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主!”幼铃一直紧绷着的心这下终于放开了,站起身来,自然也不忘顺便给夜文令跟柳月新行了礼,这才下去。
柳月新气得无话可说,夜文令也直叹气,却又听延平公主道:“我还有证人,两位要不要在见见。”话虽然是在问两人,可是延平公主却未等得两人答应,便又道:“带召云夫人跟大夫人进来。”
听到自己家的女儿总算是露出面目来了,柳月新便连忙转头去看,但见夜瑶倒是一身的整齐,只是比往日穿得素雅了许多,而且头上连珠都没有别一只,而那个跟她一起进来的女子,却是一身的儒雅气质,同样是穿着素白的襦裙,裙角缀满了银色的祥云,怎么看来都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子,即便她个头有些娇小。
夜瑶见到自己的父母在堂,脸色羞愧得满是低着头,走到二人的身边,却只是停留了一下,便走向了延平公主,请安行礼道:“媳妇见过婆婆。”
那韩飞儿也行着礼道:“妾身见过婆婆。”
柳月新这才反应过来,这估计就是那个召云夫人,听说是云州同儒书院院士家的千金,如今一看,果然人如其名,那身上的书卷气,一步一行,都是极其的闲静温恬的。只是这样的女人却不是她家的媳妇,若不然定然是个好媳妇的。
夜瑶给延平公主行了礼,这才便转身去给自己的父母行礼道:“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待她靠近了,柳月新这才看见她脸色很是苍白,而且那两只眼睛周围还有着淡淡的黑色,看去很是苍凉,顿时心疼的将夜瑶搂进自己的怀里来,“我的儿啊,你看看你,都瘦成了个什么样子的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平白无故的,怎就叫人家给欺负成这个样子了?”
夜瑶本来就是委屈得不得了,如今听见柳月新这翻话,更是忍不住掉着眼泪道:“母亲啊,呜呜·······”
母女两人这一相见,便是抱头痛哭,似乎当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堂屋颤颤的。
许久,还是夜文令的开的口,轻斥道:“别哭了!”
那厢柳新月才止住了眼泪,一面给夜瑶擦着眼泪,心里孳孳的疼着。
延平公主见她们终于哭好了,这才道:“瑶儿,凡是有终果,本宫何尝又不想留你呢,这些年来也是把你当做亲生的闺女来待着的,只是如今你做的这个事情是无法得到上官家原谅,以后对于孩子也有着很不好的影响,而且南飞态度也十分的坚决,不在留你,既是如此,本宫这才将你父母亲给请了过来,带你回去。所以今日之后,你便不在是本宫的媳妇,与将军府也在无瓜葛,更不在是玉哥儿跟溯哥儿的母亲,还有南飞也不再是你的相公,从此你们路归路,桥归桥的,便是要怎么走,双方不再相互干扰。”
这话方落,柳月新便站起来,朝延平公主道:“感情你们将军府里头没有个姑娘,就如此的践踏我们家的姑娘,要便要,不要就不要,当真的看薄了的我们永平公府么?”柳月新说着,又转向站在厅里的另外一个主角,“枉然我还真心的对你,把你当做是亲生的女儿来看待,可是你如今竟然这样对待瑶儿,他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你生儿,为你持守家业,何况她又没有去偷人,还是出墙了?你倒是给我说句话啊?”
上官南飞被柳月新这么一责问,负手走到夜瑶的面前去,看着她冷冰冰的说道:“你且将你的所作所为给大家说说,免得说是我冤枉了你,待你怎么样了,今日没有大动干戈,而是这么偷偷的把两位老人请来接你回去,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我告诉你,你休得在耍个什么样,也别再这么不知道好歹的闹下去,叫玉哥儿跟溯哥儿知道有你这么一位丢人的母亲。”
夜瑶看着此刻的上官南飞,昨日不知道这件事情之前,他待自己还是那柔情密语,如今却是冷言相对,这天上地上间如此速度的转换,实在是叫她接受不来,连忙一把拉着上官南飞的袖子哭诉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你就真的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情,而就忍心叫玉哥儿跟溯哥儿没有了母亲么,溯哥儿还那么小,半岁不到,难道你就叫他没了母亲的关爱么?”
不提孩子还好,这一提起孩子,上官南飞更是恼火道:“你自己还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了,你何尝好好的管过两个孩子,又哪里心疼他们了,你那一门子心思,都放在了怎么害人之上,我怕孩子在叫你管教下去,以后迟早是要出事的。”
说罢,上官南飞从她的手里扯回袖子,退离开了她们母女的身前。
那韩飞儿见此情此景,忍不住的想要落井下石,回头朝夜瑶笑道:“大嫂,你没有想到吧,害人终害己,今儿总算是尝到了苦果吧?”
夜瑶被这韩飞儿一笑,不禁是看向她去,满眸的恨意,如今想着已经被人家给休了,还顾忌个什么形象,朝韩飞儿当场就骂道:“你这个扫把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笑我,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了?”
柳月新这才明白过来,这看去很是不错的召云夫人,竟然也是害自己女儿的凶手之一,当下对她的那些好感顿时全无,在怎么看,就是怎么的不顺眼起来。
上官南飞见夜瑶这个什么竟然还骂人,不知道幡然悔悟,反倒是一点形象也不顾,可谓是破罐子破摔了,当下对她仅存下的一丝怜惜也荡然无存,从怀里那早已经写好的休书递到夜瑶的手里道:“你且拿好了,以后你要嫁什么有出息的人,便可以去嫁了,也不用在成天的抱怨了。”
那边夜文令一直没有说一句话,因为看延平年公主跟上官争雄的态度已经是十分的坚决了,而且上官南飞对夜瑶也没有了半分的眷恋之意,此刻见她还不顾及世家千金的身份,破口大骂,便低声震道:“你还不给我闭嘴,还不够丢人现眼么?”
夜瑶被自己的父亲这一震,便委屈的打住了话,柳月新见此,却更是心疼夜瑶,朝夜文令道:“老爷,这是我们家的闺女,难道就这么给人糟蹋了,还不让骂两句解解气么?”
然此刻夜瑶只是看着那份休书,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会收到这种东西,打开一看,只见上面是两个显眼的字:休书。
其内容如下:
上官家第三十八代孙南飞,其妻夜氏,因其居心不良,待人不贤,对夫不善,所以今日通告两方长辈,特此休离,以后与上官家南飞,走桥过路,各不相来往。
夫:上官南飞
离妻:夜瑶
夜瑶一把将那一纸休书撕掉,对着上官南飞竟然是潸然泪下,好不委屈的哭了起来,只是那上官南飞见她却是在无丝毫的怜悯之意,只道:“你走吧,但凡是你的嫁妆,我已经吩咐人给你整理了出来,你顺便过目一下。”
说着又交给夜瑶一张清单。
事已至此,在留便是自找其辱,夜文令站起身来,冷淡淡的朝延平公主和上官争雄道:“既然这亲家已不成,我等便也告辞了。”
说着,便转身出了大厅,柳月新见此,便也站起身子来,一面命念桃闻杏拉着夜瑶也一起出了厅,赶紧的跟着夜文令追了上去。
那夜瑶哪里晓得自己的父亲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如今却还就这么走了,伤心之余,更是想起自己的两个孩子,那可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叫她如何舍得,当下大哭起来,直喊道:“玉哥儿,溯哥儿,我的命根子啊,你们好歹出来看看母亲啊!儿啊!”
