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了,我这是个老毛病,休息两天就没有事的,陆兄你不必担心。”韩奕又道。
陆长文不小心一碰到她的手,却是觉得冰凉如霜,当下更是紧张,连忙吆喝着文否去请大夫,连衣见此,连忙将文否拉住,一面向陆长文道:“真的不必了,陆公子,我家公子的这个病看过了不少名医,就是好不了。”
“难道就真的看不好了么,我怎么没有听到过这样怪的病呢?”陆长文很是纳闷道,这寒疾是个什么样的病,怎么说还治不好呢?
连衣又连忙道:“这个病是公子在我们家夫人的胎里就带出来的,所以根本没有法子治好的,不过好几个大夫都说,这个以后经历了某些事情之后就会好的,陆公子就不必担心了。”某些事情,其实是生孩子。
所以那韩奕听到连衣这样说了之后,不免觉得满是羞愧之色。这一羞,小腹便就少了几分疼痛。
“哦,这样啊!那奕弟,你看看我有什么能帮你的么?”陆长文心软,看着她痛苦,自己心里也难受。
“不用了,你去,我明天就来陪你!”韩奕恨不得喊他快出去了。
“可是你现在这个情况?”陆长文看着她,怎么也不放心。
“没有可是,你去吧,我也要睡觉了,睡着了便好。”
听韩奕都如此说了,陆长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自己总不可能在这里打搅她休息吧,所以便只道:“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韩奕点点头,悬着的心终于给放了下来。
莲衣赶紧的给他让路,送了他们离开,这才回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小厅中无旁人,陆尔雅抱着意儿玩耍,忽然觉得身后有一缕微微的风拂过,回头一看,原来是云,他跟风自从小宝去了翛王爷那里,他们便回到陆尔雅身边来的,只是平日里都是不现身的,此刻他突然出现,定然是有什么事情。
“怎么了?”陆尔雅抱着意儿站起来道。
云回道:“夜子轩跟水依然的大婚,七贤伯家由司徒若来主持。”
“那又怎么样?”陆尔雅不以为然的问道。
却听云回道:“他想见夫人,就明日午时在城西的夕照楼。”
陆尔雅闻言,并未拒绝,只是点点头。
待云走了以后,陆尔雅便写了一张帖子,明日约二王妃去夕照楼,时间正是午时,吩咐蔷薇亲自去送了帖子,便又有些后悔,这么多年来,云离都没有去见青黛一面,而且给自己的信里也只是要自己跟青黛说一声,忘了原来的事情。
可是现在自己私自做主叫他们见面,云离那里会不会因此而失约呢?算了,不想了,带着孩子去转转。
青黛正在院子里陪着自己家的哥儿夙璟,管家便过来报道:“王妃,这里有您的帖子。”管家说着,一面递上来给她。
“谁的?”天天有人递帖子了,她也看不了那么多,所以便都是问管家名字了在看。
那管家看了帖子上面的落款,“是将军府,神策将军夫人的帖子。”这个神策将军夫人他虽然没有见过,但却是听说过的,一个月之前,几乎是满金城的人都在讨论这位夫人。
闻言,青黛一喜,站起身子来,“给我瞧瞧。”
管家奉上帖子,青黛打开一看,只见却是陆尔雅明日午时约她去城西的夕照楼喝茶。想来定然是有什么事情,若不然怎么会约她到外面去,而不是在将军府里呢。
恰巧二王爷方下朝回来,管家上去请安,青黛这也才把帖子交给自己的贴身丫头格儿收起来,一面向二王爷请安道:“回来了。”脸上的笑容俱收。
管家已经习惯了,默默的退了下去,奶娘也将那两岁多大的夙璟给带了下去。
院子里一时就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俩。青黛见此,便也只是冷冷道:“我下去了。”说罢,便欲转身离开。
“你到底要怎样?”二王爷赵澈在也忍不住了。三年了,他们作了三年的夫妻,即便是他的女人多了去,可是他却只是独宠她一人,为什么她还是对自己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客人面前,她还笑颜逐开,客人走后,对自己却是一片冰凉。
他就不明白了,这个素来喜欢说笑的女人,可是在自己的面前,为何就只是这么一副表情呢?
青黛听见他的声音,顿住脚步,并未回头。“王爷这话如何说?”
赵澈一面慢慢的走进她,一面只道,“你难道还忘不了那个人么?”他知道她的曾经,可是还是爱她。此刻在她的面前,他已经放下了作为一个王爷的尊严。
青黛一震,他怎么会知道?猛的转过身来,满是怀疑的看着赵澈,难道云离这么几年没有来找自己,就是因为他么?
“你不用那样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本王,在你嫁来之前,本王便知道那个侍卫的事情,但是他不来找你,绝对与本王无关!”赵澈淡淡的说道。因为自己已经知道了很久,已经没有先前知道时的那种激动和愤怒了。
过了半响,青黛才从他的话里清醒过来,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知道,竟然早在夙璟没有出世前就知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愿意迎娶我?”他当时完全是有拒绝的由的。
赵澈若有所思的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片刻才道:“因为我觉得你就是我要的女人。”他的这句话,轻扬婉转的从院子里荡漾开来。
青黛显然不相信,而是相信他娶她,多是为了政治的考虑,他们都是两国政治的牺牲者。“如果你就是因为这个‘觉得’而娶我的话,那么你也太草率了。”
却听赵澈说道:“我不后悔娶你。”
不后悔?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还怎么后悔啊,青黛闻言,冷冷一笑:“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来在众人的面前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哪一样不是做个旁人看的,你如今说不后悔,难道你就能后悔么?”
“青黛,难道你以为我一切都是在做样子的么?”赵澈的眼里明显的闪过一阵忧伤,问道。
“最无情不过帝王之家,我们都是这样的出生,从这无情里走出来的,你叫我如何相信你?”青黛知道,他这几年对自己是好,可是她心里惦记的是云离,她想知道,他在哪里,过得可好?
赵澈闻言,叹息一声,“那你怎么又愿意相信他呢?”
青黛自然知道他说的他是谁,当下不由有些紧张起来,“你知道他在哪里?还是你?”青黛不敢去想象了。
赵澈见她一听到自己提到云离,便是这样的神情,心里不免难过起来,但虽然是难过,还是不云离的踪迹告诉她道:“你明日应该就可以见到他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青黛心一抖,问道。
只听赵澈道:“你方才不是已经接到了帖子么?”
