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忘恩

赵俊杰谋算到现在,从来没有算到赵一鸣会带一位夫人回来:虽然赵一鸣会成亲,但是他认为一定是在京中由老太爷和老太太做主议亲,他当然会好好的准备一番以应对新来的夫人。

但当日,红裳的出现出乎了他们(所有心怀叵测之人)的预料:因为老太太不喜赵一鸣在外娶妻,所以在红裳回府之前,府中虽然知道老爷在南边儿好像有了女人,但也认为是妾——老天太不高兴当然不会提及,老太爷不会同家中的奴仆说这种闲话,所以知道红裳快要到赵府,老太太才让人收拾院子时,家里才知道大老爷娶了妻!

对于赵俊杰老说,这便是意外,就是出来变故,把他的一些谋划打乱了。

新来的夫人是南边儿的人儿。

对于一个不是京城中的人,就算是想打听她的底细也无从打听,直的采取试探了:当时又有多少人没有试探呢?只是大家采取的法子不同而已。

可是,不知道新夫人是胆子小、还是谨慎,居然把账本儿推了出来。这让赵俊杰根本摸不着一点头脑,不知道新夫人倒底是什么样的人;儿新夫人的作为,又一次打乱了他的谋划,他不得不再另外想法子好好利用那账本儿。

只要赵府印子钱的事情被他查出来了:他会争取查找陈氏和陈富贪墨月例钱一事儿——到时,赵府虽然还不是他的,却已经是他的了

那是,老太爷等人不得不安抚他,到时他就可以要求到租里“并支”,两家合一家,,而赵府无嗣,那他就是赵家名正言顺的大少爷:当然是嫡出!他要认去世的那位赵薛氏为嫡母,这样他的身份在赵府就会是最最最高贵的;而新夫人不过是他的继母

他做了大少爷后,自然会想法子让赵府从此以后,只能邮他这么一位少爷

最终,赵俊杰便决定把账本交给老太爷:那个时候,新夫人正好在查小陈氏月例银子的账目——他当然不能让事情由新夫人掌控

据他在一旁观察,这位新夫人是极厉害的角儿:虽然看上去温柔可亲,善良可欺的样子,但其实很有手段心机的;他相信以新夫人的手段,如果印子钱的事情被她知道后,她一定会悄悄的压下去,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赵府原来有人放过印子钱

但他要的确实让赵家的主子们知道,他也是知道此事的:当然,他还要有凭有证才可以;就是因为没有,所有他才要借赵府的力查小陈氏和陈富

而他到书房去找老太爷想坦言小陈氏的所为,就在他客套完毕,取出账本儿放到桌上准备同老太爷说时,却赶上魏太姨娘来书房给老太爷来传话;而正是那个时候,香草暗暗止住了他接下去的举止:她可是同他好上有一段日子了,前两日他心中烦闷的厉害便把账本的事情同香草说了————他只是不太放心魏太姨娘,所以才会勾引她的身边人。

后来香草趁魏太姨娘同老太爷说话的功夫,使了眼色让他出去和他说了几句话:魏太姨娘有话要同他说,让他不要对老太爷说什么,现在他应该去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事晚上再说。

当初他对赵府有了异样心思后,开始并没有想做什么:赵府与他有恩,他可没有忘记;不过后来他在慢慢变了:赵府无后,赵家子侄都想来夺,他做为赵府的义子,赵府不应该就是他的嘛?

赵俊杰百般钻营起来,魏太姨娘却主动示好,后来更是有香草来同他挑明了:她们可以住他得到赵家,但却要赵俊杰答应会给魏太姨娘足够养老的家产————庄子田产铺子等等。

魏太姨娘要的不多也不少,刚刚好是赵俊杰能答应的范围:只是,却要赵俊杰答应,要如何做却要听魏太姨娘的安排才成。

当日他很有几分兴奋:因为他知道,魏太姨娘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然不可能会让香草来同自己说这些:当然魏太姨娘也是有所图,不过要得并不多,再说了一个女子能有多大作为?就算是聪明绝顶,但只要他得了赵府,如果她太过贪心杀之也就无后患了。

他兴奋就是因为魏太姨娘解决了他的烦恼:他在赵府的内宅终于有了内应,还是安在老太爷和老太太身边的内应!这让他如何不高兴?他当日便认了魏太姨娘为干娘,想哄她一个开心,也想安一安她的心。

