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三寺当了一天的免费苦力后,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自然醒来。扫院子这种光出汗不动脑的体力活好像是灵丹妙药,使我的心情舒畅,精神也放松下来。所以我决定洗漱完毕后再去两三寺找亦凡和尚喝茶,再扫扫院子,心情舒畅估计会对我恢复眼病有所帮助。
刚要出门,怒焰行动组的大志突然来我的住处找我。
“组长,楠哥让我过来请你回组里一趟。”
“出什么问题了?明哥解决不了吗?”我不耐烦地问道。
“没出什么问题,只是说找你回去,没多说什么。”
我本来还在休假养病,郁闷无聊了好几天,昨天终于找了个好去处,到两三寺喝茶散心解闷,这时突然叫我回行动组十分扫兴。路上时我在想,如果回去后发现没出什么大事,我就再给自己多批几天假期,算做打扰我静养的补偿。
到了行动组,我看到所有岗位都很清闲,甚至看到几个组员在上班时摸鱼。
“大志,把他们三个叫到我办公室。”
“哪三个?”他问。
“斗地主那三个。”
大志气势汹汹的过去,收缴了他们自制的扑克牌。
“组长,怎么处理?”
“带到我办公室去,待会我过去跟他们谈谈。”
“这……”大志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话不方便讲出来。
“怎么了?有话快说。”
“你的办公室被楠哥临时占用了。”
听了这话,我的心里瞬间升起一股无名怒火。马楠这小子先是派人过来打扰了我的休假,如今又得知他占用我的办公室,难不成是官瘾又犯了,想要篡我的权?
“他们三个交给你处理了,让他们拿出工作状态来,不然就收拾东西走人。”我说完又问,“马楠在哪呢?”
“应该在审讯室。”
带着一肚子不爽的情绪去到审讯室,我看到马楠此时正站在门口抽烟,他见到我后带着满脸笑意迎了过来,不等他先开口说话,我首先斥责道,“你不知道咱们行动组是无烟办公吗?谁让你在走廊吸烟的?”
“大中午的,这么大火气呢?谁惹你啦?”他又猛吸了一口,然后掐灭烟蒂。
“我才放假不到一周,你就把我的办公室占了。你是还想往上爬,重新当部队司令长吗?”
“就这事啊!”马楠立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哎呦我的天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啦!我就是借用两天,明哥不让我在他办公室里抽烟,就把我撵到你办公室去了,等你回来我就让出来,好像谁稀罕那破组长的位置似的。”
“行,这事算我错怪你了。”我试图压住火气,可还是不自主地埋怨道,“你不知道我眼睛生病了吗?我在家终于能好好休息两天,你叫我回来是有什么大事吗?”
“倒也算不上大事。”他收起了笑意,脸上挂起了为难的表情说,“今天早晨又抓到一个次元黎明的余党,这人倒是好说话,我问他最近都见了谁,说了哪些关于次元黎明的事。他说他最近见过你,说了人脑计算机的事,所以我不得不重视起来。”
“见过我?”我发出疑问。
“你放心,我不是怀疑你,你怎么会是他们的同党呢!我就是觉得可能是胡乱攀咬你,企图干扰我们的调查,所以想着把你叫来跟他当面对峙,让他哑口无言。”马楠解释道。
“走,进去看看。”
我和马楠推门迈进审讯室,看到审讯桌前锁着的那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我靠!亦凡大师!”
“阿弥陀佛,又见面了。”他用锁着的手强行施礼,脸上泰然自若。
“你们认识?”马楠瞪大了眼睛问我。
“你不认识他?”我感到非常诧异,“可是明哥认识亦凡大师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马楠摇头,又说,“明哥早上带人去查水晶粉的案子了,我们是刚刚才去庙里把他带回来的。”
“赶紧把人放了。”我命令道。又说“亦凡大师是两三寺的和尚,不是次元黎明的余党,一定是搞错了。”
我让看守的人员去打开手铐。
“阿弥陀佛,我是次元黎明的余党,他们没抓错。”亦凡和尚承认的倒是痛快。
听了他的话我哭笑不得。
“大师,你是不是在这跟我开玩笑呢?”
“出家人不打诳语。”
昨天我还在两三寺里跟他喝茶聊天,也终于在他那里找到了能解我心病的良药,可今天他却被抓到怒焰行动组里,承认了次元黎明余党的身份。怪不得马楠说新抓的犯人最近见过我,跟他聊了人脑计算机的事,还真不是胡乱攀咬。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细皮嫩肉的和尚会加入叛党。
此刻的马楠在一旁皱起了眉头,他看向我的眼神似乎是在审查犯人。
“你看我干什么?”我被他看得极其不自在。
“你小子不是被次元黎明洗脑了吧?”
他问出的话极其严肃,看样子是对我的立场产生了怀疑。
这让我感到非常不爽,我苦笑道,“大哥,咱们俩认识是一天两天吗?开什么玩笑,看一场电影就能把我的脑子洗了吗?”
显然,我说的话没有消除马楠的怀疑,他更加谨慎起来,说道,“可我觉得你从次元黎明总部回来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对。查次元黎明余党的事也放手不管了,称病在家休息。如今还跟次元黎明的余党扯上关系,你们还聊起人脑计算机的事,这些你怎么解释?”
“你不会真拿我当犯人了吧?”面对我的问话,他还是一脸严肃,于是我又解释,“我只是跟他聊起最近使我烦心的事,我觉得说出来可能对病情有帮助而已,而且明哥也认识亦凡大师。”
“明哥肯定不是次元黎明的余党。”马楠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凭什么怀疑我?”我对他的双标感到非常不爽,甚至可以叫做吃醋。
“我觉得你被洗脑了。”
我跟马楠扯不清楚,于是对亦凡和尚说,“大师,不对,亦凡,不太礼貌,和尚我问你,你诚实回答就好,我是次元黎明的余党吗?”
“我不知道。”他答。
我立即松了一口气,朝马楠说道,“你看看,他不知道,所以我们两个人不是在以组织内同志的身份对话,单纯是我最近太闷,所以去找他聊天,而且那时我也不知道他是次元黎明的人。”
他稍稍舒展了眉头,又说,“即使我相信你不是他们的余党,我也要向部队建议把你送去做心理辅导,以防万一。”
我知道他说的万一,是指次元黎明总部的人脑计算机播放的影像画面,可能对我心理产生了影响,使我对拓荒者的立场产生了动摇,所以猜测我存在叛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