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公司新来的那个冷亭宇么?”官佩瑜忽然问到。
“知道,他是公司从硅谷请回来的人才。”
“可是他擅长的领域应该是计算机吧?”
“是,”靳云渚点了点头,“他专业却是和我们公司从事的领域不太对口,但是有一件事需要他的帮忙,那就是你爸爸留下来的那封邮件。就算那个荀令让人把他给文件加密的部分解开,你爸爸留下来的原件也是经过加密的。”
“那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清楚呢?”
“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草率地让他知道内情。”靳云渚敛容,“这件事的风声已经走漏了,那个配方的创始人之一也在逃,难保他已经被人收买,现在谁都不能轻易相信。”
一想到那封邮件,官佩瑜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我明天就回公司上班吧,小七在家有两个阿姨照顾,我可以每天早点回去帮忙照顾。”
“不行,这样你太累了。”
“可是有的事情越往后越容易节外生枝,”官佩瑜顿了顿,“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这事关我们一家人。”
一家人。
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官佩瑜原本喝了点酒觉得有些困倦想睡了一会,看到车停下来有些奇怪,“怎么了?”
“你等我一下。”靳云渚说完就带着欧文下了车。
官佩瑜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四周很暗,官佩瑜朝窗外看了看,外面是一条黑漆漆的小巷,顿时心里有些发毛。
两分钟过后,官佩瑜终于有些不安,但是靳云渚让她等一下,她就不会下车。可是这四周未免也太黑了,只能看到一些房屋的轮廓,似乎还有些熟悉。
正当官佩瑜试着回忆这个地方,周围忽然亮了起来。
屋顶上,窗台上,花坛上,全都绑着五彩斑斓的灯,小提琴悠扬的声音凭空响起,璀璨的烟花在空中骤然绽放。
官佩瑜这才发现,车门正对着一条红毯,红毯的尽头,是那个原本幽暗,如今明亮的小巷。
欧文站在红毯边帮她拉开了车门,她看到穿着一袭正装的男人手捧鲜花和锦盒,步态从容地从红毯那端走来,他的表情郑重却不失温柔,四面而来的灯光为那个英俊挺拔的身影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看到他对她微笑,看到他单膝跪在她面前的红毯上。
闪光灯密集地亮起,她听到众人压抑的惊呼声。
“有些仓促,准备得不够充分,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求婚不够隆重,我愿意每年的今天换着花样重来一遍。”他对她绽开一个迷人而深情的微笑。
官佩瑜下车,微微颤抖着伸出手。
“亲爱的你真善解人意,”靳云渚拉过官佩瑜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目光却是定格在柔和而美丽的脸上,“你这么主动伸手我都觉得都没有发挥的空间了。”
官佩瑜原本就脸红,这下子是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所以我准备把剩下的节目都留到回家之后,”靳云渚眨了眨眼,把戒拖放在地上,拿出戒指,“现在我只想听到你说一句‘我愿意’。”
“我愿意。”官佩瑜红着眼,眼泪猝不及防掉了下来。
要是傅子白这会在旁边,一定又要说她不争气。
靳云渚笑了笑,随后低头,缓慢而认真地为她戴上戒指。
官佩瑜完全顾不上不停闪烁的闪光灯和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只是屏住呼吸看着他为自己戴上戒指。
他站起身,把她拥入怀里,给了她一个甜如夏天一般的深吻。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十分钟之内,官佩瑜却觉得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觉得整个人都被震撼得有些恍惚,以后最后回到车上时还没回过神。
“还记得那条巷子吗?”靳云渚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地方,尽管当时我蒙着面你没有见过我,但是从那个时候我就认定,你就是那个我要的人。”
官佩瑜吸了吸鼻子,闭着眼靠着他,忽然问了一句,“是因为今天在商场里发生的事,所以你才这么做的么?”
“可以说是,但也不完全是,”靳云渚顿了顿,“你不知道,这一幕,我早就在心里演练了多少遍。是我不对,我顾虑太多,直到今天我才蓦然发现,我对你的不公平。我是个喜欢把一切都计划好的人,喜欢让一切都跟着自己的理想方向进行,以至于我只顾着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忽略了你的感受,所以,你愿意原谅我吗?”
“我没有怪你啊,”官佩瑜哽咽了一声,“我知道你做什么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
“可是你会难过,”靳云渚侧过脸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所做的一切最终目的都是你,这就是根本原因。但是如果我为此让你感到难过了,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你今天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向我求婚,之后一定会有很多麻烦吧?”
“那些麻烦让我差点忽略了你的感受,跟你比起来,它们不值一提。更何况,”靳云渚轻轻一笑,“就算接下来有麻烦,还是有你陪我一起面对不是么?”
官佩瑜弯了弯嘴角,“是啊,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麻烦,我都会陪你一起解决。”
“这样就够了。”靳云渚从旁边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官佩瑜,“这是你爸爸的遗产公证,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只是代为保管,明天周一例会,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才是海安集团的主人。”
他知道这么做几乎会受到两派人的非议,原本那些追随他的新人会把他当成一个欺骗者,而那些忠于官镇海的旧部说不定会把他当成投机的小人,不管是哪一边他都讨好不了。
可是这又如何?忍把千金付一笑。
翌日清晨,民政局迎来了这一天的第一对新人,而这对新人,早已占据了今天所有杂志报刊的头版。
回公司的路上,靳云渚甚至还把报纸拿给官佩瑜看,但是他却没有提头条,而是给官佩瑜看下面的另一则新闻——《容氏集团二公子深夜衣衫不整出现某酒吧,怀抱不明身份女子》。
“我们这样算不算帮了容烈一把?不然今天待在头条的就是容二少爷的睡衣照了。”
官佩瑜笑了笑,随后有些担心起傅子白起来,她一连打了傅子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正当她准备进公司去问的时候,靳云渚却忽然接到了容烈打来的电话,说是要替傅子白请一天的假。
“他们不会有事的,”靳云渚拉了拉官佩瑜的手,站在会议室门前,“现在你需要想的是,你准备好面对接下来的一切了吗?”
官佩瑜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靳云渚浅浅一笑,随后示意助理拉开了会议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