首辩驳道:“是你自己说的,你要去找他,还要嫁给他!”
晗若不再争辩,她垂下头的时候泪水就滴落下来。
“晗若……”司徒浩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虽知道她并非淫娃荡(间)妇,却总以为她是为了报复他才跟司徒渺在一起,他以为她只要能刺激到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既然你已认定那孩子该死,他也已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晗若轻轻挣开他的怀抱,用手背揩了把脸上的泪水。
他竭力平静混乱的头脑,想起欧水澈说过的话,后宫里的女人之间绝没有真正的友谊,而单纯的晗若却太容易相信人。其实,那次他被韩蝶指进了御药房捉到正在欧水澈待在一起的晗若时,就感觉到韩蝶的动机并不单纯。
是他大意了,并没有往深层里分析。现在以质疑的态度再回想当时的事情,才发现漏洞何其之多。晗若固然没有防备韩蝶,而司徒渺却跟韩蝶根本不熟,假如那孩子真是司徒渺的,这么重要的机密,他怎么会大赫赫的写在信上送到韩府里去?
司徒渺虽然并不是个心机复杂的人,但也绝不会幼稚到如此可笑的地步。这般拙劣的栽赃伎俩,他司徒浩聪明一世居然没有看出来,竟然相信了韩蝶手里的那封“信”,认定晗若肚子里怀的是“孽种”……
他深深闭上眼睛,握起的拳头喀吧响,此时他真想杀人!孩子,那个可怜无辜的孩子,那个原本应该得到他万般宠溺和疼爱的孩子,他跟晗若最宝贵的结晶竟然被他亲手杀死了!
一直觉得是她不贞在先又背叛他在后,一直觉得是她对不起他,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可怕!难怪晗若那般痛恨他,他真该死!
几乎咬断钢牙,他再睁开眼睛,眸中已是赤红一片。他浑身神经质的颤(间)栗着,伸手轻轻抚向晗若,她连忙厌恶地往一边躲避。他抱住她的纤腰,然后做了个让她吃惊的动作。
他的身体竟然顺着她的纤腰缓缓下滑,最后抱住她的腿跪在她的面前。额头抵住她的膝盖,泣不成声。
“你干什么?”晗若想挣开他,无奈双膝被他框得太紧,根本就挣不开。“现在知道错了也晚了,再多的悔恨和眼泪都换不回那孩子的命!司徒浩,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是我的错,我该死!”司徒浩抬起头乞求地仰望着她,“你杀了我吧!为那个可怜的孩子报仇!”
她咬唇转头,泪水再次滑落。
“晗若,朕错了!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补过的机会……”
“不需要!如果你真知错就放了我,我现在最想要的不是你的补过,我最想要的是自由!我讨厌被人囚禁,你听懂没有?”
“这个……可以!”
她泪眼中有光亮闪过,还没待她说什么,他又紧接道:“从此你自由了,想去哪儿朕都不拦你,不过……”
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说话,她脸色一沉,“不过怎样?”
“不过得有朕陪着你才行!”
“你……”她气极,“你到底听没听懂我的意思?我要自由!你不许再限制我的自由也不许再纠缠我!”
“那个不行!”司徒浩还没从巨大的懊悔悲痛和自责中醒过来,不过他还是本能拒绝了晗若想离开他的请求。“就算死,我们两个也要在一起!”
“……”晗若沉默,遇到这样偏执的男人,她又能说什么?
良久,司徒浩一直抱着她的双膝跪在地上默默流泪,她知道他在哀悼那个被他误杀的小生命,不过她狠心的咬牙保持沉默,没打算安慰他。
自作自受的男人,活该!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浩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晗若,低声说:“你替那个孩子惩罚我吧!怎么罚都行!”说完后见她准备开口,又忙加了句:“就是不许罚我离开你!”
晗若无语,半晌她才叹道:“罢了,也许那个孩子注定短命,无缘降临到这个世上,我已不恨了!”
司徒浩慢慢站起身,他的双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好像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晗若,以后朕会好好补偿你,真的,会对你好!”
眼泪再次滚落,她发现有些事情说开了也就罢了,既使一切已成定局,起码能解开困惑已久的心结。“还有件事我要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她的口气不善,有点像审讯罪犯。
“你说,只要朕知道一定会回答你。”司徒浩并没介意她的恶劣态度,她曾被他那样误会伤害,既使对他再凶些,他也能理解。
“我被你打入冷宫后,你还不肯善罢甘休,又下了密旨要将我烧死在菱水宫里,菱水宫里的大火你不会不知道吧?这要作何解释?”这是她心里的又一根毒刺,她后来对他的痛恨,两次对他的痛下杀手,也与此事有着非常大的关系。他既无情绝义赶尽杀绝,她又何需再对他存有仁慈之心。
司徒浩差点惊跳起来,他失声喊道:“这不是你跟柳丝丝设下脱逃之计吗?难道不是你跟她早就通好了气,借此机会逃出天盛皇宫,跟着她一起投奔凤烨?!”
