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目送着沈亦晨离去,乔安娜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奸笑,手里掂着那个相机,须臾之后,忽然仰头大笑起来。舒欤珧畱

银灰色的迈巴.赫停在陶然雅居的楼下,驾驶位的车窗降下一半,外面的地上丢着几个烟头。沈亦晨的脸色不太好,整个人显得很颓败,双眼出神的看着那扇属于他的窗户,手上还夹着一支烟。

他在楼下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抽了一整包烟,却始终没有回家。

其实自从他十四岁学会抽烟,今天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抽的最多的一次,曾经年少狂妄时,以为抽烟是一种炫耀,是男人成熟的标志,后来才发现它只不过是一种感情的宣泄。

他已经很少有这样抽烟的日子了,但是车上始终会放上一包嬗。

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心理有些退怯。

他怕推开那扇门,看见的就是郁欢忧伤难过的脸,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会这么在意她的情绪,但他知道的是,他现在确实已经背弃了郁欢一次。

沈家历来有严苛的家训,男人可以花名在外,逢场作戏都可以原谅,但必须要对自己的女人忠诚扩。

这件事若是被父亲知道,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他明明没有任何和乔安娜做过的印象,可是床单上的血迹还有那些凌乱的被单,都不像是假的。

沈亦晨将视线移开,头无力地靠在座椅上,闭着眼晴叹了口气,许久之后,才缓缓地推开车门。

解开指纹锁,沈亦晨的手握在门把上,顿了好一阵,才咬牙推开了门。

屋里很静,沈亦晨换了鞋,视线四处搜寻了一下,这才听到了一道轻浅的呼吸声。

他顺着那个声音看过去,郁欢抱着手臂,紧紧地瑟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皱着眉正睡着。她看上去应该睡得不熟,也睡得不好,脸皱成了一团,不时地微微抖动一下,应该是觉得有些冷。

沈亦晨咬了咬牙,轻轻地走向沙发,在她身边缓缓的蹲下。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轻轻地打颤,还低低的意语着,具体说了什么,却听不清,可脸上却有着失落和受伤的表情。

她昨天就是以这样的表情睡着的?

沈亦晨的薄唇微抿,视线在她的身上逡巡着,复又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抬起右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像是在感受他们的孩子。

她已经怀孕这么久了,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吗?怎么还能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沈亦晨皱了皱眉,抬起手指将她散落的发丝拢了拢,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才从她的脖颈下穿过,动作轻柔的将她抱起。

他还没有走起来,郁欢就已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大约是刚刚醒来的缘故,她的眼睛有些发红,努力的睁了睁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低哑而委屈的开口道:“亦晨……”

她还没说话,声音却已经哽咽的没了调子,眼里瞬间积聚起了泪水。

“你去哪里了……”郁欢咬着唇,眼里含着泪,声音颤抖的问他。

“我……”沈亦晨有些支支吾吾的样子,他还横抱着她,微微垂首对上她悲凉的视线,目光变得有些躲闪。

他定然是不能告诉她,他去了哪里的。

沈亦晨脸上的肌肉紧绷,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想了片刻,才缓缓的说:“我去一个朋友那里喝酒,喝的有点多,就没有回来……”

他没有具体说是谁,虽然郁欢和他的朋友不怎么熟,但她如果要问,也一定能问出来。

郁欢看着他躲避的目光,心里的不安和怀疑越扩越大,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沈亦晨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她等了他整整一夜,他却始终没有回来。

沈亦晨没有再多说,只是把她向上抱了抱,向着他们的房间走去。

清晨的屋子里有很干净的味道,郁欢抬起手臂环上他的脖子,身子向他怀里缩了缩,忽然闻到了一点特别的味道。她皱着鼻子,轻轻地嗅了嗅,他的衣领上有着浓浓的烟草味,却没有酒味,反而是夹杂着一丝不太浓郁的的香味。

郁欢的心里猛地颤了一下,她认得这个味道,那次逛街的时候,她在乔安娜的身上闻到过。

郁欢缓缓地从他的胸口抬起头,他的侧脸很好看,轮廓细致冷硬,尤其是下巴的弧度很好看,尽管带着一些青色的胡渣,但是却给他添了一分成熟的味道。沈亦晨的帅不是明星那样邪肆的样子,而是老人眼里所说的“好看”,他长得确实好看,有着东方男人特有的沉稳和睿智。

然而郁欢看着他的脸,忽然就觉得如此的陌生,他为什么又要回去找乔安娜?是因为前两天没有解决的问题,所以他始终不肯相信她?