听着外面逐渐消失的声音,上官南飞总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给夜瑶撕碎了的休书,便也出了大厅。
延平公主见此,便也未唤住他,毕竟这一劫,哪里这么容易就能叫他跨过去了。转之把眼神放到那韩飞儿的身上去,只道:“召云夫人,你如今是有什么话要说,与夜瑶狼狈为奸,可是到底是棋差一步,被她算计到了你的头上去,你便也是自作自受了。”
韩飞儿冷笑了一声,不在说话,也无话可说。
见此,延平公主便喊来人,把她给带回了暖香居去。
如今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定,就等着上官北捷找来解药,还有等着宫里的信了。
雪莲公主站在那皇上的身边,看着他手里上官北捷递上来的的折子,不由得是大发雷霆,将折子砸了出去,“这是谁给挑选出来的人,竟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今儿倒叫将军府的人削了朕的脸。”
一公公把那折子捡起来,不敢说话,低着头头站在一面。
“父皇,你看吧,这个女人多么的狡猾,上一次她虽然是受了伤,但是却不至死,还白白得了北捷表哥的怜惜疼爱,如今这个女人又把事情办砸了,若是在这么等下去,黄菜都凉了,父皇,你难道要雪莲成个老姑娘么?”雪莲见此,也顾不得这皇上正在气愤之中,便闹起来。
皇上却是被她这么一说,觉得自己也是实在无用,有些白白的当这个天子了,自己家的公主都没有法子嫁个称心如意的驸马,当下便道:“雪莲,如若不行,父皇给你一道旨,你自己去那将军府里,住上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说去陪陪你皇姑,凭着你这公主的身份,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的。”
闻言,雪莲公主大喜,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若是名正言顺的往将军府里面去这么一住,那里又有姑妈照应,当下便十分的好,顷刻间转忧为喜,朝皇上道:“多谢父皇!”
见她高兴,皇上这才舒了一口气,像是还了一笔账一样的轻松,连忙吩咐一公公道:“一公公,你速去给雪莲挑个体贴的大嬷嬷跟公公一起去,另外在挑些管事的宫女陪着,总之别叫雪莲受气的便好。”
一公公闻言,当下便明白过皇上的意思来,是要叫他挑些厉害的嬷嬷,还有宫女跟着一起去,跪倒地上行了礼,“是!奴才这就立马去。”
雪莲公主见此,便连忙唤主他道:“公公等着,本公主也要跟你一起去,亲自挑个好的。”
皇上闻言,只道:“去吧,仔细着挑。”临了,不忘叮嘱,怕她就顾着挑着好看的,不看那性子厉不厉害。
雪莲公主胡乱的应了一声,就跟着一公公出了上书房的门。
跟着一公公去,最后挑了一个嬷嬷,唤做丝嬷嬷,是管理后宫里,三宫的各种琐碎事情的嬷嬷,听说是个厉害的人物,许多后宫里不得宠爱的才人婕妤们都巴着的去求她的帮忙呢。
在就是一个赵公公,听说是武功不错,既是可以做好侍卫,又管事,一得两用。
后面又挑了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宫女跟着。
待着明日从皇上那里拿了旨,就去将军府里。
在说这个幼铃,自夜瑶昨日给休了,叫永平公府的人领了回去之后,自己这个贴身的丫头倒是无所事事了,整日里倒是清闲得很,只是下午的时候,便去解手,却发现自己的月事竟然来了,赶紧的偷着出府找了个大夫一看,自己竟然没有能怀上孩子,心中不禁满是失望,而且自己还与陆尔雅回了说自己有了上官南飞的孩子,她才愿意帮自己的,若是现在她知道了是假的,如何会饶得了自己呢。
看来如今只有想个法子,假装小产了,那样的话,不止是能把这件事情结了,而且说不定还能得到上官南飞的怜惜呢,可是自己怎么去把将军府里的那个文大夫收买了呢。
这才恼着回了将军府,便见陆尔雅身前的庆春便来请她道:“幼铃姐姐,我家二夫人请你过去一趟呢。”
幼铃也想来,她一定是要问自己的打算吧,毕竟自己现在没有了伺候的主子,就这么晾着,所以便跟庆春直接去了漾园。
心里想着,若是真的为这个事情的话,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说跟着她,不管她到底是信不信自己,自己都要在她身边,就凭着现在她是现在府里这年轻一代唯一的一个女主子。
陆尔雅因为昨夜那幼铃忽然来找自己的事情,所以后来都没有睡好,后来又听她说她给上官南飞侍寝过几个晚上,而且还说是怀孕了,所以自己便帮了她一把,原因为的就是怕她肚子里真有种了。
但是这天亮了又想,不管怎么说的,自己还是验证一般的好,正巧今天请了文大夫过来,自己正好趁机会请文大夫给她把把脉。所以便打发庆春去请她过来。
幼铃这方跟着庆春进了漾园,才走大大厅的门口,便听见文大夫的笑声从里头传出来,心里突然有一种很是不好的感觉,想找个理由回了,却发现已经晚了,若是说身体不舒服的话,那正好文大夫又在这里面,还不正好给她看么。
见她神色突然间有些不大对头,庆春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因为二夫人交代过,所以自己便是不得不小心些,当下只道:“幼铃姑娘,你哪里不舒服么?那正巧,小姐今日因为请文大夫过来看伤,所以趁机请文大夫给看看身子。”
幼铃满头的冷汗,却不得不扯着一个笑,回道:“真是太麻烦二夫人了。”
庆春只道:“二夫人向来都是个好人,方伺候的时候,我跟喜春两人从她的屋子里找到那个小人的时候,还真以为是二夫人做的,还去给禀报了公主,后来事情查明白了,二夫人不但没有责怪我们姐妹,反倒夸我们眼神好,以后还有这种事儿也仔细些。”庆春说着,不禁呵呵笑起来。
这个关于夜瑶被休的事情,在府中流传的版本便是她暗中下毒给二公子,却叫大公子给吃了,这样便构成了谋杀亲夫的案例,所以不知是犯了女戒七条,而且还触犯了上官家的家规,所以不得已大公子便将她给休了,而永平公府那边也没有个什么说的,只好羞着脸把她给领了回去,而且来领的还是永平公爷跟柳太太。
在外面的便是不一样了,各式各样的版本飞得漫天都是。
听说那夜瑶也休得见人,一会了永平公府,便躲进了她母亲柳太太的佛堂里去,嘴上虽然说是给自己的留在了上官家的两个孩子祈福,但是大家都是知道她没脸了。
陆尔雅见幼铃进到厅里来,便免去了她的请安,“你先坐下,叫文大夫给你看看,是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了?”她说这个怀孕的事情,因为陆尔雅还不确定,所以就身边的这些嬷嬷跟大丫头知道,如今这厅里也没有别人,所以陆尔雅便没有什么忌讳的说道。
文大夫见她进来,想就是二夫人说的那个丫头,但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而且鼻尖细汗点点,便大概猜出了个端倪来,心中也喜,幸得这二夫人心思细腻,找自己来瞧瞧,若不然迟早是要叫这个丫头给骗了的。
幼铃见此,只含糊不清的给陆尔雅谢道:“多谢二夫人,奴婢没有事情,真的没事。”
陆尔雅笑笑,“我也没有说你有事啊,正巧今日文大夫得闲,请他看上一看,有何不好的?”