“你!”晗若倒吸一口凉气,现在她才发现,原来愚蠢的人并非只有司徒浩。柳丝丝,那个她一直当作朋友的女人,她……竟然这样欺骗她!当时她纵然十分的想出宫,柳丝丝大可以跟她说明一切,可她跟她撒这样的弥天大谎又是何苦?
因为,那件事给她心理造成的伤害不可想象,在很长时间里,她都久久不能释怀。她一直在想,为何司徒浩能够做到那样绝决那样的狠心,为何他故意将他的龙袍丢在菱水宫给她希望,然后再对她痛下杀手。这是她一直都想不通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个骗局。李哲说得很对,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从未对她生过杀念,反而是她误会之后对他两次痛下杀手。而他……她心底微微悸动,而他在经历她的两次拔刀相向之后,还是选择原谅她。原来,他真的对她……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让悲鸣响在喉咙里,眼泪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被仇恨纠结了这么久,她始终没有痛哭过,因为她觉得为这个男人掉一滴眼泪都是浪费,可是现在,她却再也忍不住的悲恸起来。
“晗若,哭出声来,别憋着,这样会伤身体!”司徒浩连忙扳开她捂住嘴巴的小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晗若便真个哭了个天昏地暗,神鬼共泣,直到嗓子哑了,眼泪干了,力气没了,她才收住泪水,断断续续的抽噎着。
司徒浩心疼的用自己的衣袖帮她擦泪,边柔声哄她边不停的自责,说千错万错都是他一个人的错,以后他再也不会伤害她再也不会听信馋言冤枉她等等。
晗若等平息了情绪之后,这才抬眼瞧了瞧他,目光很复杂。
“你两次对朕拔刀相向,朕真的……真的很伤心。现在却已释然,真的不怨你,我真该死!”司徒浩再也没了脾气,他现在才了解到他曾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对她的绝情和狠心也能理解,他不再怨她了。
他爱怜的帮她梳理着额前凌乱的散发,再温柔的吻干她眸中的泪痕,这才柔声问道:“肚子饿了吧?朕这就让人准备晚膳?”他想起今晚的晚膳被他一怒之下给砸了,现在已是深夜,晗若应该又饥又渴。
被他一提醒她才感觉到肚饿难忍,再加上哭泣争吵,她的嗓子眼跟火烧一般,便伸出粉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司徒浩看得心痒难耐,便低下头想用自己的舌头帮她舔,她躲开了,正色斥责道:“不许放肆!谁准许你亲近我?”
他只好讪讪的别过脸,她冷哼一声挣开他的怀抱,走到他刚才坐的桌边,为自己倒了盏茶水。
“别喝,都凉了!”司徒浩连忙跑过去,夺下她手里的茶碗,再对着寝室门口命令道:“端一壶热茶来!”
宫女敲门进来,奉上热茶和糕点,司徒浩又传令厨房里准备一桌酒菜。
晗若早坐到桌前,她又饥又渴,转眼两碗热茶一块糕点就已下肚。司徒浩在边上不住的劝道:“慢点吃,你先略垫一垫,等会儿热酒热菜就端上来了。”
她不理他,兀自吃喝,直到缓解了饥(间)渴后才掏出自己的绢帕揩了揩嘴角。“酒菜传上来你自己吃吧!我吃饱了!”
“唔,你既吃饱了朕也没觉得饿那就算了!”他又走到门口打开门对外面侍立的宫婢吩咐取消晚膳。
晗若打了个哈欠,他便立即走上前,讨好的道:“朕抱你安寝!”
“不用!”她很利索的拒绝,危襟正坐,凌然道:“今晚我们之间既已化解了以前的种种误会,你说我是不是有欠你的或对不起你的地方?”
“没有,是朕欠你的,朕对不起你!”他竭力讨好,就算她曾那般跟凤烨勾结在一起伤害过他,他也准备一哂而之。以后他会加倍的补偿她,将以前的所有恩怨统统放下,重新爱她。
“好,既然我没有对不起你,也不再亏欠你什么,那我们从此一刀两断,各奔前程!”晗若语气斩钉截铁,态度无比的坚定。
“什么?”司徒浩警惕的打量着她,一口回绝,态度比她还坚定:“不行!朕说过,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休想再离开我!”