青黛一愣,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陆尔雅送给她的沉香簪子,现在又听赵澈这么说来,难道陆尔雅真的认识云离,而这帖子正是替云离下的?“你如何知道?”一面不忘问赵澈。
“本王说过,但凡是你的事情,本王都是知道的。”赵澈回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会真正的对自己笑。
“赵澈,你到底是何居心?”不是青黛疑心太重,而是自己的身份关系,如今这个赵澈把自己的事情都摸得一清二楚的,他的动机实在是叫她不得不去怀疑啊。
她怀疑自己这是意料之中的,所以赵澈也没有怎么生气,只道:“青黛,我对你的情意是真心的,不管你相不相信,今生你都是我爱的女人。”
“你爱的女人多了去,何必要拉上我来凑数呢?”青黛冷声回道,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
赵澈明白,她说的是那王府后面的那些女人们,可是他是个王爷,既然没有侧妃,那侍寝的女人却是不能缺的,即便是自己不愿意去碰她们,可是为了应付那些送她们来的人,他不能不去碰,若不然又要叫人起疑心了。
不过此刻听见青黛的话,心里却有些高兴,她这样能算是在嫉妒么?
“青黛,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心思是向着谁,装着谁的。”赵澈觉得单是自己跟她这样说来,她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而且即便他们已经是三年多的夫妻了,只是她的心里一直牵挂着的却是云离与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孩子。
突然又有些担心,若是她跟云离都知道了那个孩子已经死了,会是怎么样的难过。心里不免担心起来,要如何告诉他们呢?
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告诉他们的好,免得他们都一直牵挂着。
青黛没有在接下他的话去,而是转身离开道:“我先下去了,王爷忙吧。”
赵澈看着她走,却又出了王府,换了个寻常的马车,便去那七贤伯家在金城里的别馆去了。
且说这一次云离因为七贤伯现在无暇分身,所以便代表了七贤伯来参加这水依然与夜子轩的大婚,昨日方到金城,只是心里却一直记挂着,陆尔雅到底给他回了青黛没有,所以今早便请云给陆尔雅带了一个口信去,约了陆尔雅明日午时在城西的夕照楼见面。
“少主,外面有客人求见,说是将军府的人。”突然进来一个小厮禀报道。
将军府的人,难道是陆尔雅么?云离不敢耽搁,当下便立刻道:“立刻去请他到大厅,本少主随后便过去。”
那个家丁闻言,便退了下去。赵澈也换了衣服,便也立刻去了大厅,只是这一进厅,见着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但见他一身的蔚蓝色长袍,发束高冠,冠上镶着一颗白色是玉珠,而且他的气势也很是不凡,即便是就这么站着那里,也叫人感觉到他那浑身上下所散发着的逼人的气势。
“请问阁下是?”将军府的人,哪一个他没有见过,可是现在这个人却冒充将军府的人,到底是何居心?
赵澈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这位‘司徒若’,真的是难以想象,天下会有如此长得想象的人,而且还是两过不同国家的人。
这也难怪,当初自己为何一下找不到这云离的踪迹了,不想他那时候是化身为七贤伯家的嫡子。对着他毫不吝啬的一笑,“我们应该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可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云离。”他故意将云离的真实身份给说了出来。
云离一震,难道陆尔雅出卖了他,这个人竟然是二王爷赵澈,青黛现在的相公,但是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一瞬间的功夫,便就恢复了平静,“在下不怎么明白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一面示意厅中的仆役都下去。
赵澈淡淡一笑,“我找了你三年多,今日终于找到了,却无法将你当做敌人,因为我知道青黛的心里有你,而且远远的超过了本王跟夙璟在她心里的地位。”
“你到底想说什么?”先前云离还想装傻不懂,可是此刻听见赵澈的话,又见他那一副对自己知根知底的模样,便直接问着他来的目的。
赵澈见他一脸的防备,不禁道:“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今日本王来,不是来揭穿你身份的,更不会是来与你一较高下,而之只是想告诉你,你不要在四处忙活了,你跟青黛的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
云离脸色陡然巨变,竟然就有些相信赵澈,当下便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说什么?你凭何这么说?难道你又知道些什么?”那个孩子,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凭何这般说,难道他就见过么?可是怎么又可能呢,那个可怜的孩子一直被软禁在后宫之中,赵澈又怎么能见到,而且还说他已经不在了呢。
只见赵澈低着头,似乎十分的不愿意说起这个事情来,“他不过是活了两个多月而已!”
云离看着赵澈,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他竟然不由来的就相信了赵澈的话,声音似乎有些发着颤抖,问道:“青黛知道么?”
“本王还没有告诉她,今日来告诉你,不过就是希望你告诉她,若不然她一辈子的心思都还系在上面。”赵澈说着,突然有些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云离道:“云离,你若是真的爱青黛,那你就知道要怎么做,对她才好,你要知道,即便是你现在拥有了一个华丽的身份,可是你却还是不能将她长相守,因为你的这个身份始终是假的,若是叫人识破了,是个怎么样的后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而我却不同,我能给她安宁平静的生活,叫她无忧,叫她无恼,不必害怕去被人耻笑,也不必去害怕被两国的大内侍卫追杀。”
他说的这些,云离又何尝不知道呢?这么多年来,为了不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自己强忍着相思之苦,从未去见过她一面。当下只道:“我已经放开她了。”不是不爱了,只是不能像是以前那般的爱了。
虽然知道这三年多来,他从未去找过青黛,可是赵澈听到他的这句话,却是十分是高兴,随之又道:“不过你明日会见到她,我希望你能当面叫她绝望,以至于将你跟那个孩子忘掉,若不然她一辈子都会在痛苦之中度过,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叫她一辈子的牵挂,还不如叫她狠心忘记了你们的罢!”
云离自然是知道,自己不能叫青黛一辈子痛苦,只是他说的这个孩子的事情,自己会回倾国去求证,但是当下便还是应了赵澈的话道:“你说的这个,我知道该怎么办!”
“既然如此,很好!”赵澈见他答应,也放心多了,不指望因为云离的两三句话,青黛对自己的态度就好些,只是希望她真的会不这些不该想的人给忘记了,以后好好的过得高兴些,而不是整天的带着一张假面笑脸而已,而是要真心实意的笑。又朝云离道:“那便是这样,本王也告辞了。”
云离点头,并未去相送,现在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去送。
次日,夕照楼。
陆尔雅早先一步来,不过却见云离已经来了,见到他便很坦白的道:“你让我带说的话,我没说,不知道要如何说出来。今日我把她也约来了,我觉得有些事情,你还是与她亲自说清楚的好。”
因为昨日赵澈来过说了那些话,此刻云离的心里已经有了谱,也不在纠结,只是点点头,“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陆尔雅见他如此的平静,反倒是有些担心他了,问道:“你没有事吧,还是恼我不经你同意就私自约她来此?”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对她的爱,对她来说是不是错误的,像我这样一个不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安宁平静的生活,有什么资格去爱一个人呢,最后反倒是一个给她增添一个负担而已。”云离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是你多想了,爱跟不爱,都不是什么错误,只是你们生错是身份跟年代而已。”陆尔雅闻言只道,突听房间外传来的敲门声,只道:“青黛已经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尔雅说着,便亲自去开门,来的果然是青黛,便走到门口,唤了一声青黛姐,才道:“对不起,一开始我就骗了你,此刻他就在里面,你可是要见上他一面?”
