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身材修长,体型健硕的男子就定定站在那里,他甚至看一眼钱,三丫都不愿意。这般的光景只有她二人能知道,若是熟知他二人的人来瞅一瞅,都要叹一句物是人非。
钱三丫的内心充满苦涩,就连舌头都是苦的,“我想我们该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再过一段时间,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好的,你安心在屋子里养胎,什么地方都不要乱去,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好好照顾他就行。”似乎当钱三丫开口那一刻,张五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整个人十分的疲累。
“放我出去,我不想被关在屋子里。”
“不行!”
“我还要去给那些难民施粥,我还要去试试我的念力能否增长,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那些事情太危险了,你不适合,你好好待在这就行了。”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愿,我的想法,我不是你的附庸品。”
“…………”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过去无话不谈的二人,如今他们之间只有深深的沉默与厚厚的隔阂。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以后会叫人来陪你说话解解闷儿,你也别再像今天这般大闹了。”张五像是用尽了什么力气一般对着钱三丫交代了一句,就要走出门外去,而此时的钱三丫的愤怒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值。
“张 子 川!”钱三丫对着门外的人大吼。而张五的身形也一顿,缓缓的回头。
张子川他的大名钱三丫从未怎么称呼过他。
“现在立刻马上放我出去,我不需要关在这个屋子里面,我不需要每天喝着补汤去养孩子,我不需要!我从来都不是你的附庸品,我从来不属于你一个人。我有我的思想,我有我的仇恨,所以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只能由我去完成的事情。我在这里面快疯了,明白吗?你明白吗?”钱三丫失控的大吼对面前的男人倾诉着,他的内心是如此的不满,如此的怨恨。
“我都是为你好,现在外面的局势有多乱有多危险,你根本就不明白。难道好好的在后方享福不好吗?一定要到前面去冲锋陷阵,你才满意吗?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你难道不能为你的孩子想一想吗?你难道不能为了我们一家三口好好想一想吗?”张五一字一句地回击钱三丫。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钱三丫真实的内心想法,只是他一直都认为钱三丫在任性,而自己却不能让他陷入危险当中。既然他有那个能力可以保护她,那他为什么不呢?看着自己的妻子每天那么辛苦忙里忙外,他的内心也不会好受。
钱三丫最终没有压制住情绪的冲击,双手掩面忍不住的哭得出来,她用力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让自己的哭泣的声音小一些。
光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张五便已经难受的受不了,他的内心并没有比钱三丫有多好受,而是时时刻刻像有着一把刀刺在她的胸膛,没有拔出来一般。
他想上前抱住她,却感觉似乎什么都抱不住。
“可是……可是啊,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啊,你害怕我受伤害,便掠夺了我与周围一切东西的接触。我这样子跟家畜有什么区别?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从最开始就不一样。不仅仅是你的妻子我还是我自己!”钱三丫像是花光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向张五控诉,“你甚至都不愿意和我交谈一下,让我感觉我是你的附庸品!”
钱三丫的话让张五愣在当地,他只感觉身子一阵泛寒,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僵住了。其实这样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脑海里回响,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有了这么深的隔阂。他的内心一阵绞痛,“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只是……每一次你被别人拐走的时候,我都担心的要命。我感觉我自己很无力,我没有保护好我爱的人。”张五一脸茫然,而眼睛一点光彩都没有,怕把自己的内心剖开给他的妻子给钱三丫看。
二人相视无语,只留下一室叹息。
而在院子外面等候的人们也急得不行,张五已经进去了那么久,里面还时不时传来大声的争吵声,虽然都是钱三丫单方面的,但在他们印象里往日那么温柔,娴静,大度,亲和的钱,三丫从未对谁大小声过。
柳茹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里面装满了担忧,他摇了摇身旁的郑锐,指了指里面。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郑锐看他急的不成样子,便轻轻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对柳茹摇了摇头。
这几日他们已经相处出来了一套法则,例如大多数时候想表达的意思,郑锐都能理解他知道,现在的柳茹在说她很担心,希望郑锐进去看一看,但是郑锐认为那是钱三丫和张五两个人的问题必须由他们两个人好好解决。
就在众人在门外等得焦急不已时,张五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没有了刚刚进去时的威风和生气,整个人的身上都弥漫着一股疲惫劳累的气息。众人看着他接连推出一条道路来,还是忠伯大胆上前问了一句,“张公子你没事吧?你们?”
忠伯抬头看了看张五又看了看里面的院子,而张五沉默不语,直愣愣的站在那,像是在思考了些什么,好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口气,轻声道:“以后……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也不把她关着了”
张五语气极淡的,说完这句话便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留给大家一个寂寥清瘦的背影。众人久久不得解惑,反而更加慌乱,切好在没过多久钱三丫也从里面出来了。
钱三丫的眼眶通红,脸色苍白,嘴唇上还泛着干皮,像是刚刚狠哭过一遍。
“丫丫~”柳茹直呼一声,跑过去抱住钱三丫。忠伯也在一旁担心,他看着小两口的状态是极其不对劲,竟比钱三丫在里面关着的时候还要不对劲。
钱三下轻轻敲打着柳茹的后背,让她把自己松开,又转头看向欲言又止的忠伯,语气坚定的说,“什么都不要问,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忠伯,从明天开始我们继续施粥,上次的实验做到一半便没了,也没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