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中部联军的炮弹疯狂的肆虐了一个上午,但是特卡城城墙的石头却坚硬无比,大炮只是炸破了几层皮,对它的实质并未造成太大的破坏,城墙依然矗立在那里。残存的中部联军士兵终于冲到了城墙底下,他们迅速地找到掩体向城头射击,一辆攻城车也靠到了城墙边上,梯子缓慢的向上攀升,东部联军将点燃的**包投在了梯子上,一声巨响过后,攻城梯犹如被抽了筋的大蟒立时瘫软了下来。一架几架梯子的瘫倒并不能阻挡中部联军的攻势,又有更多的攻城器械向城墙靠了过来。一座巨大的攻城塔眼看就要靠近城墙了,东部联军的炮弹疯狂的撞了上去,巨大的爆炸声过后攻城塔晃了几晃依旧艰难的放下了踏板,“哐”踏板重重地砸在了城头上,塔里的士兵迅速朝城头开枪射击,与此同时城头士兵的枪也响了,双方顿时倒下十几名士兵。又一枚炮弹从侧面飞向了塔身,攻城塔终于抗不住这次沉重的打击了,摇了几下轰然倒塌,里面的士兵惨叫着摔出去。在西门城前中部联军里冲出了五支精锐之师,每队三千人,犹如五枝利箭飞到城下,他们将超长的云梯迅速地搭了起来,士兵像猿猴般敏捷,飞速地向上攀爬。几百架云梯像藤蔓一样从城头垂了下来,战斗随即达到了白热化程度,双方官兵怒睁着猩红的双眼,嘶吼着将怒火倾向对方。
我虽然经历过不少的战斗,但如此规模还从未见过,生命犹如狂风里的弱草,成片成片的倒伏在地。他们来到这个世界,难道只是为了这一刻短暂的莫名疯狂吗?男人与女人的结合创造出新的生命,十月怀胎新生命诞生,从咿呀学舌到幸福童年,从懵懂少年到壮志青年,十几年二十几年的茁壮成长到头来变成了顷刻的莫名疯狂,生命就此终结。他们或许是被迫,或许是自愿来到了这里,烈火与硝烟,轰鸣与嘶吼,残尸与鲜血将他们刺激的莫名的发狂,而生命却在发狂中戛然而止。我又不由得思考开来生命的意义,这些死去的士兵大多数肯定不是为了荣誉而战,荣誉对于他们来说犹如羽毛般轻浮。他们只是被抓到战场上,无论中部联军还是东部联军,他们根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只是皇帝与国王们博弈的棋子,在他们眼里和蝼蚁是差不多的,可惜这种棋子死了也就死了,只有远方的家人会为他们哭泣。也许有个别人会活下来,得到微薄的赏赐,但是下一场战斗还会那么幸运吗?看着那些疯狂的士兵,这个疯狂的战场,我想要的答案越来越变的渺茫。
战斗还在惨烈的进行着,五队野狼般的中部联军终于有人冲上了城头,他们相互协同在城头迅速站稳了脚跟,后面的士兵陆续地也登上了城头。东部联军的军官无奈只能带着士兵扑了过去,希望能把他们赶下城去,丢了城头阵地军官们的长官也会砍掉军官们的脑袋,所以军官们只能身先士卒了,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俩军迅速交汇在了一起,这时步枪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只能当木棒来使用,双方的士兵开始捉对厮杀,你来我往,打倒一个继续和下一个厮打。枪杆折了就用拳脚招呼,有的抱在了一起就用头撞,牙咬,他们虽然互不相识,却似有着血海深仇,无不想置对方死地而后快。看到士兵们占据了城头的一席之地,中部联军发起了全面攻击的命令,随着军号吹响,有更多的士兵不避弹雨冲上了城头。东部联军在城头的士兵慢慢的被蚕食干净,西门城头的士兵只留下为数不多的几小股在奋死顽抗,眼看着第一道城墙就要失守。这时,东部联军第二道城墙后面的大炮怒吼了,疾风暴雨般的炮弹瞬间就倾泻在西门城墙上,士兵们随着爆炸声响变成了一具具残肢碎体,无论是中部联军还是东部联军的士兵无一幸免。炮火随之延伸出去,城外的中部联军也遭到了致命的打击,攻城梯和攻城塔被炸了个粉碎,攻势就此止住。东部联军迅速冲上西门城头,对着那些在炮火中挣扎的中盟士兵一通乱射,中盟士兵终于可以结束这痛苦的生命了,不需要再在烈火和伤痛中挣扎了。半小时过后冲上城头的中盟士兵全被消灭了,而那些还在攀爬云梯的士兵也失去了斗志,当他们还在犹豫之时,**和滚木如冰雹般落了下来,云梯上的士兵被狂风扫过的残叶纷纷坠了下来。东盟士兵将桐油倾倒在云梯上,刚才中盟士兵的攻击速度太快,他们根本就没时间反应焚烧云梯,云梯被点燃之后城墙上像挂起了火帘,几百道火线把天地映了个通红。太阳也已经下山了,大火瞬间又把光明带给了这些疯狂的人类,火光映射出一张张疯狂而又丑恶的嘴脸。熊熊燃起的大火也结束了这一天的战斗,中盟联军没有在夜间作战的准备。
