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里面,隐藏着太多需要解释的东西。但女若却在此时算是读不懂。娣喜今日到来饿目的。是行踪暴露还是另有图谋,她都无法猜的清楚。两人寒暄一番之后便是用膳时分。娣喜虽然提及了弯弯,但是只是提及,好像是刚想起来却又一下子被带过去的话题。不值得多提。女若自然也不会去问起。这样对她没有好处。
隐隐约约,她觉得娣喜似是来试探些什么。深宫内院,谁的心思更难猜一点,谁就胜算都一点。女若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招架得住娣喜。
女若面上一派温和留下娣喜用膳。娣喜也是温和的婉拒了。走的时候,却又提到弯弯。
她走之后,女若还在心思着什么。“亲忋,你马上去查王到底是去了哪里。我现在就要知道。”
亲忋在女若身边多年,自然是学会了很多东西,她身边有太多心思细腻的人,与之斗争,需要先学会技巧。多难的事,亲忋也能办好。
于是半柱香之后,亲忋带着准确无误的消息,走了进来,此时女若已经在榻上歇着了。她的小姐向来娇弱,本来就是应该被养在温室里面的花朵,让人妥善照顾,没有想到却是屋外的牡丹,也要经历风雨。
高高在上的位置,要做的舒服,总是要付出代价。
亲忋走进去,为她的主子拉好毯子,思量着是不是应该把事实的真想与她的主子说。
想必不说,她也会知道的。她叹息的站在一边,并没有打扰她主子的休眠。有些事,或许她的主子早就知道,只是需要更加的确定,确定着某些东西。
本来如此场景,相见倒也是不是尴尬,西云澈在人前,样态本来就是霸气十足。只是到了弯弯这里,这些,早已经如同花泥被践踏到底。想他一代帝王,却是如此低微。
“你怎么来这里?”弯弯口气不善,眼神你尖锐。拔剑就抵在西云澈的脖子上。“我倒是想去杀你,岂料你却乖乖来送死!”
西云澈叹息。他的弯弯,向来如此。那时低眉顺眼,一直利用,她也是甘之如饴,如今,却因为他一朝背叛,她就如同变了一个人,浑身都挂满了针刺。让人不爽快。他虽然愧疚与她,但是并非可以让她摆布。
“弯弯,你回来,我可以补偿。对此,你到胡国,我可以既往不咎。”西云澈深沉着颜色,眼梢看了看楼上,已有所指。但他内心从紧张落败,到怒火中烧,完全无度。却是如此明了。
对,他就是嫉妒弯弯与那男人一起,她伺候着他低眉顺眼,且心甘情愿。曾几何时,弯弯如此待他?听话如前却也不是那样。岂料弯弯锐利起来:“你不必拿着他要挟我,西云澈,我和你,也不关他的事,如今,我要杀你,我早已把自己性命置之度外。只要能杀了你,有你共赴黄泉,想来我黄泉路也
会走得甘之如饴……”
话未说完,西云澈便吻上了弯弯。暗夜之中措手不及。风大扰乱了凌乱彼此的发丝。谁也未来及看清楚是那场戏码,弯弯手中拿着的剑柄,感觉像是插进了血肉里面。弯弯的吻里面,迅速融合了血腥味。
弯弯几乎是措手不及的推开西云澈。而被推开的西云澈,借着月光看到他因为被刺伤而忍痛的脸。他的下腹,都是血,那些血,却迅速被融入了黑色披风里面。西云澈却镇定自若,嘴角苦笑:“弯弯,你能解气么?如此这般?”见到弯弯惊慌失措的摇头退后,心中有些安慰:“弯弯。要不,趁着现在,杀死我吧。”
弯弯不敢说话,只是见越来越多的血从西云澈的体内渗出。又怕又急。“不不不,西云澈……”虽然心中千般恨意,但是她知道,自己只是恨意太深而已。但是她一想到自己那时所受到的苦,且他现在娶了那女人……其实不恨是假的。只是因为太爱,才有太狠,不是?
弯弯镇定下来,“西云澈,你以为我真不敢么?你以为我还爱着你?你以为,我会这么快原谅你?不不不,西云澈,你小瞧我了。”说完,弯弯抽出那沾满血的剑柄,再一次,快速的插进西云澈的心脏。然后迅速转身,她内心回荡的是那声利器进入血肉的声音。
西云澈,我们就两清了吧。如此。两清了吧。但是,会很疼吧,很疼很疼对吧?其实她只是嫉妒自己不能得到西云澈的爱。那种唯独的爱……
天刚放亮。西云澈捂着受伤的伤口,然后看着弯弯决然走人的样态。如果这样还给她,以后两人便是陌路?
