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无双-寄与东风春不管第十二章被吃豆腐

三人所到之处,灾情都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夜之初看着那些贫苦的百姓有米可吃,心里也觉得是大功一件,她自己觉得自己并不是多善良的人,可是这一次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心里甚是满足和开心。和燕雪辰几次配合下来,心里对他的积怨也消散了不少,虽然依旧很讨厌看到他装傻的样子,却在他不装傻的时候,觉得他还有几分帅气。

一个多月之后,淮南的灾情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控制,官员们也惧怕三人的权势,俱都尽心尽责的帮助百姓重建家园。

与三人赈灾的丰功伟绩相伴的还有无数百姓的赞赏,那一日三人准备离开淮南的时候,众百姓扶老携幼前来相送,将淮南府前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跪在三人的面前,一个劲的磕头谢恩,都说若不是三人前来赈灾,整个淮南不知道还要多死多少人。

燕雨辰看到百姓们一张张动容的脸,饶是他的性情冰冷,在这样的场景前,也忍不住的动容。这几个月来虽然辛苦了些,可是看到那一张张朴实的脸。他便觉得一切都值了。作为一个皇子,尤其是一个战绩赫赫的皇子,惧他怕他的人不少,像这般真心谢他的人却没有几个,他突然觉得百姓其实时候极容易满足的,他们所求的不过时候一家团圆,三餐温饱,有地可栖。可是当政的官员们,大多都是贪污成性,根深蒂固的已经到了整个国家的各个角落,他此时能为百姓做一些事情,可是力量终究有限,若不登到那个极位是极难为百姓做出真正的好事来的。

他想起这些年来因为心中有积石,觉得自己时候这世上最苦之人,对百姓苍生的事情从来都不过问。可是现在看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那些想法太过狭隘,他只是没有父子兄弟之情,失去了自己的心上人罢了,可是眼前的这些从灾祸中九死一生的人,他们几乎每一家每一户都有人命丧水灾之中,他的苦和他们比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他心里有一份怀念,还有一个既聪明又和他同心的弟弟,他又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人生在世,原本便有许多的不公和不平,他又岂能再怨老天。

虽然这些年来一直暗中部署,也一心想问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却从来都没有此时这么强烈,他只觉得他真的该为百姓做些事情了。

他不敢保证他登上那个位置能成为千古明君,却能保证他对百姓绝对要比燕轻辰和燕星辰好,纵然不敢保证全天下的百姓都衣食无忧,却能尽量给他富足幸福的生活。

夜之初看着那跪倒一地的百姓,忍不住低低叹道:“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个清廉的知府尚且如此,更何况时候那些贪污成性的王八蛋。”

站在她身后的知府听到她的话一时间脸拉不下来却由于有舒县令的事情在先,一时间竟连个屁也不敢放。夜之初斜着眼睛朝后看了他一眼,那道目光清冷而又凌厉,再配上她那张丑到极致的脸,直把那知府吓得跪倒在地道:“王妃饶命,从今往后下官定当尽心尽力为民办事!”

夜之初眼睛一斜,淡淡的道:“反正你的脑袋时候寄在你的脖子上的,你若是胆敢再纵容下面的县令贪污,就休怪老子来取你的狗命!”

知府忙磕头谢恩,燕雪辰看到两人的样子,心里暗自好笑,她吓唬人的本事那绝对时候一等一的,经过这一次淮南之行,他心里对她的感觉更好了几分,只觉得这一生若是有她陪着再也不会无聊,而且乐趣多多。只是……唉!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是她的心一直在五哥的身上,纵然上次骗她说他只有三年的寿命,也没有博得她的一分好感,看来他还得想想其他的法子。

三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淮南,回京城复命去了。

而此时的京城里,却已经谣言四起,四处都是传闻,说三人暴戾无比,为了筹措银子,置百姓的安危于不顾,还曾在县衙里的大院子里生火煮人!

更曾利用职权乱斩朝廷命官,那等行径简直就是草菅人命!根本就是不把皇上的旨意放在眼里。

还说九皇子痴傻也就算了,南王居然也纵容他们胡来,九皇子做下那等出格的事情,只怕是南王教唆的,是打着傻子之名行见不得人的勾当!