青黛点头,“尔雅,谢谢你!”说罢,便推门而入。
陆尔雅随之便去寻了宫少穹,在他那里坐了许久,待去找云离的时候,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走了,单留青黛一个人在雅间里发呆。
回去的时候,青黛一句话也没有说,显得很是平静,陆尔雅也不好问,终于快到将军府了,那青黛才道:“尔雅,他说叫我忘记从前,忘记他,还有我的孩子,竟然已经不再了,你说为何我的父皇能如此狠心的对待我呢,我也是他的女儿,难道他竟然一点情分也不讲么?我可以为了他的要求,而放弃了自己的爱人,远走他乡,嫁一个陌生的异国人,而他呢,竟然把我的孩子杀死了。”青黛说着,在也忍不住,倒在陆尔雅的怀里哭起来。
陆尔雅却不知道如何安慰,生在帝王之家,就是这么一个命,想那倾国皇上把他们的孩子杀了,也不过是永绝后患,以免青黛与云离之间因为这个孩子,而复燃一处到时候对两国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危险,他应该是十分的清楚,所以才下手把那个孩子杀了。
作为一代君王,残忍是必须的,作为君王的子女,牺牲也是必须的。
“青黛姐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只能说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何况你不是还有夙璟么?夙璟也是你的孩子啊!”陆尔雅实在是无力劝说,只得转移注意力。
果然青黛这才把头从她的肩膀上抬起来,泪眼朦胧的看着陆尔雅,“尔雅,对,我还有夙璟,我还要好好的照顾他,以后千万不能叫他像我跟赵澈一样,成为皇家的牺牲物品。”
“这不就好了么,以后你专心照顾夙璟,而且说不定以后你还会有别的孩子啊,也许还是那个孩子的投生呢!”陆尔雅开始糊弄起来。
不想这青黛却是当真了,也许他还会回到自己的肚子里来,从新让自己做他的母亲呢,破涕笑道:“谢谢你尔雅,你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陆尔雅本想留她进来坐坐的,只是看见现在她的这个情绪,还是罢了!与她别了,便下了马车。
两人出来都没有带丫头,不过暗卫却是带了的。此刻青黛一个人坐在那空荡荡的马车里,心里愁绪万千,今日云离竟然告诉她,他不是爱她最深的那个,爱她最深的竟然是赵澈,而且赵澈又是她名正言顺的夫。
青黛的心里矛盾了,赵澈对她还算是好的,虽然王府后院有一大堆的女人,但是整个王府里,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主人,而且她任性,她对他冷漠,可是他对自己还是一往如故的好。
也许,她该为了夙璟,而慢慢的接受赵澈,可是却又无法将云离忘记,无法将那个孩子忘记,要忘记,谈何容易呢?
想着想着,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赵澈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马车,将她温柔的抱在怀里。
三人行,路难行!
美人泪,却不停!
倾云离,情断,明中澈,情长!
难料,难料,世事却无常!
七月初六,夜子轩水依然大婚。
滔滔的雨,几乎要将整座城池给淹没了。
嫁娶,最忌讳的便是下雨,雨越是下的大,越是代表着不详!因此,整座婚宴上,都显得哀戚深深的,大家也都高兴不起来,何况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柳月新很是不安,生怕有个什么事情突然的就发生了,一面叮嘱着白婉儿,万事都要具备好,千万不能在出个什么幺蛾子。
那白婉儿本来是不怎么担心了的,毕竟不是第一次主持这样的大事了,可是因为柳月新不停的在耳边念叨,还有这该死的天气,那雨下了一个早上,没有一刻的时间是停下的,不停的的下,将她布置了许久的喜气都给打得只是剩下一片残乱了。
那夜瑶此刻还等着上官南飞来接自己,压根就没有正真的认清楚,什么叫做弃妇。
而将军府里,因为这大雨,陆尔雅便不方便出门,上官北捷在军机处,上官争雄又在才城外的军营里练兵,在者延平公主是很少出息这些宴会的,更何况如今还是那水依然成亲,她自然更是不可能去了。
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上官南飞的身上。
然陆尔雅也是个知恩的人,虽然这场婚礼水依然是一半的主角,可是当初自己在永平公府的时候,夜子轩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在为他惋惜的同时,便也给他准备了一方墨砚,托上官南飞给他送去。
这一个顶着大雨出了城去,一路的倾盆大雨,街上已经没有了个什么人,最多的也是那行色匆匆的路人们,撑着油纸伞,像是一朵朵雨后新出的蘑菇,在雨里徘徊着。
上官南飞本来也是不想去的,就冲怕遇见夜瑶,不好处,可是却又不得不去,被母亲压迫着,弟妹威胁着,他悲哉的人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么多年,他才发现母亲有时候竟然可以那么不讲理,而且他也才发现,那弟妹跟母亲竟然像是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他都有些怀疑,父亲是不是根本不是忙着训练新兵而没有时间回家,还有二弟的军机处真的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么?
还是他们是没事找事,竟量晚些回家。
那雨下得越来越大,根本就不见停的意思,虽然两家都是在内城,可是那前面的有一道街已经被西河里涨满出来的河水给淹没住了,没有法子,只好另外出内城,从外城绕道了。
外城跟内城不同的,便是到处的平民百姓是可以常见的,而且即便是下了雨,但是那屋檐地下还有卖着小东西的摊子。只是这样的天气,有什么人来卖呢。
突然那马车不知道怎么了,一不小心没有刹住,竟然有一个轮子掉进了那街边的水沟里,马车不只是陷住了,而且偏去的马车将那屋檐底下的卖菜摊子给打翻了,那摊子一翻,菜便都掉进了水里,跟着雨水一起被冲刷掉了。
那卖菜的人穿着一身蓑衣,看不清楚是男是女,更不知道是老是壮是少,他看着自己被雨水冲走的芹菜,捡回来好几根,在站那雨里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这才转身走到那驾看似不凡的马车前面去。
赶车的小厮连忙下来查看,上官南飞也有些担心,接着帘子在那里看,一面问道:“怎么样了,能弄出来么?”他丝毫没有发现方才自己把人家的摊子给砸了。
突然身子一倾,带反映过来之时,却见自己已经躺在了那已经积着厚厚一层雨水的大街上,全身瞬间便被雨打湿了。
那小厮低着头垫轮子,耳边就只是这哗哗的大雨声音更本就没有听到方才上官南飞的问话,更是没有听清楚那上官南飞被穿着蓑衣的人提到那大街上去。
枉然啊枉然,枉然他的一声武功用来干嘛,竟然都没有躲过,还是在家里窝着的时间太久了,竟然都没有一丝的防备。
坐起身来,看到眼前这个穿着蓑衣,带着大草帽的人,有些莫名其妙。“你大白天的,还进城打劫么?”听说最近有些山贼,时常的办成农夫的模样,进城驻在那些里弄,晚上打劫。可是现在是大白天的,虽然说下了大雨,街上没有什么人,可是这山贼也不可能这么嚣张啊。
“我打的是你,有马车了不起么?”说话的,竟然是个女人,瞧这声音,脆脆的,像是风吹竹子的声音。
“大婶,你这话从哪里说起?”原谅上官北捷,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惹了这位大婶的。
那大婶指着他们马车边上,搭在人家屋檐底下的一块木板子道:“你的马车把我的摊子打翻了。”
上官南飞朝那所谓的摊子看去,只见不过是几块腐朽的木板子而已,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心中不满有气,为了这几块破板子,这个大婶竟然就把自己给摔到这大街上来,问题的是自己这是要去永平公府吃酒的。当下也懒得气愤了,只道:“在下给你搭好就是,只是大婶你也不能为了这几块板子的事情就动手?”难道这些小贩子都是这么粗俗的么,动不动就要揍人,看来社会风气严重的偏下。
“你说什么?几块板子的事情?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卖菜的,你把我的摊子给打翻了,菜早就给大雨冲走了。”她说着,手里扬起自己捡回来的那三根芹菜。
这可是爷爷种了好几个月的菜,他们祖孙俩就是靠这些菜度日子的,没有多余的一分可以甩掉的,而且今早又是大雨,可是家里米都快没有了,自己还冒着大雨背在进城来叫卖,没想到就给这么一个纨绔子弟的马车给打翻了。
上官南飞这才问道一阵浓烈的芹菜味道,但见她的手里拿着两根芹菜,这才明白过来,感情那些芹菜都给雨水冲走了,她就捡回这些。
咳了两声,只道:“那个大婶,咱们到屋檐底下去说吧,这样总是在雨里,终究是不好,若是生病了,岂不是自找的。”上官南飞说着,一面朝无盐底下走去。
却听身后的那个大婶道:“哼,你们这些个贵族的纨绔子弟,就是金子做的么,这么点风雨就怕生病,真是金屋子里养出来的,想是在我们乡里,这中天气正好是在田里赤脚插秧,若是人人都怕生病,那你们这些富贵还吃个屁啊!”
