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臆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阮思明呆怔在原地,冲出来的几人在昆仑也算熟面孔,可以说就算不到人尽皆知,也有七成修士是认识的,更遑论接了任务来此恭候的几人。

“秦真人……”阮思明看着冲出来的修士,神色微怔,动了动唇,还未说完,便见秦雅与顾朗二人带着还未缓过来的诸星元向这边行来,不由分说将诸星元推向他们,而后回头,“顾朗,我们追!”

两人说罢,正要动身,那半死状态的诸星元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鲤鱼打滚,跳了起来:“追息粉,我撒了追息粉,快追!”说着摸出一包东西扔向了秦雅,“莫用管……”一个“我”字还没出口,秦雅与顾朗便不见了踪影。

诸星元瘫坐在地,大口大口的摸着脖子喘着粗气,口中抱怨了开来:“我客气一声说不用管我你们就真的不管我啊!真是的,真没想到我诸某人聪明绝顶,到头来差点死在这死丫头的手上,哎哟我的妈呀,这当真是……”许是因着被“无视”了,怨念颇深,诸星元从瘫坐在地上起,便唠叨了个没完没了。

阮思明有些同情他,毕竟方才自己也被彻底无视了一回,可更多的却是厌烦,他只是目光一扫,在扫到诸星元脖子上那深深的掐痕之际,也有些害怕,指着他的脖子不敢置信道,“听你方才这么说的话,这是连真人掐的么?好狠的样子,这是生生要断了人的性命啊!”

诸星元脸色一僵,回头看了眼那仍在呆怔中的阮思明,微怒,出手一掌拍向了他的脑袋:“我自己掐的,小孩子家家学人乱说就不好了!”

平白挨了这一掌的阮思明仍有些怔忪,对上诸星元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之时,不由浑身一震,再不敢多言。

“你们跟着去也无用!待诸某休息够了,便回门派吧,至于诸某与秦雅师徒还有些要事要办,暂且便不回去了。”诸星元摸着脖子上的掐痕,悠悠的下了命令,而后瞟了一眼还有些木木的阮思明等人,双眉一肃,“执法堂做事行规,第七十一条是什么?”

阮思明张了张嘴,虽说心中不乏好奇,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出来:“万事以任务为先,不得多问,多言。”

“记得就好,回去吧!”诸星元说着,站了起来,摸了摸脖子,仍有些心有余悸,“我走了,你们回门派吧!”

“是。”阮思明低声应了一句,再抬头时,却见诸星元已然驾驭着飞行法宝远去了。

“那我等依着诸真人的意思走么?”一位同僚素日里便有几分呆板,眼下境况与自己想的有些不同,一时间便开始分辨不来了。

“当然咯!”阮思明高呼了一声,而后回头瞥了几人一眼,“管好自己的嘴巴!”

这一行出来的几位修士明显有些问题,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了。不像是几人一同在追着什么人或者什么物,倒似是秦雅、顾朗与诸星元在追连葭葭。而且追息粉以及诸星元脖子上的掐痕都有几分可疑。但是即便毋庸置疑,诸星元都再三交代了,他们自也不该多言了,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他们还是分的清的。

这般一想,诸星元振臂一挥:“走!回昆仑!这任务快闷死了,速速回昆仑换个有趣些的去!”

这一高呼自是得到了众人的首肯,临走之时,阮思明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他们离去的方向,这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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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阮思明,便说秦雅与顾朗照着追息粉的方向追了过去,按理说因着有追息粉的存在,要知道葭葭的去向也并非难事。只是即便知道她的去向,要追上也不是一件易事。

记得当年,他们就曾经开过玩笑,直道葭葭的身法独步天下,是追人的第一流好手同时也是躲人的第一流好手。现在想想,当真是一语成谶。

一路追过去,即便方向算计的极准,却每每均只是才看到她的背影,下一刻便不见了踪影。

“连葭葭这死丫头的身法这般快,有谁追得上?”好不容易赶上了秦雅与顾朗,诸星元只觉得整个人似是都要散架了一般,累的气喘吁吁的看着二人,翻了翻白眼,着实有些撑不住了。

“我等不知道葭葭到底要做什么?万一当真动手杀了什么人或者犯下了不该犯的错误,届时便晚了,我也保不得她。”秦雅皱了皱眉,看了眼诸星元,“你若是撑不住便歇着吧,我与顾朗去追。”

“这怎么成?”诸星元吞了一把补灵丹,大手一挥,“首座,走,我们去追!”

这话说罢,三人足下生风,朝着葭葭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般你追我赶,足足追了三日有余,几人身上都是风尘仆仆,狼狈不堪,可却还是抓不住葭葭。

“这样不是办法!”诸星元,落在了最后,累极直下不停的翻着白眼,“身法本就是她所擅长的,以我之短,对她之长,我等根本毫无胜算。不若我等猜猜她要去哪里,再寻莫问借几个人,两路包抄,先把她弄回昆仑再说。在昆仑,她便是真的要动手,我等看着,总不至于犯下大事。”

“嗯,你说的有理。”秦雅并未看他,接过了话头,“不若你告诉我,葭葭要去哪里。”

“这……”诸星元脸色一僵,而后泄了气,“我也不知道。”

顾朗看了眼秦雅与诸星元,抿了抿唇,便在这时,追息粉忽地失了方向,三人脸色一惊,顾朗脑中转的极快:“水边,她一定去了水边洗去了追息粉。”

“右拐三十里有一湖。”秦雅也反应的极快,“去那里看看!”

