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猜错,果然是那封信。看来这是有人给我下了一个套,当初我随手一扔的信纸被人拿了去,如今这般要命的丢出来,是想干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如果是白莲花在我身边安了奸细的话。我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可是她怎么会有这个信笺?
今天文采女和李采女也很奇怪,一直试探我关于西临的事,莫非她们也早就知晓?
不,如果是白莲花在背后策划了这件事的话,她绝不可能忍到现在才说,更不可能将这么大的让穆子卿刮目相看的机会告诉文采女和李采女。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我随手丢掉的信笺被有心之人拿走,如今将这件事分别告诉了白莲花,李采女和文采女,因为她们容不下我,若是拿到这样的把柄,定能将我置于死地。
而这个幕后之人,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王安之的残党。
怪不得穆子卿明知道我会受一些委屈也没有阻止这件事。他是要肃清西临余党。
既然这样,那我便陪他演这一出戏。
穆子卿接过白莲花手里的信件缓缓打开面上忽的变了神色,我看的心里极其佩服。
“朕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如此阴险的女人!”穆子卿转过头来看着我痛心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陛下!”我凄惨的叫着扑过去,“陛下听臣妾解释啊,臣妾真的不知道陛下手中的信笺是什么,更不知道它为何会在臣妾的房里啊。臣妾对陛下一片赤诚之心可见日月,请陛下明鉴啊!”
穆子卿冷冷的看着我:“你不知这信上写了些什么?这可是从你的房间里找出来的!”
白莲花得意的看着我笑:“未贵人,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狡辩了。阿韫可是个圣明的人绝不会因为你装装无辜,说两句可怜的话就饶过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当初既被西临送到我大文来,那便是我大文的人,如今做出通敌卖国之事,别说大文绝对饶不了你了,便是西临,为了撇清干系也绝不敢出面说什么的!”
我其实很想说一句,莲贵人你这般笃定我房里有信件带了人来搜,不会这信笺是你放在我房里的吧。
可是穆子卿让我演戏,我便不能跟她斗了。
“莲贵人,那信笺确实不是我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陛下明鉴,定能还我一个清白的。”说罢,我抬起头来满怀希望的看着穆子卿,将一个女子出了事之后以夫为天的模样演绎的酣畅淋漓,“陛下,是不是?”
穆子卿冷哼一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朕便是想相信你也难了,你口口声声跟朕说你是冤枉的,那你来告诉朕,这通敌卖国的信笺是如何长了腿跑到你屋子里的!”
我顿了顿,觉得这个戏码不该这么演,如果我这样认了错,会令人生疑的,毕竟在别人眼里,我平日里便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贵人,如今无论如何也得再挣扎一番才能俯首啊。
我敛了眉目道:“不知那信笺之上写了什么。让陛下对臣妾这般的失望,不知臣妾能否斗胆请陛下将那信笺给臣妾一看,如此,臣妾便是死,也能死的明明白白。”
白莲花冷哼一声:“你别装了,那信笺既是从你屋里搜出来的,你会有不知道信笺上的内容的道理?恐怕你私底下早就看了千遍百遍了吧,如今又做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我没有理她,只是定定的看着穆子卿,好像我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他身上了。
我觉得自己真真的是个好演员,泪水欲滴未滴的看着穆子卿,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惊慌和无措,却又强自镇定的看着他,一副“我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的表情。
穆子卿皱着眉头看着我,思索了一会儿,好似在想该不该答应我,然后眼里流露出一抹心疼来,终于将信笺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想,如果我跟穆子卿在我的上辈子活着的话,一定能一人捧回一个影帝影后的大奖杯回来。
我戚戚惨惨的结果穆子卿手里的信笺,颤颤巍巍的拿过来看,穆子卿一直痛心的看着我。
我假装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信笺,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陛下可知,这信上写的阿莲是谁?臣妾思来想去并不认识什么阿莲啊,对了,莲贵人名字里也有一个莲字,莫非这信上的阿莲便是莲贵人?”
“你休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白莲花面上一慌连忙道,“怎么会有我的名字!”
这模样,分明是刚刚得到这封信得意过了头,都没有仔细看一看里头的内容,只顾着要绊倒我了,却没有发现里头还有一个人名叫阿莲。
“我没有啊,”我无辜的抬起头来看着白莲花,然后又看向穆子卿道,“陛下,这封信臣妾真的从来未曾见过,如今它出现在臣妾屋里,臣妾真是冤枉,况且这上面还有一个阿莲,这个阿莲是谁臣妾更是半点没有头绪,请陛下定夺啊。”
穆子卿沉吟了一下,将目光转向白莲花,半晌道:“依莲,这信笺同你可有关系?”
白莲花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看着穆子卿一个劲的摇头:“阿韫,真的和我无关啊,我不过是得到消息,说是未贵人屋里有同西临密谋谋反的证据,我担心你的安危,急急忙忙带了人来查看,没想到果真找出来了这封信,这信我根本没有认真看啊,这信上的阿莲绝对不是我。”土呆医才。
穆子卿点点头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日了个仙人板板的,这么大的招居然被穆子卿毫无章法可言的给老子破了。
“陛下,”我含着泪花道,“臣妾同这封信毫无关系,陛下要是不放心,自然可以取了臣妾的性命以保平安,臣妾到死都能为陛下分忧,臣妾也知足了,便是死也无憾!”
说着,我跪到了地上,小花从我身上跳下来,蹲在我旁边。
一跪下来,本来去找穆子卿之前就有些晕的头更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