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的手停了停,心里慌乱的跳起来,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沈亦晨,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
他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想什么丫?
不想结婚?
还是不想放弃乔安娜?
郁欢仰了仰脸,心里不知道是气还是羞愤,转身出了房间,用力的甩上了房门媲。
她用得力道很大,像是要把满心的不满都宣泄出来,房门震了震,却始终没有惊醒醉酒中的沈亦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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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沈亦晨都能感到郁欢总是心不在焉的,她不再去公司上班,每天只是沉寂的呆在家里,多半的时间都不再和他说话,也没有再去扰着他。
Sunnie的事务很多,他也没有分出更多的精力去顾及郁欢,久而久之,也就将她冷漠的事情淡忘了。
那天郁欢正坐在阳台上出神,手机忽然就叫嚣起来,郁欢愣了愣,是陶一璇的电话。
“撒哇迪卡~”陶一璇开口就是一句泰语,语气甚至轻快的样子,郁欢的心情也不由得轻松了一些。
“一璇……”郁欢的心情还有些闷闷的,说话也没什么力气。
她还没有生产,却已经像得了抑郁症似的,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欢欢,我发现了一家新开的泰国菜,非常赞的,快出来,中午姐姐请你饱餐一顿。”陶一璇开心地说着,又把自己吃货的性格暴露无遗。
陆子琛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最近忽然对她好了起来,她的心情也就跟着好起来。
陶一璇其实是个心思很单纯的女人,陆子琛的一言一句都决定着她的心情,他的一句话,一个笑,都能让陶一璇的心情好起来。
有时候郁欢很羡慕陶一璇,她是那种怎么吃都吃不胖的女生,而郁欢则是对饮食方面极其细致的。
郁欢一直信奉着要做一个精致的女人,无论是饮食还是起居,她都极为悉心。高中的时候,陶一璇就常常拿这件事来玩笑她,说她将来一准是做贤妻良母的料。
但是贤妻良母也得有人愿意让她当才行。
“我……”郁欢握着手机,有些犹豫。
她怀孕的月份越大,性格似乎就变得懒了起来,恨不得每天都坐在阳台上看日出日落,其他的事什么都不去管。
不用管沈亦晨的真心,也不想去纠结他和乔安娜的破事。
“好了,就这样啦,我等一下去接你。”郁欢本来想说没胃口,正要拒绝,可陶一璇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一样,马上打断她,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
郁欢看着回归寂静的手机,咬了咬唇,还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去了陶一璇所说的那家泰菜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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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公河畔在国槐西路的商业街上,是一家新开的泰国菜,无论从装潢还是菜色,都甚是正宗,在璟城堪数一二。郁欢从没怀疑过陶一璇的品味,就连陶一璇自己曾经也放过豪言壮语,不吃遍天下,枉活这一辈子。
她选定的地方是绝对不会错的。
来这里光顾的人们,都是对泰菜多少懂一些的泰菜爱好者,或者是真正的泰国人来体验家的感觉。因此为了达到正宗和特色的效果,这里面的服务生基本上都是泰国人,也有些兼职的小语种专业的大学生。
郁欢一路基本上都在“撒哇迪卡”和“因地端啦”中度过。
陶一璇倒是熟得很,一路上都是双手合十,不停地对着那些人颔首,也不管人家说了什么,她就一句,“撒哇迪卡……”
卡你个头!郁欢看着她笑的轻快,扶着肚子对她翻了翻白眼。
“哎呀,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嘛,况且是我请客,你带肚子,还有那个小家伙来就好了。”陶一璇不满的嘟了嘟嘴,起身为郁欢拉开椅子,看她小心翼翼的坐下,自己才回到座位上。
一个泰国服务生很快走了上来,陶一璇手指在菜单上飞扬,匆匆的点了一大堆。
郁欢对于陶一璇点菜的样子,简直是目瞪口呆。
倒是陶一璇自己镇定自若的,用自己觉得还比较可人的微笑回了那个泰国小男生,还极尽温柔的说了句:“阔昆~”
郁欢这一顿饭吃的很是心不在焉,弄到后来陶一璇也吃不下去了。她知道郁欢在怀孕,对于有些食物不是很有胃口,可她脸上满是一副忧郁的样子,陶一璇放下手上的冬阴功汤,正襟危坐的看着她。
郁欢的手指在桌上反复的摩挲着,有些晃神的问她:“一璇,你说,是不是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割舍不下的旧爱?”