上官南飞觉得自己今天不是一般的倒霉,遇上这样的大雨便是了,现在马车陷进了沟里,还把人家的菜摊子打翻了不说,现在竟然还无缘无故的就被这个大婶骂了一通。
他能不冤枉么?何况他不是怕自己生病,而是怕这大婶自己生病,毕竟她都是有年纪的人了。可是现在突然被这个大婶骂,不禁心里也来气了,只道:“这位大婶,咱们说的是菜摊子的事情,何况在下叫你到屋檐地下去不过是担心你被雨淋着生病了,你现在反倒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真是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讲理的人,你看这个摊子,到底要赔给你多少钱,你说便是。”
不就是银子的事情么?
但是,他错了!卖菜的人也是有气节的。
那大婶当下听见他的话,很是生气,走到他的身边去,推了他一把,“你有钱了不起啊,今儿告诉你,我的这些菜一共是要卖三十六文的,我不要你的银子,你就去给我买三十六文的芹菜来赔我。”
上官南飞朝四周看去,就她一个卖菜的,其他的是些玩意儿,这大雨天的,他就是故意刁难自己的。不禁也恼了,将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塞到她的手里,“这些银子总该够你买两车芹菜了吧!拿着银子赶紧走。”
上官南飞不知道,这是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
那大婶拿着银子,看了一眼,冷冷的砸向他去,骂道:“有钱怎么了,今日我就只要我的芹菜,把你的银子拿着滚蛋去吧。”
他哪里去给她找芹菜,见过不讲理的人,但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永平公府选的这是个什么破日子,不止是叫他栽了,而且还叫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人给缠上了。
那银子是被砸过来,上官南飞也没有接住,便也给那万恶的雨水给冲走了,待银子不见了踪影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今日的身上带着的,不过是是这五两银子而已,先前是想着去吃喜酒,送的礼物都在马车里,所以便没有带银子。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给我找芹菜啊!”那位大婶见他站着不懂,所以就催促道。
“哪里去找,你这分明是故意刁难。”上官北捷回道。一面也不管他,只是向无盐地下走去。
只见那大婶也尾随而来,走到无盐地下,却将自己的蓑衣给摘下来,递给上官南飞,以一种命令的口气道:“前面有个栏子,我的那些芹菜还算是大一棵的,估计大都给卡在了那栏子里,你去给我捡回了来便行了。”
上官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你说什么?”
“给我去把芹菜捡回来,我告诉你,那些芹菜是我爷爷辛辛苦苦的种出来的,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你要知道他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种出这些菜来,就是把他们都当作宝贝一般的,如今我割了卖掉,也是纯属无奈,现在若是就这么凭这雨水冲去了,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岂不是伤心难过。”那大婶说着,一面把草帽也给摘下来。
上官南飞怔住了,不是因为她的这些话,而是因为这位大婶,竟然是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发鬓高高的全部绾住,看不出个是什么发型,只是用一根木簪子固定住,估计是为了方便。而且这张脸,却是十分的俏丽,黛眉水眸,哪一样都是人间之极品,与夜瑶比起来有过之而无及。只是,这人的性子他就不敢去恭维了,还是少惹为妙。
少女发现上官南飞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顿时愤愤的一脚踹过去,“看什么看,赶紧给我把芹菜捡回来!”
庭本是城外五里庄二桥村的村民,家中就只有她跟年迈九十三的爷爷,而且她也是爷爷一手带大的,不过虽然如此,但是平时靠爷爷种菜,自己卖菜,还是能生活的,虽然说是过得贫穷,只是庭也觉得也很快乐。
只是但凡是人,都是有忧有愁有烦恼的,如今随着年纪越大,庭也出落得越是好看,庄子里几乎每一个村子里都有人上门来提亲,而且有时候进城来卖菜的时候,难免叫那些下贱做作的人轻薄,更是有甚者要纳她为妾。
所以庭时常都是不打扮不带的,而且有时候还故意把自己弄得像是个三十四岁的大娘一样,而且因为家中但是爷爷一个老人,说实话,爷爷是无法保护她的,所以时而久之,庭自己也形成了这样的性格,反正就是必须要凶悍些,才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上官南飞见她又踢过来,连忙退了几步,看着那茫茫大雨,只道:“姑娘,你别开玩笑了,这么大的雨,便是在下真的找到了那栏子,可是还不一定能摸得你的芹菜,你看这个······”
那一直在那边弄着马车的小厮突然走上来,也是全身都湿透了,只朝上官南飞问道:“大公子,车弄好了,还是先回府把衣裳给换了吧,若不然要是去晚了,这样总是不好的。”
对了,上官南飞还在这里跟着她说,自己还要去吃酒呢,当下只得朝那少女道:“姑娘这实在是对不起了,在下还有要紧事情,你这个芹菜的事情,能不能在下回来的时候在跟你说。”
不想却被那少女一把拉住,气势汹汹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今天要是跑了我到哪里去找你啊?”
小厮看见这翻光景,却是一片茫然,大公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招惹了这个村姑呢?便问道:“公子,咱们到底是要去还是不去?”
