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黑色的雏鹰从东南方向飞来,张开翅膀,做滑翔状,在北仓山的山顶盘旋一周,最后落在在窦景鹏宽大雄厚的肩膀上。
这是窦景鹏与暗哨于风秘密联系的工具,这只雏鹰十斤左右,不是很大,太大的鹰目标太大,很惹眼,不便做通信工具,虽然这只鹰还在生长期,但是也不会长得太大,它是中小型的苍鹰,但是飞行速度极快,承载力很强,且异常灵活,能快速的在树林间穿梭。
窦景鹏并没有解下系在苍鹰腿部的黄色干竹筒,只是抽出里面的纸条,上面黑色的墨迹:
景鹏,最近庞秋水秘密豢养一批刺客,做为他统领武林的爪牙,这批刺客都有自己的私人代号,出击灵活,不再配有归一山的佩剑,可拥有自己的武器,服饰统一而特别,也不是归一山的弟子服。不归三宗管理,直接受辖于庞秋水,制造误会,创造杀机,灭人于私处,杀人于无形,小心!
窦景鹏拍了拍肩膀上的黑鹰,于是黑鹰听话的在北仓山的上空盘旋,并不飞走。
窦景鹏走进房间,取出纸笔,迅疾写下:
收到,如若碰到这些刺客,定会细心侦查,刺客杀人不过是使帮派之间误会重重,大动干戈,消耗实力,更有利于庞秋水一统江湖,于风,小心,发现风吹草动,及时回报,拜谢!
窦景鹏对着信纸轻轻地吹了几口气,然后再抖动几次信纸,直到字迹已干,然后卷起纸张,走出房间,窦景鹏对着上空的盘鹰打了一个响指,黑鹰疾驰而下,窦景鹏把卷好的信件装入竹筒,然后给了它一些准备好的肉块。
黑鹰吃完窦景鹏掌心中的碎肉块,然后想着西北方向飞去。
司徒兰兰不解地问道:“景鹏,它为什么不沿路返回,向东南方向飞去?”
景鹏笑着说:“苍鹰是一种非常聪明的鹰种,如果从哪儿来就往哪儿去,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它向西北方向飞去,转一大圈,还会向东南方向飞回去的。”
“没想到,动物也这么聪明!”萧开颜道。
“每种动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否则它就会灭绝,被大自然淘汰,就像上次我们在森林中遇到的群狼,他们的生存之道就是结盟,不仅如此,它们还懂得感恩,记住他人的恩情也是一种生存法则,凶猛到狮子,渺小到蝼蚁,他们都像人类一样,有自己的王国,或者说有自己的江湖吧!”窦景鹏说道。
“只知道自己的法则还不是强者,如果对他人的生存之道都了如指掌,才是胜者,景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司徒兰兰微笑着看着窦景鹏。
“‘知己知彼’是不是就是这个道理?”萧开颜明知故问。
“没错,活着才是最难的事情,也是最需要学会的技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窦景鹏意气昂扬地说道。
司徒兰兰深情地看着窦景鹏,窦景鹏也知道兰兰在看他,甚至感受的到浓浓的爱意,待他侧脸看司徒兰兰的时候,兰兰又避过了他的目光。
“原来光靠眼睛也是可以许诺的,目光灼灼,一团爱火。”萧开颜虽然也非常的喜欢窦景鹏,就从窦景鹏帮她去毒疗伤的那一刻就爱上了窦景鹏,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真正正明白了窦景鹏的心意,郎有情妾有意,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了,自己爱的人亦痴痴的爱着自己。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当然明白萧开颜的意思,两人目光相遇,会心的一笑。
窦景鹏决定把知道的关于庞秋水的一切告诉李诗鹤和楚楚,于是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向山洞的方向走去,萧开颜喜欢热闹也跟着走了过来。
他们在山洞口遇见了李诗鹤,楚楚还在一旁不停地给工匠们提供建议,半天的时间,没有想到,山洞的门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难道请来地都是鬼斧神工吗,原来凸凹不平的山门变成了一个异常圆润的大拱形。
两扇红色大门,门高十尺,宽达十一二尺,气势雄伟,堪比殿堂,议事大殿更是砌有许多火炬高台,点燃所有火炬之后,殿内通明,宛如露天白昼已经完工了,工匠们领过工钱纷纷下山。