朝中大臣,似乎对三人这一次赈灾也有极大的意见,都说南王趁着这一次赈灾,包藏了无数的祸心,临行时淮南万空巷般的为三人送行,这等虚荣,就是当今皇上都未曾有过,由此可见,南王的心机有多深,所做的一切,只怕都是另有所图。所有的事情都被说的有鼻子有眼,件件证据确立,仿佛他们一个个亲眼所见一般。

这一些谣言加上留言,一时间将三人推向了风口浪尖,也将燕雨辰推到了极端,一时间,原本经同由五年时间的消磨,原本该淡去的事情,也一件件被人搬上了桌面,更有人列举了极多的事实和证据,证明了南王的谋逆之心。

皇帝面前的奏章从三人出发前水灾的灾情变成对三人的控诉,他每日里看到那些奏章,心里一时间也有些烦乱,他原本并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里的,保是众口一词,他不得人慎重考虑要如何才能平息这一次的谣言。

他坐在龙椅上,单手支着头,龙袍威仪,他却露出了老态,这些年来他为国事操劳,心力早已不计,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身子时候一日不如一日,再这样下去,他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而储君之位,却一直都让他头痛不已,这太子之位,原本最适合的便是燕雨辰,若是没有五年前的那一场误会,他若不是一时意气用事,或许便没有今日的烦扰。

这一次早朝,才一上朝,朝臣便又递上了极多的折子,几乎每个折子,都是在控诉燕雨辰三人的恶状,皇帝冷冷的看着那些折子,一双威严的龙眸只淡淡的横扫朝臣,却一直没有说话,听到朝臣们滔滔不绝在说着话,他心里的寒意更甚,可是面上却没有露出些许。

左相傅青道:“微臣的叔叔一把年纪了,却被南王和九皇子囚禁了一整晚,还支起大锅欲将他煮了,纵然叔叔不捐银子是不对,可是也不能用如此极端的法子啊!这事先做已在淮南造成极不好的影响,虽然所有的人都知道南王残暴,却没有料到他竟连一个八旬老人都下得了手!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严惩南王!”

皇帝的眼睛微微一抖,想要通吃他一顿,却依旧强忍着心里的怒气道:“众位爱卿对这件事情还有何看法?”

“请皇上严惩南王!”地上跪下一地的臣子。

太子燕星辰道:“父皇,五弟这么做也是为了其他的穷苦百姓,虽然其行为过激了些,却是情有可原,还请父皇从轻责罚。”

“依太子的话时候赞成朕处罚南王呢?”皇帝冷着声道。

燕星辰心里一惊,他一听皇帝这样的话,一时间也猜不到皇帝的真是想法,只得和淡淡的道:“五弟这一次赈灾是功方过,不过总的来说时候过大于功,至于是不是要处罚,还得由父皇来定夺,儿臣并无意见。”

“战王的意思呢?”皇帝的目光瞥向燕轻辰。

燕轻辰跪倒在地道:“儿臣认为五弟这一次的事情做得过火了些,谁都知道九弟先天不足,父皇这一次派五弟去帮九弟,原本就是想让五弟看着九弟,以免做出出格的事情来。没料到五弟明知道九弟做事不妥,还由得他胡来,这是失职,行事手段太过狠戾,这是失信于民。这件事情在淮南众百姓的心里产生了极不好的影响,只怕百姓们会说父皇教儿不当!”

“啪”的一声,朝臣全部都吓了一大跳。

皇帝拍完桌子之后道:“赈灾出发之前,朕问有何人能陪着九皇子前去赈灾,何人能体恤百姓捐出银子让百姓重建家园,当时没有一个人应承,就算是捐银子也只是象征性的捐了几百两,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不要以为朕不知道!”

众人一见皇帝发怒,一个个跪倒在地一言不发。

皇帝冷着声道:“南王时候什么人,朕心里有数,罚不罚他,要如何罚他,轮不到你们来插嘴!你们一个个口里满是仁义道德,做下的事情却是一个比一个无耻,今日朕也不想一一点破,你们自己心里有数!退朝!”说罢,一拂袖,便朝帘后走去。

朝臣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皇帝如此震怒了,一时间竟也弄不清楚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众人将皇帝送走之后,一个个议论纷纷,机敏一点的,凭着皇帝这只言片语间流露出来的讯息,便觉得南王只怕要再度得宠了。一时间众人心里开始有些摇摆,生怕站错了队,惹来无边无际的麻烦。

燕轻辰和燕星辰被皇帝那么一斥责,心里也觉得极不是滋味,细细一想,也没有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而皇帝今日里说出来的话,摆明了是在影射两人,他们都知道皇帝最是讨厌兄弟间不和睦,只是他们都知道皇帝极为讨厌燕雨辰,所以方才才会落井下石,没料到还是惹得皇帝不悦了。

两人一起走出大殿,心里都各有担忧,燕雨辰的本事,两人都极为清楚,这些兄弟之间,若论才华,的确时候没有一个人及得上他,可是因为五年前的那一件事,父皇曾立下誓言再也不用他,今日里着实有些反常。

燕星辰看着燕轻辰微笑道:“三弟,今日里有没有空去太子府里小坐?”