文大夫也走进去,叫她坐下来,把手腕给伸出来。
因为是丫头,所以根本就不用说像是对闺中那些小姐一般,隔着七重纱帐,用红线弦脉。
搭上她的手腕上,文大夫对着陆尔雅一笑,一面只道:“脉像还算是平稳,就是这月事其间,紧张不得,喜怒哀乐不入于胸次,凉腻辛辣少沾。”
几句话,已经将幼铃的身体状况说的一清二楚的,幼铃当下给吓得,连忙从文大夫那里抽出手来,赶紧的跪到陆尔雅的面前,担惊受怕的一面磕着头,一面求道:“二夫人,奴婢该死,是奴婢感觉错了,今日一早发现月事来了,本来是要回禀二夫人奴婢是没有怀孕的,只是有些琐事耽搁了,求夫人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有心要骗夫人的啊,求夫人饶了奴婢吧!”
见她这个模样,陆尔雅先前的和蔼俱收,看着她只道:“本夫人有说要把你怎么了么?只是你这个做下人的,就该有做下人的样子,少在我的面前耍枪,更不要有什么妄想,你若是安安分分的,过些时间我还可以求公主那里,让你好好的去配了人,你若是竟是打些没影儿的主意,迟早是要叫人给卖到窑子里去的。”
幼铃忙是点点头,“是是,奴婢知道,多谢二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以后这再也不敢造次了,一点安安分分的,为二夫人做牛做马。”
“我要牛要马来做什么,你少给我说这些不实际的话,你先回了青木园,在那里先跟着乃奶娘照看着溯哥儿,他若是有个好歹的,定然是饶不了你。”陆尔雅回了她一句,又吩咐道。
幼铃谢了几番,这才回了青木园,见她走了,文大夫不由道:“二夫人,你甭怪我多句话,这个丫头连这种事情都拿来骗您了,日后还指不定是个什么心思,而且又是给大公子侍寝过的,如今青木园里没有了女主子,若是她在留在那里的话,恐怕不大好。”
陆尔雅闻言,正是有理,而且这个问题自己也想到了,便道:“文大夫说的极是,只是母亲这几日为了这些事情操劳,若是现在无禀报她的话,怕是叫她更是忧心,所以我才想着先这样打算着的。”
又听文大夫道:“二夫人关心公主的身体固然是好,只是以免夜长梦多,二夫人还是先处理了的好。”说着,站起来命令他的小童背起药箱,便告辞道:“行了,我也先告辞回了。”
陆尔雅便亲自站起来送他道:“我送送大夫罢!”
“不必了,二夫人的身子不好,还是歇着吧!”文大夫见此,便连忙打住道。
陆尔雅见此,便朝庆春道:“庆春,那你去待我送送文大夫。”
如今的夜瑶,一下从那天上掉到地上来,自从那日会来之后,母亲倒是还嘘寒问暖的,而父亲却是冷着一张脸,其他的兄弟嫂嫂们,便就不必说了,不知道在哪一个角落里偷着笑呢,只是这种侮辱叫夜瑶觉得心里更是气愤,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哪里轮得到那些外面来的女人笑话。
这正恼着,闻杏便进来禀报道:“三小姐,白夫人来看你来了。”
但说这个夜瑶,如今嫁妆将军府是给退回来了,可是跟着嫁过去的丫头却一个也没有跟着回来,而柳月新又是担心她,所以便叫自己身边信任的丫头闻杏到她的身前伺候着。
“她来能有个什么好事?”夜瑶冷冷说道,心想那白婉儿无非不过也是来看她的笑话了,不过如今她掌家了,能百忙之中偷闲来看自己,倒是也真难得,便又道:“去请她进来吧,来者是客嘛!”
正巧那白婉儿没有等到闻杏的回复就进来了,恰好听见夜瑶的这句‘来者是客’,所以一进来便笑呵呵的说道:“是啊,如今三妹妹也是客人了,所以我才抽着空来亲自问问妹妹,有什么缺的短的,只管跟嫂嫂说,嫂嫂跟妹妹你也是有感情的,自然不会向其他的那些人一样,因为妹妹叫人家给休了,就落井下石的。”
夜瑶心里除了气还是气,只是无奈又发作不得,如今这家是白婉儿掌,自己若是得罪了她,哪里能得到一分的好,便只得陪着笑脸道:“多谢嫂子关心,我这里也正要打发闻杏去找嫂嫂一下呢。”
白婉儿闻言,便道:“三妹妹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我一定都一一的照办,委屈不了妹妹你这个客人的。”一遍又一遍的给夜瑶强调,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更是叫夫家给休了,所以便更是毫无相关的外人了。所以这对她,更是该‘以礼相待’了。
夜瑶手已经捏成个馒头形了,只是藏着袖子里头,一面那脸上还得扬着笑容道:“嫂嫂有心了,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那西沉香,嫂嫂是知道的,我没有那西沉香点着,晚上是睡不着的,这都是养了许多年的习惯了,还有这屋子里的窗纱是不是都该换换了,现在又是近秋,那些细小的蚊虫很多,容易飞进来。”
闻言,白婉儿便是一脸的为难,回道:“哟!三妹妹,这真是不巧,那西沉香前天晚上还剩些,都叫大房那边的曲二奶奶拿去了,至于这窗纱嘛,是搬来的时候才装的,离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大家的也都是这个样子,而且妹妹你也知道,咱们家这几年迁过来又迁过去的,银钱白白的费了不少,若是要换的话,又不能单是换妹妹这里的,大家这么的一换,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到时候账房那边的账上便又跟不上了,难免有人来挑剔,所以妹妹也要体谅一下我的为难之处。”
百婉儿说着,又十分大方的说道:“这个蚊虫的事情,妹妹也不必担心,我那里有宫里赏赐的露水,滴一滴在屋子里,可以驱逐蚊虫,管用得很。”
且说这露水,是洋外一些国家来使赠送的,据说这数目不上十瓶,如今这白婉儿不是明摆着跟她炫耀么。
果然是应了那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夜瑶也是深有体会了,想她从出生到嫁人,过的的都是那锦衣玉食的生活,眉头一皱,便有丫头们上来嘘寒问暖,坑一声,便是姨娘们也都赶紧的来问候,可是如今呢?却一个个的见着自己,爱喊不喊,或者就是躲着。
白婉儿见她不说话了,又体贴的问道:“三妹妹还有什么需要的么?若是没有的话,我便先去忙了,那边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白婉儿说着,便站起来要走了。
夜瑶心中只道,即便是缺了什么,她也会想着法子的为难自己,说没有,自己又何必去自讨苦吃呢,在说那仓库在那里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自己不会去找么,所以当下便回道:“没有了,嫂嫂既然是忙的话,那便去吧!”
