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统领受了伤,那公主他们会不会出事了?皇宫一片静谧,所有人都睡得很安稳,缇丽莎做了个梦,梦里,白镪全身是血,伸手向自己求救,她穿着一身女装,很好看。
“公主,救我,救我!”白镪的声音来回回荡在自己的梦里,缇丽莎伸手去拉,却发现白镪已经不在了,自己正准备走,白镪又开始喊。
“白镪,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了?”缇丽莎在梦里询问,当然没有人回答她。
“公主,公主……”小七被缇丽莎吵醒,见缇丽莎双手紧紧的拽着被子,不断的辗转,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水,又听见她在那儿喊白统领的名字,心中好奇,想是公主做了噩梦,就在那里轻轻喊着。
缇丽莎一下子坐了起来,汗水凝成一滴滴圆滚滚的滑落下来,小七赶紧给她擦汗。
“小七,今日谁当班?”缇丽莎问。
“是白镪白大人。”小七回答。
“传她来见我。”缇丽莎说。
“公主。这么晚了。白大人带着人巡逻呢!而且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让人知道白大人这么晚到您这儿来,不是给您添麻烦吗?人多嘴杂,到时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小七劝说。
她虽然知道白镪和公主关系不错,但却不知道白镪是个女人,缇丽莎点了点头,小七说得没错。
“明日天一亮,就让白镪来见我。”缇丽莎再次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白镪全身是血,伸出血淋淋的手向自己求救的画面,她的手上还在滴血,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她想若不是自己醒来,那还真不像梦。
缇丽莎实在睡不着,便想去找萧玄烨,又觉得跟萧玄烨之间有了隔阂,再去找人家,总不对劲,只好让小七去见萧玄烨。
“你让他帮我去看看白大人,我得知道我的禁卫军是否安然无恙。”缇丽莎说,话音落地,突然有人来报。
缇丽莎让人传他进来,进来的人是禁卫军的副统领杨阳,杨阳一进来就扑通跪地,缇丽莎见他衣冠不整,身上还有伤口,便问:“杨副统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是这副模样?”
“公主,我们正在巡逻之时,突遇歹人,这群人应该是一群死士,杀人不眨眼,我们虽然做了防备,怎奈对方人多,又是从暗处袭击,我方死亡三十三人,受伤者十人。”杨阳哽咽着说,就差一点就哭了出来。
缇丽莎想到自己刚才做的梦,手心不断的冒汗,额头也在冒汗,只觉得全身发冷,秋天了,是有点冷。
“白统领呢?”缇丽莎双手抓着椅子的侧面,声音像是从远方飘来的一般,如果白镪都出事了,钴蓝也快完了。
“白统领他,他。”杨阳哽咽着说不出话。
“她怎么了?是死是活总有个话吧?”缇丽莎突然大发雷霆站了起来,此时她就像失去了重心一般,眼毛金星,脑袋很沉重。
“她被很多人围攻,双拳难敌四手,我看见白统领被人砍了几刀,全身是血,我们清理受难者的时候就发现统领不见了,也许他们将他抓走了,也许她还活着,对,她肯定还活着,不会那么轻易死的,卑职这就带人去寻找白统领。”
缇丽莎突然全身瘫软,坐了下来,也许没有杨阳想的那么好,也许他们带走白镪是想用白镪的头颅来跟自己交换什么,白镪死了,她一定死了,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缇丽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公主,来人啊!快传御医。”小七大喊。
这件事自然也惊动了萧玄烨,萧玄烨知道缇丽莎晕倒,便急匆匆的赶去看望缇丽莎,缇丽莎让别人出去,只留下萧玄烨和小七。
“钴蓝完了,只有你能救我,你一定要救救钴蓝百姓。”缇丽莎说着眼泪便落了出来。
“公主,你好好休息,以后白统领的事我来做,秦盛快到了,就快了,到时候会有人保护公主你的安危。”萧玄烨安慰缇丽莎,缇丽莎点了点头。
“我求你一件事,你可以答应我吗?”缇丽莎悲怆的眼神让萧玄烨心里有些内疚,但内疚和同情不是爱情,如果她要自己答应娶她,那自己是万万做不到。
“我不是要你娶我。”缇丽莎似乎看穿了萧玄烨的心思,赶紧撇清。
“公主。”萧玄烨一时无话,他再次成了一个负心人。
“你答应我,帮我找到白镪,她是我钴蓝朝廷的骄傲,我得找到她,不能让她被人糟践,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缇丽莎看着远方,如果有人知道白镪是女人,那会掀起更大的风波。
“好,我答应你。”萧玄烨应着,他是敬佩白镪的,以一人之力顶起一个国家,实在是不容易。
白镪出事后,白家陷入一片萧索,白爵爷得知自己唯一的儿子生死不明,还没有留下子嗣,内心就狂乱不安,他责怪自己的夫人没有听自己的,早日给自己的儿子娶个媳妇,延续香火。
白夫人则哭得死去活来,晕过去好几次,那日白镪说的话犹言在耳,她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对不起这个孩子,心中内疚,悲伤交集,尤其是看到自己其余几个女儿的时候,心里更是难受。
白镪说得对,自己没有好好爱过她,没有将她当做孩子,只是将她当做一个工具,一个保护他们母女的工具,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就算老爷重新娶妻,就算纳妾无数,自己再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女扮男装,过得这样悲苦。
白镪是在第二天天亮以后醒来的,殷落晚和雀晏为了照看她,整夜都在房间里,殷落晚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雀晏在是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地上还有一盆来不及倒的鲜红的水,里面放了好几条帕子。
“水,水……”白镪轻声喊着,殷落晚蹭一下就坐了起来,听到白镪微弱的声音,她赶紧将雀晏摇醒过来。
“她可以喝水吗?”殷落晚问。
“可以,但不能喝得太多,给她喂一点点就行了。”雀晏说,殷落晚点了点头,去倒水,因为白镪的伤口还没好,殷落晚只好用管子给她喂,反正都是女人,怕什么?
白镪迷迷糊糊的,微微张开眼睛,只见殷落晚将水喝到自己嘴里,又从管子里喂给她,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若不是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她恐怕早就推开眼前的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