“不了!”燕轻辰浅浅一笑道:“多谢太子美意,我府里还有些事情,日后再去打扰。”他才没有那么笨,父皇才将两人斥责完毕,他就去太子府,只怕会招来其他的猜忌。自从那一日从含香楼出来被人暴打了一顿之后,他行事较往常小心了数倍。

他的回答让燕星辰有些不快,却只说了句:“果然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说罢,一拂袖便离开了。

燕轻辰看着他离开的样子,嘴角微微一勾,太子只有那么些本事,他还当真是不放在心上,只是在燕雨辰便是心腹大患了。他的眸子里闪上了一抹杀气,却什么都没有说,也将燕星辰放在心上,大步朝战王府的方向走去。

夜之初三人回来的路上,听到白云端打探到的那些消息和谣言,气得一脚把椅子踢翻道:“靠,什么破东西,自己搞不定的事情被我们搞定了,这些王八蛋们就在背后使坏,想趁着我们不在京城彻底诋毁我们吗?”

燕雪辰不语,燕雨辰淡淡的道:“朝臣之中,没有几个人时候我的人,自然就没有人替我说话,再加上他们都知道父皇不喜欢我,却又知道我的战绩赫赫,这一次若是得了势了,只怕有人会倒大霉,他们自然要趁着我不在京城的时候做些小动作了。只是这些我都不在乎,倒是连累了你们!”

“五哥千万不要这么说!”燕雪辰低低的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不招人喜欢的人,这一次也只顾自己玩的开心,忘记背后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盼着,原以为只要将这赈灾的事情处理好,就能堵住他们的嘴巴,没料到倒成了他们的借口。”

夜之初满脸不屑的道:“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反正我们三个人一直都是同坐一条船,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但是我生平最是讨厌那些放暗箭的小人。娘的,把老子惹急,改天一赏他们一剑,让他们胡说八道去!”她的手里抱着尚方宝剑,那福气鼓鼓的样子倒显得有三分可爱。

燕雨辰失笑,燕雪辰微微一愣道:“我以前觉得夜之初说的话大多都和放屁差不多,可是却觉得她有一句话很对,那就是五哥还是笑起来很好看,那一笑便是如雪后初雯,风光无限。”他极少看到五哥这般笑,虽然五哥的笑是因为夜之初,可是他的心里依旧是开心的。

燕雪辰微微一呆后道:“哪有你形容的那么夸张,只是最近做下的这几件事情都让我的心情极好,九弟,看着你这幅样子为兄很开心。”

这一路回来,他也一直在细心观察着燕雪辰,他陡然发现,他的九弟从来都没有傻过,那一举一动哪一件不是聪慧无比的,只是他以前被蒙了眼睛,看不到他的聪慧,在心里一直觉得九弟不过是个孩子,可是他现在知道,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

燕雪辰也微笑道:“五哥日后再不必为我操心,我虽然傻了一些,但是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不知道五哥是否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没有什么应对之策!”燕雨辰淡淡的道:“但是这件事情一看就知道时候有人在暗中操控的,我们也无需着急,就在旁边看着,他们总会忍不住冒出头来的。再说了,父皇纵然再不喜欢我,我也是他的儿子了,他也不可能要了我的命。”

燕雪辰的眸光微暗,燕雨辰拍了拍他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之初看着两兄弟间一片和睦,心里也觉得甚是开心,谁说皇家就没有亲情?他们两人便是最好的写照了。只是她也知道朝堂的风云已经被掀了起来,终究有一天会掀起滔天大浪,在这巨大的风浪中,只盼着两人永远都如现在这般和睦齐心。

三天之后,三人才到京城,就被皇帝宣进了皇宫。

三人进到大殿后,见大殿里满是朝廷命宫,夜之初忍不住咽了咽口气,她虽然见过大世面,可是这满屋子全是男人,只有她一个女子的感觉却还是有些怪怪的。而众人见到她也进了大殿,一时间忍不住满是好奇的打量着她,风迎国有一条规矩,那就是女子不得上殿堂,不得参与国家大事,皇帝此时居然不顾祖宗家法的将她进了大殿,这一切只怕也也意味着什么。

三人行完礼之后站在一侧,皇帝面带微笑的道:“这一次辛苦你们了,没有从国库里掏一两银子,却解救了淮南数十万百姓,当真是功不可没!”

