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白镪对殷落晚更是芳心暗许,非他不嫁,虽然从十几岁就跟随父亲征战沙场,但她骨子里始终是个小女子,而且是个传统的小女子,殷落晚不知道白镪人虽晕着,心却是透明的,倒是什么都清清楚楚。
因为白镪伤势严重,她更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白镪,为了方便,自己只能穿男装,尤其是头发那一块,做女人可真辛苦,到了夏天,一头乌黑长发还的披一半下来,真是要命!所以她一直都高高的挽个马尾,这在别人看来就是男子。
在殷落晚衣不解带的照料下,白镪渐渐好了起来,这日雀晏出去购药,白镪对殷落晚说:“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什么身份?”殷落晚一边吹药一边问,突然,脑袋嗡的一下,是不是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人都得死,完了完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殷落晚赶紧说。
“华公子,你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了,你还碰过我,在钴蓝,凡是被男子摸过的女子都须得以身相许,并和这男子成亲,前些年,有一女子被男子无意摸了胳膊,就上门提亲,结果男子不愿意娶,女子便跳河自尽了。”
白镪拐弯抹角的举例子,就是告诉殷落晚,自己非他不嫁,殷落晚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白镪老师缠着她了,原来不是看出她是女人,是把她当做了男人,自己是做了什么孽,做女人被男人抢,做男人被女人喜欢。
“我,我不……”殷落晚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镪截断了。
“华公子,我是有武功之人,我没有那个女子傻,我不可能让人就这样抛弃我,如果我被人抛弃,我活不下去,对方也别想活,大不了同归于尽。”白镪放了狠话,吓得殷落晚碗没端住,差点掉在地上。
雀晏推门走了进来,见白镪坐了起来,正准备吃药,雀晏对白镪说:“你终于醒了?”
“恩!多谢大夫。”白镪冷冷的说,和刚才跟殷落晚说话的娇羞模样判若两人,殷落晚心里咒骂,可惜对方是病人刺激不得,要是一刺激,没准伤口被冲开,然后血流如注,就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愣着干嘛啊?快给病人喂药啊!”雀晏见殷落晚愣在那里,便说了几句,白镪则是一心护犊,瞪了雀晏一眼,眼神狠厉,雀晏被吓了一哆嗦。
“他是我师父。”殷落晚解释,担心白镪会对雀晏动手,这种女人,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好的是可以被她保护,不好的是,动不动就要动手,别说自己是个女人,自己是个男人也受不了。
要是两人都是武功高的人,家里天天打得锅碗瓢盆全不碎,鸡飞狗跳丫鬟跑,要是男的像雀晏这样,那就只能受欺负了,找个女强人有什么好,不行,不行。
殷落晚内心戏演了一大段,不禁又想起自己那不堪的婚姻,也许正是因为自己比他强,长得也比好看,家庭条件各方面都比他强,处处压他一头,尽管自己已经处处小心,处处维护他的自尊,他还是崩溃了。
所以找了一个没有工作,成天只会吃喝打麻将,长得又胖又丑的女的做了小三,要是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被一个又丑又任性还没能力的女人抢了,她还真是没法做人了。
不过想想也不能全怪他,都是当初自己眼瞎。见殷落晚脸色有些难看,白镪便对雀晏说:“你道歉,跟她道歉。”
“我道歉?”雀晏一辆懵的看着两人,云里雾里的,怎么就要道歉了?他又没说什么?
“道什么歉,是我要跟我师父道歉,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喂药这件事你自己来吧!”殷落晚将药碗放在白镪手中,自己拉着雀晏走了出去。
院子里,雀晏对殷落晚说:“你怎么能这样跟病人说话呢?”雀晏问。
“我这都算态度好的了。”殷落晚伸手扯了一片叶子拿在手里,左捏右搓,一片肥嫩嫩的绿叶被她戳得没了形状。
“怎么呀?”雀晏关切的看着殷落晚,莫不是救人还救错了,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殷落晚抬头看了雀晏一眼,一跺脚,转过身去,雀晏又问,殷落晚又是跺脚转身,这种事怎么跟雀晏说?
说了不被人笑死才怪,自己一个女人被女人看上,她平日照镜子可没觉得自己英气逼人,难道这女人的眼光有问题?肯定有问题,自己就算长得再好看,也只是个好看的娘炮而已。
女汉子配娘炮,倒真是绝配。“我在想什么呢?”殷路晚有些嫌弃的说,事情都这样了,自己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是啊!你在想什么?”雀晏问。
“白镪把我当成男人了。”殷落晚说。
“那又怎样?”雀晏无所谓道,毕竟殷落晚又不是第一次扮男人,被当做男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她要嫁给我。”殷落晚说,这下轮到雀晏瞪大眼睛张大嘴看着殷落晚了,这太,太劲爆了。
冷静了一会,雀晏终于开口:“你告诉她你是女人不就完了。”
“要是知道我是女人要么她被活活气死,要么跟我同归于尽,天呐!我是作了什么孽。”殷落晚仰天长叹,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老天爷管不了这么多事的,这件事,走一步算一步,以后照顾她的事让凌烟来。”雀晏说。
“不行,你说过不能让凌烟知道她是女人。”殷落晚说。
“那有什么办法?是男人是女人全凭她自己,她要是不告诉凌烟她是女人,凌烟也不知道,凌烟去送药,换药还得你去。”雀晏说,殷落晚突然转身捏住雀晏的肩膀,就用头去撞雀晏。
“你干嘛啊?”雀晏不明白殷落晚的意思。
“我要被你坑死了,我要找你报仇,我要和你同归于尽。”殷落晚将雀晏推着往前走,她现在真是要被逼疯了,要不是雀晏当时非要自己女扮男装能惹出这祸事吗?
雀晏退到楼梯那里,被绊倒,摔了下去,殷落晚也顺势倒在了他身上,雀晏被楼梯咯得背痛,不出意外的话,皮估计都掉了几层。
殷落晚知道自己闯了祸,赶紧爬起来,又将雀晏扶起来,雀晏的后背已经浸出血了。
“大徒弟,你能不能长点心?”雀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这痛得,整个后背火辣辣的痛,简直比那日被玉无修那混蛋打了还要痛,这火辣辣的感觉。
“我,给我上药去。”雀晏看着手上的血,简直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