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趴在床上欲哭无泪,被打了三十大板之后,她的屁股一直都火辣辣的痛,痛的不能躺,也不能坐,只能趴在那里,站起来路没走一步屁股就像要裂开一样,又得趴回去。
她心里郁闷到死,将明妃的祖宗十八代和燕雪辰的祖宗十八代挨着问候个遍后还是觉得很不爽,躺在床上的日子除了痛之外,还无聊到死,不能到处乱跑,不能找那些害她被打的王八蛋们算帐。好在绿影乖巧,她被打之后就整日里在她的身边伺候着她。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心里烦闷,闷声闷气的道:“死丫头,让你去帮我找好一点的金创药你就死活找不到吗?你想你家小姐我痛死啊!”
“你要真痛死了王府也就清静了。”一记冰冷的男音传来,夜之初扭头一看,却见燕雨辰拿着一个瓷瓶冷冷的站在床畔,一双眸子寒的像冰一样。
夜之初扁着嘴道:“是啊,反正你们都讨厌我讨厌的要死,巴不得我早早死掉,只是我这次若是死了,我就去阎罗王那里告状,就说是你们把我害死的,然后把你们一个个全拉下去陪我!”
燕雨辰的眸光微冷道:“都被打成这副样子了,还死性不改!”
夜之初斜斜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就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我又为什么要让你看笑话!”
“看你的笑话?你本事大着咧!”燕雨辰冷冷的道:“进宗人府只被打了三十大板就放了出来,也算是开了先河,本王原以为你这一次犯事怎么着也得关个一年半载的。”
夜之初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燕雨辰在她的床畔边坐下来道:“你的胆子也真够大的,那一日踢了明妃一脚也便罢了,居然还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堂而皇之的打她,夜之初,你的胆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血和肉做的。”夜之初不以为然的道:“被人欺负了不还手的,才是真正的笨蛋。”
“有时候被人欺负了也不需要立刻还手,换种法子也一样能让对手生不如死。”燕雨辰淡淡的道:“明妃这一次就对你用了这个法子。”
“什么?”夜之初不解的问。
燕雨辰低低的道:“父皇一早将本王叫进了皇宫,说等你的伤好之后就和九弟一起搬到皇宫里住,他也想见见传闻中能言善辨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父皇从不管后宫之事,而后宫众多的妃嫔之中,除了皇后和四大贵妃之外,就数明妃最有实力,这是谁的主意,你应该猜得出来吧!”
夜之初怒道:“靠,那老巫婆是想在她的地盘上玩死老子吗?”她一激动欲从床上跳起来,结果才一动,就痛的她又是咧嘴又时抽气。
燕雨辰皱着眉头道:“都这副样子了,脾气还这么大!这是上等的金创药,把药擦上过几日便好了。”说罢,将那瓷瓶放在她的床前柜上。
“不擦!”夜之初近乎赌气的道:“痛也是死,进宫也是死,倒不如现在死了干脆,省得去受那一肚子鸟气。”说罢,她将头扭过去不看他。
屋子里顿时静的出奇,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又回过头看向着他,这一回头便见到他那张如寒冰般的脸近在眼前,一双如眸子正直直盯着她的脖子看,她吓了一大跳道:“你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却往后退了些许,一双眼睛里透满了古怪,她被他看的发毛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燕雨辰的眸光微转,在她床前的椅子旁坐下来道:“你也会怕被人看吗?”
夜之初咧嘴笑道:“当然不怕,只是以前有人这样盯着我看,被我给活活吓死了!五哥你是整个京城里最为英伟的男子,能被你这样看是我的荣幸!”
“普天之下的女子哪个不爱惜自己的容颜,你明明有如花似玉的容貌却偏偏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夜之初,你对自己当真是残忍。”燕雨辰淡淡的道,话语里有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夜之初听到他的话吓了一大跳,靠,他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她忙傻笑道:“五哥的眼光真好,居然能看到我的内在,我是真的很美咧!只是以前从来没有人信我有如花的容颜。”
燕雨辰清冷的眸子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他的眸光细致而又温和,少了往日的清冷,却依旧凌利如刀,夜之初只觉得他的目光似能看穿她的灵魂一般,她有些不自在的道:“五哥……”
“好生歇着吧!”燕雨辰将目光抽回,扭头便欲离开,夜之初一把拉住他的衣襟道:“五哥……”他扭过头来看着她,她原本准备在嘴里的皮皮的话一见到他的目光硬是说不出口了。
“有事吗?”燕雨辰淡淡问道,一双眸子里居然有了期盼。
夜之初讪讪一笑,将手松开,摇了摇头道:“谢谢你的金创药。”
燕雨辰的嘴解微微上弯,看着她的眸子道:“虽然你的话听起来没什么诚意,不过我还是接受。”说罢,他扭头便朝外走去。
夜之初还是第一次见他笑,虽然只是很浅浅的笑,却让她觉得他只是这么一笑,人便温和了许多,没有了那分冰冷,那双微弯的眼睛居然生动至极,她猛然发现他居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她的心湖微微一动,忍不住又唤道:“五哥……”
燕雨辰回过头来看着她,她眨巴着眼睛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别整天板着张脸嘛!”
燕雨辰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方才笑了吗?他有多久没有笑过呢?五年?还是更久?他把脸一板,也不说话,转身便走了出去。
夜之初却笑在屋子里笑了起来,这个男人当真是有趣的紧,性子别扭到极致却又不失可爱,原本烦闷的心情陡然间好了许多。她看着床头柜上那只精致的药瓶,心里不禁一暖。
忆及那一日趴在他胸前的感觉,她的心里又满是喜悦和羞涩。只是现在才发现他的好,而她就要离开王府进宫了,日后再见他只怕都不易了。而宫里的日子,肯定会满是危机,依着明妃的性子又岂会轻易放过她!皇宫比起南王府来,只怕更加危险,至少燕雨辰除了恶了她三天外并没有再做出更过份的事情,而这一次她只是惹了明妃就被打了三十大板,谁对她更狠微微一想便知。
她的心情微微低落,转瞬后却又满是斗志。她是夜之初,天不怕地不怕的夜之初,又岂会会区区一个明妃?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恶婆娘来了就……关门放狗!
妾无双夜初(卷一66-67)
夜之初正在屋子里发呆,门外响起了燕雪辰咋咋呼呼的声音:“娘子,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呢?”说吧,他如一阵风般跑了进来。
夜之初轻哼一声,瞪着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却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瓷瓶,他笑眯眯的道:“这可是进贡的上好金疮药,父皇赏给五哥,我好不容易从五哥那里偷来的……”他的眸光扫到床头柜前的药瓶时,顿时愣在那里。
夜之初笑眯眯的道:“多谢相公,可是五哥才替我将药送过来,就不劳烦你大驾了!你瞧瞧你,平日里身子又弱,这样为我操心我如何受得起!”
燕雪辰如墨的眸子微微一寒,看着那瓶药道:“五哥倒对你很上心啊!”
“那当然,我如此花容月貌,又有哪个男人会不上心?”夜之初满脸得意的道,扬着那张苍白而又微有些憔悴的脸,鲜红的唇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小眼睛里却光芒流动,仿佛她真的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燕雪辰看了眼那瓶药又看了看她那张丑到极致的脸,一时间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告诉自己他的心里只有小兔,这个丑女人他才看不上眼,当下将瓷瓶塞进怀里,轻哼道:“上个屁的心,就你这副样子还想勾引五哥,做你的清秋大梦去!”
“我最喜欢做梦了。”夜之初斜着眼睛看着他道:“你还真是说对了,我就是要勾引你五哥!”
燕雪辰怒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居然当着自己相公的面说要去勾引大伯!”
