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杜芸这么的气定神闲,张宁溪微微敛下笑容,“好,那就走着瞧!”说罢径自走出了屋,一来知道自己还需努力,二来怕吕槐进来看到这一幕破坏了她这些天营造的美好形象。
而等张宁溪一出屋,杜芸就哇的扑在床头上哭得泣不成声。
吉祥过会进来看到少奶奶哭得这么伤心,吓得端汤盘子都打翻了。
“少奶奶,这是怎么了!”
这府里也只有吉祥能陪自己说说话了,杜芸便将张宁溪来挑衅的事情告诉了她。
吉祥听了呼了口气,安慰道:“少奶奶,您是正主啊!怎么会怕一个什么名分都没有的丫鬟呢?想想办法,一定斗得过她的。”
这话说起来容易,杜芸却觉得千难万难。说到底她只是个妇人,从前的三十年生活的那种家庭简单朴素,没有这种暗地争斗,加之她内心是比较软弱的,哪想得出什么主意?
于是吉祥把素日里听说的一些少奶奶们勾心斗角的法子给杜芸恶补了番。
杜芸听得讷讷的,一会皱眉一会呆滞,总觉得使那些手段的话,那她和薛彩凤有什么分别?
到了晚上间,杜芸给吕槐宽衣,左思右想了,突然道:“槐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吕槐知道她怀孕心情不定,有些胆颤心惊的,但大抵都依着她,回过头轻声问了句:“说吧,什么事?”
“还是张宁溪的事。”杜芸还是没什么好法子,做那些坏事她自己心有不安,又没什么大主意,还是来求求自己的男人吧。
吕槐拧起眉毛,“你又对宁溪有什么不满?”
听到他这埋怨的语气,杜芸几欲将口中的话噎回去,可想到白天的耻辱,她还是镇定地开了口:“槐哥,你说不纳妾是真的吗?若是真的,为何整天放任一个花样年华的姑娘在你身边转悠?你不用说她是你妹妹,我问你,她是你的亲生妹妹吗?不是!也许在她眼里,也早就没把你当亲生哥哥!她这样接近一个比他年龄大不了多少的男子,难道不怕别人说什么吗?将心比心,若是我身边有那么个小伙整日跟我谈笑风生,你会开心吗?
“我这些天,真的很难受!你教她学生意,却也未免和她亲近得过分。你教她学生意,可以让她看看书,跑跑生意,难道非得见面手把手的教么?我……”杜芸最后摁着钝痛的胸口,泣不成声。
话还未说完,却是被吕槐一把抱住,“芸娘,你咋不早告诉我这些呢?我这人不喜欢啥弯弯绕绕的,但只要你说得有理,我一定会改的!原来你这两天是因为这个才不理我啊?我…好好想想。”
话一说开,杜芸放肆撒气娇来捶他,“我怎么跟你说啊!她想和咱们一起吃饭,我说句规矩你就责骂我,每次提到她你就那么开心,我说了你会相信我吗!”
吕槐惭愧的挠了挠头,“对不起,我真没想到这些,我真的把她当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