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详如憩、周围一片清新…
“看起来这应该是你大学的图书馆,看来你那会相当的努力嘛,人生中某个重要的场景竟然是在图书馆,估计你大学几年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这图书馆了吧?”
“也许吧,你不说我都快想不起来了,太神奇了,这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班晓再次把已经闭上,他感觉自己躺在一片湖面上,平静、安详。
周围渐渐的开始变得模糊,紧接着又隐约开始浮现下一个场景。
慢慢的四面的景象开始清晰起来、错落有致的办公桌,桌面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文件,两人正前方摆着一张半月形长桌,桌上摆放着电脑显示器,显示器显示的是一张一群孩童张手欢笑的桌面壁纸,那么灿烂、无邪。显示器下面三三两两的贴着彩色便利贴,上面都写着X月X日孤儿院水管检修、X月X日孤儿院消防检查、X月X日孤儿院紧缺物资……诸如此类。
“不用说,这一定是你的办公室了。”
以琳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记忆深深撼动着,虽然之前看了关于他的报道和病例决定要冒险帮他梦解,哪怕自己的生命将会消失在他的梦里,此时她也觉得没有遗憾了。
以琳突然发现左手臂有异常、摸了摸左手手臂…
“不好,时间不多了!”
破梦人帮人梦解是有时间限制的,也就是说破梦人必须使自己进入做梦状态才能自由穿梭别人梦境、并决定留在某个梦境里替某个人梦解,人类进入梦的时间是有限制的,这个时间限制就是25分钟。也就是说所有人每次做梦的时间不能超过25分钟,正常人的做梦时间都不会超过20分钟,有的梦更短,只有几分钟就自己醒了或被吵醒,这种状态叫做“主动梦解”。如果有人入梦将要接近20分钟、他就有可能永远都醒不来,这种情况通常是重度精神打击或者头部受到撞击。这个时候需要破梦人主动进入他的梦境进行梦解,如果成功唤醒做梦人的记忆就叫“梦解成功”,如果不成功那么破梦人就会被困在做梦人的梦里,当时间超过20分钟时,做梦人会陷入更深层次的昏迷,直到他会并且会一直做同样的梦九次,如果这九次20分钟破梦人都无法唤醒做梦人,那么做梦人的身体将陷入假死状态、也就是所谓的“植物人”,直到他的身体机能衰竭而死亡,破梦人的意识也将随做梦人的身体一起走向死亡,破梦人的身体也会在做梦人身体死亡的同时死亡。这个过程中做梦人可能经历十天二十天甚至几个月,而破梦人只有短短的25分钟,也就是说破梦人进入自己的梦境后的25分钟,当他穿梭到别人的梦境的时候这25分钟会等化那个人的造梦时长。所以以琳说她在班晓的梦里快2个月了、其实她在她自己的梦里超过20分钟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常常会有人突然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没醒过来、第二天被认定为心肌梗塞或者突发性急病过世或者猝死,他们中有些人也许就是破梦人,他们没有在25分内醒过来,就代表他们永远醒不过来了,他们的意识可能在另一个人梦境里生活了几个月或是半年,但在我们看来,他们就是晚上的某一个时刻猝死的。关键是!这已经是班晓第九次进入同一个梦里,更糟的是他这个梦也快到20分钟了,这已经是普通人的极限…
每个人都会做梦,每个梦看起来很长久其实都没有超过20分钟。如果你做的梦超过了20分钟不能梦解、那么你将重复同样的梦最多九次,直到破梦人找到你并且帮助你逃离你自己的梦、也就是帮你梦解,如果你的梦境里太过强大而导致破梦人在你梦里无法帮你梦解、那么当你做完第九个同样的梦后、破梦人的意识将会随着你的梦境一起消失!这种情况叫做“梦解失败”你和破梦人将永远都醒不来。
“不好、我们时间不多了……”
以琳注视着自己的左臂,焦急万分。
“照‘破梦印’的显示来看,你做梦的时间已经到20分钟了!你随时都有可能昏迷过去、班晓、班晓!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嘘!别担心,我还在……”
以琳愣了愣、只见班晓神情自若,表现得格外放松。她四下环顾一周,此时周围的景象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有声音、很喧闹,爆竹声、嬉闹声、交谈声……一栋崭新的五层建筑看起来像是间新开的幼儿园,不、这是新建成的孤儿院,难道、哦!这一定就是新院剪彩班晓出事的场景。
“太好了、看来你很快就可以完全想起来了。”
突然、不好!以琳感觉自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后背般、意识在渐渐变得模糊。
“不好了、难道是我的梦境时间快到了?不、这不可能、我进入了他的梦境、也就是说我的梦境时长会等化他的梦境总时长,虽然他的梦境也已经超过了20分钟、可他的梦仍然还没有消失,我不可能现在就开始丧失我的意识啊?难道!?不、这不可能!他已经接近想起了所有事情、即将梦解,而我不能让他记住……”
想到这里、以琳不由地伸手握住了后背上的‘梦匙’,这是一把破梦人持有的破梦工具,只有破梦人才能操纵并且携带,破梦工具有很多种、它们的外形也各种各样由破梦人自由抉择,以琳这把工具的外形看起来就像一根有着刀柄银刺、呈锥刺形,大约有30公分长。
“班晓、班晓…你还好吗?我的意识正在慢慢丧失、你最好快点……”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你看…”(此时的班晓、异常激动)
以琳此时已经变得非常虚弱,几乎连站直了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努力的打量着四发、只见他们两人正站在一间病房里,眼前的病床上躺着的人正是班晓,他看起来是那么安静、祥和,仿佛睡着了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以琳?以琳,我现在该怎么办?”
班晓扶着以琳急切的问着,只见以琳已经四肢乏力、一开始紧闭着的眼睛的纹身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半睁着的图形,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拔出了那根破梦工具。
“这是我的‘梦匙’,我能进出你的梦境靠的就是它!现在是时候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你拿着它,朝着自己的心脏位置扎进去……要快……”
“什么、扎自己心脏?”
“没…事的、这…是…梦,不是…真…的!相…信…我、扎…扎…吧…”
以琳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她紧紧的抓住班晓的衣袖,终于还是不行啊,她很懊恼但也很宽慰,自己已经尽力了,只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梦竟会是如此漫长的故事,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渐渐阖上双眼、感觉自己就漂浮在一片云海当中,鸟儿在身边飞过,她嗅到羽毛的味道、嘴角有点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