“你不是傻子吗?”夜之初不以为然的道:“居然还知道这个伦理啊,相公,你当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啊!”
燕雪辰咬着牙道:“你……”
夜之初淡淡的打断他的话道:“你什么你!你那天不是亲眼看着我脱衣裳勾引五哥吗?这三十大板我是已经挨了,既然挨了,就干脆将这个名称给坐实,要不然,岂不是白挨呢?”
燕雪辰一双如墨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夜之初,夜之初看了他一眼后又收回目光道:“怎么?又在想什么阴招想整我吧!告诉你燕雪辰,姑奶奶我嫁给你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你有种就直接整死我,要不然你就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上!”
燕雪辰听到她的狂妄诳语,不但不怒,反而笑了,他双手环抱在胸前道:“还真别说,夜之初你倒是很有个性。”
“从小到大,我爹就说我太有个性了,为此我也没少挨他的打。”夜之初打了个呵欠道:“所以嘛,在嫁给你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嫁给你我是亏大了,可是南王府里还有南王了,他可是一等一的好男子,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要能力有能力,虽然冷了些,骨子里却是热的,我生平最是喜欢这样的男人。”
她说到这里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哪里像你这种蠢货,就算是装傻,也装的四不像!所以了,我在嫁入王府的时候,就以勾引上南王为目标,能得他多看一眼,我就死而无憾了。今日里他亲自来为我送药,就表示他的心里有我。你别摆出那副不屑的样子,我问你,你可曾见过他为谁送过药?”
燕雪辰愣了一下,他自小和燕雨辰一起长大,燕雨辰于他亦兄亦父。燕雨辰性情淡漠极少会主动关心过人,唯一让他主动关心过的女子只有宛若,此时他主动送药过来,是否真的表面他的心里有这个丑八怪?他再一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宛若是一个既灵动又高洁的女子,又岂是眼前这个又丑又俗气的女子说能比的?他此次送药来十之八九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小妾,又因为她挨打的事情是因他而起,他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才给她送药的。
这般一想,他的眼里又满是鄙视,他笑眯眯的道:“真是个花痴,只是送瓶药而已,就把你美成这副德性。不妨告诉你,以前他的战马受伤了,他还亲自给战马敷过药了!在他的眼里,你不过和畜生半斤八两。”
夜之初不以为然的道:“编吧,你就继续编吧!反正你从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方才的话我就当做是你放了一个屁,唔……臭死了,臭死了!”说罢,她伸手扇了扇,仿佛真的很臭一般。
要吵架,要斗嘴,她夜之初还没有怕过谁!丫的,想打击到她,他的道行还不够!
燕雪辰早在三堂会审的那一日领教过她的伶牙俐齿,此时和她斗嘴时又好玩又好气,他轻哼一声道:“罢了,五哥当日替畜生敷药,我今日里也勉为其难的为你这个会说话的畜生敷药。”说罢,他极不客气的一把揭开她的被子,再一把扯开她的裤子。裤子上还沾了血,他这么一揭,登时痛的她直抽气。
夜之初大怒道:“妈的,说不过就下黑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靠,屁股被他看了,该死的男人!
“我是傻子,所以不能以常理度之!”燕雪辰说的理直气壮,眸光却一按,只见她的屁股上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打的甚是厉害。
夜之初顿时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靠,傻子还能当做这种事情的借口!丫的,早知道如此,她进王府的时候就应该先装一装傻,然后虐死这只装傻的混蛋!
燕雪辰见她不语,他拿起瓶里的药便小心的敷在她的伤口上,他一边敷一边道:“被打成这副样子了嘴巴还这么利,夜之初,你当真是长了一张铁嘴,你最好再把全身上下再强化一遍,否则你由你那张铁嘴带来的祸事,远不止这三十大板。”说话间,药已经敷好,他见她腰迹的皮肤莹白如玉,心念一动,不禁伸手摸了一下。
这一下直摸的夜之初全身鸡皮疙瘩直起,她窝了一肚子的火正没地方撒,顿时大吼道:“燕雪辰,你做什么?”
燕雪辰觉得她这副样子极为有趣,伸手再摸了一下,夜之初咬着牙道:“傻子,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燕雪辰眨了眨眼道:“你是我的小妾,也就是我的女人,不存在哪些守礼的酸人讲的那些没用的道理!”
夜之初想晕厥,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正在此时,绿影推门而进,见到眼前的情景,惊的一双眼睛都瞪成了铜铃,手中的托盘也重重的掉在地上,药瓶骨碌碌的在地上乱滚,不要脸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了句更不要脸的话:“以后就由我亲自给娘子换药。”
夜之初听到他这句话恨不得拿刀将他剁成肉泥!
燕雪辰走后,绿影很八卦的跑到她的身边道:“小姐,小姐,你这次赚大发了!”
夜之初翻了一记白眼,绿影喜滋滋的道:“小姐只打了三十大板,就赢得九皇子的关心,这个买卖可当真是合算啊!”
“合算个屁!”夜之初伸手狠狠的拧了绿影一把道:“那混到根本就是想整死我!”
“怎么可能!”绿影躲到一边道:“这一次可是九皇子亲自将小姐接回来的,现在又亲自来为你上药,这不是关心是什么?只要他对小姐上了心,就一定会成为小姐的裙下之臣。”
“什么乱七八糟的!”夜之初满脸不屑的道:“我会挨打全拜他所赐,他去接我回来再正常不过。这个傻子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傻子,只是再聪明也只是个傻子罢了,老子不稀罕!”
绿影的眼睛眨了眨道:“小姐,其实九皇子还是很帅的,他那双眼睛很迷人啊!就像墨玉一样,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夜之初微笑道:“你既然这么喜欢他,我想办法让他收了你吧!”
绿影干笑几声道:“小姐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
夜之初冷笑,一个就连小丫鬟都不要的男人,才不要!
只是不管她要不要他,他倒变得很勤快,每天准时来给她上药,每次上药的时候,都要和她斗一回嘴,两人有胜有负,而他每次上完药之后,都会出捏两下她纤细而柔嫩的腰身,每次他捏上去的时候,她都恨不得和他拼命!却最终都是无可奈何,而她心里的怒气却是越积越重,一直在寻思要找个合适的机会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机会还没有寻到,她的伤却已好的差不多了,燕雨辰送来的药极好,仅仅只有五天的时候,她的伤口便已经结痂,动一动还是有些痛,不过的时候,长疤的地方新肉在生长,痒的她连觉都睡不好了,她的火气无端端的又升了几分。
而燕雨辰整日里都极忙,自那一日给她送完药之后,就再也没有来看她,她的心里不禁微微有些失落。难道他真的如燕雪辰说的那样,只是把她当做畜生?治好了也就不再管她?
花娘派人送来了消息,说燕雪辰依旧隔三差五的到含香楼来报到,每次去的时候,几乎都能将含香楼弄的鸡飞狗跳,让她赶紧想办法把这个天煞孤星给解决掉,否则连生意都没有办法做了。
夜之初看完那张条子,便将条子给撕的粉碎,丫的,这只天天装傻子的跳蚤她一定要想办法将他给一锅端了,然后再生煎活煮了他!