夜之初微微一笑道:“父皇谬赞了,其实我们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将人祸降到最小罢了,也没有什么功劳。”

夜之初一本正经的道:“天灾人祸本是一个词语,可是每次天灾之后,必定会有人祸。而人祸的形成,说起来其实挺好笑的,不过都是有人在散布谣言,然后有人投机倒趴,再加上官员纵容,便有人不惜踩着他人的尸体累积财富,于是便有奸商屯米不卖,于是便有官员接着这次的机会大发国难财,而普通百姓大多都没有太多思考的能力,都是人云亦云,见米铺不卖米,便认为没有米了,于是他们也跟着屯米,紧接着更多的人抢米。而朝中抚恤的银子,就算是拨下来了,经过重重关卡之后,到百姓手中,也不过是只有几两银子罢了,而几两银子又能做什么?我们在原宿县的时候,当时灾情还没到最严重时,就已经卖到五两银子一升米,那一升米,一个四口之家就算是喝稀饭最多也只能喝三天。可是等待那些灾民的,却不是三天,而三十天,甚至是三百天没有米吃的日子。”

“胡说八道!”李延宗冷喝道:“一升米怎么可能要五两银子!”

夜之初扭过头看着他道:“我记得李大人原本也是穷苦人家出生,儿时只怕也曾吃过一些苦头,当年你流落街头的时候还是我爹给你了一碗饭吃,你才得以活了下来。等你飞黄腾达之后,便将当年的一饭之恩忘得干干净净了。你算是仁义之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坐地起价对他们而言和李大人的见利忘义也没有太本质的差别。”

李延宗被她这一席话说的面红耳赤,夜之初心里恼他是个无情无义的混球,所以说起话来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燕雪辰在旁道:“娘子,你不能怪李大人不相信五两银子一升米的事情,我以前还觉得肉比米便宜了!所谓不知者无罪,还不快给李大人道个歉!”

夜之初忙道:“这只是我的一个比喻,还请李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最主要的是我亲眼看到一升米要五两银子,想不信都难。李大人高洁无比,又岂能与那些黑良心的奸商相提并论?”

两口子一唱一和,直把那李延宗说的连脖子都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只是那些陈年旧事是千真万确的,夜大学士也在殿上,他就算是想反驳也无比反驳起。

皇帝早就知道她口才了得,知道她对李延宗隐婚之事一直都极为不悦,此时听得她奚落李延宗也由得她去。

左相傅青道:“九皇子、九王妃、南王,本相对你们这一次不花国库一两银子就能将淮南的灾情平定之事甚是佩服,但是万事都得有其法,你们之行所做之事只怕时候做的太过了,本相今天一早又收到灾区百姓联名诉苦的信,说是你们所到之处,民不聊生!”

夜之初对傅青施了个礼道:“不知左相大人说的是哪一件事情?”

傅青眯着眼睛道:“其一是九皇子发疯将朝廷命宫砍成肉泥之事,让当地的百姓恨之入骨,那胡县令原本是个大大的清官,在地方声誉极好,你们为了筹到银子,居然将那样对他,又岂会不让百姓寒心?不知情者,还以为我风迎的皇子个个都是残暴之人!”

他顿了顿又道:“其二是你们为了筹措银子,居然将一众百姓软禁了起来,其中不乏年老体弱者,更将他们的家人抓来典当,如此筹银之事,当真是罪孽深重!”

夜之初看着傅青道:“舒县令时候什么样的人,傅相心里只怕时候及其清楚的,他若是个清官,那淮水就不会决堤了!他若是个清官,我便不能从他的床下挖出十万两银子来!他若是个清官,米商就不会坐地起价,百姓就不会恨不得食他的肉,拆他的骨头,寝他的皮了!他贪赃枉法,利用职权逼的老百姓将家中的良田变卖,为防老百姓报复,他私下里养了几千名武士,再为盗匪勾结!他犯下的罪,简直就是亲竹难书!这样的人时候好官?我当真时候不知道傅相时候如何评断官员的好坏,我这里有一份原宿县百姓写下的千字言,请父皇过目。”

太监将她手里的一份满是鲜血的布帛的书册递给了皇帝,皇帝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当下阴着脸看着傅青。

傅青自知不妙,便道:“微臣考量一个县官的政绩,原本都是由知府和参政报上来的,他到底时候咯什么样的人微臣并不知情!”

