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宜,你走过来一点,别晒到太阳了。”何景窗给沈千宜打着伞,走在马路上。“以后所有兼职都辞了,医生说你有点营养不良,所以才会有这么严重的过敏,这很危险的。”
“不做兼职,难道我还真的给你包养吗?”沈千宜话一出口,立刻觉得不合适,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我,能有这样的机会吗?”何景窗拉住沈千宜。
“何景窗,即便最后我真的嫁给了你,那么你也要记住,我是嫁给你,而不是卖给你,所以,任何时候,我都会自力更生的。”
“那你有没有考虑一下,跟我在一起了,你自力更生的资源也多了,赚钱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要打工的嘛。”
“比如说,你这十万元,可以作为我的创业启动金,对哦,我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嘛,可以考虑在大学城里开一家沈记炒饭的分店,毕竟,我是继承了父亲的天赋,读书不行,炒菜还可以。”
“那将来,我不用打比赛的时候,就可以来给你端盘洗碗。”
“不是吧,国际超级赛车手,何氏集团的长公子,来给我当洗碗工,我雇得起吗?”
“我给我的老婆打下手,免费服务。”
“何景窗。”沈千宜拉下了脸,提高了声调。
这个时候,沈千宜的手机响了。
“妈,怎么这个时候有空打电话啊,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店里不忙吗?”
“千宜,”电话里传来了沈妈的哭腔。
“妈,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你别着急,慢慢说。”
“你哥哥他,住院了,医生说,很大概率是白血病,你说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妈,我前几天还跟哥哥打电话呢,不是还好好的?”
“那时候千禧已经在住院了,我们怕你知道了,你这个猴急性子,所以就隐瞒下来。可是,现在他生了这么大的病,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找你商量。”
“妈,你别担心,我马上回去,我肯定能与哥哥配上骨髓的。”
“好好,千宜啊,妈妈已经把家里的店抵押出去了。”
“妈,救哥哥要紧,钱我们努力赚就有的。”
沈千宜安慰了母亲好一会儿,挂了电话,刚刚一直隐忍着的泪水噗嗤噗嗤地落了下来。
一旁的何景窗大概也听明白了是件什么事情,他没有开口,将沈千宜揽在怀里,尽她哭,知道泪水将他的衬衣都打湿了。
“何景窗,刚刚那十万块钱,你就先借给我可以么?哥哥治病需要钱,父亲早逝,母亲她操劳了半生,很不容易。”沈千宜低着头,胸口还在抽搐着。
“千宜,你放心,一切有我呢。你刚刚才从医院出来,先休息一晚,然后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回海阳城。”何景窗低下头来,握着沈千宜的双臂,眸光细碎温柔。
何景窗说完,打了一个电话。
“三叔,”何景窗顿了一下,“能不能…立刻…回国。”
“很重要。”
“我,爱人的兄长。”
“谢谢。”
沈千宜看着何景窗挂了电话,忍不住问了一下:“你给什么人打电话啊,是不是跟我哥哥的病情有关。”
“是我的三叔,他是米国知名的血液科专家,治愈过很多例白血病。哥哥现在的情况不明,我先请他回国,如果病情允许的话,我们可以去国外治疗。”
“何景窗,谢谢你。”
沈千宜五岁的时候,父亲就因病过世了,所以在她的成长中,见过了太多一碰到事就举手无措的母亲,因而这一刻,沈千宜觉得很温暖,她渴望这样的温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人在你背后给你强大的支撑,不用孤军奋战。
“我在这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今晚先在我那里休息吧。”
沈千宜一下子抬起头来,“腌萝卜,你该不会又在动什么歪心思吧,我可跟你说,趁人之危的话,是会在你这三个月的考核期内减分的哇。我还是回学校的宿舍睡,还要回去请假呢。”
“千宜,在你眼中,难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么?”
“我太了解你了,我跟你第二次见面,你就夺走了我的初吻。”
“千宜,你知道吗?我时常在感激,这一生中那些快撑不住的时刻都熬了下来,所以才能遇到了你,经历了那样一场美丽的邂逅。”何景窗像是对自己说一样,一脸的平淡。
可是沈千宜的心口却一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腌萝卜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自己觉得那么的,动心。
她抬起头来,西下的阳光照在何景窗的身上,他身上那股年轻健康男子特有的气息那么的迷人,他的言语那么平淡,却总能亲吻到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沈千宜,你这么快就沦陷了吗?
“走吧,回家给你做好吃的。”何景窗很自然地就拉起了沈千宜的手,“请假的事交给我,你回家安心照顾好伯母。”
“何景窗,我还真的怀疑,你这个孤独症是被误诊或者是装出来的。”沈千宜一脸狡猾地看着何景窗道。
“因为你,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例外。”何景窗拉着沈千宜的手走在前方,在有点拥挤的大街上给她开路。
这句话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有点薄弱,但是风吹过沈千宜的耳际,大概是把话带到了。
“我警告你啊,别总说我是老婆啊爱人啊什么的,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别忘了,还有三个月的考核期呢。”
“到时候,你肯定是山盟海誓不愿离开我的。”
“何景窗,你可别太自信,在学校里你也跟踪了我好多天了吧,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是有人追的,苏睿就是你强大的竞争对手。”
何景窗突然停下了脚步,沈千宜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的后背。
“你干嘛啊,一声不响的,我的头都给你撞痛了。”
“千宜。”对面走来了一个帅气青春的男孩,对着他们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