如此再过了几日,她身上的伤已经大好,屁股上的新肉也长的七七八八了,已能勉强坐起来了,她让绿影给她打来一盆水,对着铜镜梳妆起来,铜镜不甚清楚,却依旧能看到她右边脖颈边的一颗黑痣,她陡然想起那一日燕雨辰打量她的情景,又想起那一日在含香楼里他戏弄她的一幕,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个男人只怕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了。
她的心情有些忐忑不安,想起他已经有这么长时间没有来找她,只怕也不远揭破她的另一重身份吧!她便又平静了下来,发现便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点破的感觉也不错,只是她的心里终是觉得有些苦闷,她那颗已经微微有些悸动的心,一时间竟难以平静。
夜之初知道她现在的伤已经好了,只怕也快要进宫了,一进宫想要出宫便不再容易了,含香楼里的事情若全脱离了她天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所以在进宫之前她得去一趟含香楼,有些事情也需要交代一下。
她依旧带着绿影从王府的狗洞里爬了出去,她爬出去后就在一个僻静的角度里将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洗净,然后再将身上的衣裳整了整,于是那个丑陋异常的女子陡然间变成了一个姿容秀丽的娇俏佳人,白净的肌肤透着粉嫩的光华,小眼睛变成了光华灼灼的大眼睛,塌鼻子也变得挺翘了起来,和方才的样子已经判若两人。
她上上下下将自己打量一番后甚是满意,便屁颠屁颠的钻进了一辆普通的马车里,却没有看到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淡淡的看着这一幕。
燕雨辰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白云端却的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他忍不住在旁道:“若不是亲眼看到,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
燕雨辰淡淡的道:“她若不是把自己弄的如此夸张,又岂能骗的过所有的人。”
“王爷,夜之初的小兔姑娘是同一个人,现在该怎么办?”白云端满脸担心的问。
“什么怎么办?”燕雨辰反问道。
白云端轻叹了一口气道:“王爷不是答应过九皇子,要将小兔姑娘送与他做侍妾吗?现在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九皇子先天不足,只怕会弄不清其中的关系,到时候他的小脾气一发,只怕难以收拾。”
燕雨辰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情便就此停下。”
白云端有些吃惊道:“王爷不打算告诉九皇子她们本是一人的事情吗?”
“感情之事,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得到,这个秘密还是让他自己去发现吧。”燕雨辰淡淡的道。
白云端点了点头道:“王爷说的有理,只是你之前答应过九皇子,现在又没兑现,你就不怕他生气?”
“我这一生最为疼惜的就是这个弟弟,可是却也不可能事事都为他做好,他也长大了,有些道理也应该慢慢明白了。感情的事情,原本便不能强求,让他自己慢慢去体会吧!”白云端的眸光转深,里面有一抹难言的沉重。
白云端轻叹一口气道:“九皇子若是像正常的皇子一样,王爷也没有这么孤单了。”
燕雨辰的眼里有一抹淡淡的悲伤,只是那抹悲伤极快便被掩去,他冷着声问道:“战王和太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呢?”
“根据我们的人调查,上次将那名册送给皇上的人十之八九便是战王,他当时想一箭双雕让王爷和太子相互为难,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而王爷那一日巧妙的布下那个局之后,成功的让太子将注意力转移到战王的身上。再加上那一日王爷留宿含香楼,和花魁皓月一度春风的事情传到皇上和太子的耳中之后,他们都觉得王爷近日已迷恋上女色,王爷那一日又为了皓月姑娘和收税的官差大打出手,他们更觉得王爷极为迷恋皓月姑娘。太子因为这一件事情还派人去调查皓月姑娘的身份,怕王爷用的是障眼法,也想以此相挟,没料到却意外的在含香楼里发现了青鬼门标志,似乎含香楼和青鬼门有些关系。”白云端恭敬有礼的回答。
燕雨辰冷哼道:“很好!”
白云端又道:“战王性好渔色,加上王爷暗中告诉战王流香楼是的太子的产业,就在王爷为了皓月姑娘和收税的官差大打出手的那一夜,战王便宿在流香楼里。就在那一日太子的小妾变成了流香楼的老鸨,太子一直疑心是战王所为。因为这一件事情,太子被皇上重重的责骂,还被罚禁足一个月,太子因为这件事情恼怒至极,最近和战王一见面便明争暗斗,听说皇上对两人有些不满,眼前的情况对王爷极为有利。”
燕雨辰的眉微蹙道:“这种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父皇的心一直都深不可测,他对太子的宠爱没有任何人能替代。”
白云端面有郁色道:“王爷不论是才智还是武功都远胜太子,又心怀百姓,我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放肆!”燕雨辰轻喝道:“父皇又岂是你能指责的?”他这一喝寒气逼人,眉宇间的霸道瞬间便迸发而出。
白云端单膝跪地道:“我只是替王爷不平而已,王爷辛苦镇守边关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一回到京城,皇上不但没有任何奖赏,反而出言责罚,更将王爷的兵权尽数削除,当年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军,要么卸甲归田,要么担任一些无关紧要的职位,我承蒙王爷厚爱,一直带在身边,才得以安身立命,可是却替以前的那些兄弟们不值!”
燕雨辰将白云端上下扫了一遍,然后将他扶起来道:“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该怎么做本王自有分寸。”
白云端看着他道:“王爷有经天纬地之下,我只愿王爷英雄能有用武之地,而不是一直困守在这里院子里。”
燕雨辰的眸子的凌利如刀,他淡淡的道:“本王这些年来一直隐忍不出,其中的缘由你自是清楚,本王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身边的人想,宛若也绝不能白死。”
白云端见他双手负在身后,高大的身体立在菇天白云下,便如一只展翅的鹰,凌利而又不失大气,似要展翅而飞。他望向燕雨辰的眸光里不自觉的满是崇拜,觉得燕雨辰露出凌利之气时最是让人心折。
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燕雨辰将手伸了出去,鸽子便停在他的手臂上,他伸手抓住鸽子,将鸽子腿上的纸条抽了出来,看完之后脸色微变,扭过头对白云端道:“随我去含香楼。”
白云端惊道:“王爷,你难道真的……”
燕雨辰瞪了他一眼,然后将纸条递给白云端,白云端见那纸条上赫然写的是:“战王今日去含香楼。”
夜之初到达含香楼之后,将花娘和祁阳叫过来道:“我以后不能常来这里了,你们可要仔细些,好生经营着,若是敢做赔钱的买卖,小心我的扒了你们的皮!”
花娘满脸愁容道:“老板,有那个小煞星整日里呆在这里,我就算是想赚钱也不可能啊,你走之前一定得把他先摆平了!”
“他今日又在这里?”夜之初皱着眉头问,那小子一早就跑了出去,没料到竟是又跑到这里来了,真是天杀的!
花娘点了点头道:“他正在八大金花的房间里,八大金花被他整的苦不堪言,那恶魔还放出狠话,说若是再不将皓月姑娘找来,他就一把火将含香楼给烧了!”
“靠,敢杀老子的含香楼,老子就把那混蛋给阉了扔到宫里当太监!”夜之初原本就在他那里受了一肚子的鸟气正没地方撒,那小子居然还敢在她的地盘上撒野。
“老板,他是皇子,就算是阉了,只怕也没有人敢把他当太监。”花娘好意的提醒。
夜之初白了她一眼后道:“今日里我先去把他给摆平了,日后他若是再敢过来,你就派人到南王府去找南王。”
一说到南王,花娘来了兴致,满脸都是兴奋道:“老板,你真有一手,居然真的将南王收为裙下之臣了!”
祁阳也喜滋滋的道:“老板的魅力那是无庸置疑的,只是区区一个南王而已,只要老板出马,就算是太子和皇上也得乖乖拜倒。”
夜之初知道有些事情是越解释越麻烦,当下横了两人一眼,不再理两个八卦的蠢货,径直朝八大金花的房间走去,还未走到,便听到金花们的惨叫声。
她抬起脚,一脚将门踢开,便见得那些金花们一个个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满脸都是痛苦,一见她进来如同遇到救星,唤了声老板,她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出去!”众金花如遇救大赦极快的窜了出去。
燕雪辰却悠然自得的正在喝着一个苹果,见她进来只看了她一眼,便扁了扁嘴巴,将头扭到一侧去,眼神里满是委屈。
夜之初笑眯眯的问道:“大少爷,谁又得罪你呢?”