夜幕笼罩了整个大地,远处战场上依然是烽烟弥漫,飘荡的烽烟掠过每一具死尸,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全部带走。我仿佛看到死尸也有了感应,一丝丝的白线从他们身体里慢慢的飘出,悠悠荡荡地汇在了一起,好像一片空缈的雾气不知该往何处去。悠荡的雾气越来越多,全都在空中飘游,但是即使有几万块雾气,它们也不会汇聚在一起,每一块好像都有自己的意识,只是在战场上自己的尸体周围晃悠,并没有飘走或是消失不见。我仿佛看到了以前梦中的白水,心情不由得惆怅,迷离,我跳下了大树找地方休息去了。我不愿想起梦中的事物,尤其是上次做了那个色当神仆总管的噩梦之后,我更是避讳想起梦境,甚至不愿听到看到有关色当大神的任何事物。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非常的排斥,一种潜意识的排斥。
第二天的战争更加的激烈,中盟军队总结了前一天的教训,开战之后步兵就开始迅速地突击,而大炮也随着步兵的步伐向前延伸,步炮的协同变得紧密了很多。东盟军队经过一晚的准备,新的大炮替换了被炸毁的大炮,城头的工事也简单的修整了一番,他们对阻击中部联军的经验也丰富了许多,大炮可以准确的轰击到敌军炮兵阵地上,也可以有效的攻击到冲锋的士兵,节奏性和连续性增强了很多。今天中部联军的士兵主要使用轻便的云梯,突进到城墙根下后,就利用队友的掩护迅速地攀爬上去,今天中部联军对冲上城头士兵的奖励加了一倍,有许多中级军官也被逼上了战场,他们也得用命来搏今天的胜利。好不容易冲上去的士兵没过多久就会变成尸体被扔了下来,东盟的士兵今天都配上了长刀,当面对冲上城头的中盟士兵时,他们就用长刀砍杀,这样在短兵相接的时候他们就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冲上来的中盟士兵只能用手中的步枪来招架挥舞的长刀。后来中盟士兵也携带长刀进行攻击,东盟士兵又准备了专门对付冲上城头士兵的长枪兵,这时,快被废弃的长枪又发挥出它的威力,它天生就是刀兵的克星。双方的拉锯战就这样展开了,一波又一波的中盟士兵冲上城头不久就被赶了下来。东盟士兵又将桐油倾倒在云梯上,但是桐油直接就从云梯上滑落下去,原来中盟的云梯上面被涂上了防火的面层,桐油即不能附着在上面,火把也点不着云梯。东盟士兵只能用滚木擂石、枪弹箭矢来对付疯狂进攻的敌军,中盟士兵爬上城头的士兵后来变得越来越多,今天中部联军总结了昨天的教训,士兵们爬上城头后迅速组成一个个攻击小组,向城内攻击前进,始终与东部联军纠缠在一起,边拼杀边往前进。东部联军大量的的士兵与敌军混战在一起,后面的大炮也没办法进行反击,总不能将自己那么多的士兵全部炸死,不得已,东部联军只得投入更多的支援士兵登上城头扑杀敌军。双方在城头的战斗变的越来越惨烈,猩红的鲜血汇成细流顺着台阶流到城里,城里的鲜血越聚越多,尽然汇成一片血湖。已经无力可借,双方士兵只能凭着顽强的斗志拼命厮杀,城墙上的尸体已经铺满了地面,士兵们只得踩在敌军或战友的尸身上进行搏杀。
夜幕降临,战斗没有一丝结束的征兆,战火闪处厮杀的身影无处不在。双方的主帅好像也在这个城头铆上了劲,谁都不示弱,后续的士兵像水流一般源源不断的涌上城头。到了午夜时分,中盟联军的势头弱了下来,后援的士兵迟迟不见登上城头,城头上的中盟士兵很快就被冲上来的东盟生力军淹没,随着最后一个中盟士兵的倒下,东盟士兵们终于舒了一口气,好多士兵都疲惫的坐在尸体上进行休息。向城外看去,中盟联军已经撤了回去,只留下一道道云梯还默默地竖在那里。
“嗡!”东盟士兵只觉得头昏耳鸣,天地晃动,响声过后西门城门随之坍塌了下来,城头的巨石滚落开来,上面的士兵们也被掩埋的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