“去去,怎么不去!”上官南飞回道,一面把那少女的蓑衣交到她的手里去。只是那少女拉住他的手怎么也不放开。不禁回头又朝那少女道:“你究竟要怎么样,现在这么大的雨,你叫我如何做,何况我现在还有要紧事情,实在是不行的话,我明日还在这里来找你。”他上官南飞,何时这般窝囊过啊,便是当初跟着夜瑶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委托着一个人。
那少女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将他放开,拿起自己的蓑衣跟着帽子,背着她的背篓便冒着大雨走了。
上官南飞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愧疚,想在给她银子,可是身上也没有了。喊着小厮,把马车掉转头,转回到那专门给豪门贵公子们定做成衣的碧月庄里换了一套崭新的袍子,这才重新上了马车,又从先前的那条路去。
走过不到一段距离,马车突然又停住了,“怎么了。”有了先前的经验,上官南飞这次并未把头伸出来,而是只是问。
只听赶马的小厮回道:“公子,是先前缠着你的那个村姑,不知道在前面的栏子里掏个什么?”
闻言,上官南飞便立刻掀起帘子,但见那雨里蹲着的,果然是方才的那个少女,感情她这是在掏她的芹菜。心里一软,又想下车去,连忙拿出了伞,走到她的身后去。
头上的雨突然没有了,庭转头一看,却见是方才把她的菜摊子打翻的那个公子,只见此刻他已经换了一套崭新的衣袍,正在自己的头上打着伞。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便是他亏欠了自己,可是也不用这么对待自己,何况看他的这马车,看他这一身昂贵的衣着打扮。都在一一说明,他绝对与寻常的那些痞子样的公子少爷们是不一样的身份。
可是此刻却为自己打伞,也许不是多大的事情,可是正恰巧这样的事情,除了爷爷,从来都没有一个人为自己撑伞。突然有些想哭的感觉。站起身来,看了他一眼,只道:“谢谢,你走吧,我回家了。”说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那伞下。
“等等·····”上官南飞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开口哦唤住她。
庭转过头,“你还有什么事情么?”被草帽几乎遮掩完了的脸几乎已经看不见,何况又隔着这重重烟雨,只是听见他脆脆的声音在雨里传过来。
上官南飞不知道怎么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什么话说,只是走上前去,把伞递给她道:“你,你还是把伞带上吧!”
“不行,你这伞太贵了,我的那些芹菜卖不了这个银子。”庭看了一眼那伞柄上精致雕琢的细细纹,便断定了这非普通的油纸伞,连忙推迟道,何况她还有蓑衣跟草帽。
“你还是带上吧,这个算是我道歉的。”上官南飞把伞递到她的手里,便连忙匆匆的回了马车,吩咐小厮驾起马车去永平公府。
庭拿着他给的伞,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在那雨里,这才转身离开,看着雨伞,只觉得上面的都画得很是好看。
马车到永平父,果然已经很是晚了,天已经黑下来,但是雨却未停下,上官南飞不由来的,竟然担心那个少女。这才下了马车,迎上来的竟然是夜狂俊,夜瑶的庶兄。
夜狂俊跟自己的媳妇卓韵然这阵子就是在看夜瑶的笑话,今儿特意还自己找了在门口迎接客人的活儿,为的就是看将军府的来人是何人。
只是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上官南飞。当下不禁有些吃惊,一面请他进到大堂里去,一面笑道:“没想到来的是上官兄弟,若是我那不成器的妹妹知道了,不晓得会是怎么样的高兴呢。”说着,仔细的打量着上官南飞。
到底是那么多年的夫妻,上官南飞听到他提到夜瑶,终究还是有些动容,毕竟都在一起了那么多年,便是分开了,可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残留着。
不过随之便面无世事,很是随意的转移着话题道:“怎么都不见新郎官呢?”他这里还有陆尔雅给送的一件礼物呢。
“轩三弟啊?新郎官嘛,难免是有些紧张,这会儿还在他自己的院子里呢,已经叫不少公子爷们笑话了,真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怎么南飞兄弟,你不去见见我夜瑶妹子么?她可是挂念你得很。”夜狂俊回着他的话,说了几句夜子轩,又不死心的提起夜瑶。
却只听上官南飞若无其事的一笑,只道:“我见她做什么啊,你去忙,我看看这新郎官去,当得真是那般的窝囊么,连人都不出来打打招呼,真是的。”上官南飞说着,拍了一下夜狂俊的肩膀,便自己走了。
这永平公府,他熟得很,几乎是哪一个地方都是游玩过的。所以便直接去了夜子轩的院子。
一身的大红袍子,发束高冠,看起来是比平时多了几分的喜气,可是却也多了几分叫人不容易发现的无奈。
“公子,你要是不想娶,咱们跑了吧。”向官见夜子轩的这样万般无奈的神情,不由提议道,不过他提出来的,一般都是馊主意。
夜子轩似乎有些自嘲的勾起一丝笑容,“若是这么简单的话,府上就不会答应这桩婚事了。那样的话,七贤伯家更是有话说了。”
他们的这场婚姻,似乎是一场本来就应该有的政治婚姻,即便是水依然不在永平公府出这件事情的话,永平公府也不会拒绝与七贤伯家结亲的。
如今且看这永平公府,任是哪一房的公子们,即便不是嫡出的,娶的正室妾室也不是寻常小家碧玉。而那二房更算是最得意的了,楷大爷娶的正室是白云侯家的嫡女白婉儿,澜四爷娶的是柳昌侯家的嫡女,便是那个庶出的俊二爷,娶的也是东洲官绅的嫡女。
而他们这三房里,耀二哥娶的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是他一个庶出的二爷,也能去那西州的豪绅贾家的嫡女,而自己如今在他们这些庶子的眼里,算是捡到便宜了,明明也是庶出,可是因为夜子然大哥三载夭折,自己又恰好生母命薄,撒手而去,理所当然的寄养到了方月仙这个正室太太的名下养着,成了嫡子。
说来可笑,这嫡子如今还不如庶子,娶的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虽然说今生觉得不沾染她,可是难免他来沾惹自己啊。
向官听见自己家公子的话,不禁很是担心,继续道:“那公子,咱你就在拖拖,等科举过了之后,你中状元了,看谁还敢拿捏你,逼你去娶那个女人呢。”
“向官,你有点脑子么?要是能拖我能不拖么?可我是永平公府的公子,哪里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逃脱了,是福是祸都是躲不过的,我就不相信老天爷一直这样对待我。”夜子轩说道。
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说的对,是福是祸都是躲不过,既然是如此,就欣然的接受罢了,那老天爷不会不公平的。”
夜子轩闻言,这一转头,却见来人是上官南飞,多少欢喜,没有想到他会到自己的院子里来看自己。迎上前去,“大公子!”如今他已经把夜瑶给休了,当是不能在叫做三姐夫了。
看他这个模样,上官南飞也不祝福他新婚愉快了,而是直接道:“我受弟妹之托,送你一样礼物。”说着,只见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夜子轩多少是有些惊喜,没有敢奢侈陆尔雅会来,但是也没有料到她竟然会给自己送礼。当下自然是高兴,一面忙接过那盒子,谢道:“多谢大公子。”
“谢我做什么?只是那个弟妹叫我给你转一句话。”上官南飞说到这个问题,突然有些觉得很是窘迫。
“什么话?”难道她是要祝福自己么?还是她会嘱咐自己好好的对待水依然什么的。
却听上官南飞道:“她说,你的这桩婚事,多少是有她的一些责任的,因为那水依然的事情,是与她颇有些关系的。”其实在家里,听见陆尔雅很是平淡的告诉自己,那水依然的事情是她所为,自己也硬是给下了一跳,那天他跟北捷也都在,竟然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何况大公子应该是知道的,即便是没有水依然的这件事情,这婚姻也不是我自己能做得了住的,娶的必定要是上得了台面的世家小姐,如若不然,想都不要想。”夜子轩说道,眼神里满是黯然之色。
他太了解这是个什么样的家族了,突然有些羡慕起上官家,他们家似乎都不是如何在意这门第间的差距。
“你能这样想便好,她那里一直担心你会因此而记恨她呢。”上官南飞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回去也好给陆尔雅回复了。
说罢,又道:“既是这样的话,你便也准备准备,在是有千般的不愿意,可是到底你是主角,应该出去会会面才是,若不然是要惹恼你父亲的。”
夜子轩点点头,“我一会儿便出去,叫大公子担忧了。”
“那好,我就先去前院了。”上官南飞说着,便转身出了这院子,顺着雕长廊回前院的大堂里去,雨水像是一道道的帘子一般,从回廊的琉璃瓦上顺势而落,像是一页页水帘一般,将廊里廊外给开了。
方走过一个岔路口,便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十分的熟悉,是他这一个月以来痛。“哟,真是稀罕啊!”
