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趴在床上他死活不干,最后只好坐在桌前,褪去长衫只留了里面的一件内衣,我怕他着凉,就把内衣的后面掀起来夹上这样给他上药。
他的身材健壮,浑身没有一丝赘肉,整个后背就像个倒三角,但是现在这上面却伤痕累累。伤口呈菱形,入肉5-6毫米,创面倒锥状,疑似为狼牙棒一类的武器。我检查着伤口,不由用法医的眼光验起伤来了。
我先用温水把伤口擦干净,血渍尽去,在这些伤口的下面竟然还有纵横交错的旧疤,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我不由用指腹轻抚这些疤痕,心里想着他从小到大是怎样承受过来的。成都感觉到我的触碰,浑身紧绷起来。我一皱眉头,这样会影响药效吸收的。
我轻声的说:“放松点。”他竟然说:“我没紧张。”我气的好笑,心想你怎么不说我叫不紧张。让他自己放松太难,我只好将他的头搬正取下金冠,因为我一直在他身后,他也不知我要干嘛,只好愣愣的坐着。
我把他的衣服先放下,贴着他站好,用双手开始按摩他的太阳穴。以前建军经常熬夜办案弄的神经衰弱,我就这样给他放松,十分好用。成都发现我的意图抬起手就要说不,我少有的低喝了一声:“别动,闭上眼睛。”
他愣了一下只好正襟端坐任我所为。从太阳穴一路按至耳后,接着是肩膀,他可能是困了,便单臂放在桌子上,手撑着头闭目不语。
我见他放松了下来,便开始给他上药。后背上伤口足有十几个,我清洗上药再一个个的包扎好,他都没有吭半声。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却轻轻叫了我一声:“棉儿”
“恩?”
他沉吟了一下问:“黄建军是谁?”
他说的平静我却脑中如响炸雷,他还记得这个名字!他见我不回答又接着说:“我第一次遇见你,你对着我叫了这个名字。上次重伤昏迷你也叫了好几次。”我心里慌乱极了,本以为他不会注意,原来他都记着。我该怎么说,说那是你的转世我的合法丈夫?
他见我一直不出声就便转过身来,正碰上我慌乱的眼神。他更加的疑惑询问的叫了一声:“棉儿?”低头想看我的眼睛。
我腾的站起来三十六计还是逃走为上,他见我要走,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我回头看他,正碰上他眼中的疑惑和关切,我只好说:“我不想说,但也不想扯谎骗你。”
他想了想,松开手点头道:“好,我不问了。”我说了一句,明天我再来给你换药就逃了出来。小弟正在和以前的同僚闲扯见我急匆匆的出来直奔营门忙跟了上来。
他见我脸色难看就紧张的问:“姐姐,是将军伤的严重吗?”我说:“将军没事,我已经帮他处理好了。”小弟便不问了,只是疑惑的看着我。
我俩策马缓缓的行在路上,抬头看漫天的繁星闪烁,刚才成都的话让我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从转生镜把我带到这里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我遇上宇文成都,就把他当成了建军的替代品,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和他相处,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对他的这份感情到底是真爱他这个人还是对建军感情的投射。
刚才看到他关切的眼神,难道他已经对我动了真情,玉儿已经注定要伤他,难道我要再去伤他一次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想到头疼,不由抓着头大叫了一声,结果把旁边的小弟吓了一跳。
他眼珠一转,顿时把马靠过来低声的说:“姐姐在烦什么,难道是将军在治伤的时候不老实吗?”
我不耐烦的说:“你们将军要是懂得不老实,玉郡主早就到手了。”提起玉儿小弟又道:“姐姐,我知道你想报靠山王的恩情,但是以后千万不要再为别人不顾自己的安危了。”我一愣,没想到小弟会说这些。我淡然一笑说:“不会了,玉儿以后不会再有危险了。”小弟定定的看着我说:“姐姐,有时候你的想法我真是不明白。你和将军那么般配,却都要为了玉郡主一个违抗皇命,一个差点被杀。”我心想,这便是我前世造的孽吧,现在抱在我自己身上,这就叫现世报吗?
回到王府,心里还是烦,思来想去还是最近不要和成都来往,好好冷静一下。第二天的换药我虽然去了,但是尽量的换完就走,几乎也没说话。他本来就是一个闷闷的人,我不说话他也就只是看着我,答应我不问的事情他绝不会失言。
接连换了几天的药,他的伤势已经好多了,我正庆幸不用再去面对他那折磨人的眼神了,小弟就跑进来说:“姐姐,将军让我传话说今天不用换药了,皇上命他去南阳关增援。”
我心想这伤害没好利索,增援又是日夜兼程,便拿出内伤的丹药让小弟给他送去,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去去见他。
他走了已经一个星期,我心里空落落的便抓紧制作精油。我制作精油是为了讨好萧皇后和杨广的妃子,杨广这个人我不想招惹,哪就只有从他的枕边人入手,常在他身边的人应该会见过子镜。
这个时代没有香水,调香都是靠香料或者熏香,又麻烦味道又留存时间不长,我便想到做植物精油,精油还可以配置香水,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香水的。
我实验了几次,其实就和我平时做的法医实验差不多,虽然每次得到的数量很少,但是连着做了半个月,也得到了各色的花香精油好几瓶,我把精油用精致的瓷瓶装好,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面,就准备去宫中送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