楚楚则安排山上的杂役前来打扫收拾,将地面上的碎石块用独轮车推走,垫路基也可以,至于工匠留下的木屑,小块清掉,大块当做柴火。
“景鹏,你来了,你觉得我这个掌门当的怎么样?”李诗鹤高兴地问道,做梦都不曾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掌门,说不定无需太长时间,自己就能和其他中原门派同起同坐了。
“够威风!”景鹏夸赞道,“诗鹤,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你尽管说。”李诗鹤答道。
“我刚刚收到密报,庞秋水最近豢养一批杀人不眨眼的刺客,这批刺客武功很高,直接受辖于庞秋水一人,他们能够刺探江湖各大门派的情报,无声无息地杀掉对手,现在诗刀门的风声这么响,我们最好行事低调,如果庞秋水的爪牙知道诗刀门正在成长壮大,此事进入庞秋水耳目,又是一场风雨。”窦景鹏说道。
“窦大哥说的没错。”楚楚说道,“窦大哥所讲的也是我担心的,诗刀门终有一日会传入庞秋水的耳中,我们只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楚楚,如何行事,你就直说。”李诗鹤说道。
“首先我想问你,冯刀疤四人可不可靠?”楚楚道。
“非常可靠,我的掌门之位就是他们推荐的,他们内心极度反对庞秋水,只是实力不够。我们虽不是患难中结交,确是志同道合之人。这点,你就放心吧。”李诗鹤道。
“那就好,现在你是诗刀门的掌门,但你与庞秋水为敌,庞秋水若是知道,必会用尽一切手段将诗刀门扼杀在萌芽阶段,但是如果诗刀门的掌门是冯刀疤就不一样了,庞秋水并不了解他,因此相安大吉,暂不会立敌。”楚楚道。
“你的意思是让冯刀疤做掌门?”虽然诗刀门是冯刀疤四人成立的,但是李诗鹤心中仍有不舍。
“不是,是让冯刀疤做代掌门,真正的掌门还是你,只是以后处理江湖之事,劳驾冯刀疤代为处理,目的是瞒过庞秋水的耳目,更是为了诗刀门的壮大,当然这一切只有一个筹码,冯刀疤是否忠诚,我的话说完了。”楚楚道。
“诗鹤,我也同意楚楚的建议,代掌门名存实虚,既然成立了门派,以后各大门派举行什么活动,总要有人去参加,就把这个头衔让给冯刀疤吧,但是回到归一山,真正的老大还是你,而且你的武功比冯刀疤要高出很多,诗刀门的弟子更加信服于你,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你自始至终都是诗刀门的师父,而冯刀疤不是,师父大过天,这并非后招,是事实。”窦景鹏说道,不是打边鼓,而是建议。
“好的,我同意你们的建议。”李诗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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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冯刀疤。”李诗鹤对着一个弟子说道。
……
半柱香的时间,冯刀疤气喘吁吁地赶来了:“师父,找我什么事?”
李诗鹤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向冯刀疤说了。
“师父,万万不可,弟子怎可代俎越庖,跨雷池一步,你是不是信不过我冯刀疤啊!”冯刀疤诚惶诚恐。
“徒弟,你多虑了,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么做是为了诗刀门的长久大业,否则庞秋水一定会把诗刀门杀死在摇篮之中。”李诗鹤再次规劝,“你是代掌门,这是诗刀门掌门的命令,也是师父的命令,师命不可违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既然是为了诗刀门,徒弟就只好答应了,不过师父无论何时免了徒弟的职位,徒弟绝无怨言,会立即执行,不过师父必须答应我,我只能做代掌门,不可再次进阶了。”冯刀疤说道。
“好,师父答应你,你回去吧,向众弟子宣布这条消息,就说这是我的意思,如有不服,让他与我当面对质。”李诗鹤道。
冯刀疤行拜别礼之后,跑回去了。
“这个冯刀疤非常的可靠,仁义忠厚,看来是我多虑了。”楚楚终于彻底放松了。
“个子有些不够,会不会影响诗刀门的形象?”窦景鹏打趣道。
“他是诗刀门的大弟子,就算不做代掌门,一举一动仍然关乎诗刀门的形象,但人不可貌相,这个冯刀疤,我还是很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