只是后为让赵俊杰所料不到的就是:这个魏太姨娘太过小心不算,还控制欲极强,不许他自主做任何一点事儿。

赵俊杰听到香草的话,便以为委太姨娘想到什么好法子了,便兴冲冲的办差去了:晚上,他就等晚上了。

不过赵俊杰一直没有对魏太姨娘说过印子钱的事情有多大,会得到多大的好处:他根本没有提及印子钱,只是说小陈氏贪墨了月例银子一事——他当然不会把那么大的好处送给魏太姨娘了。

只是魏太姨娘却只是让他等,等红裳和这些姨娘们斗个两败俱伤。

每次都是等、等、等!等得他心焦不耐,等得他心头冒火!

所以,他终于忍不住没有经魏太姨娘的允许儿动手灭了一个小丫头的口,却被魏太姨娘狠狠骂了顿:说误了她的大事儿!

赵俊杰不是傻瓜,他现在当然猜到魏太姨娘背后有人:香草居然在这个事儿上极为口紧,不管他哄骗,香草就是不吐露半点儿。

香草越是不说,赵俊杰越是断定魏太姨娘背后有人,也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不敢违背魏太姨娘。

“公子,公子!”小童接连呼唤赵俊杰有七八声了。

赵俊杰想心事想得正烦,听到小童的呼唤便有些不耐:“叫什么叫,有什么事儿?没有事儿看公子回去罚你写字。”虽然出口喝斥,不过赵俊杰还知道不能对身边的人太过苛责,让他们生出外心来。

小童倒不怎么怕赵俊杰罚他,只管说道:“公子莫怪,小的知识想问问公子,我们是回府,还是——”

“自然是回府了!”赵俊杰没有好气儿:“不回府,这个时辰了还能去哪儿?”

他自从对赵府起了侵占的心思后,赵府便已经被他看作是家了;只等有一日,他能成为赵府的主人,再考上功名后,就可以要当年那些一心要吞没他家产、欺辱他的人好看!

只是,他后来一直没有想过,他如此谋算赵府是不是太过分了,赵府对他可是有恩情在先呢:赵府无嗣给了他这个想法,而他被这个想法所左右确实被人有意引导了。

奶娘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孩子自然还是由红裳喂养

红裳因为现在奶水还足,素偶并不是很着急,而赵一鸣和于钧好似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赵一鸣又好像和于钧忙着同样一件事情,只是红裳问也问不出来,便懒得管他们了

莲、琴两位太姨娘今儿过来探视红裳:“太太,不如我们那两个奶娘给太太吧”

红裳看了看两位姨娘的大肚子,摇了摇头:“老太爷不是没有想过,我是不同意的,老太太也没有同意————太姨娘也就要生了,奶娘怎么都是要请的,我怎么可以夺了姨娘们的奶娘?”

莲、琴两位姨娘倒不甚在意的道:“太太说哪里的话,我们都是卑下的人,所以由我们喂养孩子几天没有什么的;太太却是金贵的人,怎么能让您亲自喂养孩子呢。”

金氏在一旁接口道:“太姨娘,我说话直你们不要往心里去啊。可是你们生出来的孩子可是我们赵府正经八百的主子,那可是金贵的人!所以,半点也马虎怠慢不得的,奶娘之事还是不要提的好。”

莲、琴两位姨娘被金氏说的不好意思了,轻轻应了一声半响有、没有开口。

金氏并不把太姨娘的神色放在心上,对她来说:妾就是妾,不过老太爷的妾还是有着两分敬重;如果是二房的妾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早让人两个大耳刮打过去了。

红裳笑着打了圆场,莲、琴两位姨娘又坐了一会儿才去了。

金氏看着两位太姨娘的背影:“嫂嫂待人太过宽厚了她们说的话如果落到老太爷的耳中,就算老人家嘴上不说心里怕也是不会高兴的;不管什么样的妾,还是要让她们谨记着为妾的规矩才好”

金氏的这番泼辣却不是人人都有的,而且也应为她的泼辣,所有这些年才不得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欢心

红裳笑着支吾了过去:虽然表面上她行事都如金氏一样极守礼仪,可骨子里没有金氏在心底生出来的那种对妾侍、奴婢们的轻视和蔑视

而且莲、琴二位姨娘也是好心,她怎么能不辨是非的就斥责她们呢

红裳把话岔开:“府中女眷们的来往书信,尤其是姨娘们的书信,府中一直无人照看么?”这样的小事,红裳还真没有问过赵安娘子;本来问画儿也是一样,不过画儿近来神情恍惚,所以红裳并没有问画儿