郁欢心里的委屈渐渐上涌,几乎要将她的呼吸淹没。

她解释过了,他不听,现在还去找他的旧情人,她的真心在他心里就这么不济?

沈亦晨抱着她,还没有感到她渐渐有些僵硬的身体,只是有些庆幸她没有再问下去,否则他会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谎。

他把她抱回房间,又细心地给她盖好毯子,却还是有些生硬的问她:“你昨天下午去哪了?”

郁欢的心里忽然就想要狂笑,他自己都去和旧情人幽会,却问她去哪了。郁欢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须臾之后,才淡淡的说:“一璇出了些事,我只是去医院看她,事情出的突然,我没有来得及和你说。”

沈亦晨看着她平淡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信服,他不知道是心虚了还是怎样,但终归是没有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只是用平稳的声调说:“你再多睡一下,昨晚一定没睡好,今天不要去公司了。”

他知道郁欢是个敏感的女人,如果突然对她特别好,她一定会察觉出不对劲,倒不如和往常一样,她才不会多心。

沈亦晨说完,抬手去抚她的脸,却没有留意到郁欢敛下了有些发冷的眸子。

然而郁欢还是从他平淡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愧疚和心虚。

纵然她刚结婚不久,可是对于丈夫出轨这样的事,是每个女人都极为敏感的。

沈亦晨没有看出郁欢的异样,只是轻轻地为她整理好,出了房间去洗漱。

房门被关上,郁欢缓缓地抬起眼帘,紧咬着唇,眼中有着浓浓的失望和伤心。

沈亦晨洗过澡之后,带着一身清爽从浴室出来,经过餐厅,被那桌上的一桌饭菜震住了脚步。

那是一桌很精致的饭菜,和郁欢第一次给他做的完全不一样,他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又学了这些,可是昨天明明也不是特殊的日子,她为什么准备的这么丰盛?

心里陡然一停,沈亦晨的眉越蹙越紧,她应该是要和他道歉的吧……

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沈亦晨的心里涌上了一股难以自持的懊悔。

沈亦晨走后,郁欢推开.房门,回到浴室,蹲在脏衣篓前,用指尖挑起沈亦晨昨天穿过的那件衬衣,甚是嫌弃的看了看,才放在鼻子下轻轻地嗅了嗅。

除了领口的位置,其他地方倒是没有那种香水味。

郁欢将信将疑的放下他的衬衣,蹲在地上有些出神。

难道真的是她想得太多了?可是沈亦晨躲闪的目光,还有衣服上的香味,都不是假的。

郁欢看着换下来的衣服,又拿起他的裤子,在他的口袋里掏了掏。一张薄纸从指尖滑过,郁欢两只夹着那张纸,拿出来看了看。

那是一张白色的蛋糕订单,寄语的地方只写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原本就要平静的心,却又被这张薄薄的纸掀起了层层巨浪,郁欢大着肚子蹲在地上,腿上压得发麻,她僵直了身子,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可是由于起得过猛,血液猛地向上涌,脑子里阵阵晕眩起来。她闭着眼睛,扶着墙壁站了许久,才慢慢地好了一些。

沈亦晨晚上从公司回来,把车停在车库之后,习惯性的抬起头望了望那盏平时都为他亮着的灯,然而却并没有预期中的明亮,反而是一片漆黑。

墨眉深深一皱,沈亦晨看着那扇窗户,心里有些不安,家里怎么没有开灯?难道郁欢不在?

