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于晴悠要回来的消息宫中传得很快,被提前送回宫中的厉嫣嫣得知毅回宫的消息之后,整整兴奋了数天,但那是在未得知晴悠也跟着一同回宫的情况下。冰@火!中文
在这宫里头,也许很多都不知道晴悠到底是何人。
可是只要是在八年前在宫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晴悠是何人。
厉嫣嫣无法相信方剑处得来的消息,这么多年,她一直守在这宫里,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个头了,就在这么重要的时刻里,晴悠回来了,回来了……
对于晴悠的回来,除了不知道晴悠的人,知道的,大多持有不同的意见,当然在毅身边亲近之人,如方剑和邬昊等人必然是替毅感到高兴的,毕竟苦苦等待了八年,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厉医女大人,”新进的小医女都对晴悠甚感兴趣,见许多人都三五成群的低声聊着,不免凑到负责教导她们的厉嫣嫣身边询问道:“你听说了吗?那名女子是什么人啊?为何方将军还有弓医女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啊?听说……”
在得这晴悠要回宫的消息之后,厉嫣嫣整个人都处在混混沌沌之中,整理了一个上午,手中的药材还是那几味,完全没有丝毫的变化。
小医女见厉嫣嫣不语,正欲伸手去推一下她的时候,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从她们的身后传了过来,“呵……他们当然高兴啦,可是有的人就高兴不起来了,乘人之危,趁虚而入,做了愧心事,又怎么可能高兴得起呢……”
华丹。在晴悠还在宫里,以准皇后的身份接受着皇后的教导之时,与耶律丝琴关系甚密。而后因晴悠之死受牵被贬出宫做一名普通医女。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华丹不死的心在一场看似意外的安排下。耶律靖,也就是耶律丝琴的兄长,透过各种关系又将其安插回到太医院里。
如今名是太医院里的医女,实际上则是耶律靖的一个棋子,其儿的一个玩物罢了。
自毅登记之后,耶律家可是一直受到了他的打压,耶律丝琴被软禁在长安宫。终年不得踏出其宫一步。
耶律靖一生为耶律家打拼,妻妾成群,应是儿女成群,膝下承欢的。可万万没想到,却只有耶律宇亮这个儿子。
至于女子,可惜错生女儿身,否则现今耶律家也非哪此景象了。
“姑母,”耶律敏坐在床边。小心地扶起已躺床五年不起的耶律丝琴,“药已经煎好了,趁热服下吧。”
耶律敏可是被看成是耶律家的救命稻草了,虽远嫁番外,但是经过八年的时间。凭着其聪明才智,不但夺得了吐蕃王的芳,更是将其身边的那些妻妾一一击败,成为吐蕃王身边唯一的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耶律敏在吐蕃深得吐蕃王的疼爱,巩这耶律家已不在龙腾国存在了。
“咳咳咳……”年约四十的耶律丝琴整个人都瘦得脸无几两肉,深陷的双眸,无神的目光,连呼吸都感到是一种负担的她真的想一死了之。
“撤……了……”无力地声音,传出空虚无望的绝然,“你们也退下吧。”
捧着药,还有侍候在旁的老嬷嬷都瞟向耶律敏,等待着她的指示。
耶律敏请药碗端了下来,向众人挥了挥手,凑近其姑母道:“喝两日吧,太医换了新药,喝了这药就会舒服很多的了。”
怎么可能会好呢!当下耶律丝琴的心里立即涌出这样的一句话。
“敏儿,你快回去吧,”耶律丝琴推了推侄女的手,让其将药给拿走,药,这些年,她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下去,同样是死不去,但也不会好起来,“你已经回来一个月了,再不回去,怕会生事端了。”
男人,耶律丝琴她是最清楚的,其侄女所走的每一步,当年她都曾走过,不管是在哪,女人想要有地位,有权势,那就得将自己的男人给看紧了,再卑鄙、再阴毒,哪怕是以自残,以亲骨肉为跳板,她都在所不惜。
你在的时候,男人对你千依百顺,你不在的时候,男人心里就会痒痒的,正是给别的女人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了。
耶律敏心里当然也清楚,但是耶律家,现今只是靠着她和其父了,如果连耶律丝琴也不在了,那真的一切都完了。
虽说耶律丝琴已无实权在手,被软禁在这长安宫里,也就是等死的命了,但至少她还是太后,必要时,她还是能说上句话,所以她一定要让她撑下去。
“姑母,别说了,先将药喝了吧,凉了,药效会没那么好的,”耶律敏坚持。
无奈,嗅觉与味觉都对这苦涩难味的药没有知觉的耶律丝琴,最终还是喝了两口。
“再喝点吧。”耶律敏劝着。
耶律丝琴摇头,闭眸欲躺下,“哀家乏了,你退下吧,明天就回去吧,皇上若是看到你又回宫,又得为难你父亲了。”
耶律敏没有回答,而是以微笑回应了她,随即侍候其姑母躺下之后便退了出去。
捏紧了双拳,耶律敏紧咬着双唇慢步地走向宫外,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忍,我一定要忍,慕容智毅,你给我等着,我定不会善动甘休的。
其实耶律敏知道晴悠要回来的消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次毅在汉阳没被刺杀死,最最最不愤的人可就是她了。
现今这个时候,她不能走,这一次,如果她回去了,下次就再也没有借口回龙腾国的了。
等了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时间,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她都赔在里面了,这一次,她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失去任何机会。
在这宫里头,不能失去的,又何止是耶律敏一人呢?