不,这可不行。
于是他捂住了伤口。然后出了紧急的口令。
译名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到来。看到受伤的王,首先是震惊,随后是担忧。但是西云澈却是在第一时间命令他,去逮捕弯弯和汉儒。
译名本想反抗,却不料随后到来的还有他们的皇后娘娘:女若。“译将军,难道你想反抗?”她着急的扶住欲要倒下的王,眼神着急而犀利的看着译名。译名忘却问她为何知道,何时出没……是有备而来还是无意到来……
弯弯,还是掉进陷阱了么?译名现在所觉得大事不好。
但是他没有时间。如果他现在不拿下弯弯,被皇后令人进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几乎是第一时间调令人抓人,却不料,弯弯已经潜逃。饿
刺杀皇帝罪名,可诛九族。于是届时,搜索关于弯弯和汉儒的肖像图随处可见。事情转变太过急促。一切都如儿戏。是弄巧成拙还是故意设局。译名尚未捕知。
娣喜在暗处。一家破烂宅院中。低眉顺眼与弯弯对视。汉儒从旁不表态。他从一个微服私访,搞到了人尽皆知,性命堪忧的同时,有些诧异。对于弯弯
,他是信任。却开始有些动摇。
他需要弯弯的表态,即使面前有一个女人。他是这个国家王的妃子。只是弯弯嘴角言笑:“刺杀西云澈。那是我唯一的目的。只是不知娣喜你手段如此之高。尽然也可以联合皇后?”
娣喜也没有被点破,也没有愠色,泰然自若说起自己的事情,似是在阐述:“我钟情于义父,义父却让他做他妃子。他明明知道我于义父之情,却也不劝阻。反而娶我。娶我,放置我,随波逐流。后宫之深,步步惊心。我要拿回我的立场。”
“所以你利用我们?娣喜,你可是真高超的手段。”弯弯不客气反驳。
“我何有利用。只是顺水推舟。原本计划不是那样走的。只是弯弯你,激动了把控不住自己。然后扭转了局势。反正有一日你也要刺杀君王,到时同样需要如此场面。倒不如早来,也好受点,不是么?”
“但是这里面不该波及汉儒,我自己的事情,不希望牵动两国利益关系。”
“弯弯,那就是你自己的错了。怪只怪你冲动。”娣喜也不被弯弯的气愤带动:“西云澈,其实也是有意这样做。不是吗?不过,他这样做,自然不会伤害于你,他心中始终有你。你不在之后,他总是念叨你。虽然从聪睿从容。但也逃不过情爱枷锁。他爱着你。弯弯,你该感到可喜。”娣喜说道。然后转头看弯弯的一脸不可置信,还有身边汉儒的呆愣。
“你胡说!”弯弯恼羞成怒,有些心虚的转过身看汉儒。无法控制的举动,让她此时看起来似是有血肉之躯之人。七情六欲,明显了然:“我于西云澈,定当势不两立。”
这话反驳,有些焦躁,倒是更显得弯弯对西云澈还心怀情感。身边的汉儒如此敏感,肯定知晓了。这个温润之人,给予她太多帮助,此时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心还搁置与心恨之人,不知该是如何解释?
“弯弯,我们会胡国吧。”说完,他看了一眼娣喜。道:“你会帮我们对吗?”
娣喜倒是惊讶,“你可知,回胡国之后,必定会有一场战争?刺杀王的罪名不小。足以引发战争。”
“对的。事情是我的做的。不需要赔上胡国。我不想这样。”一想到那些厉害关系,弯弯心下为自己的鲁莽懊悔。西云澈的想法她是猜不透。反正这个仇是结定了。况且,两剑,她伤的也不深。西云澈生命不会死。
“我不能保证这是不是西云澈的计谋。”汉儒说,“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冒险。”他拉着弯弯的手说,“拟筝,回到胡国,是我掌控了大局,你不必害怕。胡国和江国,总有一天,要面对这样的局面。”然后他看着娣喜,道:“劳烦你了。”
局面不是自己所预料。但是能达到自己的预期的小效果,也不错。她道:“当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