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看上云落,云落呆呆的道,“是从外面的一对哑公婆那里买来的,说是,说是能宁神,安胎……”
云落越说声音越小,看药先生的脸色这么难看,真的是有问题的?
忽然想到少夫人所说的“杀人”二字,云落只觉得整个骨头逢里都在冒着凉气。
“胡闹!”
药先生忽然暴怒,“不明来路的东西,你也敢用?宁神安胎的香……你就不知道先拿来给老夫看看么?!”
“砰”的一拍桌子,将那些香一把扔了出去,云落悔得脸色惨白,肠子里都悔青了。
这尼玛……坑死爹啊!
“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向着沈浪直挺挺的道,“少主!属下做错事,请少主责罚!”
沈浪铁青着脸,看都没看他,厉声道:“云离!找回少夫人了没有?”
大踏步闪身出去,药先生只觉风声掠过,眨眼便没了人影,低头看向云落,摸着胡子道,“少主这是……”
云落白着脸:“少夫人……刚刚闻过这香……”
我……操!
药先生冲口而出一句咒骂,怪不得少主会这般失常,少夫人还怀着孕哪!
湖心岛竹屋,沈浪苦口婆心的哄着:“乖!溪溪乖!这次我错了行不行?下次再也不敢了。”
揪着耳朵蹲在地上,哪里还有什么少主的风范?活脱脱一个妻奴啊!
婉溪光着小脚,一口一口的咬着新鲜成熟的葡萄,得理不饶人:“你还敢有下次?”
“不敢不敢了……”沈浪抬头,悄悄的瞄一眼,陪着小心的道,“宝,听话好不好?那香……真的有问题,就让药先生给你看看?”
“不看!”婉溪一口回绝,“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一把杀人香吗?我又没闻多少。”
“不行,这必须看!”一蹦跳起来,沈浪磨着牙,决心不再由着她,“来人!请药先生过来!”
不由分说的将她拦腰抱起,压到床上,婉溪扑腾着脚使劲叫唤:“喂!杀人啦,……”
“溪儿!”
沈浪一脸黑线的捂住她的嘴,脸一抽一抽的,好丢人。
门外流云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沈浪一声怒吼:“滚!”
流云连滚带的爬走,一路笑声不断,沈浪脸色暴红,咬牙瞪着身下的女人,低下头,狠狠的咬她一记:“女人,这回你满意了?”
“没有。”
婉溪哼了一声,脸红红的将他推开,委屈着,“你咬我嘴嘴!”哎哟哟,感觉这话……好肉麻啊!婉溪真心不是想秀恩爱的,可觉得这样说话……啧啧,咋就好窝心呢?
沈浪“噗”的一声,乐了,忍不住的又咬她一下,坏笑道,“就咬了,怎么样?”
粗糙的下巴挪上来,磨蹭着她软软的唇,暖暖的脸,婉溪“咯咯”笑着极力躲闪着,那种胡子扎在脸上的感觉,让她有一种小时候,被父亲举在肩头的回想,忍不住,眼里就含了浓浓的泪意,这辈子,她是注定回不去了吧?
“溪,你怎么了?别哭,别哭啊!”
正值情动期间,忽然被她的泪意吓倒,沈浪满心的旖旎顿时烟消云散,手忙脚乱的一头黑线:“乖!乖乖,这是怎么了啊,不哭,不哭了啊!”
怪不得说,这女人都是水做的,这刚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
忙不迭的帮她擦着泪,不提防这小女人阿呜一张嘴,将他正擦到唇边的手指咬在嘴里,哼哼唧唧的道,“谁让你欺负我了!”
啊啊啊!
女人啊,一旦有了男人疼,就开始矫情得不行了,针尖大一个窟窿,她也能疼上半天,就为了男人一句哄。
婉溪很羞涩,她也想要自己的男人来哄着她。
沈浪二十四孝新新好男人,“好好好!我欺负你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好吗?”
“不好!”
婉溪嘴里呜咽着,“你刚咬我了,所以我也要咬你!”
嗷嗷嗷!
得寸进尺了这是?
沈浪:“……”
彻底没语言了啊!
这妮子,有你这样报复的么?
趁她换气的时候,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几颗大大的牙齿印,向他耀武扬威的得瑟着,沈浪哭笑不得。
“丫头,药先生一会来了……”
“不看!”
“那……”
“说不看就不看!”
“要不……”
“说不行就不行!”
沈浪:“……”
一把捂住她的嘴,汗道,“我滴个姑奶奶,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哼!
婉溪将头一扭,气鼓鼓的,沈浪觉得自己,瞬间升级成了这女人她爹-----多了一个孩子啊!
汗颜道:“溪,你看,你怀有咱们的宝宝,你又闻了那香,万一有个好歹……”
“哼!你还敢说有个好歹!那会韦清设计我的时候,我没有怀宝宝吗?你还不是扭头就走了?!”