华丹的语可是戳痛了厉嫣嫣的心,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很想去发掘一下。
“怎么啦?被我说中了吧?好好学着吧,将来这位厉医女大人指不定你们想见一眼都难啊……”华丹阴阳怪气,意有所指地说些些隐晦的话。
厉嫣嫣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而且也如其心里所言的那般,她做了什么,心里有数。
如若是平常,厉嫣嫣是不屑与华丹争吵,但是此事关系到的并非只是她一人,故此驳道:“华医女,请你放尊重些,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不像某人心术不正,在此妖言惑众,扰人清誉。”
“是吗?”华丹嗤笑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厉嫣嫣用下级的口吻对其说话而不高兴,反倒是更加乐呵了起来,“对了,听说八年前她是以准皇后的身份进宫的,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
“闭嘴,”厉嫣嫣大声喝道,周边的医女还有医仆都纷纷低头细语起来,看得她心里一片烦乱,难免心烦之下失控了,“你们都闲了吗?不用去给娘娘请脉了吗?太后那里送药去了吗?”
在这里,弓秋语是管理太医院里所有的医女的人,而厉嫣嫣和华丹可是这里资辈最高的,所以可说是弓秋语的左右臂,再加上厉嫣嫣是殷瀚世的得意弟子,与毅又有着那一层让人看不猜,理不明的关系,所以厉嫣嫣的地位在这太医院里,就算是太医院的正使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医女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愤怒的厉嫣嫣,在其看来,厉嫣嫣是这太院里最好的人,没有了她,她们就感觉宫里其实并不怎么可怕,可是今日一见……
原来……原来不管在哪,都存在着可怕的事物,看起来再怎么可蔼可亲的人,也会有令人感到恐惧的一面。
因为晴悠要回来的消息,整个皇宫里可是闹腾了起来,很多关于晴悠的传言,也有人因为好奇晴悠而四处打听关于这个人的信息,想着回来之后是否会因为她而能在这宫里过得轻松,或者谋得一官半职之类的。
司徒家这段时间也没能闲下来,可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惊险地渡过了灭族的危机,如今又迎来了晴悠要跟家族一刀两断的消息,以及毅要晴悠以宫女身份进宫的消息,实在是让司徒康猜想不透到底哪里出错了。
在司徒兆外出游历之前,曾给司徒康送去了一封信,信里,只写着二字,“十年”。
对于这两个字,司徒康不知道为何解,十年的时间,到底又是什么呢?是让他等十年,安住司徒家十年,还是别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司徒康,在这重要的时期,将这封信取了出来,夜里心烦意乱,意志不定之时便定定地看着这封信,静静地想着事情。
司徒展将每天的情况都告诉了司徒康,同样的,就连晴悠的身体情况也一一汇报给了他知道。
得知晴悠想要跟司徒家切断一切关系之后,就在他们进城的前一天,司徒康向京都府递出了申请。
而这申请的内容,却是让回到龙都的毅想要将继续折磨晴悠都不行,因为这并不是一封普通的信函,而是一封足以更换龙腾国国君之位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