陶一璇的身子僵了僵,抬起脸看了看面前的郁欢,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艳羡和伤怀,却还是强颜欢笑道:“怎么还说起这么忧伤的话题了?你和沈亦晨不好吗?”
郁欢咬着唇点了点头,又皱着眉摇了摇头,最后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不觉得我们之间很好,可是却又比从前好了很多。”
比起从前那个见了面就只会欺负她羞辱她的沈亦晨来说,现在的他的确是她梦里才出现过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知足,可是作为一个妻子的角度,她对乔安娜耿耿于怀,也是无可厚非的。
“沈亦晨出轨了?”陶一璇皱着眉,语气里有着难掩的气愤。
郁欢还在怀孕,他如果在这个时候出轨,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郁欢没有应她,这件事,就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
陶一璇放下筷子,坐正身子,一脸正色的对郁欢说道:“欢欢,你要知道,但凡是个男人,他都是有***的,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当柳下惠,关键是他面对的女人够不够诱惑。”
“所以……”郁欢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陶一璇停了停,又对她摆了摆手,“算了,你现在在怀孕,说这些也是白说。”
这顿饭左右是吃不下去了,陶一璇利落的结了帐,带着郁欢去了恒润广场。
郁欢的话给她提了个醒,或许这方法在怀孕的郁欢身上不适用,但是在她身上还是可以试验看看的。
陶一璇不知道,恒润是郁欢一个黑暗的记忆,每当走过那些熟悉的店面,她仿佛就又体验了一次当初被沈亦晨羞辱的样子,那些字字锥心的话,仿佛又重新体验了一遍。
陶一璇走出好久,才发现郁欢还站在电梯口,她的脸有些泛红,呼吸也有些喘,神情紧张,甚至还有些惧怕和抗拒。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看到郁欢这样,以为她不舒服,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郁欢不着痕迹的避开陶一璇的手,扬起僵硬的笑脸,扯了扯嘴角说道:“没什么,乘电梯有些晕而已……”
“是吗?”陶一璇不相信的看着她,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如果不舒服,就回去吧,你还在怀孕呢。”
“没事的。”郁欢轻轻的笑了笑,若无其事的拉起她的手臂。陶一璇还穿着7厘米的细高跟鞋,被她这么猛地一拉,差点一个趔趄戳到地上去。
走了好久,郁欢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方向,也不知道陶一璇要干什么。
陶一璇带郁欢去的地方,是一家内衣店,里面都是高端又奢华的内衣,她也是无意间才发现,这家店竟然还很有料……
一进门,陶一璇就拉着店长小声的窸窸窣窣,“给我找一件特别的,要‘最特别的那种’,‘劲爆点’,‘激情点’,最好越夸张越好。”
郁欢有些迷糊的看着陶一璇又是瞪大眼睛,又是挑眉的样子,实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再看看那位店长,听了她的话便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还很了解的点了点头,两个人完全在用表情交谈。
郁欢看着她俩的交谈,忽然觉得像是老鸨与嫖客之间的色情交易……
“您请这边来。”店长微笑的看着陶一璇,指引她向试衣间走去,她的表情明明很善良,可郁欢却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不怀好意一般,一脸防备的看着陶一璇跟她走,就差手里举把枪了。
看着陶一璇进去了,郁欢也没什么事,便悠然的坐在一边等着,正在她翻着手里的杂志时,陶一璇从试衣间里探出头,小声的叫她:“欢欢,欢欢……”
郁欢放下手里的杂志,进了试衣间。
陶一璇指尖拎着一件内衣,晃到她眼前,献宝似的问,“你看这小玩意怎么样?”
