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情热

心里突然就冰冰凉,本来已经凉的仿若那化不开的春水,现在更是痛彻心扉。

楼萤轻轻抓住冷君临的手,贴近面颊,

“哥哥,小时候你还会常常对我做这个动作,为什么长大后就不会了呢?”

冷君临的呼吸平稳,并没有醒过来。

“君临你最喜欢萤儿吧,萤儿也是,萤儿最爱你了。”楼萤在冷君临的耳畔轻声呢喃,仿佛情人的低语,她没有叫哥哥,她提醒自己,他是男人,她是一个女人。

就是这样。

楼萤情思涌动,轻轻低首,嫣然如花瓣的芳唇印在了冷君临的唇上。

突然楼萤发觉冷君临的手扣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将自己压下,加深了这个吻。

如果说一开始这个吻只是浅尝辄止,那很快背离了楼萤的初衷,本来是怀春少女的一点点小小跃距私密举动,那么很快就在冷君临的主导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冷君临的舌头很快伸了进来,楼萤几乎觉得呼吸都困难,在她的口里攻城略地,深入驱寻,她刚才的悲伤难过很快就消散的一干二净,心里涌起的无数甜蜜,以及一丝小小的惶恐。

对未知的世界的惶恐。

但她渴盼着冷君临能带着她,在未知的世界里,攒转起伏。

冷君临的意识渐渐清醒,但又很快的陷入了情 欲的迷茫,他一手扣住了女子的头,不断加深这个吻,一手攀上了女子的纤腰,将本来就与他贴近的女子进一步扯上,与他贴合,手也开始不安分急燥燥的往里面伸。

“萤儿,萤儿……影儿……”冷君临呢喃道。

他的头很疼,他的身体也觉得虚弱,但是只要一想到怀里的是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女子,那句“最爱你!”已经夺走了他所有的思考和意识,只能凭着最原始的本能和冲动,他的血液仿佛都

在喧嚣沸腾,所有的感官都只会为了她一个人而存在,他要她!

他要得到她,现在,立刻,马上!

一刻都不能在等,他等的已经够久了。

楼萤几乎不能自已,唇上和身上的双重悸动让她瘫软无比,只愿化成一滩春水,从此只伴着君。

她闭上眼呢喃出声:“哥哥……”

身上游走的手和狂热的吻触却突然戛然而止,楼萤发出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小小一丝□□,在突然寂静的屋内让她羞得面红耳赤。

她睁开了眼睛,冷君临正看着她,楼萤“嗳”的一声伏在他怀里,轻轻捶打着他,

“哥哥坏,坏死了。”

室内却传来小小的细碎声,冷君临和楼萤同时像内室门口看去,一个脸色刷白,一个脸色嫣红欲滴。

雷臻扯着白蔷的衣角,近乎粗鲁的拽着她:

“我都说了庄主忙着呢,哎,你这人,人家小两口忙着亲热,你站在掺和什么,非要冲进来,你知不知道廉耻?算了,反正你这样的人,本来也没什么廉耻,快走快走,别在这碍事。”

回头对着床上的冷君临和楼萤说道:“庄主,你们先忙,你这大白天的,嘿嘿,继续继续……”说着拽住白蔷的右手臂,将她往外扯,“快走,快走。”

白蔷突然狠狠的一甩他的手臂,向前走来。

冷君临看着她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害怕,那种害怕在八年前那个晚上出现过一次,现在又要来了,白蔷在笑,她在笑。

以前的她是落泪连珠的,委屈的,隐忍的,心有不甘的,这总让他有些自满和自得,她是他的,即使她那时候离开,也是不舍和委屈,可是现在……

冷君临努力吞了几口气,坐起身,看向白蔷:“你听我解释。”

白蔷上前跟他隔了三步,拿起帕子掩住嘴,看着冷君临和楼萤咯咯的笑了笑:

“冷爷何必解释?”白蔷丢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这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天伦之道,白蔷此次来,是昨夜冷庄主拉下了一样物事在白蔷处,想来很是要紧,我特地走一趟送来,真不巧……”