说起这个事,婉溪就更加的生气。
嫩嫩的小指头使劲的点在他的胸膛,戳戳戳,“你伤害了我的心,对我造成了永久的伤害,所以,我是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想起当日情形,她这一颗心仍旧是揪着疼。
“你,你居然敢不信我,敢丢下我一个人,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眼里的泪水忽然就扑落落的往下掉,一眨眼时间,都哭两回了啊!
沈浪长叹,女人这种动物,果然是很记仇的。他都道歉一万遍了,她却只用一句话,就能永远秒杀你。
“永远,不会原谅!”
永远,是多远呢?
沈浪愁愁的想着,忽然眼睛一亮:“丫头,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
婉溪两眼挂着泪,被他牵着鼻子走,间或矫情的哭泣一声,以示自己真的很受伤,其实这心里早就乐翻了天。
哎,原来装萌卖傻的感觉,真的超爽。
“你呀,就是个小妖精!”
沈浪捏她一下鼻子,懒洋洋的道,“溪啊,这般可爱的耍着为夫的玩,是不是感觉超好呢?”
“一点都不好!”
婉溪唇角一扬,伸出手去:“给我!”
沈浪笑问:“什么?”
婉溪张嘴,使坏的“阿呜”咬他一口,“你刚说的好东西!”
沈浪笑得龇牙咧嘴的,意有所指的看她,“丫头,你确定要么?”
伸手,用他粗糙的指腹磨蹭着她的唇。
婉溪磨着牙,怒:“你要不愿意,就算了!骗子。”
婉溪娇嗔着,双手推着他,沈浪勾起唇角,邪邪笑着,“某些人啊,就喜欢我这样的骗子呢!”
“你去死!”
婉溪叫着,伸出来要打人的手被他温柔的抓住。
婉溪单手掩嘴,模模糊糊道,“你离我远一些……说些正事!”
沈浪嬉皮笑脸,“可是溪儿,现在说的不是正事吗?”
婉溪脸红:“滚!”
沈浪扑过去又要亲她,婉溪急中生智:“我的肚子啊……疼!”只一个字,吓得沈浪顿时立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出了一身冷汗,急叫:“流云!”
流云“哐”的踹门进来,“少主?”
沈浪怒:“还愣着干什么?药先生来了没有?!”
流云:“……”
这哪有这么快啊,关键是,他一直悄悄躲着听墙角,根本就没去啊!
沈浪转头,吼着:“我问你话呢,耳朵聋了?”
流云抽抽嘴,小小声的道,“少主,您这是关心则乱。少夫人她……”
“她肚子疼!”沈浪骂着,忽的心中明朗,缓缓一回身,婉溪憋红着脸,正在看着他乐。
顿时,脑门黑线缠了一圈,阴恻恻的看向流云,牙缝里吐出了一个字:“滚!”
流云:“……”
夹着尾巴慌忙跑路,不忿的嘀咕一句:你们小俩口打情骂俏,关我屁事了?
“一刻钟内,本少主必须要见到药先生,否则的话……”
沈浪后面的话没说话,流云“嗷嗷”叫着跑走了。
婉溪乐得哈哈大笑,沈浪无奈。
这丫头,是越来越胆肥了。
药先生到底还是过来了。沈浪立即抓着他给自己的女人看诊,婉溪的肚子根本就没事,那些香没点燃之前,不会对母体有任何影响,不过药先生倒是很好奇,婉溪一个女子,怎么会知道那个杀人香的来历?
婉溪想了想,“我在皇宫的时候,好像见过这种香。”
沈浪拧眉:“什么时间?”
婉溪托着下巴,大眼睛乌溜黑的扫过去一眼,撇唇:“在禁地云楼。”
“是他?!”
沈浪蓦的冷哼,脸色难看,“他倒是紧追不舍了。”
婉溪伸出手去碰碰他,明知故问:“你说的是谁?”
“还能有谁?”沈浪将她一把抱坐到腿上,也不理对面药先生促狭的目光,冷着脸道,“花这么大的心思,弄这些香出来,他……”话音猛的一顿,目光如利箭一般看向药先生,“月皇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药先生打个哈欠,懒洋洋的道,“终于想起老夫了吗?”
“药先生!”
沈浪黑线,眼里有着恼意。
都什么时候,还玩?
“哈哈!难得见少主发脾气……其实,少夫人早就看出来月皇的死因了,只是,少主却从来没有想到而已。”
“是……那些香?”
沈浪瞳孔猛然一缩,药先生点头,“这些香,又称杀人香。传说是这样的,很早以前呢,有一种专以制香赖以生存的手艺人,名曰调香师。在他们手中,所有的枝叶花草均可入料,可调各种奇香。可杀人,可治病……不巧,云落此次买回的香,便正是这个杀人奇香,又称杀人香!而且,若是老夫看得没错,月皇此番突然暴毙,便也正是中了这杀人香,五脏六腑彻底被震断,外表却看不出任何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