心里越发的急躁起来,沈亦晨大步的跑向家门,有些慌乱的解开指纹锁,推门进去,家里果然是一片漆黑。

没有往常的饭香,也没有郁欢雀跃的声音,有的只是如死寂一般的黑暗。

沈亦晨的心跳的慌乱,匆匆的换下鞋,转手便去开灯。

吊灯亮起的一瞬间,沈亦晨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郁欢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目光像冷箭一样,直勾勾的盯着沈亦晨,却没有什么焦距,有些麻木,还有些愤恨。

沈亦晨看着她惊悚的样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手在自己的心口按了按,才有些微怒的问她:“你不开灯坐在那里做什么?大晚上的吓死人……”

“你昨晚到底去哪了?”郁欢直视着他,声音有些凛冽和低哑。像是哭过了。

沈亦晨的心慌乱了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换下鞋,故作平静地说:“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和朋友去喝酒……”

他的话还没说完,郁欢忽然一巴掌拍在了玻璃的茶几上,她的力道很大,震得自己的手有些发麻不说,连带桌上的紫砂茶壶都晃了两下。沈亦晨的动作一停,皱着眉,脸上显出了愠怒,却看她手掌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你这是干什么?!”沈亦晨有些愤然的低吼,脸上已然是一片怒色。

郁欢抓起那张纸,对着沈亦晨扬了扬,冷笑着讥刺道:“沈亦晨,你给别人过生日,还开心吗?”

她知道了?沈亦晨攥了攥拳,微抿着薄唇,脸上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窘迫,却还是强硬的说:“我不过是去给一个朋友过生日,你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

“朋友?小题大做?”郁欢冷笑着重复着,目光里有了一丝轻蔑,“我看你是去给女朋友过生日吧?”

“郁欢!”沈亦晨提高声音呵斥她,“不要在这里给我胡说八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郁欢瞥了他一眼,不屑的把手上的薄纸揉成一团,扔到脚下的垃圾桶里,又坐到沙发上,语气轻缓的问他:“说吧,你是去给乔安娜过生日了吧?”

沈亦晨看她已经知道了,索性也懒得和她藏着掖着,随手把外套扔在鞋柜上,不耐的松了松领带,无所谓的说道:“是,我是去给她过生日了又怎样?”

“沈亦晨,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去给你前女友过生日?”郁欢眼底的泪摇摇欲坠,尾音都带着颤抖。

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承认了,并且还说得这样无所谓。

沈亦晨看着她凄楚的样子心里愈发的烦躁,他就知道郁欢会是这种反应,好在她以为他只是去给乔安娜过生日,若是让她知道了他们酒后乱性,她还不知道要有怎样的反应。

郁欢看着他站在原地不说话,忽然轻笑起来,“你对她是旧情未了吧?”

“你不要越说越离谱!”沈亦晨高声喝断她的话,被她气得之间都有些颤抖。他对乔安娜早就没什么旧情可言了,如果说之前他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放不下她,那么现在他就已经能很确定,他对乔安娜没有什么感情和牵念了。

“离谱?”郁欢扬了扬眉,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我看你做的事才叫离谱!”

沈亦晨被她没完没了的讽刺揶揄激怒了,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大声吼道:“是,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去和别的男人见面,确实够离谱!”

“你!”郁欢气得接不上话,眼泪不争气的大颗大颗落下来。

沈亦晨看她哭了,心里也有些懊恼,他确实做得不对,他还有那么大一件事瞒着她,说的不好听了,那是背叛。她怀着他的孩子,他对不起她,现在却还把她气哭了。

沈亦晨心里已经后悔起来,可是嘴上的话却没有丝毫的服软,反而是更加伤人,“见了就是见了,我冤枉你了?现在委屈个什么劲?”

“你……你……”郁欢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话都说得不成语句,她“你”了半天,忽然扬手把茶几上的一套杯具用力扫到了地上。

水晶的杯具被她尽数推到了地上,砸的稀碎,郁欢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冲着沈亦晨高声大声哭喊起来,“沈亦晨,你就是个混蛋,你混蛋!”

郁欢说完,迈过那些碎玻璃,也顾不得自己还怀孕,大步的跑上了楼。

沈亦晨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心里愈发的气恼和懊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郁欢越是和他犟,他越是不肯放低姿态来,甚至连退一步都不肯。

空荡荡的客厅里,沈亦晨有些晃神的站在水晶的吊灯下面,许久之后,他才咬了咬唇,转身上了楼。

他推开门的时候,郁欢正窝在床脚,断断续续的小声哭着,沈亦晨站在门口,手指紧紧地握了握门把,才走向床边,坐在她身边,抬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有些歉疚地说:“别哭了……”

他的手心温热,甚至有些微微的烫,贴在郁欢的皮肤上,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扬手挥开了他的手,抬起泪眼,愤怒的冲着他喊:“你出去,别碰我!”

