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雷声,锁月阁传来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再其后就再听不见只听见雷声阵阵,侍卫摸摸头猜想大概是那位大人打翻了什么吧,或者那只是雷声。
这般想着,便与那守在园子外面的几名小厮比划了下,随后便往前院去,这雨下的真大,穿着蓑衣也湿透了。
姬廉马不停蹄的带着三钱往回赶,刚到府门外,未及翻身下马,便见那老管家一付要哭出来的表情冲他喊道:“爷,不好了,锁月阁……锁月阁走水了!”
姬廉一怔,回头望去,那远处一身黑衣之人,正骑在马上远远的望着他,虽然离得很远,看不仔细那人的相貌,但他知道,那人正是逃出的戈承,便一抽鞭子,打算追上去。
但下一刻,他看到另一道白色身影撑着荷色油纸伞,自一顶湖蓝小轿而出,便连忙勒住了马,定神望去。
那白衣之人,嘴角翘起,淡道:“这都几时了,大人才方打爹爹府上出来,也不怕人担心了慌,还是快些随小舟回去的先。”
姬廉瞪大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这孩子会掺和其中。
看了眼戈承,他狠狠调转马头,最终还是没锁住。
姬廉入府,小舟抬头看向马背上的戈承,见他一身黑衣,连脸上手上都点点墨黑,那衣摆还往下滴水,滴在地上是墨黑色,她细细一嗅,竟是上品墨,心中便猜测,此人必然是以墨将身上外袍染成玄墨色,以求与骋郎府上下人衣衫一般,以方便趁着走水之际,趁乱逃出。
至于那走水一事。多半就是他所为。
“小舟本打算趁着爹爹入宫之际,将大人救出,却不想大人先小舟一步,当真是小舟多虑,竟然当大人为那寻常之人。”小舟淡淡的说着,心里却是不平静的。
姬廉,戈承,这二人之间,到底还有多少她所不知的秘密。
“回府吧,愿你那爹爹不再胡闹才是。”戈承说完甩鞭前行。小舟则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翌日
曲家大夫人将黄玉梳子慢慢自熙妍姑娘头顶而下,顺着青丝到了尾梢。口中念念有词道:“这一梳啊,是长命百岁,福长存,寿永驻。”
“这二梳呢,是白头偕老。愿你与那戈大人举案齐眉,一世恩爱。”
“这三梳,梳的是子孙满堂,愿你与那戈大人开枝散叶,子孙环膝。”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真是迷信。”熙妍姑娘说完后便轻轻抿了抿胭脂。微笑着看着铜镜中的妩媚的女子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态。
虽然她来自未来,也早非处子,但这些年来历经了多少情爱。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这戈承是唯一一个肯娶她的人,并愿意对她一辈子好下去抗战之红色警戒最新章节。
虽然知道以后自己便要受到这世俗纷扰,要挽起秀发,卷起袖子洗羹整理。但这不正是她这些年一直所期盼的吗?
伸手沾染些胭脂,点在眉间。
她笑的有几分羞涩。
不晓得当初。又是谁的一点朱砂,点进了谁的心扉。
站起身,裙摆带着凳子翻到,惊了她一跳,向后退了步,方才还用过的胭脂便被碰的翻落在地,这让她不禁皱了皱眉,道了句“晦气”,然后便一甩袖子出了门。
“花轿呢,不是要坐花轿过去嘛?”
那本来看着胭脂洒了一地,便满目担忧的曲家大夫人听她在外面嚷嚷,便连忙唤她,“使不得,快些回来,新娘子不能瞧见人,赶紧的拿盖头盖上。”
“吉日良宵佳期配佳人,新娘拜別养育恩,今日过门从孝順,璧人成双鸳鸯配。”喜娘大红手绢一甩,熙妍姑娘含泪拜别了曲大人与曲家大夫人,她自然不是真的与这些人依依不舍,只是想起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
“大红盖头盖,添丁添福禄,盖头遮额前,子孙代代出人杰。”将盖头盖上,坐上花轿,喜娘帕子快甩到了天上。“新娘坐乎正,入门才会得人疼呦~”
“我会幸福的。”熙妍姑娘握着手中的苹果,面上是掩不住的笑意。自己这夫郎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会好好待自己吧,就好像他倾尽家财,将自己从那魔窟中赎出来一般。
想想他的话,这么多年来,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为她换了新的身份,就是因为爱她,所以才会为自己做那么多吧,自己该好好回报他的,不能再去妄想那遥不可及的云端,那万家女儿所倾慕,误了多少终身的姬家四郎。
人心就是这样,说大很大,大到可以容纳下这天下,说小也小,小到甚至多放不下一个人,但有时候,相伴一生的往往不是那一人。
她会幸福吧。
一定会,她这般想着,将手中红如鲜血的苹果放下,然后双手合十,默默的祈求着。
戈府
登科良宵,旧人相见,知错,莫要再错。
圣上面前红人,驰骋郎姬廉的知己好友大婚,自然多的是人来,一时间戈府堪称门庭若市,戈承穿着一身红衣,游走于人群间,那红色艳丽的有几分刺眼。
对着那些劝阻的话语,戈承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熙妍会是戈承的妻子。”
“熙妍是个好女子,能娶到她,是戈承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他淡淡的说着。
“戈云轻。”姬廉袖中的手早已握的发白,面上却扬起轻佻的笑容。“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赶在吾的前面完婚,当真是让吾羞愧,想来也需寻一人暖床才是,瞧着你这模样,也不知道你那媳妇儿会不会满意,若不还是我来替你洞房吧……”
姬廉说完,众人哄笑开来,一个个直道这姬家老幺荒谬,友人大婚,竟然连这种玩笑都开的出来。
Wшw▲ttκд n▲¢○
戈承抿了下嘴唇,轻笑着说道:“这酒是御赐的好酒,大人怕是打门外便闻着味儿,此时已经醉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来,不过大人若要醉,也当是帮云轻挡了酒后的事情。”
戈承说的戏笑,众人更是哄笑,唯有姬廉与一旁的小舟,一个是面若冰霜,一个是冷眼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