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傅蓉却并不知晓。以为这鲜鱼脍,没准儿是彦祖吩咐下的呃,更觉心中甜蜜。
慢慢的喝完半盅,便推说饱了。小兰忙递上一块干净的娟帕,供傅蓉擦拭。
轻轻拭了拭嘴角,傅蓉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傲然的表情。看的小兰也是一喜,不禁开口称赞说:“娘娘这般容姿,必将圣宠绵绵。怕是用不了多久,陛下便会降下旨意,撤了那颜棠的后位,改封娘娘为皇后呢!”
傅蓉眼中分明闪过一丝喜色,却佯装发怒,娇斥一声:“小兰,你僭越了。圣意岂是你我等凡人可以揣摩的,即便圣上对本宫爱宠有佳,也容不得你我来置喙!”
小兰跟在她身边多年,哪里不晓得她此刻心中必是得意万分。好笑加之怜惜,便也顺势求饶说:“娘娘,都是奴婢最笨。该打!”说罢,还假意在唇上轻轻拍打一下,全为了哄傅蓉开心罢了。
傅蓉格格又笑,嗔道:“真是个没脸没皮的小丫头!还不快让人将这些碗碟撤下去,本宫有些乏了。伺候本宫小憩一会儿,待午后本宫还要邀圣上一同去逛御花园呢!”
许是加之腹中饱足,昨日也确实劳累,傅蓉一沾到枕头,便当真沉沉睡去。
那梦中,一袭高贵凤袍的女子岂不是就是她!女子美艳绝伦,凤袍上以金线勾勒飞鸾图形,昂首之姿甚是高贵。翘角云肩点缀颗颗拇指大小色泽莹白珍珠,日光下仿佛会闪闪发光。堆云芙蓉髻端庄优雅,一柄九凤展翅奔云金簪绾在发间。额间一朵金色芙蓉花细,当真是无人可比啊!她缓慢行来,唇角至始至终一抹高贵浅笑……
身着龙袍的俊逸男子唇角含笑,轻轻递出手去,拉上她细白的小手,缓步走向象征最高统治的龙椅。
顿时,座下百官齐呼:“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即便是梦中,傅蓉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一抹浅笑。
但凡梦境,大约都是反着来的,而此,也断定了她荣登皇后宝座一事,注定只是一梦南柯,一场空罢了。
而在那厢,却是另一番光景了。
彦祖最近被傅蓉痴缠的终究是有些不耐烦,但此刻也不是暴露目标,打草惊蛇的时候,只能默默忍耐。看到娇人儿酣睡模样,心中难耐,免不得便硬拉着缠绵一番。
二人心意相合,水到渠成更是妙不可言。两人乐在其中,免得贪欢一晌,时候便耽搁了。
云雨方歇,外面天色早已大亮,明晃晃的日头照入房间里,让人眼睛一片眩晕。
颜棠倚在彦祖肩头,轻轻的喘息。红唇微张,脸颊红晕,一双晶亮的眼儿更是水润异常……
直让彦祖爱怜之心顿起,忍不住便又吻了上去。怎奈佳人滋味各种美好,一是把持不住,便又是几个回合。
待颜棠几次昏厥又被缠绵惊起之时,早已过午了。她早膳未食,腹中空虚,浑身更是软绵绵,没有丝毫气力。
可那男人却像
一只饕足的野兽,正饱足的叹息,好似在回味余味一般。见此情景,颜棠不禁心有不满,额头处更好似有针扎一般,难受不已。
见娇人儿不满,彦祖忙将人搂入怀中,好一番呵护诱哄。
“咕噜~”一声闷响,倒是让两人都愣了愣。
彦祖反应过来,不禁捏了捏颜棠的鼻尖,肆意大笑。“看来我们的皇后娘娘喂饱了皇帝,却饿惨了自己呢!”
颜棠哪里听过他这般邪肆之语,登时便羞得不能。脸颊烧红,连耳背都红了个彻底。
此情此景,早已熄灭的欲望又有抬头之势。彦祖连忙深吸了口气,暗暗压抑。棠棠身子娇弱,早膳便未食,此刻早已过午,这滴米未进,怕是再来一场,可要受不住了。
于是,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唉~朕的棠棠啊,可怜的小家伙哟~”
颜棠怒瞪他一眼,别过头去,再也不想理会这个可恶的男人。
彦祖逗弄心思一起,免不得又将人按下,里里外外好好吻了一通,才拍拍她早已红透的小脸蛋,抓起一旁的衣衫穿戴起来。
“棠棠且先等一等,我这便去让人准备午膳。”
颜棠躲在被子里轻轻点了点头,脸蛋儿还是红得很。这让外面的宫人知晓她竟缠着陛下缠绵了半个白日,可不知道要对她如何想法呢!一想,就觉得又羞又怒,都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啦!