“好,你可继续囚禁我,我也可以继续痛恨你!”她甩手起身,开始搬椅子。
司徒浩跟在她的后面,不平的分辩道:“朕以一国之尊跪下向你认错,你还要怎么样?就算以前全是我的错,以后我补偿你还不行吗?你说想要我怎么做?嗯?从此朕答应你除了你再不碰别的女人如何?还有那个韩蝶,朕绝对饶不了她,等回到天盛就拿她来祭奠我们被她害死的孩子……”
“别把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你才是最大的凶手!”晗若停下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朕是凶手,朕有罪!”他见她正在费力的将没有扶手的檀木椅整齐的排成两列,虽然弄不清楚她要干什么,不过还是殷勤的凑上去帮忙。见晗若没拒绝他的帮助,也没喝斥他走开,便很受鼓舞,转眼就将室内八张结实沉重的檀木椅整整齐齐的挨着排成两列,两边的椅子背都朝外面,中间则是很宽敞平坦的椅面,躺个人都没问题。
晗若略微调整了一下角度,满意的点点头。
“你弄这东西干什么?”他狐疑望着她,心里隐隐有不妙的预感。
果然,她并不答话,而是径直走到塌前,抱了一条棉被拿了一只枕头走过来,闷声不响的将怀里的东西铺上那八张椅子搭成的“榻”。
原来她在搭“地铺”,早知道他刚才就不帮她了!他拧起眉头,不悦地说:“有好好的地方不睡你偏要睡这么硬的椅子,真是自找苦吃!”
她没理他,再到门口喊宫女送来一条锦被铺在上面。她打了个哈欠,忽略司徒浩那张已黑青的俊脸,自顾自的躺上那张“椅子榻”,然后闭目睡觉。说实话,今天一整天,从吃过午膳就忙着跑东关去西关,又是吵架又是砸东西又是哭又是闹,到现在为止已是深夜,她可真是累坏了。
见她执意要跟他分开而眠,他虽不高兴却因自己身犯重错,自知理亏,已没资格再勉强她同塌。在她的身边站了好一会儿,见她似已睡着,便解了锦袍脱了靴子,掀起被子的一角悄悄挤了进去。
晗若正要朦胧入睡,突觉身边挤过一个人来,这“椅子榻”毕竟空间狭隘,哪里睡得开两个人?司徒浩身材高大,就算他自己睡这张“榻”都不是很宽绰。
“吱吱噶噶”一阵响动,“榻”被挤得松散开来。晗若惊觉自己的身体正顺着挤开的椅子缝隙往下掉。“啊哟!”千均一发间,幸好一只大手及时的捞住她下陷的身体。
“这张‘榻’要塌,我们还是回原来的榻上睡吧!”司徒浩好心的提议道。
她回头狠狠瞪他一眼,要不是怕自己掉下去,她真想踢他一脚。
司徒浩已站起身,因为他再不起来,这他们俩就要一起掉到地上去了。他抱起晗若,不顾她的捶打抗议,将她抱榻。
“乖,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朕保证不碰你,以后只要你不情愿,朕永远都不会再勉强你!”他信誓旦旦。
实在太累太困了,她也就懒得再跟他计较,转过身,背对着他睡去。
男人却星眸奕奕半点倦态都没有,他用胳膊肘撑着身子,痴迷的瞧着身边女子安稳的睡态。她又回到他的身边了,原来她一直都没有变,她还是她!
所有的误会都过去了,他们会重新开始,会有一个幸福的未来。这次他会小心奕奕的守住她,决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也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她,决不会!
第二天,晗若起床后已过了宸时,司徒浩早就不见了踪影儿。她知道昨晚蒙古国已对天盛王朝的边关发动总攻,不过看司徒浩的样子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并不见他如何慌乱。
天盛的边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现在估计是去处理军队上的事务去了。
梳洗之后,来到外面的花厅,宫女早就端上了丰盛的早膳。她一个人用过膳,便出了寝居。外面的太阳很好,风也不大,她便想好好晒晒太阳,顺便做一下今后的打算。
让宫女搬来了一张带扶手的红木软椅,她挑了个背风朝阳的地儿坐下,微眯起眼睛,沐浴着暖哄哄的阳光,感觉很惬意。
许久心里都没有这么平静舒坦过了,她终于不再仇恨不再为往事耿耿于怀,心平气和的感觉真的很好。
“娘娘,边关外有个名叫秋蓉的女子求见娘娘!”一名宫婢突然上前禀报道。
秋蓉?她睁开眼睛,这丫头不好好的在丞相府里待着,只身跑到边关重地来做什么?忙道:“快传她进来!”