白婉儿闻言,便窃笑着转身吆喝着自己身边的那些嬷嬷丫头出了夜瑶的院子。
这白婉儿一走,夜瑶就忍不住发起脾气来,将那茶盅砸在地上,只骂道:“什么个东西,不过是才掌了两个月的家,就如此的嚣张,想当初我在将军府的时候,还掌管了半年多呢!哼什么玩意儿。”
闻杏在一面听着,很是想提醒她,她现在已经是将军府休出来的弃妇了,何来谈起将军府,还那么热衷呢。
夜瑶一个人乱发了一会儿的脾气,又没有人理会,觉得无趣,便朝闻杏道:“闻杏你随我道到仓库里去看看,那西沉香当真是没有了么?”
按照永平公府的一贯安排,不管是什么东西,常用或是不常用的了,只要发现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的时候,都要立刻去采购,为的就是以备不时只需。如今这白婉儿说没有就没有了么?不想给她,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这方出了院子,还没有到那仓库,便遇见了夜狂俊夫妇,这兄妹见着,即便不是同母一胎的,可是那也是同父的,可却没有那份感情。
因是长幼有序,夜瑶不得笑着先打招呼问道:“二哥二嫂,这是要打哪里去啊?”
那卓韵然向来就是最喜欢看好戏的,如今看着夜瑶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心里自然是高兴得很,这个夜瑶以前是很看不起自己的,可是现在自己倒是看不起她了,一个弃妇而已。
夜狂俊笑道:“去前面玩儿呢,妹妹如今可是得闲了啊。”他这话里别有深意,自己是个庶子,可是如今这嫡女还不如自己呢,他心里能不舒坦么。
但是这夜瑶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当下便回了他一句道:“二哥不是一直都是得闲的么,也不知道今年父亲可是给二哥寻到了差事,还是已经寻到了,只是二哥还是无法胜任而已。”
她说的这话,正好戳到了夜狂俊的痛处,此刻被她这么一说,心里自然是难以平静,何况这个夜狂俊又不是那种有脑子的人,还是个冲动派,当下便立刻反驳道:“你这个人家不要了的弃妇,竟然敢在我跟前跟我较劲,你也不看看你如今还有没有那个身价,你以为你还是云英未嫁的大黄姑娘么?我告诉你,你是个弃妇,被将军府赶出来的弃妇,如今我们府里愿意收留你,你就最好安分些,若不然在把你赶出去,看你往哪里去。”
“你·····”一个庶子,竟然都敢爬到她的头上来拉屎了,这是什么日子啊!夜瑶当下给他气的气结了。
闻杏见此,便连忙朝一边站着看笑话的卓韵然道:“卓夫人,你这看看够了,赶紧把二爷带走吧!”
这闻杏虽然是个丫头,只不过她是柳月新身边的大丫头,而且如今这手上听说还是有权力的,说起话来自然也比夜瑶管用,所以卓韵然当下便拉着夜狂俊离开了。
夜瑶被他们这么一气,又不能朝闻杏发火,只得憋着到了那仓库,便朝那管理仓库的嬷嬷道:“去给我称些西沉香来。”
不想她的事迹大家伙儿都是知道的,所以那嬷嬷头都懒得抬起来,只道:“去白夫人那里下了条子在来称。”
果然,这西沉香是还有的,不想那白婉儿还当真是骗了自己,当下便拍了一下子那嬷嬷身前的柜台,“你个老奴才,难道没有看见我是谁么?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赶紧去给我称来。”
那嬷嬷这才抬起头来,仔仔细细的把她打量了一遍,又道:“正是知道您是谁,所以就更得去打条子过来领了,若不然到时候查仓库的时候的,短了什么,老身都是要被赔的,三小姐要知道,那西沉香多少钱一斤,老身便是把这身家性命都给卖了,也是赔不起的,何况三小姐也要掂量掂量,如今你用这西沉香,还合适么?”
这嬷嬷说着,用一种很是不屑的眼光看了她一眼。
然那眼光分明就是在告诉她,她现在是个弃妇,是低人一等的,要自己懂得自重些。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用不得么?”夜瑶气急了,当下便震着声音质问那嬷嬷道。
那嬷嬷闻言,却是一脸轻蔑的笑道:“三小姐既然有这个自知自明,还问老身做什么呢?”
“你这个死奴才,难道不想这这里当差了么?竟然敢如此的冒犯本夫人。”夜瑶大概是生气的厉害,竟然还自称是本夫人。
“呵呵,老身在这里当不当差,还由不得三小姐来说,何况三小姐这‘本夫人’从何来说啊?”嬷嬷一面回了她,一面故作惊讶的问道。
“好了,三小姐,你就消停些吧,你现在的身份不如以前了,难道你还看不清楚么?”见她又要闹,闻杏便连忙拉住她,劝说道。
不想这夜瑶那里接受得过来,只问道:“你倒是说说,我哪里的身份就不如从前了,难道我这一嫁人,就不是这府里的人了么?”
“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现在不要动不动的就乱发脾气,这样谁能受得了你啊。”闻杏却不知道要怎么给她说,只觉得越说越乱,越说越叫她给误解了,所以便又道:“小姐,不如你去太太那里去休息一下吧。”反正这里离柳太太的院子也近。
夜瑶正有一大堆苦水要说,听到闻杏的建议,方饶了这个嬷嬷,跟着闻杏去了柳太太的院子。
柳月新看着夜狂澜,很是不解道:“我不知道你要打什么注意,竟然将你姐姐害得这么惨。”
早在半年前,柳月新掌家也没有过多久,便发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是个韬光养晦的人物,心里也算是舒坦了下来,只是却不知道他如今却看着夜瑶受罪也不管管,所以便问道。
却听夜狂澜不以为然道:“是姐姐太没有脑子了,何况那药我告诉了她,猛得很,叫她悠着点,没想到她的心重,想要一次全部用了,你说这能怪得我么?”
听他这么说来,似乎也是这么回事,但是柳月新还是有一件事情很是不明白,问道:“那你父亲那个私生子的事情怎么解决,你难道真的想把他迁到我的名下来,替换掉你大哥那个嫡长子的位置么?”
“当然,只是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儿子我也自有打算,坐那嫡长子的位置,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其实他不过是想将那月鸣傻子当做是个替死鬼罢了,不过听逐说,他竟然想把陆尔雅囚禁起来,不过却叫宫少穹那小子给救走了。
柳月新看着此时此刻的夜狂澜,总觉得一点也不像是自己的儿子,但是这样的儿子却叫她很是喜欢,少操心些。
而且也是因为知道白婉儿身边的那个雏菊已经不是原来的雏菊,而是自己儿子安插的人,所以才放心大胆的把家交给那白婉儿来掌的。一面又问道:“那个水依然的事情,你打算是怎么处理的?”
提到这个问题,夜狂澜心里竟然有些兴奋,因为这个水依然的事情,自己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他虽然知道陆尔雅有些奇怪的身手,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对待水依然,这比杀了水依然还要叫水依然痛苦,而且还能挑起永平公府与七贤伯家的矛盾,也许陆尔雅是想将这些矛盾挑起,一来是报复;水依然扎小人陷害她的事情,二来是让自己被这两家的矛盾缠住,无暇去找她的麻烦,所以说来,他很是兴奋,因为这陆尔雅的聪明,远在自己的想象之外,不过自己自然是不会那么如她意的,当下只回柳月新道:“娶就娶呗,三房那边的子轩不是就要从云州回金城来参加秋试么,到时候把这个亲事定给他便行了。”
当然于私心来说,谁叫那夜子轩喜欢自己感兴趣的那个女人呢。
这就是他对陆尔雅上心的结果。
“太太,三小姐来了。”念桃进来报道。
夜狂澜意料之中的,懒懒的躺倒在柳月新时辰休息的榻上,捡起那茶几上的水果便啃起来。
柳月新想来,她大概是受到了什么委屈,所以特意来跟自己说的罢,叹了一口气,只道:“你去请她进来吧。”
然夜狂澜怕夜瑶又问他那药的事情,便索性从窗户里走了。
夜瑶一进来见着柳月新,便哭喊道:“母亲!”