他既然能那么坦然的承认他去见乔安娜,何不直接和她在一起来的痛快?现在和她纠结个什么劲?

沈亦晨对她的抗拒感到有些烦躁,却还是极力耐住性子,去拉她的手,放软语气对她说:“好了,别生气了,你还在怀孕,生气对孩子不好……”

“你也知道我怀孕?”郁欢抬起头对他高声喊着,“那你去见乔安娜,就好吗?”

“她说她就要出国了,所以才让我去给她过最后一个生日,这次之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沈亦晨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拭掉她脸上的泪,尽量温柔的和她解释。

他只能说到这里,后来的事,对他来说都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郁欢抽出被他紧握的手,侧过脸不想去看他,语气淡漠的道:“随便,以后你想去见她,就尽管去见,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忽然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用力的吻了起来。

他不想听她这样丧气消极的话,仿佛她不会再在乎他了,这样的认知,让他心慌。

她是执着的郁欢,怎么可以对他放弃?

沈亦晨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用力的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舌在她的口中横冲直撞,肆意掠夺,甚至连不经意间磕破了唇也顾不得,只是这样狂躁而心急的吻着她。

郁欢被他吻得呼吸都困难起来,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模糊的抗拒,“沈亦晨,你放开……放开我……”

“不放!”沈亦晨低喊,轻轻地咬了咬她的唇,以示惩罚,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又细心地避开她隆起的肚子,手指插进她的长发,舌舔过她的齿,又在她的舌尖打转挑.逗。他是吻得太过激烈,以至于一个吻已经不能满足他,微凉的手从她的衣领上探入,罩在她的白软上,轻轻地揉捏起来。

“呃……”郁欢闭着眼,轻轻地呻.吟出声,经过几次的触碰,他已经能熟悉而准确地找到她的敏感点,手指在她的顶端打着转,却又不舍得放开。

他吻够了她的唇,又继续向下,舔过她的下颚,从她白皙的颈上一路下下。郁欢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被他脱掉的,只是等她回了神之后,他就已经含住了她顶端的红果,轻轻地吮.吸起来。

他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她的甜蜜,而他和郁欢越是亲密欢好,他就对昨晚的事越是怀疑。

可是乔安娜后来也偷偷地给他发过短信,那只是两个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过去了,就要翻页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怀疑乔安娜,可是如果她有利可图的话,完全可以拿这件事来向他要钱,可是她却并没有。

反正她是要出国的,他只希望这件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此过去,再也不要被人提起。

郁欢发现了,自从那日之后,沈亦晨对她的态度忽然好了起来,他会按时带她去做产检,也不再总是和她纠结她是不是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事,甚至还霸道的要求她搬回他们的房间住,每晚睡觉前,他会揽着她,手在她的小腹上抚摸。夜晚她小腿抽筋的时候,他会起身帮她按揉缓解。

这是他人生当中一个不光彩的印记,说他是出于愧疚也好,是出于赎罪也罢,总之他是想对郁欢好一些,以此让她来不要再去想那件事。

有时候郁欢也会想,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她愿意不去想他没有回家的那一日,就当是自欺欺人也好,只要他愿意对她好,她是当真可以忍痛不去追究那些事。

况且她知道的越多,对她也是一种更深的伤害。

自郁欢结婚后,郁正国总是有意无意的不去联系她,他想让郁欢提早适应这种和父亲远离的样子,或许他真正离开那天,郁欢心里比较好容易接受一些。

然而他终归是有许多话要交待沈亦晨的,于是抽了个三人都有时间的日子,将新婚燕尔的他们叫到了家里。

郁欢那时已经怀孕快五个月了,沈亦晨带着她回家,一切都做的很精心。

郁家在政府分下来的家属大院里,那是个很大的小区,郁家的位置就在最里面比较幽静的小别墅里。

其实说起来,郁欢也算是个大院子弟,和他这个豪门少爷倒是门当户对的很。

沈亦晨一手牵着郁欢,一手提着几个价值不菲的老年人保健品礼盒,站在郁家门口,郁欢仰起脸看了看他,微微的笑了笑,抬手去敲门。

郁正国是个市委书记,什么大场面是他没见过的,又有什么饭局子是没吃过的?