五十四章 新奶娘

金氏正取了一枚杏子在手里刚刚咬了一口,现在的杏子可还是酸酸的,只一口便把她酸的一张脸都苦了起来,她=还是答了红裳的话:“一直都是有人照看的啊。有婆子会查问书信是自哪里来的,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信,当然不可能会送到内宅女眷们的手中,更何况是姨娘呢?魏太姨娘闺中好友时确实有的,这一点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是知道的,不过对方也是为妾,所以出不得们来,除了写写信她们这一辈子也见不到面儿了。”

“你们说那信可疑,我倒认为没有什么,就算交情再好,已经多年不见还有什么话要说?而且很多话是不能写在信上的,她能写的也就只有问候罢了,如果她当真不来书信了,就会连这么一个能通书信的人也没有了,岂不是更寂寞?”金氏倒是有不同的看法、金氏是古人又出嫁多年,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有她的看法,同红裳和侍书等人自然不同的。

红裳听了以后,若有所思:“槿柳,你说,魏太姨娘会不会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呢?我是说你的那种想法,差不多人人都会如你这般想吧?所以才会在我断了她的绣坊之路后,她又想出来的,传递事情的新花招?”

金氏闻言神色郑重起来:“新花招?不太可能吧,她可是同那人写了十几年的信了,至于你所说的那道理,我认为有几分可信,只是这事儿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她能十几年前料定今日,所以早早安排好?”

红裳轻轻摇头:“我不是说她十几年前就准备了这么一条路,我是说她现在刚好利用了她那位好友罢了”

金氏听了以后凝神想了一会:“嫂嫂说的有道理,十分有道理!那信上也许是有什么暗记只是我们不懂,所以看起来才如往常一般。只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那信是不是又古怪呢?现在不管如何,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啊”

红裳微微皱起眉头:“暂时没有办法。我们没有她原来的信,也没有她现在手上的那封信,就是连最简单的对比都做不到,如果能知道那信是不是又古怪,我们现在唯一可做的便是,可以让人查一查,看看那人大约多久会给魏太姨娘写一封信,也许她写信的时间又规律可方,那我们就可以自其中得到些什么”

红裳说的不确定,金氏也沉默了下来:这个魏太姨娘如果真的有问题,还真是不容易应付,她机会让人拿不住什么痛脚儿;金氏真盼着,那处在暗中的人并不是魏太姨娘

金氏想了一会,看红裳还在思索,不想她月子里劳神,便把话题带开了

“那薛氏看来还要再过几日处置了。现在老太爷和老太太一心一意的寻奶娘,根本就没有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吧”

红裳轻轻笑道“想不想起有什么差别,如果能早日想起来

她还能少受两日的罪——那柴房里可不是她能受得了的地方。“

金氏撇嘴:“她受不也?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出身多高贵似的,其实女子嫁后哪里会只论出身,单就她的行为而言,哪里有一点大家姑娘的样子?她还受不也?多受受吧,如果真得因为受苦能明白她到底错在了哪里,日后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红裳笑着摇了摇头:金氏恨薛氏要害她腹中的孩子,她是明白的:换作是她,也会如此咬牙切齿的。

金氏随即又不想再提及薛氏,反正她已经翻不起浪来了;她看向一旁摇篮中的两个孩子,上前看了看道:“嫂嫂,你现在不说他们两个丑了吧?过两年他们长大晓事的时候,看我怎么告你一状,居然说这么可爱的两个娃娃丑,真是不能饶过。

你们说是不是?你们的母亲就是太坏了,对不对?金氏一面说一面伸出手去轻轻碰触了一下孩子们的小脸儿。

金氏对两个孩子十分疼爱:因为红裳待凤灵也己出一般。

红裳轻笑,也看向了摇篮里:“现在是真得好看多了,不过刚刚出生的时候真像是小老头一样呢,这却不能怪我说他们丑的。”

妯娌两个笑了起来。

两个小婴儿睡得正香,根本不理会母亲和婶娘的调笑。

现在两个孩子都已经有一些长开了,当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已经看出有些红裳的影子,眉目间隐约有几分赵一鸣的样子,最让红裳感觉窝心的就是两个孩子极为省心,平常不哭也不闹,吃了便睡:红裳都是按时喂养他们,所以他们只要一动手脚哭起来,便是大小便了;给他们收拾干净后,他们不用人哄立时便继续去会周公。