燕雪辰轻哼一声将头扭至一侧,夜之初又微笑道:“看来是她们没将你伺候好,要不我替你换一波姑娘?”
燕大少爷扭过头看着她道:“小兔,你和五哥之间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又何为要骗我?”
原来是因为这个,夜之初浅笑道“我没有骗你啊,是你自己会错意罢了。”
燕雪辰轻叹一口气,将苹果扔掉,走到她的身侧道:“你这些天又躲到哪里去呢?为何不愿见我?”
“我没有躲你。”夜之初否认道:“只是前几天被狗咬伤了屁股,嫌这里太吵不好养伤,便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去养伤。”
燕雪辰皱着眉道”被狗咬伤了,严不严重?我来看看!”说罢,伸手便欲来脱夜之初的的裤子。
夜之初一把拍掉那只伸过来的魔爪,凶巴巴的道:“女孩子的屁股是男人随便能看的吗?”
燕雪辰咧嘴笑道:“我们马上是夫妻了,看看又何妨。”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夜之初,她也是屁股受了伤。
夜之初白了他一眼道:“马上是夫妻?你要娶我?”
“五哥已经答应我要将你换个身份送给我做小妾。”他见夜之初脸色微变,只道她是不满意小妾的身份,忙道:“皇室子弟的正妃和侧妃都需要我父皇册封,五哥也没有办法改变,再则那夜之初嫁给我的时候也只是个小妾而已。”
夜之初心里一阵恶寒,靠!该死的燕雨辰,明知道她的身份还要将她送给燕雪辰,他以为她是什么啊?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心里难过至极,却不知道这些难过是从何而来。
当下阴着一张脸道:“老子不做小妾,只做王妃!你如果不能立我为妃,我就不嫁!”
燕雪辰软语相求的道:“我心里只爱你一人……”
“可是我爱身份还有地位!”夜之初斜着眼睛道:“我从小吃尽了苦头,我娘就是因为是一个小妾,一直被正室欺负,夜之初虽然也是个小妾,可是她是皇上赐婚的小妾,我才不要被那样一个丑女压着!”燕雪辰将夜之初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道:“可是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怎么呢?”夜之初轻哼道:“你五哥本事不是挺大吗?既然要变身份干脆变个厉害的身份!”
燕雪辰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怒气,他看着夜之初道:“你怎么如此市侩?”
“我原本就市侩,你高尚,你就不要再来娶我啊?”夜之初将下巴微微一抬,满脸踞傲道:“我可没有求着你娶我!”
燕雪辰气的脸都青了,夜之初只觉得在他那里受的那一堆鸟气顿时消散了不少,心情也好了许多,她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道:“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愿意让我做你的王妃再来找我!”
燕雪辰伸手一把将她的手拂开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所以才想尽了办法推拖我!”
啧啧,正解!真是一个聪明的傻子!夜之初面上一片温和道:“怎么会不喜欢你,就算不喜欢你的人,也会喜欢你的地位,要知道当皇子妃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燕雪辰气的想吐血,花娘却在门外敲门道:“老板,战王来了,点名让你去陪他!”夜之初愣了一下,他来这里做什么?她还没有说话,燕雪辰便闷声闷气的道:“不准去!”
夜之初原本是不想去,此时听到他这么一说,便觉得非去不可了,她笑眯眯的道:“乖,在这里等我,等我赚够银子就来找你哦!”
燕雪辰怒火中烧,夜之初已扭着屁股笑眯眯的走了出去,一打开门见花娘半边脸高高肿起,怒道:“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皓月姑娘生病了吗?本王现在看她可是好好的!”燕轻尘站在不远处的门廊处,身着墨绿色的锦缎长袍,高大的身体在灯光下投下一大片阴影。
夜之初的眼珠子转了转,嘻嘻笑道:“我前几日的确是病了,今日里才好一起,不知战王爷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燕轻辰见她巧笑俏兮,一双妙目的光华流转,柔软的身段绝对是个能令世上任何人男人心魂魄俱动,而那张脸摆明了是那天从他的眼皮子底人溜走的那张脸,他大喜道:“原来你就是皓月!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那一日你骗本王说是流香楼的若雪姑娘,害得本王亲自去流香楼去找你,没料到居然不是你!”
夜之初微笑道:“让王爷费心了!”她原本说要去见燕轻辰,不过是想气气燕雪辰,然后趁机溜掉,没料到那家伙居然跑过来找她,她想起那一日将他打晕的事情,知道今日有麻烦了。燕轻辰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道:“当真是国色天香,难怪连五弟都为你着迷。”
夜之初继续微笑道:“王爷难道就不为我着迷了吗?”妈的,敢挑老子下巴,回头把你的下巴给剥了!
燕轻辰哈哈大笑道:“不但人长的美,说的话也挺有意思的,胆子也够大,敢乱闯王府,还敢将本王打晕。不错,真不错!”夜之初笑的脸有些抽筋道:“王爷,你可真小气,那么久的事情还记得那么清楚!”燕雪辰听到两人的对话,气的有些发晕,她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除了勾引五哥外,还和三哥有一腿,这女子是不是不知道羞耻是怎么写的?
只是一想起她的身份,又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燕轻辰的余光扫到燕雪辰,微微有些吃惊的道:“九弟?你怎么也在这里?”燕雪辰在他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眸子里的怒气和不甘已消失的干干净净,纯净的眸子里透着一抹傻气和堵气道:“我不想看到那个丑八怪,听五哥说这里很好玩,所以就过来玩玩了!”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燕轻辰走近了些,附在他的耳畔故做神秘的道:“三哥,这里的姑娘都会吃人,方才还把我的衣裳全脱了,然后用嘴咬我,你可千万要小心!”
燕轻辰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好了,她们咬不伤三哥的,你今日遇到三哥是你的福气,迟些三哥教你一些东西,保证会让你很快活!”
燕雪辰拍手笑道:“就知道三哥疼我!”
于是一行人进了一间雅间,夜之初使了个眼色,花娘会意,领着一众姑娘便进房来侍候。
燕轻辰挑了两个人貌美的姑娘给燕雪辰,那两个姑娘一听说是要伺候燕雪辰一个个吓的两腿发抖,含香楼里的人早就见识过他的疯劲,生怕他一会又想想出什么古怪的法子折磨她们,俱都求救的向夜之初看去,夜之初微微一笑道:“你们能伺候九皇子是你们的福气,还不快去给九皇子敬酒!”两女无奈,只得娇笑的朝燕雪辰身边偎去,而他由于有燕轻辰在场,也没有太过夸张的举动,而他那一双如墨的眸子一直朝夜之初扫去,看得多了,燕轻辰也发现了异样,当即笑道:“九弟看上了她?”燕雪辰点了点头,燕轻辰的眉毛扬了扬道:“本王今日里是为她而来,九弟若是想要她,等我用过之后就将他送给你。”
夜之初和燕雪辰两人双双恶心到想吐,偏偏又都得微笑,燕轻辰陡然将夜之初一把抱起,借着酒劲将她扔在旁边的雕花大床上道:“九弟,今日里三哥便教教你何为鱼水之欢!”说罢,伸手一把便将夜之初的外裳给扯了下来。
靠!这变态不会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个她吧!夜之初伸手拦在胸前满脸羞意道:“战王,他们都还在这里了,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燕轻辰满脸鄙夷的道:“你有什么好害臊的,像你这种婊子纵然以前被五弟睡过了,却也只是一个婊子罢了!我九弟平日里都没有碰过女人,我今日里就在这里教一教他!你最好是乖乖的配合,否则本王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说罢,大手一伸,便将她的中衣也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粉嫩的肚兜。
夜之初气的想将他劈成十八块,见过变态,却没见过这样的变态!妈的,他想在这里搞群p吗?却也知道他今日里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那天她从他的手里逃脱,另一方面是因为外界传闻她是燕雨辰的女人。
他的手再次伸了过来,夜之初怒极也顾不得许多,张嘴便朝他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下去,燕轻辰痛到极致,伸起一巴掌就朝夜之初的脸上扇去,燕雪辰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三哥,不要打人!”
