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翔宇走到摆放铁傀儡的房间,那间房,也正是他摆放收集来的那些人偶娃娃的地方。
铁傀儡正手里拿着拂尘,按着顺序,从第一个架的第一排慢慢拂去那些人偶身上的灰尘,平日里,根本就没人管,他也怕那些下人们毛手毛脚,万一打碎了什么,摔坏了什么,那可是太心痛了,铁傀儡的路线和力量是固定的,不会出现手滑之类的意外。
看着一屋干干净净的人偶,林翔宇十分满意,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幸福人生啊,做上十个铁傀儡,负责打扫的,负责做饭的,负责砍柴的,连衙役的打板工作都可以无人化操作。
一圈扫完,林翔宇关闭了铁傀儡,这东西虽好,但却是要烧烈火油的,大恒并不产烈火油,到时候就无法大规模的应用。
林翔宇搓着手,忽然想着,也许可以把它改成烧煤的,想到就要做到,他马上找来自己当初的半成品,那个木傀儡,将它拆开,又将一只瓷制的香盒改制成用来盛放燃烧着煤块的地方。
外面风有些大,他将房门关上,一次又一次的点燃煤块,试验着木傀儡的性能……
不知不觉,雄鸡唱晓,东方的天际由鱼肚白转为玫瑰红,一轮朝阳喷薄而出。
凤歌起身之后,路过那间放傀儡的房间,觉得紧闭的房门里透着一股不可思议的高温,虽然现在是夏天,但现在只是清晨,而且就这门缝里吹出来的温度,可以把人给烤干了。
站在门口往里一看,这一惊,非同可,她上前,一把推开房门,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力量与林翔宇的身高体重,忙叫道:“关林森!”
关林森身影出现在凤歌身边,抱起关林森,跑出房间。
“他怎么还不醒,是不是中暑了?”凤歌看着满头大汗,双目紧闭的林翔宇,有些担心。
刘大娘给他灌了一些霍香去暑汤,却一点用也没有。
“看来中暑的很厉害,得放血。”刘大娘又亮出一根缝衣针,在火上飞快的过了一下,对着林翔宇的几处穴位扎下去,林翔宇还是一动也不动,就好像针是扎在了别人身上。
刘大娘的权威遭遇史上最大的挑战,她不服:“连卸甲风都能给治好,我就不信治不好他了。”
又在指尖点了几下,挤出血来,那血的颜色着实有些古怪,竟是樱桃般的深红。
“啊哟,这是中毒了。”刘大娘惊呼,“我老家就是产煤的,那些烧煤的人家,到了冬天,门窗紧闭,多的是像他这样出事的,或是昏迷不醒,或是就这么死了。哎哟,我的林哥儿呀……”着,她的眼圈都红了起来。
如果凤歌与她一同坐着哭,那林翔宇是真的死定了。
别林翔宇还有口气,就算他已经断气了,也得想办法进行最后的抢救。
“刘大娘,劳烦您去请大夫,我到四象观去一趟。”凤歌简单利落的。
刘大娘一面应着,一边:“四象观只拜天地,不拜药王菩萨和观音,姑娘要去为他祈福,不如去紫云寺,听那里特别灵……”
话音未落,凤歌便已经出去了。
拜鬼神,那是在已经极尽人事,全凭天命的时候干的事情。
在人力还可以挽回的时候,去拜鬼神?
谁有这闲功夫!
到了四象观,凤歌就大声叫道:“独孤,你在吗?”
独孤怀信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匆匆跑出来:“怎么了?”
“你会治被煤块里的毒气放倒的病吗?林翔宇被闷着了。”
两人正要走,律王世派来接独孤怀信的人又来了,见独孤怀信要往县衙去,他生怕没接着人,会被世责备,便要与独孤怀信一同前往县衙。
不想与他纠缠浪费时间,因此也就由着他跟去了。
独孤怀信在房间里救人的时候,那个人百无聊赖在后院里四处走,就发现了那装满娃娃的房间,一只蠢憨蠢憨的铁傀儡正拿着拂尘,认认真真的打扫架上摆放的人偶……
“真是个好东西啊。”那人摸着下巴。
图纸绘制的十分精细,各项数据一应俱全,林翔宇看得一脸沉醉,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时喜时忧,嘴里还不住念叨:“天才天才,怎么想到的。”一会儿又摇头:“太扯了,怎么可能。”
如果那不是凤歌亲手给他画的图纸,几乎要以为他在看什么情节曲折离奇的坊间话本,看个图纸也能情绪这么饱满,还真是一个进工部的好苗。
翻到最后一页,林翔宇又疑惑的翻回前面,再翻到最后一页,眉头微微皱起,抬起头看着凤歌:“没了?”
“没了,那本册就这么多内容。”凤歌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
“不对……不对……”林翔宇喃喃自语,右手指还不断的写写划划:“少了一个重要的部件。”
凤歌不解的看着他。
“你来看,圆形的机簧想要达到最终的撞击效果,这里就必须要有一个推进力,把钩弹出去,但是在这个地方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画,也没有详细的数据,缺了至少两张图,如果画在正反两面,正好是一张纸,莫不是那张纸被人撕去了?”
谁会把这本藏在石磊书房里的册给撕去一张?如果是想要盗走设计图,要么全拿走,要么就像自己一样临摹,撕一张是几个意思?
凤歌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当时那本册的情况,依稀记得在有两页之前,的确曾经见过好像被撕过的毛边,当时还想过西夏人做事就是不讲究,订个册订成这样,真是看不下去。
会是谁把那页纸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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