郁欢狐疑的看着她,伸手翻过那内衣上连着的吊牌,即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呼道:“这是什么东西,就是一层纱和几根带子,还有透明的蕾丝拼起来的破纱布,还好意思叫做内衣。你再看这个价,五千五?!这是皇帝的新装还是怎样?金丝啊?!”
陶一璇无奈的看着郁欢,一手夺过“清凉款”,一手掐腰,一副教育的样子对着郁欢说道:“现在呢,姐姐就给你普及一下知识,介绍一下这款独家的秘密武器。”
“它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情、趣、内、衣。”
介绍完毕,陶一璇伸手拉过郁欢,在她身上比划了一下,又拿到自己身上比了比,“啧啧”感叹道:“女人啊,还是不要怀孕的好,一怀孕,什么都没了……”
郁欢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她到没觉得有什么,女人怀孕也怀的是心爱的男人的,该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陶一璇最终买下了那件内衣,郁欢不知道她是出于一个什么目的,她一个还没有嫁人的姑娘,买那种衣服做什么?
然而再好的朋友也终归有自己的秘密,郁欢也没有去多问,只是隐隐的觉得陶一璇身边应该有人了。
这应该是好现象不是么?她能放下陆子琛,或许能受的伤少一些。
然而陶一璇不知道的是,在她送郁欢回家后不久,她又自己打车回了恒润,买下了另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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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洁净的卫生间里,郁欢光着脚,出神的站在大大的全身镜前。
她已经怀孕五个月了,肚子隆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里面是她珍视的孩子,身上则穿着下午那件凉薄的“情趣内衣”,她并非在欣赏自己的身材,一个怀孕的女人,哪有身材可言,即便她没有胖到什么程度,可是那鼓鼓的肚子也确实影响了视觉效果。
郁欢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只觉得自己傻的可以,居然在怀孕期间还想用这种方法来挽回他。
门口传来了轻微的声响,郁欢回过神,急忙抓起放在一旁的睡袍,跑了出去。
“你回来了。”沈亦晨正在玄关换鞋,听到郁欢的声音,缓缓的抬起头。
她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袍,却紧张的捂着胸口,还赤着脚……
最近Sunnie的销售一直在走下坡路,他心烦气躁,却也无济于事,当下急需Orland的设计大赛来推出郁欢的设计,然而她还在怀孕,沈亦晨甚至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
沈亦晨看着她这样,忽然心下有一点烦躁,语气有些不好,“你光着脚站在那里做什么?”
她是个孕妇,光着脚站在地上很不好,她却总是记不住。
郁欢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这才发现跑的匆忙,忘了穿拖鞋。
“不知道你的脑子长在了哪!”沈亦晨不耐烦的训斥道,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拖鞋,扔在了郁欢面前,恶劣的说道:“穿上!”
“哦……”郁欢小声应着,心里有些生气,他今天是怎么了?像吃了枪药似的。
不再多看郁欢,沈亦晨伸手松了松领带,有些疲惫的向楼上走去。
Sunnie的事让他忙的焦头烂额,接连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现在急需补眠。
“亦晨!”郁欢转身看他上楼的背影,出声叫住他,看他停住了脚步,她才开口接着说道:“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喝杯牛奶解乏?”