“滚开,你个傻子!”燕轻辰怒气上涌,也不再维持表面上的友善,用力一甩,便将燕雪辰给甩到了墙边。
夜之初燕轻辰的武功极高,也知道燕雪辰的武功不低,他若是用武功的话断断不会被这样甩出去,而今日里燕雪辰若是不救她的话,只怕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了,她大急道:“墨尘,救我!”
燕雪辰被甩在墙边,暗运内息稳住身形,缓缓的自角落里站了起来,他手中的拳头紧握,心里开始交战,他此时若走出手救夜之初的话,他装傻的事情只所会因此泄露,而若是不出手相救的话,夜之初十之八九会被燕轻辰侮辱。他正内心矛盾至极,夜之初见他站在那里傻傻的不动,心里不禁升起一抹浓浓的失望,他说他爱她,他说他要娶她,却依旧故不过权利的侵袭,她的眼里有了一抹失望,见燕轻辰的手欲来扯她的肚兜,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用头重重的朝燕轻辰的胸。撞去。燕轻辰被撞翻在地,他顿时大怒道:“给脸不要脸的女人!”说罢,扬起一掌就朝夜之初的脸上扇去,他这掌用了五成力,若是扇在夜之初的脸上,就算不被打成全傻也会变成半傻。
燕雪辰见此情况再也忍耐不住,力运掌心,便要去拦,正在此时,一人破门而入,一把抓住燕轻辰的手,燕轻辰想也不想便朝那人的胸口拍去,来人极为迅猛的往后退了三步,伸掌向前,两掌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燕轻辰往后退了三步,来人却一步都没有退。
燕轻辰一看是燕雨辰,皱着眉头道:“五弟!”
夜之初一见是他,心里委屈,鼻子一酸轻声唤道:“王爷……”
燕雪辰看了她一眼,将外袍除下盖在她的身上,低声道:“有我在,别怕!”
他的话说的极轻,话里甚至还透着无边无际的冷漠,却将夜之初那扇已微微为他敝开的心门打开,她只觉得心里充满了温暖和依靠,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的时间,还是第一次在心里升起了依靠的期盼。她觉得他这一句话不是安慰,而是承诺,是在告诉她只要有他在她便不会有危险,她那颗素来平静的心湖终是荡起了层层波澜。
很多时候,千万句甜言蜜语也赶不上这样一句话。
燕轻辰冷冷的道:“不过是个婊子而已,让我用用又何妨?五弟难道真的要因为一个婊子与本王翻脸不成?”
燕雨辰的眸光依旧清冷至极,却将身体挡在夜之初的身前,面无表情的道:“她对三哥可能是个烟花女子,可是对我却是极重要的亲人,其亲密程度不亚于亲兄弟,所以还请三哥不要让我为难。”
他的话说的极慢,声音也不大,却掷地有声,态度坚决极。
燕轻辰知道,他平日里话不多,可是每次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如石刻,他将燕雨辰上下打量一番后道:“五弟,你真对一个婊子动了心?”
“我方才已经对三哥说过了,她对我而言并非风尘女子,还请三哥尊重她。”燕雨辰的声音不自觉的冷了几分。
“很好,很好,很好!”燕轻辰连说了三个很好,原本有些狰狞的脸色陡然变得一片温和,然后哈哈大笑道:“我方才不过是和五弟开个玩笑罢了,五弟平日里不近女色,难得找到意中人,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真是开心的紧!”
他嘴里说着开心,眼里的怒和恨却还没有消散。
燕雨辰依旧一片淡陌的道:“多谢三哥成全!”说罢,他转过身替夜之初拉好衣裳,夜之初抬眸看着他,他的眸子依旧清冷,只是在眸光流转时不自觉得露出了一抹温柔与怜惜,她的心刹那间就有静了下来,咧嘴冲他笑了笑,他依旧不理她,她早习惯了他的冷陌,也不以为意。
燕雪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动作,心里只觉得堵的慌,夜之初眼里流露出来光华,是看着他从未有过的,纵然他极少和女子接触,却也大致知道那样的目光意味着什么,他如墨玉般的眸子里不自觉的有了一分懊恼。
接下来便是推杯换盏,兄弟三人一片其乐深为溶溶的景象,仿佛方才的剑拔弩张不过是幻觉罢了。
夜之初在这个晚上却出奇的沉默,酒过三巡,她浅笑道:“王爷,我有首曲子想要弹给你听。”
燕雨辰微微点了点头,燕轻辰在旁道:“本王久闻皓月姑娘琴技了得,今夜还是托了五弟的福。”
夜之初微微一笑便让花娘去了瑶琴,她施了个礼缓缓走到珠帘后的琴台上。
燕雪辰见她安静下来走路的样子,温婉大方,的确像个大家闺秀,和往日里开口老子闭口大爷的模样相差甚远,又见她看到燕雨辰的眸子里满是温柔,他心里的闷气又升了几分,只是此时当着燕轻辰的面不好发作,于是便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闷酒。
琴音悠长,曲子古朴而又绵远,温柔中又不失灵动,铮铮轻呤似柔情女子在诉说着绵绵情话,钪钪高音在伟岸男子在软声答应,一把瑶琴,弹出了两种格调,一首曲子,奏出了两种心声。她的琴技不算十分高明,却有一抹难的掩的轻灵之气,更因她倾注了感情,整首曲子似乎活了起来,屋子里满是浪漫的温柔。
燕雨辰听到那低低琴音,心没来由的被触动了,抬眸朝她看去,却见她也在对他微微浅笑,她那一笑虽没有万千风情,却有绵绵温柔,他的心“砰”的跳了起来,一下又一下在胸腔里荡开,眸子不自觉得温柔了三分,嘴角也微微上扬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
一曲终罢,燕轻辰大声赞道:“好曲子!”夜之初微微施了个礼道:“谢王爷赞赏。”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怎么本王从来都没有听过?”燕轻辰问道。
夜之初淡淡的道:“这是我自创的曲子,叫《凤求凰》。”她在心里默念,司马相如,你就原谅我一次吧!反正这个朝代的人也不知道你的大名,剽窃虽然可耻,可是现在也只有你这一首曲子能表达我此时的心声。
“《凤求凰》?”燕轻辰看了一眼燕雨辰,然后微微一笑道:“果然是好曲子!”