白蔷飞眼看了正埋在被子里的楼萤,“喏,拿去。”白蔷递上一个四角垂香囊,眉开眼笑赞道:

“这手工这般精巧细致,花样儿又漂亮,香气也特别,我正想是哪个心灵手巧的小姐做得,原来是萤小姐。”

白蔷手还递在半中央,她絮絮的说了一堆,床上两人却无一人接过去,她向前走几步,递给楼萤,楼萤傻愣愣的接过,脸还是羞红的。

白蔷赔笑:“这是昨日冷爷喝了一晚上酒,今早从凳子上起身的时候掉下来的,想来昨天对着佳人之物思量了一晚上吧!真是不好意思,白蔷这就告退,不打扰二位了,祝二位永结同心,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白蔷转身就要离去,手被一人牵住,那人的手冰冷,低低说道:“不是这样,我可以解释。”

白蔷转身笑,一甩手帕,飞入了冷君临眼角,他松了手,一边退一边说:

“冷爷不必害臊,这鸳鸯成双,被翻红浪,是在正常不过之事,白蔷告退了。”

然后抬脚出门,雷臻跟在她身后,体贴的关上门,听见房内传来噗通一声闷响,然后是楼萤的惊呼:

“哥哥!”

雷臻跟着白蔷身边,他要看着这女人出门才行,高兴的哼着小曲:

“看不出冷君临这家伙,平常冷冰冰的六欲灭绝似地,一旦激烈起来这么激动,哎呦,也不等我们走远了一些。”话说得稍微大声些,是给旁边的人听的。

白蔷从方才进屋那刻起,脸上的笑容仿佛就固定住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台上的戏子,在厚厚的脸谱下生动传神的吟唱。

“看来冷家庄不久就要办喜事了,白夫人,到时候不要忘了来喝一杯啊,我给你留个好位子。”

雷臻笑的乐呵呵,自从当年师妹和庄主大婚后不久就失踪了,冷君临一直心如止水,他记得很清楚,师妹是中毒逃离了,师妹和他说过,就是死,也不能慢慢腐烂溃败在心爱的男子的怀里,让自己连最好的留念都做不到,连一丝尊严也没有。

他懂,师妹的毒,是无药可解了,如果不能逃离死亡的结局,让师妹留在冷君临的印象是最美的,也能告慰一二。可是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也不忍心看着他在漫长的时间里,只有冷家庄的产业,过的仿佛周围有一层冰,厚厚的将他与外界隔绝。

不过楼萤总能轻易的将它打破,冷君临只有在面对楼萤时会露出宠溺的笑容,他在想,或许这也是个好结局,现在终于圆满了,雷臻斜斜的看了一眼在旁边走的端庄的女子,鄙夷的想:

“不要以为你有张和师妹相似的脸就想打冷君临的主意,现在知道了吧!”

很快走到门口,嫪笠还是带着一顶蓑帽驾着四匹马车在门口等,烟尘本来是坐在车架上,看见白蔷出来,跳下车,上前相迎。

“打扰,告辞。”白蔷低声说完,然后准备上车,右手臂突然被紧紧扯住,雷臻高大的身形将她挡在面前,

“喂,我说,你不要在耍什么花样了啊,要不然,虽然说我不打女人,但是我也不会看着有人拆散我兄弟的姻缘的。”

白蔷抬头笑:“不会的。”然后迅速低下头欲离开,手却还被他死死抓着。

嫪笠跳下车,走过来,刀疤刻痕的脸狰狞恐怖,“白夫人,有麻烦吗?”

白蔷迅速抬头:“没有,你在那等我就好。”然后头也不抬的说:

“雷石头,我的手被你捏的很难过,你放开我。”自己也没注意自己语气泄露了多少疲惫和虚弱。

“哦!”雷石头下意识的松开手,摸摸后脑勺,看着白蔷上了马车,嫪笠一个鞭子炸响,白马四蹄飞起,马车很快就看不到踪迹。

突然觉得隐隐有些不对,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大惊:

“庄主,你跑出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