柳月新却是一脸的大惊,赶紧朝她道:“儿啊,赶紧把眼泪擦了,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规矩都不懂了么?”
出嫁了的女儿,是不能在娘家哭的,那样会给娘家带来晦气的,而且尤其还是夜瑶这种情况的,更是要防着。
但是夜瑶此刻听见柳月新的这话,没反应过来,只当自己的母亲也是在嫌弃自己了,所以哭得更是厉害,一面哭喊道:“母亲你也在开始嫌弃我了么?”
柳月新见此,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她,可是想着这一年多来,永平公府的诸多事情的不顺,便不得不责骂她道:“你若是在哭的话,就别在待在这府里头了,听到没有?”
原来,母亲也在嫌弃自己了,夜瑶这下反倒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上的,但是眼眶里的泪水却是落得更厉害了。
闻杏连忙到她的身边小声的提醒道:“三小姐,你快别哭了,凡是得有个忌讳,你这个样子的话,难免会叫太太不好做。”
夜瑶方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把这样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居然都不晓得避讳一下,难怪母亲会生气了,当下连忙擦去了眼泪,止住了哭声,连忙道歉道:“母亲,方才是我错了,您千万别生气啊!”
“我生什么气啊,都是前世作的孽,这辈子才欠了你的债!”柳月新听着她哭,心里也心疼的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当下也止不住的叹着气。
“母亲您千万别这么说,以后我一定好好的孝顺您。”夜瑶上前去挽着她的胳膊说道。
柳月新只道:“孝顺我,你若是以后都是这个样子,我哪里能放心,你当初好好的在将军府待下去,不要去闹出这些事端来,就是好好的孝敬我,如今看见你这个样子,即便是我过得在怎么好,也放心不下你啊。”
听到她提起将军府的事情,夜瑶这才又醒悟过来,自己已经被上官南飞给休了,可是自己知道,他一定会来接自己的,一来自己与他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那一种,二来溯哥儿那里还小,需要自己这个亲生母亲的照顾,所以权当这些日子是在回娘家散心的而已,到时候他来接自己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拿捏他一下才是,免得自己这几日是白白的受气了。当然也要叫在这些日子里,怠慢了自己的人好好的看看,狗眼看人低说的就是他们这种,而自己不过是来玩玩而已。
所以当下便对柳月新道:“母亲不必担心,不出半个月,将军府定然会派人来接我的,您不必担心。”
然听到她这么说,柳月新更是担心道:“女儿啊,那休书可不是写来闹着玩的,喊我们过去更不是去坐坐的,如今将军府是下了决心的,你千万别在抱什么幻想。你们又不是在过家家。”
“母亲,是我了解他们家还是你了解,我说了会就是会的,若不然你看看上官南飞那个没有出息的样子,哪个女人愿意嫁给她。”夜瑶将声音提高些,跟柳月新强调道。
见她声音陡然间提高,柳月新是怔了怔,忽然想起那上官南飞在把休书交给自己女儿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你以后要嫁什么有出息的男人便去嫁了’,以上官南飞的性子,应该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可是那天会那样做,又想女儿方才的说的话,不禁气恼道:“瑶儿,母亲不想打击你,可是你也不想想,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即便咱们两家是一样的世家,但那上官南飞却是个百里挑一的好男人,你却口口声声说人家没有出息,那你以为你又有什么,原本还有点青春,可是你现在都二十五六七的人了,又是被休了的,还能有什么盼头啊。”
说罢,柳月新也忍不住叹着气,又道:“你以后也莫在旁人的面前说出那样得意地道话来,那样只会叫人家更是笑话你。”
“难道母亲你也不相信他会来接我,也在笑话我?”夜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这般的贬低自己。一面冷笑起来,只道:“母亲且看好,若是半个月内他若是不来接我,我便不在这永平公府里丢母亲的脸,出去另寻觅一处住处去。”
其实她这赌气的话不过是说说而已,可是柳月新却给她当真道:“好,母亲把你这话记着了,你既然这么有着出息,自然是好的。”不管上官南飞来接不接女儿,她其实还是希望,她不要住在这府里的好,这样叫自己在其他的姨娘们的面前,实在是难以处,这几日自己也没少被她明里暗里的笑话。
夜瑶愣了愣,没想到母亲竟然把自己的话当真了,不过也不怕,反正自己是不可能到不了那个地步,上官南飞会来接自己回去的。
这样在说下去,觉得也没有个意思,管柳月新要了半斤多的西沉香,这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了去。
见她如今这边般的模样,柳月新不禁是难过的叹着气,先前还害怕她想不开,去自杀上吊什么的,如今一看,自己简直是白白的担心了,还将闻杏调去服侍她,看来既然是这样,普通的丫头也能伺候她的,倒是自己的身边少不了闻杏的帮衬,若没有她在,还真的是不大适应。
陆尔雅给孩子们换上了新衣,便带着孩子们去看延平公主。
这一进延平公主的院子,就看见她坐在园里正在叫上官玉习字,便没有叨扰,而是叫玉嬷嬷跟青嬷嬷各自找了一处凳子坐下来,自己在一边看着。
不想那铉哥儿在玉嬷嬷的怀里很是不安分的哼着,这便将延平公主惊过来,见是她们,便吩咐丫头来照看着上官玉写字,一面笑着迎过去道:“铉哥儿这娃娃,是不是看着本宫在教玉哥儿写字,所以吃醋了。”
不想那铉哥儿听了她的这话,还当真咿呀的回了一句。逗得大家都一阵发笑。
那上官玉很是喜欢这对双胞胎,见过也不过是一两次而已,当下便央求着哪教他写字的嬷嬷道:“让我去看看弟弟妹妹们,可好?看一眼就来。”
延平公主听见了他的话,便只道:“准你歇一会儿,过来吧。”
上官玉闻言,当下抛开纸笔,便朝陆尔雅这里飞奔而来,一面着两个相像的娃娃,只道:“祖母,哪一个是弟弟,哪一个是妹妹,他们长大了是不是也都是一样的?”说着还没等回答,便又转向陆尔雅道:“二婶,你什么时候给我讲故事,还有做冰雪糕给我吃呢?”
陆尔雅见着上官玉,说来这年纪也不小了,只是却丝毫没有因为夜瑶的离去而显得有任何的悲伤,反倒似乎有些开心,看来到底是个孩子啊。
拉起他坐到自己的面前道:“你要好好的听祖母的话,听话了二婶就什么都给你做,还给你讲故事听。”
“真的?”上官玉怕她变卦,索性的要跟她打钩钩。
见上官玉跟着双胞胎玩得高兴,延平公主这才与陆尔雅一面在他们周围的园里散着步。一面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陆尔雅闻言,扑哧一笑:“母亲,难道我来您这里就是非得有事么?”