他不知道对于老人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再加上郁正国的身份,他便更加踌躇了,这些东西还是郁欢帮他准备的。尽管她说心意到了就好,可是沈亦晨还是觉得不够。

郁欢却抱着他,轻轻地笑着说,只要他对他好,父亲就是最满意的。

其实郁欢已经很清楚,父亲的病已经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陆子琛私下里给她打过电话,说郁书记的病确实已经非常严重,癌细胞扩散的迅速而激烈,他又不肯接受手术治疗,一定要这样耗尽自己最后的生命。

郁欢知道,父亲是在担心手术的危险性。如果不做手术,或许她还能多活一些时日,但如果手术一旦失败,他和女儿相处的最后一段时间也会就此消尽。

他愿意以病痛来换看看女儿最后的幸福和安稳,郁欢的日子稳定了,他也就能瞑目了。

棕红色的防盗门很快被人拉开了,郁正国脸上带着惊喜和欣慰的笑,笑容可掬的站在门口,伸手招呼他们进来。

“爸……”沈亦晨站在门外,有些生涩的叫了一声。他还是不能适应这样的身份,活了快三十岁,突然多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有些陌生,可是他们当中又有一个对他们来说同样重要的女人,似乎又很亲密。

沈亦晨觉得这样的关系真是既奇妙,又有些微妙。

郁正国瞟了瞟他,心里对于他之前对郁欢的态度,心里还耿耿于怀。

“爸……”郁欢一踏进熟悉的家,就觉得鼻头有些泛酸,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看到熟悉而温馨的布景,她仿佛又回到了没有出嫁前的日子。

“欢欢。”郁正国叫着她的小名,伸手去拉她的手,话里有些颤抖和哽咽,看着女儿隆起的肚子,郁正国抬起有些沧桑的脸问道:“有五个月了吧?”

“嗯。”郁欢笑的幸福,忙不迭的对父亲点头,手在肚子上抚了抚,又抬起脸,“快五个月了,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男孩女孩?”郁正国拉着她坐下,关切的问着。其实是男是女都好,都是他的外孙,他同样疼爱。

沈亦晨跟着走过来,坐在郁欢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握住,又对岳父道:“还没有去查,欢欢说孩子的性别不重要,不一定非要查清楚。”

郁正国认同的点点头,抬起眼看了看沈亦晨,他今天穿着休闲服,闲适而俊逸,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儒雅和成功的气息。

不知道是因为接手公司,亦或是成家立业的缘故,他确实和从前见面时不一样了,少了结婚前的那份桀骜和狂妄,现在的他则多了一分成熟和稳重。郁正国看着面前的女婿,心里不由的安慰起来。

沈亦晨进来之后,其实已经将郁欢的家大概看了一遍。郁家没有沈园的房子大,但是也是小二楼,家具看上去有些脱离时下的流行趋势,就连大件的家用电器,也是很早以前的牌子。但是整个屋子却收拾的很细致,就连头顶上的灯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灰尘,沙发上用了浅咖啡色的沙发套,阳光照进来,给人一种柔软而舒适的感觉,整个人像是沐浴在丝滑的牛奶咖啡里一样。

从郁家的布局和装修来看,他就知道面前的岳父是个低调而沉和的人。并且如人们口中所传,是个清廉而正直的市委书记。

这里没有沈园装的那么奢华前卫,却比沈园要有家的味道,很多时候,沈亦晨都觉得沈园就是父亲的另一个办公室,每天都是沉闷而肃静的气氛。沈亦晨忽然觉得,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在这样的房子里心里却莫名的熟悉而温暖。

郁正国要给他们做的是很家常的菜,甚至有些出乎沈亦晨的意料。

就是平常人家常常吃的可乐鸡翅。

郁正国进了厨房,一阵后又出来,拿起外套准备出去,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女儿笑笑,解释道:“瞧我这记性,说给你们做可乐鸡翅,结果连可乐也忘了买,你们先坐一下。”

