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尹云初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洗完澡换好衣服,然后悠闲地坐在太阳底下晒头发。自从上次洗澡时被玄帛钻了个空子之后,她和花瓣浴算是暂时绝了缘。
“公子,您要的花瓣已经晒好了”一个宫婢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梨木盒子走到尹云初身边说。
尹云初搓着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挥了挥手里的干浴布说:“嗯,放屋里吧。桌上有张清单,你把上面的东西全给我找来。”
“是,公子!”
宫婢眼皮都没抬一下,就答应着去了。
尹云初纳闷了,低头瞅了瞅自己懒得再束的前胸——
就算没有穿来的时的36A,也还保持在34C的阶段;虽然不足以媲美乳牛,至少足够证明她是公是母,这些人明明对着一个女人叫“公子”,她们就不怕咬着舌头么?
想了一会儿,尹云初释然了。
玄帛都还没改口叫她姑娘,皇宫里谁敢不叫她公子?这个帅哥皇帝还真是好管教!
头发才搓干了一半,尹云初就觉得热。这才四五月的天气,早上的太阳也还娇嫩得很,怎么就热得心都烦躁起来了呢?
“唉,要是有电风吹就好了”尹云初拎着半干的头发开始往屋里转移,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就像一朵刚刚绽开又承了雨露的花儿,娇艳欲滴。
许多宫婢都不禁看傻了眼,停下手里的活计忘了礼仪地紧盯着尹云初。
“都看着我干嘛?”
尹云初自己也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再看她们时,她们已经吓得低下头心不在蔫地做事了。
屋子里两个贴身的宫婢见尹云初进来,早迎了上来。一个问“公子要奴婢帮您梳头吗”,一个说“公子可是晒着了,脸怎么红得这样,奴婢拿些碎冰来替公子溥溥吧。”
尹云初也懒得一个一个的答,只说:“好。”
这两天她总得懒懒的,四肢软绵绵的像被人抽走了筋骨,而且总是莫明其
妙的觉得热,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种时节,一大早的爬起来洗澡。
她突然心有所感,随口问了替她梳头的宫婢诗韵一句:“对了,崔太医昨儿请了脉之后怎么说,我的毒解了吗?”
诗韵的手明显一抖,回答得很合规矩:“昨儿崔太医是直接去宣龙殿向皇上禀报的,奴婢等不知。”
尹云初心里一跳,心里不禁有些着慌:
帅哥皇帝瞒着不让她们说?难道我中的毒很深很难解吗?
可是不对啊,那天帅哥皇帝亲自把脉时明明说了这毒很容易解,而且他也没立即就催我回来召太医解毒,说明情况真的不糟。那现在,他到底是在瞒什么?
正在她疑虑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千公公的唱喏声:“皇上驾到!”
尹云初于是领着宫婢们乌压压地跪在门口迎接,说“草民叩见皇上”的时候,尹云初突然想起电视剧里,那些妃嫔迎接皇帝的场面,心里不禁一阵恶寒。
玄帛见尹云初披着发,先是一愣,然后照例差走了所有宫人,挽起尹云初说:“不藏了吗?”
“嗯?”
尹云初抬眼看他,随即了然一笑:“要藏呢,不过你来得太突然,来不及。”
看着她面色艳若挑李,眼眸如秋水粼粼,玄帛的心仿佛狠狠地被揪住,一时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抓着她手臂的手,越发觉得掌心里的肌肤柔软若云,引人魂魄。
尹云初见玄帛也用这种眼神看她,不禁皱了皱了眉头问:“难道我要中毒死了吗?你们都这么看我?”
“朕绝不会让你死!”
玄帛猛然将她狠狠地砸进怀里,眼中燃起复杂的火焰。
尹云初敏感地注意到,他现在用的是“朕”,而不是“我”,这说明她的身体真的有问题。要不然他就不会这么患得患失,不会感到恐惧了。
感觉到玄帛的在乎,尹云初反而不觉得怕了。
她想,如果风大哥知道她中了难以解除的毒一定也会这样担心吧。
而且,风大哥见多识广,说不定他还会带着她,像辛梓那个笨蛋一样满世界的追着会解毒的人,那该多有趣。
“呵……”
想着,尹云初竟然轻轻笑了起来。
玄帛听见她在笑,不禁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的眼睛:“你笑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太医院的太医们听到云绣宫三个字,都能吓得面无人色,我为你操了多少心!”
“噗!”尹云初完全能想象到那群太医们精彩的表情,掩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玄帛见她不慌张,狐疑地问:“难道你不担心?”
尹云初巧妙地脱离了玄帛的怀抱,找了一系淡青的丝带迅速绾了头发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我又不一定死,瞎担心什么?”
“你有解毒的办法?!”玄帛喜不自胜地抓着尹云初的手。
尹云初惊讶:“难道你没有吗?”
玄帛一怔,脸上的喜色迅速退去,还有一点来不及掩去的笑意看起来竟比哭还难看:“太医们正在想办法,说你体内的毒乃三种毒素所合成,目前只知道一味是媚药,另外两种不确认的话,无法贸然驱毒,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这毒如果不解,多久致命?”尹云初急了,她可不想死在这儿!
玄帛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似乎他自己也不愿意接受她会这个事实,所以不愿说出口。
尹云初握着他的手,带着些鼓励地说:“你不想我死吧?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话,就告诉我实话,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看着她还算镇定的样子,玄帛想起她身边那些宫外的朋友,譬如血盟盟主辛梓,还有那个一直没有现身的,叫风的神秘人。
或许,他这个大锦皇帝办不到的事,那些江湖异士会有办法。
玄帛从来没有像最近这样倍受打击过,看起来他是拥天下的王,无所不能。可他所能她做到的事,实在是太少了,少得他对她一点把握都没有,他甚至不能保护她的周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