“那一次不是有事你才肯过来的,给我说说。”延平公主听她撒娇,便掐了她一把,说道。
却听陆尔雅道:“人家一般都是来您这里玩儿。然后顺便说些事情罢了,只有也算是两不相误啊。”
“就你贫嘴!”延平公主回了她一句。
陆尔雅这才道:“我今天来,其实是想跟母亲说一件事情的。”
“什么事情?”延平宫公主问道,难道北捷已经找到解药了?
“就是大嫂身边原来伺候的那个丫头,先前大嫂在的时候,叫她给大哥侍寝了,所以事发的那天晚上,她来求我,大半夜的在我的门前跪了好久,跟我说她有了大哥的骨肉,求我帮她。我想着她既然有大哥的骨肉了,就不能叫她跟着大嫂回去,所以就帮了她的忙。”陆尔雅说到此处,有些担心的看了延平公主一眼。
延平公主闻言,顿时反应过来,只道:“我说怎么就怪了呢,那天那个丫头倒是很有志气的说出那番话来,不想竟然是你教给她的苦肉计。”
陆尔雅有些窘意道:“后来我一想,还是先不要跟母亲禀报,因为也不知道她这话的真假,我又不方便去问大哥,所以趁着昨天文大夫过来给我拿药,我就顺便麻烦请文大夫给看了一下,却根本就没有那怀孕的那么一回事儿,所以便喊她先回了青木园,帮着奶娘照顾一下溯哥儿。可是她一来是下人,二来又给大哥侍寝过,我怕她在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今天就顺便叫母亲拿主意,她咱是留还是不留?”
延平公主听她说完,也觉得她说的对,那幼铃一看也不是个什么好货,确实是不应该在留在青木园里,于是便回了陆尔雅道:“你不必担心,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也不要担心。”
还她像是那个风铃一样,卖给那些远行的商队去,若是留在府里的话,免得以后见着心烦,而且还得防着她。
听延平公主有她的打算,不由又担心起上官南飞家的两个孩子来,上官玉还好,可是上官溯那才多大的孩子,如今不过是五个月大而已。便问延平公主道:“溯哥儿的事情,母亲有什么打算没有?”
这个也正是延平公主担心的事情,只道:“我是在打算,先抱到我的院子里来,给我带着,以后给你大哥在寻一个亲,这一次咱们不要看那对方身世怎么样,只要能好好的对这两个孩子好便行了。”
“也是,找过真心实意好的,比找一个出身好的强了许多倍去了。”只是后妈不好找,也不好当啊!
晚上的时候,上官北捷便回来了,带来了解药,给上官南飞解了,只是那暖香居里的韩飞儿,皇上的信下午已经回了,说是好歹留着她的一条命,算是看在同儒书院为大明造就了许多栋梁之才的情分上。
所以上官北捷便吩咐丫头去把解药给了她服下去,延平公主又同时熬一了一碗红给她抬过去,叫人守着她给喝下去了,这才对她算是稍微放心些。
次日,上官北捷依旧去上朝,陆尔雅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坐着马车,便由着长亭送着去了西城的夕照楼,因为那里是宫少穹的驻扎地。
只是没有想到天下还有这样不死心的人,陆尔雅这才到夕照楼的门口,长亭掀开马车的帘子,请她下来,那原本在大街上卖东西或是原本买东西的人,顷刻间便都成了练家子的人,一个劲儿的冲上来把长亭缠住,陆尔雅还没来得及进夕照楼,便给上一次月鸣身边的那个清秀小厮逐给掳走。
一路上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时候陆尔雅便失去了知觉的,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华丽的大床上,可是双手却叫人用柔软的丝带给绑在了床头上,陆尔雅越是挣扎便是越紧,勒得她的手腕一阵发疼。
只听外间的门被推开来,隔着拿到水晶帘子,但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待他走近,陆尔雅就忍不住的骂了起来,“月鸣,你他妈的脑子有毛病啊,天下难不成就老子一个女人了?”
月鸣被她骂,不怒反笑,走近那大床,很坦然的脱了鞋子,和衣躺倒她的身侧,看着她被勒红了的手腕,只道:“我不过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绳子你最好不要要在拉,若不然会越来越紧的,不过我看你已经尝到了被这绳子勒的滋味吧!”
他说着,口气里温柔得敲到好处,似乎不过是在与陆尔雅讨论她的晚饭菜要吃个什么似的。一面伸手拂去她额头上的刘海,露出她饱满光洁的额头。
陆尔雅很是别扭的想要躲开,可是头却被他给扣住,虽然这月鸣没有丝毫的武功,可是到底还是个堂堂八尺长的男儿,那力道还是有的。
好汗不吃眼前亏,陆尔雅连忙放下架子,问道:“长亭呢?”
月鸣不回答,而是轻轻地吻了她的脸颊一下,陆尔雅见他不回,写虽然月鸣的武功不错,可是今天的人太多了,又不知道那宫少穹出来帮忙没有,所以不禁有些担心道:“你把他杀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把他杀了,如何对得起皎月母子俩,你太无耻了。”
“没有,他跑了!”月鸣到底与皎月还是有些交情的,毕竟当初是他跟皎月冬儿一手把夕照楼建立起来的,而且当初还是皎月去找的他。
陆尔雅闻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跑了好啊,跑了正好找人来救她,不过这是哪里呢。于是又问道:“这是哪里?”