“好个屁!”燕雪辰扁着嘴道:“难听死了!”说罢,他嘴巴一扁便朝外走去。
燕雨辰眸光微暗,却也没有拦他,燕轻辰的眸光转动哈哈大笑道:“本王去追九弟,也不打扰你们了!”说罢,他便追了出去,只是才一出门便不见了燕雨辰的踪影,他低声骂道:“那傻子跑到哪里去呢?”他人已走出来,也不好再回去,他才走出含香楼的大门,便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腾,他再也忍不住,轻轻的咳嗽一声,便吐了一大口血,他咬着牙道:“燕雨辰,你可当真是不露声色,武功居然高到这个地步了!”原来他和燕雨辰对打手一掌时,原本应该退上十步才能化解那一掌之力,可是他心里好强,只退了三步,于是便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再加上一饮酒,便加重了伤势,坐在那里还不觉得,此时这么一走他便再也受不了了。
燕轻辰恨恨的道:“燕雨辰,今日的账,我一定会和你算清楚的!”月光照在他有些惨白脸上,竟显得无比狰狞。
他坐上王府停在门口马车,闷闷的坐哼哼马车里闭目养神,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马车还在行驶,他心里觉得古怪,有些不悦的道:“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到?”四周寂然,只余马车车轮咕噜的声音,他顿时觉得大事不妙,一把将车帘拉开,一个麻袋直直的朝他罩了下去,他身上有伤,躲闪不及,连来人是谁都没有看清楚便已被装进了麻袋之中,他大怒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本王也敢绑架!”他只听得有人冷哼一声,他便觉得全身都被麻袋套的紧紧的,一记拳头就朝他的脸上打来,他没有防备,这一下便打实了,痛的他直抽气,他怒道:“老子是战王,再敢打老子一下明日灭你全家!”燕轻辰耳畔传来满是嘲笑的声音:“在你灭我全家之前,我先将你给灭了!”说罢,又是一拳打来,他在麻袋里躲闪不及,这一下将他的鼻梁骨打断。
燕轻辰终是有些怕了,依旧嘴硬道:“有本事来和本王明刀明枪的斗,这样阴人算什么本事!”那人冷笑道:“的确不是什么本事,但是能收拾你就够了!”说罢,他不再和他罗嗦,手起拳落,将燕轻辰一阵暴打,那拳头每一下都用了十成力,发泄着他心里的怒气。燕轻辰最初还会能呻一吟,打到后来便没了声音,而那人也打累了,拎起那只麻袋就扔到草丛里,再重重的踢了一脚,他拍了拍手道:“我道你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今日里就饶你一条狗命!”说罢,他跳上马车,极快的离开了现场。
月光照在那人的脸上,他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一张脸长的甚是纯真,只是如同墨玉的眸子里却染上了浓烈的戾气,一抹倔强自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众人离开之后,燕雨辰淡淡的道:“夜深了,你也早些睡吧!”说罢,他转身便欲离开,夜之初一把拉住他冲他微笑道:“今夜多亏王爷出手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燕雨辰淡淡的道:“本王救了你,后果也不堪设想。九弟一直钟情于你,我却当着他的面和你亲近,虽然保住了你,瞒过三哥,却伤了他的心。”夜之初看着他道:“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让的。”她的眸光热烈的看着他,不再掩饰她心里对他的好感。
燕雨辰避开她的目光道:“你想太多了,本王救你不过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罢了。”夜之初闷声闷气的道:“反正在你的心里,你的弟弟便是个宝,其它的人就都是草。”燕雨辰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她又低低的道:“我知道你想把我当做东西送给你弟弟。”
他依旧不语,她斜斜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依旧满脸淡然,她怒气没来由的就升了上来,瞪着他道:“如果你真要把我送给他的话,我就和你拼命!”
“拼命?”燕雨辰淡淡的道:“你拿什么跟我拼?”
“骨气!”夜之初大声道:“我知道你很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的命却在我自己的手上,你若真想把我送给他的话,就准备替我收尸吧!”
她怕这句话说的气场不够,没有威摄力,还将胸挺的高高的,下巴微微抬起来,一双灵动的眼睛瞪的滚圆。
燕雨辰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禁好笑,他看着她道:“本王若是真的想动一个人的话,绝对可以让他连死都死不成。”他的话说的极慢,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她袭来。夜之初的心里升起了一投惧意,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她原本就只是说着玩一玩,被他的气场这么一压,登时便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却觉得委屈了,嘴巴一扁,大颗大颗的眼泪便如珍珠般滚落,他皱着眉道:“你又要玩什么把戏?”
“你才要玩把戏!”夜之初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整日里光知道欺负我,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弱质女子很光荣吗?”燕雨辰的眉头微微一皱,看着她哭的一蹋糊涂的样子,心里不禁升起了一抹怜惜,却依旧站在那里不说话,某女却登鼻子上脸,见他不说话便一头扑进他的怀里,伸手轻轻拍打着他结实的胸口道:“你是个混蛋!”
站在一旁的白云端听到夜之初的话惊的眼珠子都快迸出来了,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大胆,居然敢说王爷是混蛋!可是……可是王爷也太奇怪了些,他很清楚的记得三年前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了一句混蛋,当场就被他劈成了十八块,而此时王爷都连一点杀气都没有!
燕雨辰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想伸手将她推开,她却已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将眼泪和鼻涕全擦在他紫色的锦缎长袍上,一边哭一边道:“不准将我送人!”
燕雨辰被她这么一抱,只觉得怀里的女子如同小猫一般,柔柔软软的惹人无尽怜惜,他那只想去拉她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夜之初在他的怀里一边低泣一边道:“你若是将我送给墨辰,我就恨你一辈子!”燕雨辰微微一呆,记忆深处,那个娇美可人的女子也曾又娇又嗔的对他道:“你以后若是再不理我,我就恨你一辈子!”心底的记忆再次复苏,他的心止不住有些颤抖,那只去推她的手,终是落在了她纤细的腰迹。
夜之初心里一喜,将他抱得更紧些道:“日后不准再凶我,也不许再吓我!”
“嗯。”燕雨辰不自觉的回答,却在那一声逸出之后,把他自己吓了一大跳,他岂能应承她这样的要求?他一把将她从怀里拉出来推到一边道:“夜深了,好生歇着吧!”说罢,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夜之初。
夜之初没有再去拦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但强大,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据为已有,那真是超级无敌大笨蛋。虽然他曾爱过其它的女人,虽然他很疼他的弟弟,虽然他是她相公的哥哥,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上了他了,被她夜之初看上的男人,哪怕是坑、蒙、拐、骗、偷也要弄到手,三十六计全体出动也要将他拿下来!感情之事,是不能操之过急的,要慢慢来!
她的心情陡然大好,轻轻吹了声口哨。想起燕轻辰那个禽兽,她轻哼了一声,该死的王八蛋,今日城加在我的身上的总有一天会讨要回来的!再想起燕雪辰,她冷哼了一声,男人的话果然是不可信的,尤其是傻子的话,从今往后她夜之初再不会信那傻子半分,想娶她?做他娘的清秋大梦去!
