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不是一个平凡安静的夜晚。梦里异常的现象,让孟理心绪难定,决定找严正汉尽快处理张思怡掉的尸体,了结了这件事情。洗漱收拾完,天际也已泛白,孟理揣起钱包拿起手机便出了寝室,边走边给顾瑶发短信,告诉他有事不能陪她吃早餐了。
刚出校门口,一辆大众牌的警车按着喇叭倒到孟理跟前,摇下车窗,正是孟理要去找的严正汉。
“我正要去找你,”严正汉开了口,“上车说。”
“是不是放生了什么事?”孟理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严正汉说完,一脚油门,车如脱弦之箭飞了出去,五分钟后一个拐弯,车进入了锦绣学府小区。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叶丹早已在停车位等候多时,严正汉下车后直接递给他一双白色手套和脚套,“也给他一副,顺便给他说说,什么情况。”
“死者是你们东大治安主任李福和他的妻子彭静,他们的儿子李一天目前下落不明。”
李福一家住在一楼,三室一厅一百多平米,生活稳定,家庭和睦,人际关系也很健康,怎么会突然遭此毒手?
严正汉与孟理戴好手套与脚套,钻进了警戒线,踏进房门,入门惊心,洁白的墙壁上用血写着一行话:一窝畜生,活着浪费。杀李福一家的这个人到底是有多恨,这八个血字横竖勾点仿佛都能入木三分。
“头,你来了。”韩非拎着好几个透明袋过来。
“波叔人呢?”严正汉问道。
“去对面问情况了。”
严正汉点了点头,看到孟理此时正向一件卧室走去便跟了上去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孟理摇摇头,“如果这只是一件灭门惨案,我一个学生,什么也看不出来,如果要把这件事与张思怡的事件牵扯在一起,那么就可以提出一种猜想,张思怡的死亡应该与李福的儿子李一天有关系。”
听完孟理所说,“那你能看出这里存在一些灵异的东西吗?”严正汉问道。
孟理摇摇头,示意这里没有脏东西,接着说道:“现在是白天,他们一般不会出来的,”突然想到在杨东寝室,“其实,揭开这几起案件的前因后果很简单,找张思怡问一下便一清二楚了。”孟理顿了顿,再次说道,“但我们必须尽快处理掉张思怡的尸体,并且将黑色木牌埋在后树林里,不然将会有更多的人因她而死。不过,如果这样,你们警察想要结案恐怕要花点功夫了。”
孟理见严正汉凝神思考,独自走进了房间,白色床单上一片血渍并没有吸引到孟理的注意,而在血渍旁一片被染成淡黄色的床单吸引了,而在床边垃圾桶里堆积着好几张用过的卫生纸,孟理低下头,看到床底还有一张用过的,欲伸手给捏出来,刚伸出的手悬停了下来,因为一样异物映入他的眼帘,“严警官,你来看,那是什么?”
一坨萎缩的海绵体,没有了生机。
“都是被人切掉胯下之物,唉,看来作案的是同一个人啊。”
同一个人,韩非为之震惊,“杀死何峰的凶手不是杨东吗?”
“孟理,到现在我开始有点相信你说的话了,”严正汉将萎缩之物放进透明袋里,“韩非,这里交给你了,我与孟里去趟殡仪馆。”
韩非哦了一声,显然还没想透这同一个的问题,因为他暂时并不知道严正汉与孟理之间发生的事情。
孟理跟在严正汉身后,出了警戒线,此时的叶丹正在拨打着电话,见到严正汉向自己这边走来,迅速的挂掉了电话。
严正汉望了她一眼,说道:“在四周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仔细点。”
严正汉的车应该是进过特殊培训的,要不就是开了几十年的技术手,可他也就不过二十多岁。只要进过无人的道路,孟理在他的车上始终要紧紧拉住安全带。
终于到了殡仪馆,孟理率先下了车透气。殡仪馆处在郊区,来这里就一条宽敞的马路,别说人,连只野生老鼠都没见着,严正汉的车速都不知道飙到了多少,孟理没有学过驾驶,也没问严正汉,只知道车如疾风般行驶。
严正汉事先与这里的负责人通过电话,接待的是这里今天的负责人,姓林名叫林石,一名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他在这里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遗体美容与修复,官方专业称呼为遗体美容师,而在平常百姓口中从事这类工作的人被称呼为画尸人,一般从事这种工作的人多为中老年人,年轻人几乎没有,直到最近这几年从事这行的年轻人才多点,甚至有些高校还开设了相关专业,专门培养这方面的人才。但像林石这么年轻愿意从事这种工作的实属少类。
“严警官你好,跟我来吧!”林石的声音有点奸细,让人不自觉的寒栗,如果要是晚上,他突然在你背后冒出一句,估计能被吓个半死。
严正汉对其点了点头,跟随着林石往不远处一扇铁门走去,在铁门旁的白墙上挂着大大的四个字:禁止入内。
一条走廊,左边是房间,左边是围栏,每一个房间上都挂着一个牌子,在走廊的尽头的两个房间是严正汉孟理此行的目的地,冷冻室。
“好冷。”
还为走到尽头,孟理就感觉到沿路的凉意愈来愈浓,赶紧将衣服的拉链拉起来。
林石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找到其中一个最大也是最奇怪的打开了冷冻室的门,为什么说奇怪呢,是因为这把钥匙不是普通钥匙的模样,它呈五边形状,在钥匙头上还刻出来一个“卐”的形状。
咔嚓!
门被打开,一股寒流袭在三人面上,连严正汉差点都被顶住,林石像似没事人一样,自然从容的走了进去,见到严正汉与孟理冷的发得瑟,说了句:“过一会就习惯了。”
孟理缓了过来,四周打量着,原来这冷冻室是由两个房间形成的,中间只隔着一扇简单的防盗门,此时的门是开着的,孟理向前走了几步,正好可以看到里面,当孟理看到一张床的时候不由的发问:“那里怎么会有一张床啊,难道你还在这里睡觉?”
而就当孟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林石突然缓慢的转过头,面容惊悚,原本尖细的声音仿佛有形,如同一波寒流袭来,让人寒栗,“你能看到那里有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