“我在金城的别院。小姐,以后你就在这里陪我,可好。”月鸣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浓浓的哀求。
陆尔雅想都没有想,就答应道:“好,不过你去把我的孩子带来,我想孩子。”这月鸣除了变得有些变态之外,对自己的话,还是有求必应的,所以只有能说动他去将军府给自己抱孩子,就一定能留出破绽来,叫上官北捷发现他的踪迹。
可是月鸣不笨,是陆尔雅太天真了,只听他回道:“你若是喜欢孩子,我们可以生,一个两个,十个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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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尔雅闻言,白眼一翻,“你他妈的当我是猪么?我告诉你,我就要我的那两个娃儿,其他的我都不要。”陆尔雅说着着,便耍起泼来,声音提高了许多。
“小姐,你是不是讨厌我?”月鸣突然问道。
“废话,我上一次不是跟你说过了么?”瞪着他与之相近的脸庞,狠狠的说道。
可是她不知道,越是这样月鸣便越是喜欢她,长期在月鸣心中停留的主仆身份,叫他不习惯她的温柔相对,反倒是习惯了她野蛮的性子。当下便一翻身,覆到陆尔雅的身上。
陆尔雅被他这个动作吓得惨了,当下便喊道:“月鸣,你做什么,告诉你,千万别让我在恨你。”
却听月鸣回道:“反正已经叫小姐讨厌了,如今还会怕小姐恨么?只是不管怎么样,小姐我都是要的。”一面伸手去解开陆尔雅的白色腰带。
陆尔雅突然大叫一声,“我月事来了,你走开····”一面满脸的羞红。
月鸣一愣,出师不利,当下便从她的身上翻下来,一面便欲去喊嬷嬷进来服侍,恰好那门外有人禀报道:“月鸣公子,外面有人找你。”
那月鸣疑迟的看了陆尔雅一下,那目光又转向陆尔雅的裙角,才道:“你先等一会儿,我去叫嬷嬷进来服侍。”
服侍个头,毛的月事,那月事哪里来得那么平凡,别过头去,巴不得他赶紧去出,自己才好想法子逃走。
房门关上,屋中便只有那水晶帘子被风吹得叮咛而响的声音,陆尔雅又开始想法子挣脱手上的那丝带绳子,却听头顶上传来一阵低笑。
“谁?”一面防备性的抬头看去,却见那人一只独眼,瞎掉的那半边脸上带着青铜色的蝶翼面具,模样与他平时很是不相称。
夜狂澜一面从那高梁上跳下来,一面道:“你这个样子,一辈子都解不开的,到底要老死在这张床上。”他一面说着,一面坐到床边来,看着陆尔雅的娇怒模样。
房门陡然一开,只见一个老婆子抬着水进来,看到坐在陆尔雅床边的男子身影,还没来得及喊出声音,便被夜狂澜隔空点穴,定在了那里。
“你来的正是时候。”虽然有仇,不过在陆尔雅总结过上官北捷给自己说过夜狂澜喜欢自己的那番话之外,觉得要是不惹恼他的话,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而且说不定他还会帮自己一把。
“是么?”她那点心思夜狂澜还是看得出来的,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喜爱她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当然,可见咱们两人的缘分还是不一般,既然做不成夫妻,那定然能成为朋友的,你说是不是?”陆尔雅尽量把口气放得平和友善些。
夜狂澜突然一笑,便道:“陆尔雅,我们认识不是一朝一夕了,你那点小九九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不过看在我们以往夫妻的情分上,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看他那么积极的想要告诉自己,陆尔雅自然是不能拒绝他的热情。
“雪莲公主奉旨到将军府,陪延平公主解闷,不过,我估计她应该是专门来‘陪’你的才是。”夜狂澜说道。
这是迟早的事情,陆尔雅早就算到了,可是没想到竟然找了这么一个烂的理由,当下便只回夜狂澜,一脸惋惜的表情道:“可惜我不能陪着她了。”
“你倒是看得开,还是真不知的她是为了上官北捷来的。”夜狂澜有点惊异她的表现,难道她都不介意上官北捷同时还有许多的女人了?
“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知道能做什么,我还能为这个事情要死要活的么?来就来吧,反正我也不在,她要是想找的我茬,也罩不住的这会儿肯定给气的。”陆尔雅可以想象出,她一来将军府就怎么的向自己耀武扬威,怎么算计自己,不过现在自己不再府里,她一定很失望吧。
夜狂澜突然不语,片刻便问道:“陆尔雅,若是我愿意重新用八抬大轿娶你进门,你会给我什么答复?”
陆尔雅一愣,然后哈哈哈的笑起来,半天才道:“夜狂澜,我发现你们这里的帅哥都是搞批发的,而且还一个个的一把年纪了,不成家,难不成都等着我来的么?”
“你正经回答!”夜狂澜突然靠近她的脸,问道。
“我不愿意。”陆尔雅回道。
“为什么?难道我还配不上你?”夜狂澜那一只眼里,瞬间满是冷桀,死死的盯着陆尔雅。
陆尔雅也很是认真的看着他,只道:“夜狂澜,你知道么?我这个人有些嗜好。”
“什么嗜好?”
陆尔雅回道:“就是某些东西不能跟别人同用。”
“什么东西?”
“男人跟贴身的衣物!”很显然,夜狂澜这个男人是被成千上万的女人照她蹂躏过的男人。
夜狂澜的脸上明显的是一片黑色,咬着牙道:“那你以为上官北捷就只有你这个女人么,即便是现在没有,可是以后自然是会有的!”
“那样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踢了他。”可是她相信上官北捷,一如相信自己一般,何况她向来都是自信足足的。
听到这句话,夜狂澜的脸色稍微好看些,但是却没有丝毫要离她远一点的意思。
突然,院外传来了一阵刀剑相撞的声音,夜狂澜眉头一皱,只道:“来得可真快。”说罢,一个飞身而出。
陆尔雅这才算是真正的舒了口气,却觉得手腕上的丝带绳子一下松动了,回头一看,却见来人果然是宫少穹,“长亭呢?就他一个在外面么?”
“少废话,咱们逃了在讨论他的生死。”那外面看似不过是些普普通通的家丁,可是却都是些练家子的高手,宫少穹当下也顾不得跟陆尔雅废话,一把将她扛起来,就非常了窗户。
陆尔雅的小腹正搁在他的肩膀上,他这么一跳,直把陆尔雅给颠簸得一阵头晕目眩,忍不住朝他吼道:“宫少穹,你他妈的温柔点行不,姑奶奶这副身价快给你抖散架了。”
“抱歉,姑奶奶你先将就着,其实要是有条件的话,我还想坐着轿子出去呢。”宫少穹一面挥剑将身边的那些护院,一面回道。
突然,身前突然多了一道轩扬的俊影,陆尔雅还等不及宫少穹把自己放下来,就跳到那人的身上去,像是八爪章鱼一般的缚在他的身上,一面控诉着宫少穹道:“他把我当大米扛,搁得我肚子疼死了。”
“好心没好报,看来我真是吃饱了怕撑着,才来管这个闲事。”宫少穹闻言,气愤道。
“走吧!”对于他们俩的案子,上官北捷并未去断,只是直入主题道。
“那长亭呢?”陆尔雅担心皎月守寡。
却听上官北捷有些怒意道:“他近来梦醉温柔乡,做事越来越不得力,是该就他好好的练练收,若不然都生疏了。”
说罢,陆尔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便被上官北捷带到了那屋顶之上,站在上面,但见那片片琉璃色的瓦片在阳光下璀璨生辉,倒是一番难得的好景,不过叫陆尔雅跟我惊叹的是,隔壁便是将军府,这也难怪上官北捷来得如此的及时,夜狂澜又走得如此的及时。
落尽自家的院落,上官北捷有些隐隐不悦的看着跟在身后尾巴一般的宫少穹,“你来干什么?”
“有道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做事情就该有始有终,今儿我不把你们亲自送进家来,这心里着实不放心。”宫少穹含笑回道。
陆尔雅附在上官北捷的怀里,已经看见玉嬷嬷抱着铉哥儿过来了,便提醒道:“我们已经到了。”一面挣脱上官北捷的怀抱,跑上去迎玉嬷嬷,从她的手里把铉哥儿抱过来,“儿子,娘抱抱。”
宫少穹见此,便立刻跟上去,围着陆尔雅看着她抱着的娃娃,突然道:“不知道卖小孩赚不赚钱?”
玉嬷嬷面黑,当即立刻教育道:“宫少爷,您喜欢银子大家都知道,但是不带你这么赚钱的。”
在说这宫少穹的母亲虽然与柳月新小的时候虽然的闺蜜,不过几十年不见了,不过跟延平公主倒是去年经常一起打牌,所以很是熟络。
而且这宫少穹的母亲却也是一个爱钱的奇葩,跟人打牌,从来不带银子,两手空空的便来了,每一次都是抱着那赢钱的态度去打牌,所以每次都输的很惨,所以宫少穹亲自去给她付钱的时间比较多,所以便也经常在延平公主的面前现过,当时玉嬷嬷跟青嬷嬷还在延平公主的身前伺候,自然是知道认得他的,而且他跟二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交上的,又有些感情,所以此刻见他在这院子里,玉嬷嬷也见怪不怪了。
宫少穹被玉嬷嬷一说,摸摸鼻子,一把将陆尔雅怀里的铉哥儿抱过去,见他脖子上空空的,不禁问道:“我给他的长命富贵锁呢?”