燕雨辰走出含香楼的大门,月华如练般照在他的紫衣上,许是月光的朦肌,竟让他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有了一抹难得的温和。
白云端有些吃惊的看着他的变化,一个念头钻进他的脑海里,王爷该不会真的对这个女子动心了吧!他在旁低声唤道:“王爷……”
燕雨辰打断他的话道:“你先回王府吧,本王想去深溪小筑一趟。”
白云端呆了呆,深溪小筑是王爷为宛若修建的别院,自从宛若去了后,他便再也没有去那里,今夜里却突然要去,这其中……他不敢深想,知燕雨辰说一不二的性格,只轻轻点了点头便回了王府。
燕雨辰施展轻功一路狂奔,眼见得深溪小筑就在眼前,却又有些心怯了,往日里那段幸福而甜蜜的时光又在眼前浮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眸光微沉,终是大步走了进去。
这五年来,虽然他不曾来过这里,却差了几个仆从打理着这里的一切,里面的风景,依旧和往昔一般,只是当年和宛若一起种下的桂花树已经长到和茅屋一般高了,时值初秋,桂花已开了几朵,清幽的香气钻进了他的鼻孔。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站在桂花树前浅浅的道:“因为你的离去,我不愿再吃桂花糕,将笑容从此封印,我的心里只余下权利和冰冷,盼着有一日能登上极位,替你报仇。可是最近那颗我的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心,竟又开始跳动了起来,宛若,我该怎么办?”燕雨辰的眸光一片幽深,坐在桂花村前暗自出神,溪水潺潺的自他的身边流过,带来欢快的音符,他倚在村干上,默然不语,眼里的冰冷消失的干干净净,只余下淡淡的温情,似在回想某些幸福的过往。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的眼里有了一分杀机,他冷喝道:“阁下在这里看着本王有半个时辰了,不知意欲而为?”不远处的茅草屋边走出一个身着的黑衣的男人,那人的脸上带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双手负在胸前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久仰王爷的大名,今日里又凑巧看到含香楼里的闹剧,便跟过来看看。”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在暗夜里听来一片森冷,再加上那张面具和黑衣,真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阎罗王。
燕雨辰依旧坐有那里,他淡淡的道:“阁下好像很闲。”
“江湖中人,岁月悠长,因为无事可做,于是便赏风弄月。”黑衣人浅笑着道:“如此良辰美景,若无美酒相伴,岂不是大杀风景?”说罢,拿起手中的酒坛子便朝燕雨辰扔去。
燕雨辰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杀气,他的眼睛微微一眯,伸手将那酒坛子接过,将那酒塞打开闻了一下后道:“果然是好酒,可是本王已经戒酒五年了。”说罢,他的手一扬,那酒坛子便朝黑衣人重重的砸了过去。黑衣人的脚下微移,手里捏了一个卸字决,将酒坛子上的力道卸了几分便将那坛子握在了手里,他淡淡的道:“王爷为了一个女人戒酒五年,戒色五年,戒笑五年,甚至这五年来从来都不到这个院子里来,可是今日里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来到这里,为了一个女人而笑,所有的戒都破除了,还在乎这一坛酒吗?”
“你是谁?”燕雨辰冷着声问道,他方才那一掷用了七分力,就算不砸伤黑衣人也会将酒坛子击碎,可是那黑衣人居然连轻描淡写的化去那一掷之力,这人的实力不容小视。
黑衣人淡淡的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是我时王爷并无恶意。”燕雨辰冷哼一声,黑衣人又道:“我今夜来找王爷,只是想告诉王爷,以前错过了一个女子,这一次就不要再错过了。”说罢,他将酒坛子放下,施展轻功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燕雨辰的眉头微微一皱,猛的想起江湖上传闻的一个人,他走到酒坛边将酒坛子拎了起来,想起以前醉卧沙场、麾击长空般的快意的生活,他的眼神有些变幻莫测。
第二天南王和战王为了争夺含香楼的花魁皓月姑娘大打出手的事情,便经由有心人的安排传遍了整个京城。传闻那皓月姑娘有着倾城倾国之貌,是人间的尤物,比起当年的第一美人宛若犹胜几分,一时间,含香楼里客如潮涌,都为一睹宛若姑娘的花容月貌。
花娘数银票数到手软,祁阳的嘴巴乐的合不拢来,知道这些人都为夜之初而来,便听从夜之初的安排,精心排演了一出出精彩的歌舞表演,为含香楼里赚得了大把银子。紧接着又重磅推出四大美人来招呼客人,那几个美人个个都国色天色,能歌善舞,那些男子们见不到皓月虽有遗憾,却也沉迷于温柔乡中难以自拔。
那些客人除了有家境好的好色之徒,也有不少的达官贵人,更有皇亲国戚,含香楼里还开劈了雅致的房间以供那些有身份有品味的人消费,一时间人含香楼成了整个京城呼声最高的地方。
曾有文人评论含香楼的鼎盛时曾说“凡有男人的地方必有人提到含香楼,”因为含香楼里美女如云,个个都手段高超,凡走进到里面去的男子,一个个都乐不思蜀,都长住在里面,连家都不回了。
一时间,京中女子一提到含香楼便谈虎色变,大骂含香楼里全是狐狸精!就连天下第一悍妇妖冶公主的驸马也迷上了含香楼里一个美人,连家里的悍妇都不怕了,整日里呆在含香楼里不出来。妖冶公主气的七窍生烟,带着一众贵妇到含香楼里来闹事,可是含香楼里的女子都被夜之初调教一个都伶牙俐齿,把一众贵妇人气的只差没当场吐血!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当天满朝上下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两个当事人却一个托病没有上朝,另一个却失了踪影,当日清晨,战王府里乱成了一团,四处找寻战王的踪影,替战王赶马车的小厮被人从水渠里捞了出来,马车却在悬崖边发现,一番救治后小厮终于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鬼啊!有鬼啊!”说罢,又晕了过去。大夫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汤药,他终于又醒了过来,战王妃急切的问道:“战王他在哪里?”
小厮清醒了些,却似被吓的怕了,一边哭一边道:“厉鬼……绝对是厉鬼……呜……”我只看到一张青面獠牙的脸,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好可怕!”
战王妃见问不出头续,心里焦急万分,想起战王平日里做下的那些荒唐事,只道是那些冤鬼前来索命,当即吓得到佛堂里求神问佛。
战王是被一个砍柴的槌夫发现的,据说那天他被救起来的时候,他只余下一口气了,整个人鼻青脸肿,脸上还印着一个骷髅的标志,当时把槌夫给吓的半死,却见他衣饰华贵,便大着胆子将他全身值钱的东西全部摸走,见他的衣裳华贵,便将他的外衫也给刷了下来,等到战王府的侍卫发现的时候,他全身赤裸,满身又青又肿,看起来惨不忍睹。
于是整个京城都在盛传,战王残暴,这是死在他手上的冤魂来向他索命了!
当绿影将战王的惨况告诉夜之初时,夜之初兴灾乐祸的道:“活该!欺负老子的人都该死,这是老天爷长眼了!”只是她兴灾乐祸完之后,又开始担心起来,他是和燕雨辰吵架后被打,极易被人怀疑是燕雨辰下的黑手,若是如此的话,燕雨辰只怕会担上黑名。
于是她又亲手做了几盒精致和糕点,准备去给燕雨辰送去的时候,燕雪辰睁着一双免子眼走了进来,他二话不说,伸手抓起她手中的糕点就吃的干干净净。
夜之初怒道:“哪里来的王八糕子,居然抢东西吃,给老子吐出来!”燕雪辰心情不好,懒得理她,只斜斜的瞪了她一眼,她只觉得他那双眼睛里满是受伤和委屈,知道他心情不好,想起他整人的手段,她知道此时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原本已到嘴边的一肚子脏话也咽了回去,她轻哼一声极为阿Q的道:“就当做被狗给偷吃了,大不了老子再动手做一点。”
她郁闷的拿着盘子欲转身离开,却听得他低低的声音传来:“这些糕点是给五哥做的吗?”
夜之初敢作敢为,极为爽利的回答道:“是的。”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五哥,不喜欢我?”燕雪辰低声问道。
夜之初满脸不屑的道:“因为五哥是个真男人,而你嘛……”她斜着眼睛道:“而你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燕雪辰扭过头冷冷的看着她,她眯着小眼睛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他眼里一片暗然,却又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夜之初愣了一下,不太习惯他那跳跃性的思维,想起燕雨辰曾对她说过,她的伤一好就要进宫,她忙捂着屁股瘸着腿道:“痛死了,痛死了,还没好咧!”
燕雪辰将她上下全部打量一遍后道:“唔,还没好啊!我已经有两天没有为你上药了,来来来,让为夫再为你上药!”说罢,伸手便来抓她,她极为敏捷的跳的老远道:“哎呀,这会又不痛了,不用上药了,多谢相公的美意!”燕雪辰的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她道:“你方才不是还很痛吗?”