不一会儿功夫,就见秋蓉在侍卫的引领下走进城楼。
“公主!”秋蓉欢呼一声如鸟儿般飞了过来,亲热的抱住她。
“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怎么就敢只身跑了来呢?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万一被守城的将士将奸细射杀了怎么办?”晗若最初的高兴过后,一迭声的责备她。
“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吗?”秋蓉俏皮得吐了吐舌头。
“坏丫头!”她咬牙笑着拧她的粉腮。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秋蓉才悄悄俯耳说道:“我听临王殿下说,你被皇上强索了来,肯定会以泪洗面不思寝食,现在看来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嘛!”
听她提起凤烨,晗若敛了笑容,皱眉低声问道:“临王现在怎么样?他人在哪里?”
“他也已带着人马赶来了,听说跟我们天盛的皇上一起镇守边关!”秋蓉边说着话,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晗若:“这是临王殿下托我转交给你的!”
晗若接了信,拆开看了一遍,满章都诉说了凤烨对她的思念之情,同时也为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任由他的父皇将她送给了司徒浩感到很耻辱,他说要她安心等着他,他早晚会再将她从司徒浩的手里夺回去。
信的最后一句是这样写的:“若,请为我守住你的心!”
请为我守住你的心!晗若眼眶湿润了,凤烨,永远都这么明事理,他知道她一介弱女落在司徒浩的手里难以保全贞节,他不要她为他守身,他只要她为他守心!
本来,她对跟凤烨的亲事并不是很满意,既使答应了跟他成亲也是因为感念他的不离不弃始终如一,离开他也没有感觉太大的失落和难过,甚至还为自己终于不用再面对他那令她憎恶的双亲而隐隐感到庆幸。
现在,凤烨在信尾的那句话彻底打破了她的淡然,她哭了。
这般聪慧的男子,应该一辈子都不会犯司徒浩那样的错误吧,因为他永远都理智而镇定,她几乎从未见过他真正发过脾气,更没见他暴怒过,而且跟他从相识到现在,他几乎从未伤害过她。
真的很不忍心辜负他,为了他的理解和宽容,她决定重回他的身边。
蒙古国在对天盛发起总攻时就感觉到不妙,因为天盛王朝的边关兵力雄厚,显然早就做了充分的应战准备。
原来司徒浩早就料到蒙古军会声东击西,打着进攻凤凰王朝的幌子却将所有兵力集中到天盛的边境。
天盛的有名的虎将猛将几乎都聚集在了跟蒙古国交界的边境,将边关守卫得如铁桶一般,饶是蒙古军英勇无比,苦战一夜还是无法撼动半分城池。 wωw◆ ttκǎ n◆ C〇
天亮时,蒙古国皇宫里传来边关的音讯,“攻关无果!”
这就是一夜苦战的全部结果!
阿尔斯朗怒极反笑,他回身望着根本就已站不起来的柳丝丝,柔声说:“这可全是你的功劳,你让我们蒙古国首次出兵无功而返,你说朕要怎么感谢你?!”
柳丝丝已气若游丝,这些天她简直就如处地狱,这个男人像恶魔般凶残可怕,她简直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灭绝人性的物种。她自诩阅尽天下男人,原来她是高估了自己。
她以前周旋过的那些男人虽然没一个是好鸟,可起码在正常人类范畴之内。这个蒙古鞑子却除外,他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这两天就往死里折腾她,任她呼爹喊娘叫骂连天都没用。
有时她实在受不了他的折磨就求他杀了她,那双鹰般锐利的黑眸闪过阴鸷,不过再出手就轻了点。他好像在观察她能承受的程度,如果她嚷着想死的时候,他就适度的收手,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
他适度的手下留情又让她五味俱杂,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冷酷无情的同时还给她留一点点希望,不让她对他完全绝望,她对他又恨又无奈。
“你的谢意我受不起,要么你就直接杀了我,要么你就放了我,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我真会死掉的!”柳丝丝喘息着,拼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出这些话。她的身体僵硬,动一下都会疼彻心肺。
“哼!死掉才干净,你以为在朕会在乎你的生死?”犀利的鹰目中闪起戾色,他大踏步的走近她,霍的掀掉她身上盖的毛毡,露出伤痕累累的玉体。
她全身寸缕不着,除了鞭伤就是淤青,还有用烙铁烫下的印迹。那是阿尔斯朗怒极之时亲手给她烙上去的,上面篆刻着他的名字,就烙在她的隐蔽处,他要在她的身体上永远留下自己的印迹,让她再也无法去跟男人的。
蒙古人喜欢在自己所有的牲畜身上烙下专属于自己的烙痕,他也一样。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他阿尔斯朗的私人物品,其他人都无权染指。
柳丝丝流出眼泪,虽然她已习惯卑微也已习惯被男人当作玩物,可她还是受不了他这般非人的虐待和鄙视。她想说她不是牲畜,她是人,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是个渴望男人疼爱的普通女人。
可她终归什么都没说,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有兴趣听,他的兴趣只在她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