红裳看着两个孩子,幸福

就一点一点的爬上了她的脸:“说起来,孩子们真省心呢,这真是我的福气;有时候想想,就算是我一直带着他们,我想也没有什么问题的,孩子们一点儿不用人操心。”

金氏点头又摇头:“孩子是真得省心,这么乖的孩子还真没有看到过——我们府上这几位姑娘,小时候那个能闹人,嫂嫂是没有见到!所以,嫂嫂是真得有祖福。不过,孩子再省心嫂嫂也不能自己带着的,这样于规矩不和,日后也会被人笑嫂嫂不识礼仪,没有大家风范;这一点儿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红裳笑着点头:“我也只是这么一说。”规矩便是规矩,是不能违抗的。

金氏又轻轻以指腹划过男孩的脸:“嫂嫂,孩子们的名字,是兄长取还是老太爷取?”

老太爷和老太太给取,已经打发人来说过了;听说老太爷和老太太不见人牙子挑奶娘时,便在翻书呢。自己的孩子不能自己取名儿,心里多少有些些遗憾,不过想想赵府盼孙子已久,也就体谅老太爷和老太太了。

“奶娘啊,怎么这么难找?”金氏忍不住又叹息了一番奶娘的事情。

金氏的话音刚落,外面小丫头来报:“老太太那里的言梅姐姐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奶娘,说是要给太太看看合适不?”

红裳先对金氏笑道:“你怎么不早些感叹呢?”然后又道:“快请。”

金氏也失笑:“如果我知道这奶娘就等我这一句话,我早就说出来,也免得天天心焦了。”

金氏正和红裳说笑,言梅已经笑着进来了:“太太安。二夫人安。”

红裳和金氏笑着答了话,让言梅坐下说话。

言梅自然不敢坐下,推辞后指着身后的两个妇人,“今儿人牙子又送了几个奶娘过了,这两个奶娘老太爷和老太太看着还过得去,让婢子带过来给太太看看,如果行,等老爷回来商议过明日便让她们过来。”

言梅话音刚落,两位妇人便上前行礼。

红裳和金氏看了过去,两个妇人虽然穿着布衣,不敢浆洗的还算干净,收拾的也很利落,这第一眼,就让红裳和金氏都感觉两个妇人都错。

红裳开口问了妇人们几句话,金氏也问了几句:不过是些多大了,家中是做什么的,有几个孩子,照顾过孩子没有,都会过什么,为什么要出来做奶娘等等之类的话。

两个妇人答话也条理分明,虽然多少有些惊慌却并没有失措。

这一点,也让红裳和金氏很欣赏。

只是红裳凭直觉来说,却是极不喜这两个妇人,按道理来讲,她应该会喜欢这两个妇人才对;她自己也有些奇怪:不过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两个妇人一定是有什么不妥才对。

红裳看了一眼金氏,又低着想了想道:“你们两人上前来。”

两个妇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上前。

“伸出你们的手来。”红裳平平的说了一句。

两位妇人把手伸了出来:两人的双手一看呢,即不细嫩却也并没有多少老茧;捻针的地方都有些茧子,看来是常做活儿的人,却也没有做过什么粗重的活计。

手指上除了要用作“顶针”的戒环以外别无首饰;手腕也只是有一只镯子:一人是银质的,一人是成色极不好的玉质。

红裳细细看过后什么也没说,又道:低下头来

两个妇人依言地头:头发看来都洗过了,而且香气不相同;挽的发髻也极为寻常,一人用银钗束发一人用成色极不好的玉钗束发

红裳看到这里,心下一惊有了成算便道:“退下吧”一旁的小丫头带着两个奶娘下去了

两个妇人心下都忐忑不安起来:在这位太太跟前,可比刚刚去见老太爷和老太太时还要让她们紧张;不知道太太会不会留下她们

两个妇人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强自忍住没有回头看一眼

红裳这时已经看向言梅:老太爷和老太太说好的人,自然是极好的“

言梅便知道红裳的意思了,过去看了看孩子闲话两句轻轻的道:”太太,二夫人,魏太姨娘说起来也算是受过气受过苦的,如果能关照她一些,还是多关照她一些才好“”哦?言梅的意思是——?“红裳和金氏有些不明白言梅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该不会为魏太姨娘说话才对.