沈亦晨倒是主动站起来,浅笑着说:“那我去吧。”

“你对这边的路不熟悉,我跟你去吧。”郁欢扶着椅背,也跟着站起来。

沈亦晨本来不想让她去的,她现在怀孕的月份大了,走起路来都有些困难,可郁欢的态度很坚决,他也只好由着她。

大院的外面,沈亦晨随便找了一家小超市,信手拿了一瓶可乐,掏出钱包才发现自己除了整张的百元就是卡,连一张小面值的钱都没有。

还是郁欢出手帮他解了围,“下次记得在钱包里放一些小钱,你可能多数时候用不到,但也可以应急。”

他和乔安娜在一起的时候,他的钱包里就再也没有放过零钱,买什么都是用卡,给乔安娜钱或者是开支票,或者是给她卡。就算买些小物件,也是挑贵的买,余出来的三五块钱,他也不屑于要,就连路上看到可怜的乞者,他也是慷慨大方的扔给一张或几张一百块。

郁欢的声调很软,微微的浅笑着,话语平淡,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让沈亦晨一瞬间想起一个词来,“贤妻”。

他伸手在郁欢脸上轻轻地捏了捏,又听话的点了点头。

从那晚之后,他就对郁欢悉心起来,他不知道乔安娜是不是真的出国了,但是他确实没有任何音讯,也没有再找过他。

那件事仿佛是被所有人都故意遗忘了一样,没有人提起,沈亦晨也只是给郁欢解释,他只是去朋友那里喝酒。

然而沈亦晨不知道,表面的平静,只是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暴风雨。

“走吧。”郁欢接过店员手里的可乐,微笑着看他。

沈亦晨忽然被郁欢这样的笑给看呆了,她的笑很淡,太过一尘不染,莫名的给人一种安稳。他伸手揽过她的腰,扶着她小心的出了那间小店。

两人回到家后,沈亦晨和父亲执意要她安心的坐在沙发上休息,他则进了厨房给父亲打打下手。

沈亦晨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这些,做起来有些手忙脚乱,郁正国也不催促他,只是一个劲的指导他,却也训斥了他。

沈世平最近身体不好,李姨一直在沈园照顾着,而郁欢已经怀孕五个月了,他再让她下厨做饭,万一一个不小心弄出个好歹,这后果是谁都难以接受的。

“上菜啦!”一切都准备好了,郁正国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欣然的语调让人不由得也跟着开朗起来。

郁正国放好盘子,一边对着客厅喊道:“欢欢,来吃饭了。”

直到郁欢端上来米饭,三个人才齐齐的坐到了饭桌前。

“亦晨啊,我这次呢,也没给你们做什么特别的,就是这家常便饭,你就凑合吃吧。”还没开吃,郁正国就先对沈亦晨说道。他知道沈家是什么财力,沈亦晨应该很少这么吃饭才对,其实他有些担心沈亦晨会嫌弃这样的菜色,最重要的,他怕沈亦晨会嫌弃郁欢。

“没有的事,爸,家常便饭就很好了,用不着特别准备的。”沈亦晨听了郁正国的话,不由得开口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菜,事先也没有征求你的意见。”郁正国一边说,一边给沈亦晨夹了一块最大的鸡翅放在他碗里,又看了看郁欢,笑着说道:“不过这可乐鸡翅是欢欢最爱吃的,她这孩子,嘴刁,很少有能入得了她的口的,你也尝尝看吧。”

沈亦晨很容易的就从郁正国的话语间,听出了对郁欢的宠爱,对于这么直白又温柔的父爱,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隐约的,他竟然有些羡慕起郁欢来。

“可惜啊……没有酒。”郁正国看着一桌子的菜,却没有点酒,顿时觉得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沈亦晨一笑,对郁正国说道:“爸,您稍等,马上就到。”说完便起身出了门。

沈亦晨再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多了一瓶五粮液。他笑着把手上的酒递给郁正国,尊敬的说道:“爸,给您的。”

郁正国接过来,仔细的翻看了一下,便惊叹起来:“85年的五粮液,亦晨,这酒可贵了。”说罢,抬起头惊异的看了看沈亦晨,继而又低头审视着。

沈亦晨也不接话,只是笑说道:“您开心就好。”

