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响应她的愿望般的,管家飘忽无声的出现,鞠了一躬:“夫人,小姐,外面有客人到。”
“真的?”娜塔莉一跃而起,“太好了,我正无聊!”
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转脸对管家说:“我说,你不要总叫我小姐好不好?弄得我好象是楚门哥哥的女儿似的……”
“这个……您对外的身份,本来不就是主人的养女么?”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娜塔莉指着赫本,“那样,赫本姐姐不就成了我母亲了么?怎么行?”
“从理论上说,确实如此……”管家还在一脸找打模样地辩解。
“闭嘴!我妈妈已经死了,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谁也不能代替!”娜塔莉突然发怒,声色俱厉。但这个表情只维持了一秒,继而一脸落寞,“对不起,赫本姐姐,我不是针对你的……”
“嗯,我知道。”赫本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同情地看着她,“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好么?”
“好。”娜塔莉点点头,“总之,不许再叫我小姐!”
“好的,小主人。”
“我怎么听着差不多……”娜塔莉无奈地摇摇头,“不管了,客人呢?是谁?”
“是丽芙小姐,噢,应该称公主了。”
最近,除战争外,另外一件大事就是从小失踪的丽芙公主回归了。这原本该是一件震动王国的事件,却被战争所冲淡,只在首都引起的重视。有心人不得不猜测,这是国王故意采用的手段,以淡化事件影响。
但为什么淡化,众说纷纭,谁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是她?”娜塔莉想了想,“快请!不,我亲自去!”
来到门口,看到丽芙一身朴素的衣裙,正在看着晴空的云朵发愣。娜塔莉抿嘴一笑,欢快地迎上去,“丽芙姐姐!你发什么呆呢?”
“啊,没什么……”丽芙回过神,笑了笑,“娜塔莉,最近好么?”
“不好,姐姐也不来看我,一点也不好!你说过得话一点都不算数!”娜塔莉做出撒娇状。
“对不起啊,我最近……”丽芙很老实,一脸抱歉:“我是没办法脱身,父亲总是派人看着我……”
“嘻嘻,没关系啦!快进去!”娜塔莉签着她的手,走入客厅。赫本还在,朝丽芙微微点头示意。
“你好,子爵夫人。”
“你好。”赫本微笑了一下。她的话很少,打过招呼,也就不再找话说。
倒是娜塔莉好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笑着说:“丽芙姐姐,你蛮得我们好苦啊!原来你的父亲,就是国王陛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
“没事儿,只要你还当我是妹妹就好。现在看来,可是我高攀了呢!对了,休·格兰特!快上茶!”娜塔莉的话好像连珠炮一样,让丽芙不知如何应对。
“没有那回事……呃,谢谢。”丽芙接过杯子,一股最喜欢的味道飘散,是上好的红茶。
等丽芙坐定,稍微缓了缓神,娜塔莉问:“姐姐,你只是来看我么?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嗯,就是来看看你。心挺乱的……”
“怎么了?”
“上次的事情,多谢你们了。”丽芙特地向赫本致谢,“另外,也很抱歉。那个凶手是向我来的,却让你们受惊了。”
“这话太见外了!是不是,赫本姐姐?”娜塔莉高声说。
“哦。”赫本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她确实想改变自己,努力尝试最基本的社交——比如现在。要是往常,她早就躲进自己的房间了。不过,仍然感觉有些不得要领。于是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自顾自阅读起来。
“呵呵,别见怪,赫本姐姐不爱说话。”娜塔莉解释说。
丽芙有些惊奇,问:“娜塔莉,你不是楚门子爵的养女么?按理说,你不是该叫子爵夫人母亲么……”
“拜托!”娜塔莉有些不高兴了,“那都是对外的说法!其实在家里,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如果一切都‘按理说’,那么我叫你姐姐,你就要管楚门叫叔叔吗?”
丽芙微微一怔,露出微笑,“那倒也是。”
“所以说啊,不要管那些关七八糟的称谓,就像我们不必计较彼此的身份一样,是不是呢?”
“你说得很对。”丽芙点点头。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身份改变后,和以前的朋友无法相处。这在孤儿院已经有所体现,由于国王的命令,至少现阶段,她已经无法继续履行孤儿院院长的职责了。
“姐姐,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我也不清楚。”丽芙摇摇头,脸色有些落寞,“有了父亲,自然是开心。不过因为身份的问题,总不如别人的父母那样……感觉现在像只笼中鸟,挺没意思的。”
“过一段时间就会好。”娜塔莉说:“姐姐现在是被严密保护的吧?毕竟,之前刚刚遭受到刺杀,现在又是战争时期,所以不怎么自由。”
“咦?”丽芙惊奇地睁大眼睛,“你都知道?”
“哈哈,姐姐,别忘了,我怎么也是水晶神教的圣女啊!”娜塔莉大笑起来,“如果这点脑子都没有,岂不是渎职么?”
“你真聪明。”丽芙羡慕地说:“而且,好有干劲的样子。”
“姐姐,你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相信我。到时候,你想干什么都成。要不,来我们水晶神教任职?”
“不,我信仰光明神。”丽芙毫不犹豫地拒绝。
“哎,我只是开玩笑,姐姐怎么那样认真啊……”娜塔莉做出一副小猫脸,无比可爱。
“信仰的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丽芙认真地回答。
“好嘛好嘛……”娜塔莉高举双手,做投降状,“姐姐,你的信仰太顽固了,真不像个公主。”
丽芙微微一笑,“那你也不像圣女啊。”
“嘻嘻,我这个圣女嘛……”娜塔莉一转头,突然发现赫本不见了。那本看了几页的书放在沙发上,人却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