五十五章 怎么办不是我的事情

婢子想,太姨娘院子里的伺候的人这么多年也没有换过,现在看看那些人年纪也太大了些,而且人也太少了,我们老太太身子不好,这样的琐事而自然不会注意到,只是却怕那起子人在背后乱嚼些什么,好似我们老太太带魏太姨娘不好似的,再说,信太姨娘那里添了人,就是两位老爷的妾身边儿都有一个大丫头,可是魏太姨娘身边连个近身的丫头都没有,这也实在是……

言梅欠了欠身子把自己的想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她的确是对魏太姨娘有些疑心,只是她每每注意魏太姨娘时。却感觉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自己的那个感觉,但让她同红裳和金氏直说魏太姨娘不好,她是做不到的。

魏太姨娘对她来说算得上半个主子。而且她是老太太的人,有什么事儿不同老太太说却同红裳和金氏讲,这怎么也是违了规矩的,

不说她却总是心里难安,府里总要有主子能防备魏太姨娘一些,不然有个万一不就是她的错儿了?而且言梅自己也知道,和老太太说了以后和没有说不会有什么区别的,所以今日才会借着这个机会说了出来——屋里只有红裳和金氏贴身的人,她遇到这种时候不多。

言梅不能直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老太爷,就算她不能同老太太讲,也应该去同老太爷讲,可是她无凭无据的如何同老太爷说呢?她可没有这个胆子对老太爷说他的宠妾有问题——因为她也不能指出魏太姨娘哪里有问题,没有凭据的事情她可不敢乱说的。

所以她才会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提醒太太和夫人,让她们好好注意魏太姨娘。

红裳和金氏闻言笑了,她们明白言梅的意思了,不过两个人没有揭破这层窗户纸,“言梅就是好心啊,这事儿我们知道了,只是一时间却不好找人,不过我们会留心的,一定会为魏太姨娘找个不错的丫头使唤的,老太太身边事儿不少,想不到的事情还要言梅多多提点了。”

魏太姨娘虽然是极谨慎的人,但却并是不是一个良善之辈,前些日子府中不是还死了一个小丫头嘛。虽然现在还不能断定是谁所为——如果魏太姨娘就是幕后的人,那她一定痛小丫头的死有关系,所以红裳和金氏都没有敢往魏太姨娘的院子里塞人。

一来怕打草惊蛇,二来也怕那人有去无回:魏太姨娘的院子里,原来也是有丫头的,小丫头还不少呢:不过后来却断断续续几年间病死了几个,最终只剩下眼前的人了;为此,老太爷当年还为魏太姨娘重新安排了院子,原来的院子就锁了不让人进——-怕还有病气什么的。

言梅自然也是听懂了红裳的话,多日的担心终于说了出来,她心下也轻松不少,轻轻一福便告辞了。

金氏看言梅走了却若有所思:“她也疑心魏太姨娘了,看来我们不是无的放矢啊;言梅。”天守在老太太身边,是接触魏太姨娘最多的人,她的话当然有些道理的。”

红裳轻轻一叹:“是啊,只是我真的不想那暗中之人是她;太过棘手了。”

金氏也是一叹:“谁说不是呢?”

不过两妯娌也知道,如果暗中之人真是魏太姨娘,更加不能留她了:这种人的危害岂不是更大?

金氏挥了挥手:“不去想魏太姨娘了,越想越头疼,留着明日再烦恼好了——-我们今天晚上各自好好想一想,明儿拿个章程出来。眼下,

先说奶娘的事情吧。

红裳笑道:“好,明日好好议出一个章程来;说到奶娘,槿柳认为她们如何?”

“我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却说不出哪里不对来。”金氏扭了扭帕子,再三想的那两个奶娘的言行。

红裳轻轻一笑:“我也感觉到不对劲儿呢,而且我不太喜欢她们。不过我的不对劲儿是因为这两个妇人的言行举止,还是穿衣打扮并无一点儿不妥;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不妥也没有;但也并不是很好那种,她们身上不论什么,就没有一样是极出挑的。”

金氏闻言一拍手:“嫂嫂说得极对,就是如此——居然一点儿不妥也没有;不论什么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既不会太过了,也没有不足!这便是我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她们绝对……”