事实上,这酒还是前些天孟靖谦送给他的,沈世平向来不喜白酒,他也就扔在车上忘了拿,久而久之倒忘了这事,要不是方才郁正国提起,这酒还不知道要在他车上放几天。

“开心,开心。”郁正国连连说道,笑得合不拢嘴,摸着五粮液的酒瓶,“其实我现在虽然身处这个位置,但这种好酒已经很多年没有沾过了,人上了年纪,各种病痛都寻上门来,这些好东西再舍不得,也得忌口。”

自从被查出了癌,他就开始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以前太过忽略,以至于现在到了命不久矣的地步。

你对身体不好,他自然也会对你不好。

他说完,又轻轻地笑了笑,对沈亦晨神秘的说道:“不过啊,我常常一个人在家偷喝两口小酒,哈哈。”

听了父亲的话,郁欢这才恍然大悟,出声嗔怪道:“爸,我说怎么家里老是有酒味,原来是你偷喝啊!”

郁正国笑了笑,也不在意郁欢的话,反而得意地说道:“那你不是也没发现?”

郁欢笑了笑:“您倒是藏得严实。”

郁正国听了,心里更加爽快,像是个偷吃了糖的小孩子一样,又对郁欢说道:“不过都是十几二十块钱的二锅头,无伤大雅的,哈哈。”

沈亦晨看着郁欢和父亲,忽然觉得这才是像是家的样子,这才应该是他应该过的日子,或许钱和荣耀都不重要,重要的实际是家,更是家人。

抚着酒瓶,郁正国不禁又感叹道:“老实说,这五粮液,我大约有二十几年没喝过了,我第一次喝啊,还是在你爸爸结婚的时候,那时候的钱多值钱啊,能喝五粮液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我可能天生没什么好命,第一次喝这么好的酒,还喝多了,全吐了,哈哈。”

想起往事,郁正国说的更加兴起,岁月碾过的脸上已满是皱纹,可那些年轻时候的回忆,仍是那么清晰,仿佛而发生在昨天一样,可惜现在,他已是个过了今天,可能就没了明天的人。

父亲的话不仅让郁欢心惊,更让郁欢心疼,便急忙出口呵斥道:“爸,瞎说什么呢!”

“哈哈。”听了郁欢的话,郁正国开怀的笑道,顺着郁欢的话又说道:“不说不说。”

家里寂静了片刻,郁正国转身去小厨里取出两个小酒盅来,放在沈亦晨面前一个。

打开酒瓶,给沈亦晨和自己分别倒了一瓶之后,郁正国举起酒杯对沈亦晨说道:“来,亦晨,咱爷俩今天喝一个。”

“好!”沈亦晨也大方的说道,岳父女婿碰了一杯,相视一笑,举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嘶——”一杯酒下肚,沈亦晨就辣的呲牙咧嘴。

这还是他第一次喝五粮液这样的白酒,以前和孟靖谦还有荣凌、荣律、童非几个人混在一起,大多是喝洋酒,喝多了也是因为几个人胡闹,啤的红的混着喝。沈亦晨没想到第一次喝酒就遇上了个老酒鬼,而且喝的还是56度的五粮液。

“你这小子。”郁正国看看沈亦晨的样子,爽朗的大笑起来,又细心地为他倒了一杯水。

“喝酒这事呢,有许多门道的,比如说绝对不能空腹喝酒,这样对胃不好,再比如说喝酒不能太快,因为我们的胃不能太快的吸收,所以就容易醉,不要信什么‘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之类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才是关键。还有呢,白酒是种烧胃的酒,所以在喝白酒的时候,要多喝白开水,这样就可以起到稀释酒精的作用,就不容易醉了。”郁正国一边为沈亦晨讲着自己的多年经验,一边还比划着,倒还真让沈亦晨有所了解。

他的父亲从未对他讲过什么,他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开车,都是在朋友的教唆或者帮助下完成的。

沈亦晨的脸上有了一些落寞,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又为两人斟上了酒,再次举起杯,对郁正国说道:“爸,我敬您一杯。”其实他那声“爸”还叫的很生硬,可郁正国也没有管那么多。