夜之初心里冷笑,好在她早有准备,要不然今日里那个千古贪官只怕会平反为千古清官,她咬牙切齿的道:“九皇子虽然有些先天不足,但是性情却还算温和,那一日竟被那贪官逼得生不如死,舒县令之子居然还想逼迫九皇子做最低贱的事情,终于将他的狂性激起,所以才会乱剑砍死那贪官。那一日舒县令一死,并没有像傅相所说的那般百姓惧怕,反而各家各户都在庆祝他的死,当时众百姓一见到他的尸骨,俱都一哄而上,将他的骨头从棺材里掏出来喂狗,若不是激起民怨,当地百姓又岂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来?这些事情我一人说了,父皇也许不信,可是当时父皇派过去的其他官员都看到了,父皇可以去问问他们!这样的官能叫清官吗?”

她心里原本就对那舒县令有恨,所说之事也是事实,配上丑陋的脸和掷地有声的声音,朝中的官员一个个听得心惊胆战,俱附和道:“这样的贪官当真该碎尸万段!”

燕雪辰哭道:“当日儿臣恨不得一死,若不是想到还想见父皇一面,奋起放抗,今日父皇只怕已见不到儿臣了。”

皇帝大怒:“如此狗奴才,朕的皇子又岂能被那些狗东西欺辱!就算是被挫骨扬灰也不能解恨!”

燕雨辰心里却有些好奇,夜之初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的东西,当日并没有见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那些随行的官员也附和道:“九王妃所说之事千真万确!”

傅青咬了咬牙,心里恨她至极,他原以为她不过是个女流之辈,根本不足为惧,没料到她除了有伶牙俐齿之外,还将所有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于是又道:“那你们囚禁百姓之事又该做何解释?”

夜之初扬了扬眉毛道:“这件事情我不太想解释,傅相或许可以去问问傅老太爷的第二十八房小妾,她可以告诉你答案。”

她的话一出口,满朝上下便想起了一声轻笑,夜之初的眼睛眨了眨又道:“对了,听说那第二十八房小妾今年十六岁。”

满朝上下的笑声更重了些,傅老太爷年过八旬的事情在朝中人尽皆知,却娶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为妾,最重要的是那个小妾还是第二十八房,虽然赶不上皇帝的三宫六院,却也让人吃惊至极。主要时候以前傅青一直都在众官面前说他的叔父时候如何的德高望重,又是如何的受人爱戴,没料到竟是这样一个贪财好色之人。

夜之初的话说的也恰到好处,给人留下无限的猜想,她为何会让人去问那第二十八房的小妾,这其中只怕大有文章,众官差想她只怕时候要给傅相留几分面子,所以才会说的如此含蓄。

燕雪辰的眉毛扬了扬,他以为他够腹黑了,没料到这个女子一点都不比他逊色,他原本还想着要来帮帮忙,在落个井下个石什么的,现在看来这是没有必要了。

燕雨辰看向夜之初的眸光里多了一分赞赏,这个女子每次见面都能给他巨大的惊喜。只是看着她纤细的腰肢,微微一算,她已有快四个月的身孕了,她却依然清瘦无比。

傅青被众人笑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叔父好色之事他是知道的,却没有料到居然被夜之初知道了,她也便罢了,居然在这朝堂之上说了出来,让他以后如何见人。

他心里极度恼怒,便又道:“九王妃当真是能言善辩,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清官能说成贪官,德高望重的长者也能被你说成贪花好色的小人。”

夜之初听他的话里满是尖刺,知道若是再不拿出一两样证据来,他怕不会罢休,她心里恼他太过无耻,决定狠狠给他一些教训,于是便道:“若是论到能言善辩,欺上瞒下我是万万都及不上傅相的。我虽然知道傅相一共收了舒县令三万五千两银子,但是一直认为舒县令死了,这次的事情也该了结了,没料到傅相竟还要为他徇私枉法,傅相的行为虽有些不妥,但是如此长期倒也让人心生佩服,那些为傅相卖命的朝臣若是知道傅相如此为他们说话,他们必定会死心塌地的为傅相卖命。”

她的话一落,满朝上下都变了脸,要知道私下收售银子,私自结党营私,那可是死罪!

燕雪辰和燕雨辰两人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震惊,她的胆子还真大,虽然不知会两人一声就敢说这样的话来,当真时候不怕死了!只是两人都知道她根本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只怕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便都决定静观其变,她若是处理不好了,两人再为她圆场。

“你含血喷人!”傅青脸色发青,跪在地上道:“皇子你可一定腰围老臣做主啊,九王妃无中生有,如此污蔑老臣,让老臣情何以堪,唯有以死明志!”当下他便往那朝中的柱子撞了上去,朝中大臣早有人一把将他拉住后跪倒在地道:“还请皇上还傅大人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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