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多久,却有两个人向他围靠过来,对陈单说道:“成蛋公子,等一阵子有人发起一声喊,你就同咱们一道冲将出去,记得,要使足劲的往外面奔。”
这两个人分明就是四暗里的过天风跟地狱火,但他们的口气还蛮客气的,陈单却问:“一起往外面冲出去,那不是一起去当清兵的箭靶子了吗?他们只需要来那么一阵乱箭,我们几个人也唯有抱在一起让他们串起来,做成人体串烧。”
过天风却解释道:“不会的,咱们已经计划周详,成蛋公子跟着我们后面一道冲出去,是绝对不会出乱子的,如果有箭射来也先射到我们几个的身体上。”
不到一会儿,就听见老鸨在那儿不停的跳脚,还大声慌叫:“不好了,有人将清倌人给抢了去,你们大伙儿快来帮忙。”
突然厢房里点燃起一盏灯火,果然瞧见清一公子也名叫一清如姬的人抱住潘庭莺奋不顾身地往外头冲。事因这‘清倌人’是皇帝圣旨里指定必须活捉的人物,清兵当然害怕误中副车,所以弓箭手一个个都不敢乱放箭。
一清如姬手里抱住一个人,但仍旧像似一溜烟一样,看见清兵上前来阻截。他那身形确真是好快,一下子就有几名清兵遭他点上了穴道,呆若木鸡驻立在原地。只一瞬间,早就失去了一清如姬的身影。
清军弓箭手,大伙一愣之际,发现由厢房内冲出一大伙人,金面具的欧阳卷还边跑边口中大喊:“快追,大家快追,这清倌人可是皇上指定的人,千万别弄丢了,如果弄丢掉那可是要杀头的。”听到这话,清军们也慌了。
随着欧阳卷后方出来的尚有五六个的清兵,他们还一齐叱喝:“快追,快追……”弓箭手一时倒没会过神了来,厢房内的清兵不是全都已经战死了吗!怎么还能一个个活跳跳的跑出来,而‘快追’这二字确实惊心胆颤,因为追不回这个‘清倌人’,全数无论高低军阶的清兵都是要受到惩罚的。
众军官、兵丁,护军营和前锋营的两队人马立刻呼朋唤友,一窝蜂地紧随住一清如姬身后。他们丝毫都不敢松懈,骁骑营的一些精兵还骑上骏马,追赶过去。
一清如姬却专挑人多的地方乱钻,人一多就阻碍住军队前进的速度,清兵开口大喝:“让开,让开,官府办案……”但人众还是不及散开,转出几个巷弄,后追的清兵越见越少,而骁骑营的骏马根本跑不过去,迫得军官们也得下马追赶。
京城的八大胡同本来多是窄道小巷,一清如姬的轻功也着是了得,转上七八个拐弯处。身后的清兵已经只剩下十来个罢了。他奔到一座大庄院的后园,眼见庄园那四周围墙筑得好高好结实。他略一思索,也不管一朵小花潘庭莺,手中那位清倌人会否受伤,就将她整个身躯抛向庄园的高墙里面去。
追赶的清兵吓得脸上变色。他们发出一声喊,因为从如此高度将人抛了进去,娇嫩的‘清倌人’就算不死也要受伤的。若果她真受了伤,回城之后众兵们一个个说不定还得受到责罚。也因为围墙太高,人根本爬不过去。只得挤到后门拼命地敲门,军官又召唤上几位兵士去往一清如姬的方向紧追下去。
打了蛮久的木门,才有个园丁过来开门,园丁还在破口大骂:“滚你这白日见鬼的,敲打得那么急干嘛?想把门给敲烂掉是不是……”
后门启开之后,园丁望见这许多军兵,一时也吓傻了,为首那军官赏了他一个响亮的大巴掌。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冲往‘清倌人’坠落之处,却见她仍旧躺住那儿一动不动的,好像是摔死了。
奔到近处,那里还有‘清倌人’的影子,有的也只是一团棉被用‘清倌人’穿过的衣服给包裹住罢了。军官暗叫一声不好,一个个跺脚不已,原来是遭人运用金蝉脱壳之计,将‘清倌人’给调换了去。
尾随一清如姬那几个兵丁,确实穷追不舍,但绕上两个圈,还是把嫌疑犯给追丢了。只能回来向自己的长官覆命,军官一人扫上几巴掌,仍然是怒火难消。
他心想与其在这儿穷耗着,倒不如班师回‘宋江楼’去找欧阳卷商量商量。就算把人给追丢了,至少欧阳卷也能替众人挡上一挡,因为确是在他眼皮底下出事情的,如果他想赖恐怕也赖不掉。
回到宋江楼之时,那里还有什么‘欧阳卷’的影子,就连金面具也苦寻不获。军官怒火冲天,把老鸨捉来问话。老鸨只得说刚才是被‘金面具’胁迫,为了保命,唯有谎称他是自家老爷,军官听后大怒,抬起腿踹上那老鸨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