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沈浪检查了多少遍都检查不出来的根本原因。
风沁的手艺,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他若想让谁死,便能取人性命,与无声无息间!
“嘎!”的一声,沈浪十指握紧,脸色沉凝如水。药先生顿时噤声,他看一眼婉溪,摇摇头,退了出去。
婉溪摸了摸肚子,往他怀里更蹭了蹭,软软的叫:“相公……”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昵的唤他,也是第一次这样,叫他相公。
沈浪身子颤了一下,不说话,只将她往怀里更抱紧了一些。
……
下午的时候,云落苦着脸,贼头贼脑的来到了湖心居,还没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外面,婉溪撇着眼的道,“你不出去看看吗?你的忠心的属下来向你负荆请罪了。”
沈浪手下不停的在剥着葡萄皮,一边喂到女人的嘴里,“你专心多吃些!外面的事,少管!”
云落无语泪流,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道:“少主,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吧,属下这次一定将那两个哑公婆抓起来!”
握拳!
狠狠的发着誓!
那两个老不死的,都怪他们,差点害了少夫人。
“丫头,还想吃些别的吗?”
沈浪不理外头的动静,只管当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婉溪满意的拍拍肚子,娇嗔的道:“宝宝说,不用了。”
沈浪柔柔的笑,伸手给她擦嘴,婉溪乖乖的将嘴巴伸过去,享受得那个叫舒坦。
门外的某人一直跪着,欲哭无泪。
呜呜呜!
你们少秀一会恩爱会死啊,人家都跪半天了……
想归想,仍旧不敢起身。
做错了事情,是会受惩罚滴。
“大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你腿受伤了吗?”
水意一蹦一跳的过来,好奇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云落,云落眼睛一抽,这孩子……说话都这么好听。
眼珠子一转,忽然招手,水意听话的过去:“大哥哥,什么事?”
云落俯耳道,“阿意乖!你去屋里面,请那个姐姐让大哥哥起来,大哥哥带你出去玩……”
水意眼睛雪亮:“好啊好啊,大哥哥说真的吗?”
“当然!”
云落拍着胸口,压低了声音,挑眉道:“大哥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伸手捏捏她的小胖脸,感叹着手感真好啊!回想着少夫人当年也是这样,于是就把少主给迷得神魂颠倒,然后,从此那眼睛里再也盛不下别的女人了。
“大哥哥等我一下,马上!”
水意是个行动派,一听要出去玩,立时就窜进了屋里,云落默默滴了汗,刚刚那么大的声音,少主跟少主人肯定是听到了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同意?
天上的太阳不大,但也不小,跪了一会,额上就起了汗。水意从进门到现在,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还不见出来,云落跪得膝盖都疼了,硬是不敢起来,只好眼巴巴的盼着老天爷开眼……让少主赦免他吧!
正想着,水意拖着一个大大的锤子出来了,虽然是木头做的,但胜在个头大啊,云落眼睛一抽,有种不好的预感。
水意脆生生的说,“姐姐说了,阿意用这个大锤子打晕大哥哥,姐姐就带阿意出谷去玩……”
云落:“……”
尼玛这太坑爹了啊!
“少夫人……我知道错了啦!呜呜!少夫人饶命!”
扯开嗓子干嚎着,水意“咯咯”直笑,“大哥哥,姐姐还说了,如果大哥哥喊饶命的话,就把这个吃下去。”
胖胖的小手伸出来,将一把折断的杀人香拍在云落面前,云落一下蔫了,抱头道,“阿意,你下手的时候轻点……”
呜呜呜!
这天下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们家少夫人,尤其更甚!
这小心眼的记仇,比谁都狠。
整整一下午,沈浪都在屋里陪着婉溪谈天说地,外加打情骂俏,恩爱异常。
水意找到了新玩具,也不再去打扰婉溪,四处扛着一个大锤子,追着云落狂打。云落既不敢跑得快,又不敢躲得慢------水意这死丫头,跑得快了,她打不着,就会哇哇大哭,可真要给她打上了,云落也着实疼啊,于是,这一下午,就尽苦逼了。
这一切,流云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该啊!
让你这家伙再乱买东西,少主没把你小子抽筋扒皮算不错了,没见少夫人被宠得没边了么?下意识摸摸自己那张重新收拾干净的脸,顿时又哀嚎出声。
少主在收拾了云落之后,会不会再腾出手来收拾他呢?
他这一张脸,可是深得少夫人好感呐!
“流云大哥哥,时间到了,要去上药喔!”
水意扔掉手中的大锤子,脆生生的嘴里喊着,向着流云跑来,流云顿时抽嘴,慌得转身就跑,沈浪的声音凉凉的从屋里传出:“记得试新药!”
流云:“……”
前脚绊后脚,让他死了算了。
新药……那是药先生配给少夫人的好不好,为什么要让他来试?
