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芸因为自家弟子第一轮比试就输了的缘故,脸色到现在都很难看,闻言插话道:“若是掌门再妄自插手,那这场比试大会就此作废,立即将此子逐出思华坞。”
清芸此话立即受到另几个同样在第一轮就出局的长老支持。
棠无香敛了唇畔的笑意,面无表情的看了几人一眼,随即垂眸掩去了眼底的不满,没再开口说话,倒是认真的观看起下方的比试来。
此次确定思华首徒之人选,毕竟牵涉到这些长老的利益,她们如此激动也实属正常,同样,他也非常明白,无论他说什么都白搭,倒不如省点口舌。
他相信苏倾予不会输,他也不会让她输。
此时,高台也已经一分为二,茵熹对战安烁柔,楼清菀对战苗媚。
棠无香因为苏倾予的话,便下意识将注意力放在了楼清菀身上。
这丫头他是记得的,今年应该刚刚及笄,看着,他不由扫了眼身边同样将注意力放在比试台上的清韵,暗道这丫头倒不愧是出自清韵峰的,气质神韵和清韵如出一辙。
只是……她在门中似乎不太讨喜。
正想着,就见苗媚已经率先动起手来,手中的木剑一挑,直直地朝楼清菀刺去。
后者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她的攻击。
苗媚见状不由暗恼,娇叱道:“楼清菀,你有本事别躲。”
回应她的则是对方朝她拍来的木剑。
苏倾予看着二人你来我往,招招凛冽,支着头时无意识用无名指缓缓摩挲着太阳穴,眼底满是深思之色——看来这二人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仇怨啊。
被打中手腕,差点被挑飞手中木剑的苗媚手腕一扭,一个旋身,来到楼清菀身后,左手指尖蓦然闪过一抹幽冷银芒,下一刻抬手便朝楼清菀的后颈扎去。
好在后者危机意识强烈,弯腰躲过了苗媚的攻击,不仅如此,她身形一晃,只见台上掠过一道残影,甚至来不及看清她是如何做到的,木剑已经架在了苗媚的脖子上。
“认输吧。”楼清菀淡淡地道。
苗媚近乎咬牙切齿道:“你休想。”
她正想挣扎,楼清菀手腕一抖,她纤细雪白的脖子立马被划出一道血痕。
“别动,认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她已经抬步朝着苗媚逼近了去,迫使后者只能不断后退。
临近高台边缘,楼清菀冷声警告:“苗媚,我再强调一遍,我没想过回苗家,你不必视我为眼中钉,也别再试着挑战我的底线。”
话音落,她已经抬剑用了巧劲将苗媚打落高台,看似使了重手,实际上根本没伤着苗媚半分。
听到这里,苏倾予已经大致猜到了一些,只是这些显然都不是重点。刚刚楼清菀制住苗媚时场景不断在脑海里回放,她甚至有一瞬间感受了压迫感,那绝对不是一段灵修者该有的灵威。
可是由于那种感觉一闪而逝,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由观战的紧迫产生的,还是确有其事。
这一场胜负分出的极快,观战的众人都不由愕然。
另一边的茵熹和安烁柔之间的对战也进入了尾声,相较于苗媚和楼清菀之间速度的较量,这两人的战斗可谓是实打实的。
针锋麦芒互不相让,衣裙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甚至能看到上面沾染了斑斑血迹。
按理说这四人的实力应该相差不多,可是呈现在眼前的战况却是有些极端,楼清菀碾压苗媚,茵熹和安烁柔却战的难分胜负。
苏倾予心不由沉了沉,就目前情况看来,她最终的对手极有可能就是楼清菀!
真是麻烦了呀!
正想着,就见石台上情势一变。
安烁柔剑尖直取茵熹咽喉,逼得后者只能不断飞身后退,眼看就看被逼下高台,后者却蓦然咬牙站住了身形。
看样子是宁死也不甘落败。
那安烁柔很显然也被她这般阵仗吓了一跳,许是担心伤及同门,急急忙忙收了剑势。
可就是因为这心软犹豫的刹那,茵熹一个腾跃,已经来到她的后面,局势一转,反倒让安烁柔处在高台边缘,情况极为不妙。
茵熹可没安烁柔那样柔软的好心,勾起一抹嘲弄的笑,飞起一脚直接将有些不在状态的安烁柔给踢下了高台。
清雅峰一些弟子见安烁柔吐血立马急忙跑上去搀扶起她,同时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对茵熹怒目而视大声道:“茵熹师姐是不是太过分了,安师姐好心让你,可你却下如此重手!”
茵熹手腕一转就剑背于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替安烁柔说话的小女孩不屑道:“谁稀罕她让我了,既是比试,本就该拿出十分的全力,多余的心慈手软,有时候只会害了自己。”
虽说她这般行为让很多人心生不喜,但是不得不说,她的话确实在理。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所以在场的大多数旁观者对于安烁柔的落败并不报以同情。
可是在孩子单纯的世界里,这种行为是不耻的,她正想指着茵熹的鼻子骂她两句,却被安烁柔制止了:“够了,莉莉,是我技不如人,败了就是败了,回去吧。”
在同门师姐妹的搀扶下,深深地看了眼茵熹后就转身离开了比试场。
对方那一脚有些过重了,害她受了内伤,必须及时治疗才行,不然怕是会留病根。
苏倾予皱眉,这个茵熹……性子还真是有些不讨喜啊!
虽然她不否认对方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在明知道能赢的情况下,还对刚刚对自己手下留情的同门下那么重的手,品性着实令人堪忧。
只是看那面无表情的大长老,还有作壁上观的众人,看来除了孩子,其他人对于这种程度的争斗已经习以为常了。
人性的自私和冷漠,似乎在这一刻展露无疑。
两场比试的结束,昭示着第二轮比试已经落幕。
由于刚结束,棠无香就被几位长老请走了,其临走前,对苏倾予使了个颜色,示意她自己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