说着这话的,正是夜瑶,但见她这些日子不但是一点也没有因为被休而变得如何的削瘦惨面,反倒是越发的发起福来,光是那脸,就胖了一大圈。
可笑的是,上官南飞竟然一时间有些没敢确定她就是夜瑶。
但说这夜瑶,今儿就一直打发着丫头在门房那里候着,为的就是想看将军府今儿来的是谁?想这上官南飞,竟然是过了这么些日子还不来接自己,心里不免是生气,这一气,就吃东西,而且捡着好的吃。
后来又想,恐怕是他拉不下这个脸,也许会等着夜子轩大喜的这一天来,趁着人多在来接自己,自己若是不应,自然有旁人的劝说。
“三姑娘有事么?”上官南飞不过是愣了一下,就反映过来,用一种很陌生的声音问道。
这三姑娘,是他们小的时候刚刚认识的那会儿喊的,上官南飞现在这样称呼她,无非不过是想告诉她,他们现在就像是当年那般的陌生。
可是,夜瑶却会错了意,听见他喊自己三姑娘,便想起当年他们认识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唤自己的,只是不过两三天玩熟悉了,他就直接叫她瑶儿,当下便想,是不是这上官南飞后悔写那纸休书了,所以想借机会从新跟自己开始,所以才唤了她这一声三姑娘。
不禁有些得意的说道:“怎么,大公子现在知道后悔了?知道我的重要了,可是我告诉你,现在后悔晚了,如今本小姐可是不想在回去受那种窝囊气,跟你这个没有出息的男人过了。”好尖酸,好刻薄的话,难道她忘记了当初是怎么被休的么?
上官南飞心里原本还残存着的对她的那一丝的歉疚,当下在听到她的这番话后,就荡然无存了。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竟然跟着这样的人生活了这么多年,还爱的死去活来的,后来还差点给她要了命,如今想来,自己当真是眼睛有问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在无以前的那种情意绵绵了,唇角勾起,冷冷一笑,“三姑娘多想了,如今在下过得很好。如果三姑娘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在下便先告辞了。”
哼!更她耍酷,他想做什么,难道自己心里还没有谱么,怎么说来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料定他是不会真走的,所以夜瑶也不去管,只是很得意的看着。
上官南飞见她没有说话,想必真的没有了事情,所以便就真的转身走了。
可是这下夜瑶慌了,连忙唤道:“你怎么真走了,站住,站住·····”
上官南飞有不情愿的停下脚步,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还是停下来,看她到底还有什么事情么有说的。
夜瑶提着裙角,气吁喘喘的跑到上官南飞的面前,弯着腰,一面便质问道:“你还长了出息,知道给我甩脸子了?”真没有想到,才不过是个把月的时间,这上官南飞竟然变得这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不禁很是气愤。
上官北南飞一直保持着礼貌与陌生,“三姑娘有事情的话,请直接说事情吧。”
夜瑶闻言,见他的神情有如此的认真,见这四周又没有一个人,便趁机会道:“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去,我不想在待在永平公府里了,虽然说是我的娘家,可是我的那些嫂子们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每日都来看我的笑话,我实在是住不下去了。”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最多是能按照当初的话,给你在外面置办一处宅子,你自己过自己的,与我将军府没有什么关系。”上官南飞顿时十分后悔,自己怎么会娶了这样一个笨的女人,她竟然还在将这件事当作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这算是天真,还是真的太无知了。
闻言,当下夜瑶的脸色见变得很是不好,一双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上官南飞,“你说什么?难道你给我当真的了,那玉哥儿跟溯哥儿怎么办?你竟然都不为孩子们考虑。”
上官南飞听到她提起两个儿子,不禁好笑起来,“你难道不觉得现在才记起两个孩子来,太晚了么?早些的时候你干嘛去了,哪一个孩子你可曾好好的看管过了?”
夜瑶听罢,也怒了,也提高了声音跟着他说道:“那你就管过了,哼,不过我告诉你,不要太得意,到时候看看玉儿会愿意跟着你,还是跟着我这个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
“随便你去闹。”上官北捷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太不可理喻了,冷冷的甩了一句话,便阔步离开了。
夜瑶一个人站在原地又气又恼的,却听身后传来的一阵奚落的笑声,“怎么,三妹妹,三妹夫何时说要来接你啊,说来给大家听听,到时候大家还能给你送送行呢!”