“流云哥哥,走啦走啦!”
水意笑眯眯的跑上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唠唠叨叨的道,“流云哥哥,你伤还没好,爷爷说好,一定要听话,一定要乖,一定要各种试药……”
流云:“……”
仰天长叹,欲哭无泪啊,可不可以让他死了算了?
身后,婉溪倚门出来,笑意温润,却不达眼底。
“不许看!”
男人出来,霸道的拥她入怀,婉溪回脸,笑得恣意,“相公……”一句话,将男人的刚硬,顿时融化作一滩春水。
融雪谷的天气很奇怪。
不止四季如春,更是各色时令水果都不缺。
半夜三更的时候,竟还下了一块绵绵细雨,“滴答滴答”的雨珠打在廊下,在地下汇合成流。
婉溪猫一样的躺在床上,鼻间嗅着淡淡的青竹香气,浅浅的睡着。
沈浪推门进来,一身的水意,看到婉溪在床上睡得正香,唇角微微弯起,脱了淋湿的外衣,鞋袜,将自己身上擦拭干净之后,轻轻的上了床。
“唔!”
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婉溪眯着眼睛往那边滚了滚,沈浪好笑的伸出手,将她抱过来放在怀里,看着她半睡半醒的小懒猫模样,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子:“丫头,还没睡?”
婉溪嘟囔一句:“睡了,又被你给吵醒了。”
实在是这样的夜,太过温润,太过安宁,她明明睡意很足,可一直惦念着沈浪未归,因此睡得也有些不太安稳。
“嗯,吵醒就别睡了,陪陪夫君好不好?”
沈浪侧过身,将她整个身子拥入怀中,俊逸的下巴虚虚贴着她柔软的发丝。
婉溪脸色一红,睡意彻底消失,“喂,人家很困啦!”
伸手去推他,沈浪索性低低一笑,翻身压上她,轻佻的吻,像是拂落的柔软羽毛一样,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眉间,唇上。
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他不介意那兄妹的事实,她更加不会介意。
沈浪,这一世,纵然是错,是罪,是兄妹也好,是夫妻也罢,如果老天要惩罚,便惩罚在我的身上吧!
这一夜,极尽放纵,也极尽……怜惜。
翌日,天晴。
婉溪疲软着身子醒来,沈浪已经起床出去了。
她愣愣的睁眼瞪着屋顶,思绪如同潮水一般狂涌而至,昨夜的一切清晰可见,却让她心肝乱跳。
“唔!这混蛋……”
婉溪双手一红,羞恼的掩了脸。
婉溪觉得,她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久久,她平息了一下心里的羞赧,伸手抓起床边的衣服,顿时又抽了脸。
尼玛,这衣服都扯成这样了,如何能穿?
“沈浪!”
扯唇喊一声,她磨着牙将那些衣服扔到地上,气就不打一处来。
“溪儿,怎么了?”
沈浪听到声音,一脸神清气爽的推门进来,在看到一地的破衣服时,眼睛抽了抽,“溪儿,你怎么不多睡会?”
目不斜视的绕过那一地衣服,婉溪气得脑门黑线,无语。
瞧瞧,这都什么事啊!
!
“我饿了!”
赌气,撇唇,在他面前,她不需要什么遮拦。
沈浪勾着唇,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里:“溪儿这一大早就什么都不穿的喊着为夫进来,可是意犹未尽?”
眼底的笑意,烁烁闪亮,他喜欢她这样全身心的信任着他。
婉溪磨牙,“未尽你个脑袋,我肚子饿了!”
伸手去推他,沈浪稳如泰山,只管笑得见眉不见眼的。
“沈浪!”
气狠狠抓过他的手,“阿呜”就是一口,沈浪裂嘴,倒抽一口气:“丫头,你属狗的啊,下嘴这么狠?”
婉溪一脚踹开他,被子掩上身,“姑奶奶属狼的!拿衣服来!”
沈浪:“……”
这老祖宗传下的属相里,有狼这么一个吉祥物么?
认命的拿了衣服过来,婉溪穿的时候才发现,这身上的吻痕一个接一个的。抽着脸拿过镜子看着,更是无语问苍天。
“沈浪,夫君,相公……你有这么饥渴吗?”
手一甩,将镜子扔到一边,她咬牙揪着沈浪的脖颈,怒:“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
尤其是这融雪谷,四季如春,连个大氅都不能穿的,那她脖子里这些草莓印要怎么才能去掉?
“那就不去好了,见我就行了,见别人做什么?”
沈浪笑容宠溺,任她放肆,她是他掌心里永远的宝,她的美丽,只需给他看就行了,别人敢看……挖眼!
婉溪:“……”
头疼的“哎哟”一声,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从前怎么没发现,沈浪这小子这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