“刚才痛,现在不痛了!”夜之初咧着嘴笑,却觉得嘴角笑的开始抽筋了。
“很好,不痛的话,今日里便随我进宫去住吧!”燕雪辰淡淡的道。
夜之初愣了一下道:“今日里就进宫?”燕雪辰朝她走近几步后问道:“怎么?不愿意吗?”夜之初点了点头道:“相公,你不是说宫里是吃人的地方吗?我的伤还没好,又怎么能去应付那些恶魔,不如等几天再进宫吧!”她见他睁着一双发红的眼睛有些诡异的看着她,她讪讪的道:“你知道我嘴巴毒,很容易得罪人的,心情不好就会乱骂人,此时身上的又有伤,时痛时不痛的,我怕万一暴发起来骂了人,岂不是会连累相公?”
“我看你不是怕连累我,而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吧!”燕雪辰有些阴阳怪气的道。
夜之初眨了眨眼睛道:“知我者,相公也!”燕雪辰轻哼一声道:“干,老子才不想了解你!只是想告诉你让你趁早死了那条心,五哥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就不用白费心思了!”
夜之初满脸的不以为然,他又轻叹一口气的道:“进宫吧!你虽然丑了一点,性子却还甚是有趣,你和她的性子也有三分相似,和你在一起我不会觉得难受,你若将心给了我,我也会好好待你的。”说罢,他又近乎自言自语的道:“她纵然再美、再好,也不是我的,心不在我这里,而你却是我的女人。”夜之初听到他的话打了一个寒战,都满脸花痴的问道:“相公,你爱上我呢?”
燕雪辰赏了她一记白眼,她紧接着满脸得意的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爱上我的,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超级无敌大美女咧!”
燕雪辰的心情原本烦闷到极致,听到她的话后居然好了几分,见她模样虽然丑到极致,却依旧极为自信,这样的女人绝时是极品,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装了什么。
燕雨辰听到燕雪辰要搬回皇宫住的消息之后,心里一片了然,他知道墨尘虽然是傻了些,性子却是拧的紧,昨天晚上被他看到他和夜之初眉来眼去的样子后,今日里搬回皇宫去住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只是日后再要见夜之初便不容易了,罢了,这样也好,或许很久不见,心湖里泛起了波澜只怕也会平静了下来。于是他只淡淡的对管家道:“你去帮九皇子打点一下,替本王将他送进皇宫吧。”管家微愣,问道:“王爷不亲自去送九皇子吗?”
“本王身子不适,就不去了。”燕雨辰淡淡的道。
管家眼里惊讶更重,自从他跟在燕雨辰的身边后,就没有见他生过病,此时见他面色不佳,只道他是真的不舒服,便关切的问道:“要不要奴才去给王爷请太医?”
“不用了。”燕雨辰冷着声吩咐,管家不敢多问,便退了下去。管家走后,他将面前的书本合上,身体靠在雕花大椅上,自言自语的道:“我是心病了,那太医又岂能医得了?”只是他不去见某人,某人却不请自来。
夜之初钻进他的书房睁着一双小眼睛看着他道:“五哥,我要进宫了。”“嗯。”燕雨辰连眸子都没有抬,半眯着眼睛倚在大椅上道:“本王知道了。”夜之初见到他这副样子,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分闷气,她扁着嘴道:“你没话和我说吗?”燕雨辰的眸子总算是抬了起来,一双眼睛里早已没有昨夜的温柔,又和往昔一样满是寒霜,他淡淡的道:“九弟先天不足,在皇宫里没有本王的照应时常会被人欺负,你和他进宫之后替本王好生照顾他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让秋水给本王梢个信,本王会想办法解决。”
照顾个屁!那个傻子精的像鬼一样,谁能欺负得了他!她有些不满的道:“五哥没有其它的话要对我说了吗?”
燕雨辰的眸光变得有些复杂,却依旧淡淡的道:“进宫之后不要再像在王府里这么嚣张了,那里面的女人没有人是你能得罪得了的,记住本王的话,遇到事情不可太过冲动,要对付一个人有很多种法子,有时候兵不血刃便能杀人于无形。当时的忍让不代表你就是输家,谁能笑到最后谁才能笑的最甜。”
夜之初扁了扁嘴道:“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你就没有话对我说了吗?”
“你想本王对你说什么?”燕雨辰冷着反问。
夜之初眨了眨眼睛道:“比如说你告诉我你会想我,舍不得我离开你的身边……”
“你想太多了。”燕雨辰的眼睛微微一跳道:“本王巴不得你早日离开南王府,还本王一片清静。”
夜之初怒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你我之间,原本便没有什么关系,本王为何想要见你?”燕雨辰冷冷的反问。
夜之初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这混蛋昨天还是一副情难自禁的模样,今日里又成了万年冰块,靠!他以为他是变色龙吗?
她有些负气的扭头就朝门外走去,他出声道:“等一等……”
夜之初满脸欣喜的回过头,他却轻轻咳嗽一声道:“皇宫里的事情本王已经打点好,你把性子收一收,别给本王捅下天大的篓子。这一次进宫将秋水四人以及绿影一并带进宫吧,有她们在,凡事也有个照应。”
夜之初听他的话里终是有了关心的味道,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说罢,她又朝他灿然而笑。
她脸上被涂的乱七八糟,这一笑没有百媚横生的娇媚,倒有颠倒众生的疯狂,他心里忍不住有些恶寒,却依旧淡淡的道:“记住,进宫之后不要闯祸,凡事不要强出头!”纵然知道跟她说了也是白说,却依旧忍不住咛嘱。
“我知道了!”夜之初心中欢喜,虽然没有她想要听的话,可是他知道这样关心她了,也不错,这是个很好的开始,她这么一想便大步朝外走去。
燕雨辰又低低道:“等一等……”
夜之初满心欣喜的回过头,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料到他只淡淡的道:“把门关上!”满怀喜悦落了空,夜之初扁着嘴低着道:“真是一个不会表达感情的怪物!”却也依言将门关上,怅然而去。她的话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有些哭笑不得,想起记忆中某人也曾这样的说过他,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后自言不语的道:“不是不会表达,而是不能表达,就算我的心里有你,你也是父皇赐给九弟的女人。”
燕雪辰看着身边心情极好的某人,他皱着眉头道:“你不是不愿意进宫吗?怎么去一趟茅房,回来后就像是偷吃到琼浆一样开心?”
“狗嘴里吐不象牙,你才吃琼浆了!”夜之初别过头不理他,琼浆在风迎国是粪便的雅称。
燕雪辰眨了眨眼道:“你今日里的捡到宝了吗?”
“嗯,是捡到宝了。”夜之初将头扭到窗外,随口应付。
燕雪辰来了兴趣:“我们是夫妻,捡到宝了就分我一点吧!”
“好啊,把手伸出来!”夜之初回过头看他道。
燕雪辰的眸子微微转动,依旧将手伸了出来,夜之初伸手重得的拍了一下他的巴掌道:“好了,给你一百万两银子了。”燕雪辰皱眉:“哪里有银子?”
“刚才给你了,你可不许抵赖!”夜之初睁着小眼睛道。
燕雪辰的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道:“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有趣?”
夜之初赏了他一记白眼道:“没和你开玩笑,反正你欠我一百万两银子,日后可得还给我!”“若是还不起呢?”燕雪辰看着她问。
夜之初的眼睛一眯,满眼都是悍气道:“那就以身抵债,做我一辈子的奴隶!”两人说话间,宫门已近在眼前,宫里除了皇帝和皇后还有太后之外,其它的人一律不坐马车,是以众人都下了马车,早有太监在旁候着道:“九皇子,九王妃,咱家给你们领路!”
夜之初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着的那巍峨的皇宫,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在心里道:“皇宫,我来了!”她天生乐观,明知道进去之后就是龙潭虎穴也无所畏惧!
而皇宫因为她的到来卷起了新一轮的血雨腥风,有人早就准备好了天罗地网在等着她。
妾无双寄与东风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