沈亦晨说罢便一饮而尽,大约是喝的太急,一下被呛到了,随即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慢点啊……”郁欢一边为沈亦晨拍背,一边有些焦急又嗔怪的说道。

郁正国看着两人,嘴角是欣慰的笑意,这样看来,两人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吧,那他即便是走,也走的没什么遗憾了。

之后的时间里,沈亦晨和郁正国两个人就在“我敬您”,“喝一杯”,“再喝一杯”,这样的话里,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郁欢在一边看着干着急,怎么劝也劝不住,不一会,一瓶五粮液就见了底。

郁正国懂得怎么喝酒,只不过是喝的酒多了一些,但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他到底是年纪大了,再加上有病在身,渐渐地就有些不舒服起来。

再看沈亦晨,第一次喝白酒,也不懂得喝酒的套路,就是一个劲的干喝,没一会就开始头晕脑涨起来,眼前一片凌乱,人都分成了好几个。

郁正国看到沈亦晨眼神飘忽不定的样子,转头对郁欢说道:“欢欢,看样子亦晨是喝多了,他今天不能开车了,我去叫个车过来。”

郁欢和沈亦晨被市委的车送回了家,好在那开车的小伙年轻力壮,硬是把醉酒的沈亦晨搀扶着回了家,否则如果靠着怀孕的郁欢,她今天还不知道要怎么安顿他。

事实上沈亦晨他们兄弟几个的酒品还是不错的,喝多了的时候就自己乖乖的去睡觉,也不会闹人,更不会耍酒疯。

郁欢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床边,凝视着熟睡中的沈亦晨。

他长得确实是帅,但是有别于电视明星的妖孽和造作,简单地说,就是老人眼中长得好看的男孩子,眉眼清晰,轮廓分明,怎么看都觉得舒心,怎么看都不觉得腻,反而越看越讨人喜欢,让人动心。

郁欢的眼神柔软的像水,抬起手上的毛巾,轻轻的为他擦着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

蓦地,手腕忽然被攫住,郁欢猛地瞪大眼睛,沈亦晨用力一拽,她就扑到了他的身上,下一秒,他便翻身压住了她。

他靠的她太近,两人的鼻尖都是相触的,他甚至能闻得到她脸上还有乳液的香味。还是牛奶味的,好甜……

沈亦晨在她的脸上细细的嗅着,越嗅就越觉得心笙荡漾,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郁欢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不自在,他向左,她就向右,总之就是想躲避。沈亦晨却被她的动作弄得全身都热起来,不由得伸手扣住她的脸,出声说道:“不要动!”

他的语气很强硬,还带着些许的霸道,可是又不失温柔。郁欢被他这样的话语蛊惑了,不再扭动。

沈亦晨仍然伏在郁欢的脸上,一点一点向下嗅着,直到碰到了她的唇,他的舌尖在郁欢的唇上细细的掠过,然后一点一点的深入,舌尖上还带着五粮液的清香,郁欢只觉得自己的口中也慢慢有了酒香。沈亦晨灼热的鼻息就在郁欢的脸上,他的吻很轻,很细,像是方才品酒一样,慢慢品尝着她的甜。

郁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明明没有喝酒,可是闻着沈亦晨的酒气,仿佛都要醉了。

沈亦晨缓缓地睁开眼,他的眼睛里还有着酒精作用下的迷蒙,甚至一时有些分不清身下的人是谁,恍惚间竟然看成了乔安娜。沈亦晨的心里一跳,眼里跃上了一丝厌恶,伸手推开了身上的郁欢。

她上一秒还被他温柔的吻着,下一秒却又被狠狠地推开,郁欢有些狼狈的坐在床上,飞速的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厌烦,心里有些发疼。

沈亦晨翻了个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郁欢看了看他的脸,咬了咬唇,起身下了床去给他洗条毛巾出来。

然而当她的手握上门把,沈亦晨却喃喃的呓语道:“乔安娜,我不想这样,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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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忧桑,因为停电所以更新晚了,很抱歉亲们~只能多更些回报大家了,嘎嘎~

关于沈渣男这回事,其实他也是个忧桑的孩纸,后面会更忧桑,大家尽管来看他怎么忧桑,怎么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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