回过头一看,那来人竟然是柳惜若跟卓韵然,她们何时有这么亲密了。夜瑶看了一眼,“南飞什么时候来接我,关你们什么事情!何况我的事情还没有轮到你们插嘴的时候。”
夜瑶说着,一面转身便要离开。
却被卓韵然给挡住,还用一种怪异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你看什么?让开。”夜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被她看得有些不舒服。
只听那卓韵然呵呵一笑,指着她长满了赘肉的小腹道:“不是,我是怕你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及了,总是不能在娘家把他给生下来吧,那多么的不吉利啊。”
“你······”夜瑶闻言,愤愤的看着她,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也才伸手去摸上自己的小腹,她最近是胖了些,可是以前上官南飞说,她要胖一点才好看,所以长这么一点肉,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什么我,我们说的可是正经事情,你一个嫁出去了的姑娘家,被休了便被休了,亏得你还好意思住在府上,也不嫌丢人,即便是不不现丢人,你也该为我们二房想想,已经出了夜瑾娘那样的贱人,叫二房的人在大伙儿的面前已经抬不起头来了,如今你倒是好,竟然被休了还望娘家来。”柳惜若冷冷的说道,虽然她们表姐妹,可是却知道这夜瑶从来都不喜欢自己,即便是见着了,有时候也不理会,即是如此,她都不理会自己,自己何来还要理会她呢。
这话若是卓韵然说说便罢了,可是此刻竟然是由柳惜若说来,叫夜瑶的心里如何的平衡,当下指着柳惜若便道:“你这个贱人,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不过今天你的姘头可是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约着他进你的闺房去。”
柳惜若闻言,当下心中一震,有些吃惊,她难道知道些什么?不过脸上到底是没有一丝紧张,波澜不惊,看着夜瑶,“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乱讲哦!”
夜瑶见她竟然如此面色不惊的,难道就以为她的那点事情,没有谁知道么,当即更是得意,“柳惜若,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何四弟从来不动你么?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跟司徒若的事情,而且我告诉你,母亲也是知道的,可是为了柳家与永平公府的脸面,就只有这样罢了,不过你看你今天这个样子,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叫众人都知道,既然是如此,那我就成全了你。”夜瑶说着,便转身想要朝大厅走去。
柳惜若满脸的惊异,当下也没有来得及细想,但是却是知道,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叫人知道的,若不然柳家的脸面还往哪里放,当下一个箭步冲上去勒住了夜瑶的脖子。
夜瑶一惊,有些微胖的身体便摔倒在地上,一面挣扎着,咳嗽道:“柳惜若,你给我放开,给我放开,啊···放开我··”
可是她越是喊,柳惜若便更是用力的勒紧她的脖子,一面朝那已经给她们两人的举动给吓呆了的卓韵然道:“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来动手。”
卓韵然哪里敢动,如今夜狂楷就站在她们前面的不远处,只得盈盈笑着假装劝说道:“三妹妹,柳妹妹,你们别闹了!”
只是上官这柳惜若跟夜瑶怎么又相信呢,而且这柳惜若多少是学过些功夫的,当下把稍稍有些瘦弱的柳惜若压到身上,反掐着她的脖子,一面得意道:“你不是很厉害么?那怎么不叫司徒若来帮你一把呢?哼!母亲跟四弟为了顾及柳家跟永平公府的脸面,饶了你,你就该知道安分些,不想今日还赶这么说我不是。”
夜瑶一面说着,一面狠狠的掐住柳惜若的脖子,柳惜若本来身子就没有她壮,而且又不会什么武功,只得拼命的挣扎着,而且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
“三妹,你做什么,还不赶紧住手!”夜狂楷这是专门来叫夜子轩的,不想竟然遇见这样的场面,方才差点给卓韵然给骗住了,这会儿听见夜瑶的话,方反映过来,走近一看,这哪里是玩,这简直就是要命,当下一面责斥着夜瑶,一面上去拉夜瑶。
那夜瑶是气往心里去了的,当下却怎么也不将柳惜若放开了,可叹这柳惜若脸青唇白的死死盯着夜瑶,而且眼神也开始散涣起来,但见眼前的夜瑶却是往死里掐她。
在说这夜狂楷,却又恰好是个手不能提,见不能挑的大爷,如今拉也拉不动这夜瑶,只得恨着心将这夜瑶打昏。
方是匆忙的将夜瑶从柳惜若的身上拉开,连忙去唤柳惜若,竟然没有了反映,伸手上前去一试探,没气了,当下夜狂楷给吓得连退了几步一直退到那长廊的扶手上,也顾不得身后被那雨水打湿,脸色是唰的一下就白了,怔怔的看着地上的柳惜若,难以置信,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没有了。
卓韵然见此,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夜狂楷,又看了一眼地上面无血色的柳惜若,睁大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那廊顶,上前走了两步,却不知道为什么,却就是不敢上前去,只问道:“楷大哥,柳妹妹怎么了?”
夜狂楷觉得自己的心跳跳得似乎很是厉害,指着那地上躺着的柳惜若,声音竟然还有些颤抖,“死了,死,死了!”
闻言,卓韵然顿时吓得一声惊叫起来,还是那夜狂楷反映过来,一把上前去,也顾不得什么兄长弟妹的,一巴掌捂着她的嘴巴,“你闭嘴,想叫所有的人都知道么?你这里看着,我立刻去通知父亲过来。”
卓韵然心里有一种夜狂楷会不会把自己也掐死的想法,当下给吓得连忙点头应道:“嗯嗯!”
见她点头,夜狂楷这才将她放开,又再三的叮嘱,突又想起这里到底是大道上,难免叫人给看见了,又喊着这卓韵然跟他一起把柳惜若的尸体跟夜瑶一起拖到离此处最近的厢房里,这才去禀报。
约摸半个时辰,夜文令更柳月新便赶过来了,面脸的震惊,一点也不相信夜狂楷的话,直道进到这屋子里来,见到这柳惜若已经凉了的尸体,方反应过来。
二人相视了一眼,似乎很是有默契,相信自己的女儿杀了人,但是却没有想把这桩命案放到自己女儿的身上去。
柳月新一副很是接受现实的拉着卓韵然哭起来,那卓韵然惊魂未定,哪里知道怎么安慰她,只道:“母亲别难过,也许柳妹妹不过是岔了气也说不定呢。”
“她们是如何吵起来的,怎么回弄成这个模样啊?”柳月新问道。方才在来的路上已经问过了自己的长子,他说当时在场看着她们打的就只要卓韵然,所以柳月新这才问她。
卓韵然已经给吓傻了,也没有想着避讳,但见这里的都是父亲母亲和大哥,便道:“是柳妹妹先骂三妹妹没有人要,给上官大公子给休了,三妹妹气不过,就骂她跟水姑娘大哥,说那司徒若是她的姘头,后来三妹妹还说得有模有样的,还说都要大家知道,柳妹妹一着急,就去勒三妹妹的脖子,后来大哥就过来了,我当时还以为她们是说笑的,还劝她们,后来大哥看着不对劲,拉不开三妹妹,待打昏三妹妹之时,柳妹妹就已经没有了。”
柳月新闻言,阴着眉头,柳惜若跟那司徒若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能瞒着外人就瞒着,便是这外面进来的媳妇,也要瞒着,此刻听卓韵然已经知道了,而且她这个人向来嘴杂又碎,难免会给说出去,所以便心里便是决定不能在留她了,夜狂俊没有了媳妇可以在娶,孩子没有了娘可以在找一个娘,可是这柳家跟永平公府的名声却不好在集聚起来了。
当下便道:“这么说来,当时就是你一个人在场?”