“有问题!”红裳和金氏二人几乎同声说了出来。

那有这么正正好的事情?即使不太过出挑,也不太过平庸————就像是有人精心准备教导、指点过她们一样。

那周身的饰物同她们的话辞配合的天衣无缝!如果说有什么破绽的话就是在于:她们在一个人牙子处来的,一起洗了头再来主家是极正常的————她们身边无长物,一起洗得头却香气各异,虽然那香气是极为廉价的,但人牙子也不会好心的为她们一人备一种皂粉。

两个妇人从头到脚,从言行到神色都有着一丝不自然:人为的不自然。

金氏不解的道:“嫂嫂还对言梅说人极不错?小心会引狼入室,孩子的事情不能大意的。这不同于其他事情,可以关门打狗。”

红裳轻轻一笑:“我当然不想让她们过府,不过老太爷和老太太已经看上了,而且这奶娘有问题,怕同前几日原来的奶娘受伤多少有些关系———那安排了奶娘的人正在盯着吧?我们正要小心行事,然后看看能不能反击一二。

金氏多看了红裳一眼:”最重要的一点,是嫂嫂不想惹得老太爷和老太太不高兴吧?嫂嫂是不是太小心了些?”

红裳看了金氏一眼轻轻一叹没有答应金氏,只道:“槿柳放心,我有法子应对的,不会让那两个奶娘入府,你放心就好。”

金氏看了一眼红裳一叹:“嫂嫂,虽然你处事要比我好很多,不过今日之事你也太小心些。”她还是想劝劝红裳的。

不过,红裳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同金氏说笑了两句便岔开了话题。

侍书几个人送走了金氏后,回来也问红裳为什么不直接说出不留两个奶娘的话,现在红裳已经为赵府生了长子嫡孙,还怕什么?

红裳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怕什么,而是不想同老太爷和老太太之间有什么误会。”她又轻轻地叹息道:“再说了,现在如果不是我生了儿子,怕是老太太和老太爷要教训我吧?”有些话虽然不方便同金氏说,但却可以同自己这几个丫头说一说的。

侍书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要教训太太?”

“因为我要养月子,而你们老爷现在无人照料,按着妇德来说我应该怎么做?”

“为、为……”侍书的声音低了下去

画儿却直直的说了出来:“为老爷纳妾!”然后她恨恨的一跺脚:“凭什么呢?这些规矩可有为女人想过一分?女子生育身子本来就虚弱,这个时候最需要人来关心照顾。却偏偏还要为丈夫准备新欢——眼睁睁看着丈夫去旁的女人那里睡,有几个女子心里能安稳的?!”

红裳轻轻的摇头:“规矩就是规矩,不合理它也是规矩,更何况这天下上到皇帝,下到百姓都如此做,容得我们说不行吗?”

画儿听到红裳的话沉默了,如果规矩可以打破的。那她今日也就不会沦落到赵府为奴为婢了。

“我没有主动为你们老太纳妾,任他睡在书房中而不闻不问,你们想老太太有没有生我的气?如果不是我为赵家生了儿子,在老太爷和老太太眼中是立下大功的,现在老太太又何止是想给你们老爷纳妾或是接孙氏回来呢?她想来会到这房里来教一教我何为贤良淑德才对。”

红裳说完轻轻摇了摇头:“算了,不要再说了,再说也是这样,于事无补的。”

画儿张了张嘴,难道就任老爷纳妾不成?可到底这句话没有问出来,规矩二字啊,就是太太不愿又能如何。

不过红裳想的却不是这个,她当然不会容赵一鸣再纳妾:她还想幸福快乐的过完下半辈子,绝对不想在妾侍们的争斗中过完她的下半辈子。

赵一鸣,他说他不纳妾,这一次红裳打定主意不会开口说一个字,全看他要如何做了。

诗书也不欲红裳在月子里烦心,便道:“太太有什么法子不让奶娘进府,我倒真是好奇的。”

“实话实说了喽,这原本就是一个好法子,还用去想什么法子”。红裳不紧不慢的道。

“啊?那太太刚刚和夫人说得是什么意思,您现在是要亲自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嘛?”诗书不明白:“虽然老太爷和老太太每天都来探视六姑娘和大公子,可是您还是不方便同老太爷他们直接说的,您刚刚说得话很有道理的。”

“不是我要去说,实话要由你们老爷去说。”这种事儿,当然由赵一鸣出面比较好:老太爷又不糊涂,再加上儿子的话他会先信三分的,所以那两奶娘是进不了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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