彦祖出去后,便恢复了帝王之威仪。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人心悦诚服。“朕今日便在皇后寝宫进食午膳,让御膳房马上去准备。”
贴身太监领命,立即便去传膳。
然,御膳房众位御厨得知此事,确实暗自思量起来。按理说这贵妃娘娘刚刚得宠,且风头正盛,陛下理应陪伴在侧才是。那为何,却传来陛下同皇后娘娘共进午膳一事?
心中想不明白,也只能好好观望一下这风向,免得站错了队,到时候拖累了自个儿。
因皇帝在此,午膳自然是极为丰盛的。
嗜膳太监站在一旁,以试毒牌一一试过,在取来小碟,每道菜各尝一口,并无任何不适反应后,方才命人布菜。
而身边的太监宫女等便也一一退下,厅中只剩帝后二人。
彦祖为颜棠夹了些方便消化入口的小食,笑着看她吃下。颜棠被他看的羞窘不已,却无法反驳。一时间,那浓情蜜意流淌在二人之间。索性此间并无外人,不然准会被情景看的面红耳赤。
饭后,宫女伺候二人用柚子水漱了口。彦祖便吩咐众人退下,并看着颜棠的眼睛,一字一句的保证说:“棠棠,我既然答应只有你一人,就绝不反悔。”
颜棠微怔了下,心中一时暖意融融。低声应道:“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
朝堂之上,一向是分庭抗礼,结党营派之事皇帝虽早已知晓,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他皇位不稳,有些先帝重臣还不好拿捏。
只是未曾想,瞌睡便有人送上枕头。这日,便正是一个好机会。
自从当朝皇后之父颜如海,颜国师意外过世后,蒋崇便愈发的如日中天起来。在朝堂之上,俨然百官之首,深得重臣们推崇。而相较于此,因为丞相傅延风评不佳,追随者便寥寥无几了。
每每蒋崇开口,便总有一群拥护者。彦祖对他早已经暗恨不已,只想欲除之而后快了事。怎奈此人诡计多端,纵然知晓此人早有异心,却苦寻不到此人把柄。
傅延自忖为朝中老臣,一副德高望重之之态,分明让彦祖以为对他无可奈何。这两人,互相作为死对头,倒也免去了彦祖不少的麻烦事。
只不想这一日,这二人竟然对上了。
例行早朝问询后,总领太监正欲宣布退朝。然,蒋傅二人却同时站出,并异口同声道:“臣,有事请奏!”
彦祖暗暗好笑,未曾想竟然能看到这二人有如此同心之时啊!“准奏!将二位卿家的奏折给朕呈上来。”
总领太监将二人奏折双手奉于皇帝手中,便安静侍立一旁,静静垂首等待聆讯。
彦祖同时打开两份奏折,一看之下,竟然笑了。没想到,这两人同心之处可不知一次啊!
两份奏折的内容大同小异,但同时指认一件事,那便是——通敌卖国。此乃株连九族,抄家的大罪。旁人万万不敢轻易提起,没想到今日就遇到了。只是不同之处在于,蒋崇指认傅延之短,而傅延自然是要揭开所谓蒋崇的真面目了。
“两位卿家,莫非是商量好了,打算同朕玩笑一番?”说罢,彦祖便命总领太监将这奏折分开递给二人。
蒋崇打开傅延那一份,不禁一惊。而傅延,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两人又同时高呼:“陛下啊,此事万万不能当真啊!”
瞧瞧,连那语调都分明无一差别。两人唱作俱佳,好似戏台上耍把戏的伶人。
傅延在听到蒋崇的声音后,果断的斥责说:“蒋卿家,药不可乱吃,话也不能乱说啊!你说我通敌卖国,那证据何在?!”
蒋崇淡然视之,从怀中取出一份,淡淡说:“证据自然在此。”
傅延恨得牙根痒痒,幸好自己也早有准备,当下也开口说:“臣,也有证据。”
彦祖待看过两人的证据后,却并未言语。因为,这两份证据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了。而且,仅凭这些证据,还不足以将两人定罪。毕竟,这上面所记述之处,太多都言有人口述目睹。
“这证据,怕是不足为信啊!”彦祖状似叹了口气,轻轻摇头说道。
话音刚落,蒋崇便高呼:“陛下,臣还有一事所奏!只是兹事体大,还望陛下小心定夺,万万不可被贼人蒙蔽!”
这句“贼人”不言而喻自然是指傅延。他面色略有不渝,心中暗暗骂道:好个老匹夫,竟敢揭他的短!他的宝贝蓉儿正蒙圣宠,他日便是皇后了,一个蒋崇……呵,他还不在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