她的声音很软,很糯,沈亦晨不知道自己是忙昏了头还是怎么样,竟一时被她的声音给震慑到了。
沈亦晨把脖子上的领带撤掉,抓在手里,背对着她说:“送到房间吧。”
他看上去比平常还要劳累,牛奶煮好后,郁欢又细心地试了试温度,觉得刚刚好的样子,才端起来上了楼。
其实她心里还是介意的,她是个孕妇,却还要这样谨小慎微的伺候着他。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
“牛奶放在这,你先出去吧。”沈亦晨躺在床上,闭着眼,有些闷闷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额头上还有些出虚汗,又累又乏的样子。他现在很烦躁,最近做梦总是能梦到乔安娜,他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可是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总觉得,仿佛梦里梦到乔安娜,都是一种接触,为此对郁欢又别扭起来。
他觉得脑袋里像是有无数的针扎着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着,太阳穴突突的直跳,心里也一阵一阵的发闷,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难以喘息。
“你是不是不舒服?”郁欢问道,看着他的样子,她多少有些担心。
“没事……”沈亦晨仍然闭着眼睛回答她,说话却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是不是生病了?”郁欢看着他这样,心里更加焦急,不由得伸手去触碰他的额头,想要试探他的体温。
肌肤相触的一瞬间,沈亦晨像触了电一样,猛地攫住了郁欢的手腕,睁开眼睛,却是阴鸷的眼神,沉声说道:“现在不要碰我,我有可能感冒了,不要传染给你……“
沈亦晨心里一漾,甩开了她的手腕。他的力道不算很大,可还是让郁欢往后一退,宽大的睡袍忽然散落开来,里面的春光顿时倾泄而来。
床头昏黄的小灯照射在郁欢白皙透明的皮肤上,那薄薄的轻纱根本遮不住她微隆的肚子,反而反出了幽然的光,沈亦晨只觉得自己一瞬间被晃了眼,像个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一样,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郁欢在内衣下半遮半掩的**,心脏仿佛都慢了半拍。
郁欢也吓到了,一时竟忘了拉紧衣服,就这么痴痴傻傻的让沈亦晨看着。
须臾之后,两人才慢慢回了神,郁欢慌忙的要系好睡袍上的腰带,可是沈亦晨却伸手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翻身压到了郁欢身上。
她外面套着纯净的白色丝质睡袍,而她的内衣则是野性的纯黑,在幽黄的灯光下,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沈亦晨只觉得自己被迷惑了,情不自禁的去脱掉她的睡袍,想要看的更多。
这件情趣内衣是件吊带的黑色纱裙,主要是以薄纱为主,只是在胸前和私密部位缀有些蕾丝的花纹。郁欢尽管怀孕了,身材依然很好,特别是现在格外的胸挺臀翘,该瘦的地方瘦,该丰满的地方也一点不马虎,双腿又细又白又直,皮肤也是干净而透明的白,还略略的透着粉红色,这件薄纱套在她身上,更是显得诱人而魅惑。
她就这么躺在他的身下,紧张而娇羞,头发随意的散着,还穿着这么诱人的情趣内衣,沈亦晨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某一点在肆意的叫嚣着,仿佛要冲破一切阻碍一样。
幽黄的床头灯下,郁欢微微的咬着唇,紧张的看着面前喘着粗气的男人。
他知道她在怀孕,可是他已经有些忍不住了。沈亦晨的目光紧紧地锁着身下的女人,忽然凑上去含住了她的唇。
他大约真的是感冒了,唇上有些发烫,几乎灼伤了郁欢的薄唇,连带着她的呼吸都带着难以自持的热度。喷洒在沈亦晨的脸上,让他更加想要她。
那件情趣内衣当真是没什么用,沈亦晨轻轻一把,就将它撕了个彻底,五千多块的纱布,被他一手毁了个干净。
沈亦晨的手从她的脖颈穿过,让她微扬起脸,好让他的吻能更加的深入,另一只手则从她的背部一路擦过,从她的尾骨一直滑到她的股沟上,手指在那沟壑当中轻轻打了个转,郁欢便难以自持的轻呼出声。
怀孕的女人似乎特别敏感,沈亦晨的指尖有些热,从郁欢凉薄的身子带过,便激起了她体内的火,让她跟着也燥热起来。抬起手臂换上了他的脖子,身体与他紧紧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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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其实我是个素食主义者,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