三十里的距离于修士不过数步之间罢了。

三人远远便看到了蹲在湖边洗手的葭葭,她换了一条绿色长裙,洗了洗手,竟对着湖面开始梳洗起头发来。

因着这几日与葭葭的追逐,三人倒是忽地生出了几番不敢轻举妄动之意,只悄悄的朝她靠近。

诸星元接了秦雅的眼色,与顾朗二人向一旁行去,忌惮着葭葭的身法,他们不敢拿乔,干脆分三面而立,准备包抄一把将葭葭擒住。

眼看距离葭葭越来越近,诸星元心头愈发紧张的同时也生出了几分别样之感:到底是女修,被人这般追缉之下,还有心思梳洗整理。

愈至近处,心中愈是害怕,生怕冷不防葭葭一下跳起来转身逃离。

因着极度紧张之下,在伸手扣住葭葭肩膀的那一刻,诸星元的双手还在颤抖,除却颤抖之外,还有些不敢置信:他们竟然当真抓住葭葭了!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意外的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正诧异间,便见被他们扣住肩膀的葭葭回过头来,朝他们笑了笑,笑容甚是灿烂的打了个招呼:“师尊,师兄,诸星元,你们三人总跟着我做什么?”

“没,没事,呵呵!”诸星元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这才发现顾朗与秦雅皆未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葭葭。

葭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了笑,这才正色道:“好了,莫追了!我有些事情要去做。”

顾朗看了一眼不发一言的秦雅,近前两步,拉住了葭葭的手,见她并未挣扎,这才心里稍安的开口道:“你要做什么事,不若我们一起去好了。”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自当由我自己去解决。”却见葭葭忽地板住了脸,挣脱开了顾朗,而后背负双手,踱了两步,面上现出了几分戾气,“合欢宗那帮混蛋的帐是时候该和他们清一清了。”

合欢宗?葭葭在说什么?秦雅、顾朗与诸星元一头雾水的看着葭葭。

“合欢宗?你说详细些。”秦雅迟疑了片刻,试探着开口问她。

“就是合欢宗的那群混蛋为夺我纯阴女体不成,在天下修士面前信口雌黄,污我私通妖兽,累及三千修士殒命。那合欢宗主更是卑劣,毁我元神,若非师尊、师兄相救,葭葭万万没有今日的成就。如今我修为已至出窍,还怕收拾不了几个元婴期的小修士么?”葭葭说着双目微微眯起,眼中现出了几分危险之色,道,“你们放心,待我寻那个寻欢老祖报完仇就回来。”

这话说的,三人面面相觑,诸星元更是狐疑的看了眼秦雅与顾朗,传音他二人,“你们做过这一茬,我怎么不知道?执法堂的消息网出问题了么?”

“是么?可是我二人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这等事情。”秦雅与顾朗几乎同时出声反驳,而后看了眼仍在神游中的诸星元,三人俱是一脸的疑惑。

“还有那个寻欢老祖是谁,我怎不知晓天下间还有这号人物?”诸星元讷讷的看着葭葭,“可我看她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

“确实不像。”秦雅低语道,朝顾朗使了个眼色。

顾朗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拉住了背负双手左右踱步的葭葭:“葭葭,他们既如此害你,我定然不会轻饶了他们,我们一起去吧!”

“一起去?”葭葭有些疑惑的看了片刻顾朗,而后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师兄,其实这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那几个元婴期的修士在我手下过不了几招的,实在不需要你们再出手助我了。”

“无妨,你不是旁人。”顾朗低声叹道,“我们与你一起去。”

这话一出,一旁呆怔在原地的秦雅与诸星元连忙点了点头:“一起去吧,我等便是不出手,也好替你做个威慑。”

“嗯,似乎有些道理。”原本以为要说服她恐怕不易,熟料她不过想了想,便欣然应允了。

这般顺利?顺利到秦雅与诸星元有些不敢置信。

诸星元面色古怪的看了眼秦雅与顾朗,而后又看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葭葭,终于,还是忍不住传音他二人道:“你么说,连葭葭那死丫头会不会是得了臆症?这里出了问题。”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些心虚的看向旁出。

“诸星元,你胡说八道什么。”果不其然,下一刻顾朗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驳了回去。

“就算得了臆症,早不得晚不得,偏偏这时候得?”秦雅瞟了他二人一眼,开口道,“你二人莫胡闹!想办法再从她嘴里套些话出来。”

顾朗轻应了一声,看向葭葭,开口道:“葭葭,那些事情时隔太远,我都有些记不清了,我只道寻欢老祖甚是可恶,险些叫你殒落,他可还做了什么事,我等决计不让他好过。”

这话说罢,便见葭葭冷哼了一声:“还做了什么事?呵,他们看我是纯阴女体,妄图借我修炼,我也不是好糊弄的,自是不愿。熟料那群人竟卑劣至斯,污蔑我与妖兽勾结,竟要将我用五行异火活活烧死。合欢宗的那群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要死!”说话间,三人便见她紧咬下唇,紧握的双拳咯咯作响,眼中满是狠意。

“她是纯阴女体?”诸星元上下打量了一番,叹道,“恕我眼拙,看不出来啊!”

“不是。”秦雅头也不抬便下了定论,“纯阴女体万年难得一见,但凡纯阴女体的女修,没有一个活过金丹期的。每一代纯阴女体的出现,必会引起腥风血雨。若葭葭是纯阴女体,你以为我等还能安生么?”

纯阴女体不但能益于修炼,传闻合欢宗还有一道丹方,以纯阴女体为药引,天材异宝为辅,用五行异火炼化成一道人丹,据称此丹于修炼大有裨益,因纯阴女体极少出现,是以关于这颗人丹记载也是极少,他们知道的也是不多。

“也不像是夺舍,真真很像得了臆症。”诸星元抬头瞥了一眼沉浸在“仇恨”中,面容有些不自然扭曲的葭葭,缩了缩脖子,似乎差些被她掐断的脖子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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