陆尔雅闻言,想起他送来的那对金锁,只道:“我看你是居心不良,那么重的东西戴在我儿子女儿的身上,还不影响他们脖子的发育,我给化了达成金碗,待他们大些了,给他们当饭碗,打不坏。”
“你·····这么能这样?你不知道那对锁是我专程去找名家大师了大价钱才给做的,你却轻而易举的就给化了,你要是实在是却金饭碗,给我说一声,难道我还能没有么?”宫少穹闻言,只觉得陆尔雅不识货,暴谴天物。
却听陆尔雅回道:“我知道你有,但是我还知道你会在我的帐里扣出那金碗的钱来,那岂不是多余。”什么人她还不知道,那这么半年多来就是白白跟他打交道了。
这正是说着,便见青嬷嬷刚刚从外面回来,见着他们都在,先招呼了宫少穹一声,才向陆尔雅跟上官北捷道:“二公子,二夫人,那雪莲公主要二夫人每日除了晨昏定省,给她请两次安之外,还要加上中午。此刻正在那大厅那边,等着二夫人去给她请安呢。”
“不必去理会她!”上官北捷回了一句道。
可是却听青嬷嬷道:“公主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她身边如今跟着个丝嬷嬷和一个赵公公,这两人都是后宫里相当彪悍的人物,此刻公主已经给那丝嬷嬷说得没话反驳了。”青嬷嬷说着,越说越小声。
陆尔雅闻言,当下便也上心起来,这延平公主口舌上的功夫向来也是一流的,怎么就叫那个嬷嬷给说得没话回了,如此看来,这雪莲公主这一次是有备而来的,身边的人物也很是不简单,想着青嬷嬷她们也是皇宫里头出来的,定然是知道这丝嬷嬷跟赵公公的底细。
所以便先叫上官北捷去招呼宫少穹炫耀一下自己家的俩孩子,这才拉过青嬷嬷一旁问道:“嬷嬷你可知道这两人都是个什么身份么?”
青嬷嬷闻言,便道:“这个丝嬷嬷比我跟玉嬷嬷早三年进宫,我们进来的那会儿,她才当了三年的宫女,便成了姑姑,后来又伺候了几个婕妤才人什么都,但凡是她伺候过是人物,任是哪一个后来都只上青云,尽得皇上的宠爱,你别瞧她的权力不如那后宫里头,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大可是能力却远远在其之上,所以现在那些不受宠爱的嫔妃娘娘们,哪一个都费劲心思的去巴结着她,不过她这个人知道什么是限度,为了不叫皇后那里记恨她,所以知进而退,近来做事情听说都很是低调。”
果然是个神人,那皇后娘娘定然是想杀之而后快。
不过她既然那么有心思,怎么都不直接自己去献媚皇上,自己当娘娘呢?
却听青嬷嬷又道:“二夫人还得记住,这个丝嬷嬷的右手有六个手指,所以她最记恨人家盯着她的手看,二夫人去的时候,最好尽量不要让她觉得你在看她的手。”
还是一个变态,六指她见多了,不过这长了六指的人,似乎每一个都是很有出息的,怪异啊!
一面回青嬷嬷道:“多谢嬷嬷指点,这个丝嬷嬷喜欢挑剔么?”
听她问到这个问题,青嬷嬷只道:“不止是挑剔,而且是一丝一毫都不能错,公主先前就是担心二夫人随性惯了,所以便说给二夫人免了,可就是那丝嬷嬷乱说一通,才把咱们公主说的哑口无言的。”
好吧,这个丝嬷嬷的了解到此为止,陆尔雅又问道:“那赵公公呢?”
“赵公公这个人我知道,武功好。”宫少穹不知道从哪里一下蹦出来,插上陆尔雅跟青嬷嬷的话道。
陆尔雅一回头,晾了他一眼但见他把意儿抱着,只道:“外面太阳热,你把她抱进去先。还有少来插嘴,你知道个什么啊。”
陆尔雅这话音刚落,却听上官北捷道:“那赵公公是他师傅。”
宫少穹顿时一脸的得意,朝陆尔雅做出一副,‘来求吧’的样子。
却不想陆尔雅突然哈哈笑起来道:“难怪我看你怎么走路怪娘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宫少穹顿时脸色黑了下来,咬牙切齿道:“陆尔雅,你不要太过分,你可以侮辱我是师傅,但是你不能侮辱我。”
上官北捷见此,连忙上前去把宫少穹怀里的意儿抱过来,深怕他把气发到自己闺女的身上去,一面只道:“即使如此,尔雅我跟你一起去。”
“好,我立刻去换衣服。”陆尔雅应道,一面又想起问青嬷嬷道:“我穿给什么衣服,那丝嬷嬷会不会也挑剔?”
“这个是一定会的。”宫少穹在那边阴阴的说道。
青嬷嬷则上前来道:“我来给夫人梳妆吧!”
陆尔雅皱眉,“难道发式也要挑剔?”这去见慈禧太后也不过如此吧。一面跟着青嬷嬷进了屋子。
约莫半个时辰才弄好出来,但见陆尔雅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其气质也变得似乎高贵起来。
陆尔雅此刻是发鬓是参鸾样式的,而且还是把发全部绾起来了的,由此露出雪白的脖子,颈上佩戴着与耳垂上所戴着的琉璃色琥珀是一套的,而身着金丝白纹昙雨丝锦襦裙,可以看见那里面淡紫色的抹胸,然两个性感的锁骨也露了出来,加上那琉璃色的琥珀石坠子,更是将她的肤色衬托得更是白皙细嫩。
见上官北捷没反应,转了一个圈,当前的气质顿时全无,一面问道:“这样行不?”
上官北捷还没有发言,宫少穹便笑道:“猴子穿龙袍,还是猴子。”
“去你大爷的,你才是猴子。”陆尔雅当下便会了他道。
青嬷嬷闻言,连忙道:“二夫人,三缄其口,你一会儿别因那雪莲公主的话不好听,你就这样跟她对上了,那可是要惹罪的。”
陆尔雅闻言,低头咳嗽道:“那个嬷嬷,我知道了,你不必担心我。”
一面上前去挽起上官北捷的手臂,青嬷嬷顺势接过意儿,又不忘叮嘱交代道:“二夫人,你小心些,别犯了坏性子啊!”
陆尔雅第一次觉得青嬷嬷这人,真啰嗦,只道:“北捷在呢,我若是说错话了,他自然会提醒我,我没听懂,他自然会掐我。”
不想陆尔雅这话说完,青嬷嬷却更是担心道:“那雪莲公主为什么来的,二夫人你还不知道么,这样在她的面前跟二公子眉目传情的,她哪里会放过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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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绾若红颜的儿三朵(其实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三朵了,总之谢谢了)
谢谢亲lx2010lx的儿一朵(这也不是第一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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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支持,七七已经把闲妻先断更了,为的就是好好的码好妾室,希望大家一往如故的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