卓韵然点点头,想是现在人多,她的害怕也慢慢的退却,心里也开始在为自己考虑了,如今她这也算是与这家中的长辈们同时知道了一件事情,以后为了不叫自己说出去,这公公婆婆自然会对着她好,想着觉得这柳惜若死得真是值得,而且这个夜瑶也真是笨蛋,以后还要被抵命的。
不过她笨才好,如今这柳月新的眼前一下少了这两个她算是心疼的人,以后就剩下她跟白婉儿了,至于夜狂楷的那个小妾安梦,自己自然不能将她放在眼里头,然白婉儿如今又在当家,忙得脚不沾地的,很少到柳月新的面前去逛逛,这不是正成全了自己有更多的机会去讨好柳月新么?想到此,心里不禁是津津喜悦。
不想这个时候,别人正在算计着她,如今这个事情总的来说,卓韵然是不能算是目击证人的,而夜狂楷才算得上是。
夜文令走到隔壁的耳房里,夜狂楷也很是识相的跟着自己的父亲进去。
把那门关上,夜文令便问道:“你母亲是什么意思,你懂了么?”
“孩儿不知,请父亲明示。”夜狂楷确实是不知道。
只听夜文令叹了一口气,才道:“瑶儿虽然有千般的不是,可是她却是你的亲妹妹,我的亲女儿,而且又是嫡女,这个柳惜若,她早就罪有应得,只是你的母亲顾及着两家的脸面,不愿意提起,不过如今罢了,她都死了,咱们就给去通知一声柳昌侯那里,只是这个罪魁祸首,便是那老二屋子里的卓氏,你跟瑶儿是这件事情的目击人,一会儿你妹妹醒过来,自有你母亲与她说,你只要一口咬定是她们二人起来祸口,才动的手,待你跟你妹妹来看到的时候,柳惜若就已经断了气。”
夜狂楷点点头,似乎一点都不吃惊,父亲张冠李戴,把这杀人的罪名就这么轻易的安插到了卓韵然的身上去。“父亲放心,儿子知道怎么做了。”
夜文令点点头,眼里竟是欣慰,突然问道:“这些年,你和你四弟都委屈了。”
“孩儿一点也不委屈,只要能将夜家的江山夺回来,不管是要孩儿做什么,孩儿都愿意。”夜狂楷回道,眼里是那不难以看见的坚定。
“既然是这样,你就要好好的暗中帮住你四弟,住他一臂之力。如今这表面上有月鸣撑着,他要什么,你就尽量的满足他,这样,大家才会真的以为,咱们家最在意的还是他,到时候即便是有个什么人想暗算,先找上的,自然也是他这样的话,你跟你四弟就安全多了,只是这年来,你四弟因为陆家的那个女人,几次身份都险些暴露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按住他,待这天下是我夜家的了,还怕没有女人么?”夜文令负手背对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夜狂楷点点头,“父亲放心,那个月鸣也真是嚣张,以为认祖归宗了,就是永平公府的大爷了,如今不管是出行还是去做什么,他都样样要上等,不过儿子也都一一的满足了他,所以这个父亲是不必担心,倒是四弟,似乎如今是越来越在意那个姓陆的女人了,父亲看要不要把她······”
夜文令闻言,扬起手阻止他在说下去,“不可,如今那将军府里把她当作宝贝一般的供着,这全金城都是知道的,这个时候若是动了她,难免上官北捷那里不好交代,二则你四弟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万是不能跟他用强。”
“是孩儿鲁莽了。”夜狂楷闻言,连忙向夜文令低首道。
“罢了,以后凡事要三思而后行,行了,咱们出去吧,也是该给个结果了。”说着出了耳房。
卓韵然一直跟着柳月新在这屋子里,贤惠的站在柳月新的身后,却不见他们有什么动作,突然听见外面的房门传来一声响动,这还没有出去看个究竟,便见夜文令跟夜狂楷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五个护院,心里有些忍不住的激动,他们这是来捉夜瑶去见官吧。
只是,那夜文令竟然冷着一张脸对着自己,似乎自己与他是有多大的仇恨一样,朝身后的那些护院吩咐道:“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我关到地下室去,先不要叫人看见,明日在送她去见官。”
卓韵然顿时僵硬住了,看着上夜文令,只到那几个护院将自己押住,这才反映过来,叫道:“父亲,你怎么抓我,也三妹妹下的手,不信你在问问大哥。”卓韵然一面说着,一面转向夜狂楷,喊道:“大哥,大哥,你快跟父亲说啊,是三妹妹动的手,你不是也看见了么?”
卓韵然如今的希望都放在了夜狂楷的身上,却听他在那里冷冷道:“弟妹,你不要在抵赖了,我已经将你掐死柳惜若的事情告诉父亲了,还打晕了三妹妹,欲以色诱我,若不是我清醒些,恐怕今日也是要被你害了的,如今三妹妹还没有醒过来,若是醒过来了,看你怎么说。”
“大哥,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卓韵然彻底的懵了,看着夜狂楷,一直觉得他是个温驯谦谦的君子,不想他今日竟然如此陷害自己。“你竟然陷害我,三妹妹明明是你打晕的,你····”卓韵然这又转身朝一直没有说话,像是一具菩萨一般坐在那里的柳月新,求道:“母亲,你说句话啊,难道你也不相信我,母亲·····”
却听柳月新充满了失望的声音道:“哼!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会让你这般无法无天,如今惜若被你害,瑶儿又昏迷未醒,我告诉你,我是饶不了你的。”
卓韵然大概不知道,起先想把这个罪名安到她身上的,正是她觉得以后有机会讨好的这位母亲了。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这就近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们都说是自己害了柳惜若,夜狂楷为什么又要害自己呢?没有来得及想清楚,只听见柳月新声音像是一阵冰刺般的刺入她的身上,“把她给我打晕,免得一路上大喊大叫的,招来那些爱管闲事的人。”
卓韵然被拖出去了,夜文令朝柳月新道:“你在这里等着瑶儿醒过来,把事情跟她说清楚,我立即跟狂楷去大堂那边,若是久了的话,宾客们说起闲话就不大好了。”
柳月新点点头,“去吧,放心,我的女儿,我自然知道如何跟她说的,你也找两个信得过的,先把惜若的尸体给搬下去,放到冰窖里去,明日在给抬出来给我大哥他们看。”
夜文令应了声,“你说的极是,若不然这样的天气,容易坏掉。”一面交代着夜狂楷一些事情,便去找人来抬柳惜若的尸体。
那夜瑶醒过来之时,只是觉得头晕晕的,方想起大哥把自己敲昏了,还有柳惜若呢?这一反应过来,便四处寻找,但见映入眼底的是母亲一脸微怒脸庞。难道是自己跟柳惜若闹的事情叫母亲给发现了,夜瑶怎么觉得母亲看她的眼神是怪怪的,呐呐的叫了声:“母亲,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在前面的大厅陪客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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