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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纪嫣然楚楚动人的神情,苏绛唇想起前世,她就是凭借着这样的神情,将自己戏弄与鼓掌之中?谁说那些柔弱的女子就一定是善良,眼前的女子,不就是一尾毒蝎子?犹记得,曾经听赵婉婉说过,这世上,就是有一种女人对男人杀伤力极强,那就是柔弱的女子,尤其是那种会拿善良做柔弱武器的女子。赵婉婉说过,她前世就看了不少戏,那戏文里头的女子,一个比一个会装柔弱,抢人家的夫君,霸人家的屋子,居然还能舔着脸说什么爱情,其实,还不是妾室争宠的戏码?想到这里,苏绛唇又含着一抹冷笑,她以为赵婉婉是不同的,其实,她不就是另个纪嫣然?在宋子俊面前跟猫似的,在自己跟前,就跟一只老虎似的,无非是想要告诉自己,自己该信她,她能护着自己。结果,她转身一变,就成了那响尾蛇,咬死自己不松口。
“住口!”老太太的暴喝,打断了苏绛唇的沉思,也不知道纪嫣然哪里说到老太太的痛处,老太太指着她的鼻尖道:“你这等狐媚子,成日价的就扮成落难女子,还不是想引诱那些不知深浅的公子上当。我家的俊哥儿是一片好心,却不曾想这好心喂了一只白眼狼,你借着哥儿对你的恩情,糟蹋我们宋府的名声,实在是可恨,实在是可气!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我打出去,告诉你小娼妇,有我在一日,你休想踏进宋府一步。”
“老太太,你误会了,小女子和公子真真两情相悦,这是公子送小女子的定情之物,此情是天地可表的。”说着,纪嫣然就掏出了宋子俊的玉佩,对着老太太剖白道:“小女子对公子也是一片赤诚之心,请老太太成全小女子。”说着,她就重重磕在地上,这磕下去,准会受伤,果然,她抬起头,额头上就有了一小片伤口。那鲜血淋漓,看得苏绛唇别过头去。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输,因为自己不够狠,对别人不够狠,对其他人也狠不起来。像纪嫣然这样的招数,她是不到死路,估计是用不出来的,可对纪嫣然来说,为了进宋府,她可以做到。唉,这女人,为什么要如此虐待自己?找个门当户对的,难道不强过和人家做妾室么?
老太太看到那玉佩,心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这玉佩是她母亲传下来的,平时珍之爱之,若不是拗不过宋子俊的死缠烂打,她怎舍得给了他?结果,他却把这块玉送给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手上,这分明是狠狠扇了老太太一巴掌。“把那块玉给我拿回来,将这个小贱人拖下去,狠狠扇巴掌。这等胡话,亏她敢说出来!”
老太太激烈的反应,间接说明了纪嫣然的话是真是假,众多女客交头接耳。老太太的耳朵并不聋,怎么会听不到这些话呢?越往下听,那些话越发的刺耳,老太太的手微微颤抖起来,牙齿上下打着哆嗦。
那些婆子见其他主子不支声,就上前去拉纪嫣然。纪嫣然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的,她上前扑到老太太的跟前道:“老太太,公子说你最最慈悲,请你发发慈悲吧,小女子已经有了宋公子的骨肉,若是流落在外,岂不是对不起宋家的列祖列宗?”
苏绛唇闻言,立即用手帕轻轻掩住自己的嘴角,明亮的眼眸露出了一丝惊讶,像是不敢置信似的。可谁能想到,那手帕背后的嘴角此刻正向上弯,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和得意。真真想不到,这纪嫣然是昏了头,还是说油脂蒙了心,要不然怎么会大庭广众说出这种没羞没躁的话来?
老太太一连受了几次刺激,早就是怒火冲天,抬脚朝着纪嫣然的心窝踹去,恨声骂道:“不知廉耻的小娼妇,你不要脸,我们宋府还要脸子,告诉你,这个孽种,我们宋家要不起!”
接着老太太又指着那些婆子骂道:“一个个老货,平日就会奉承巴结,关键的时刻,一点用也没有?还不把这个小娼妇给我叉出去,等着做什么?”
其实这也不能怪那些婆子,有了身孕的姑娘,身子本就瘦弱,若是此刻动手,万一小产了,谁来背这个黑锅。可如今瞧老太太气愤的模样,那些婆子也知晓,这个孩子,老太太压根不想要。就在那些婆子要将纪嫣然拖下去的时候,宋子俊急匆匆从门外赶进来,见到老太太,一句话还没有说,双膝一跪,道:“老太太,请息怒!”
联们保我能联我。老太太见宋子俊第一时间就来赔罪,脸色就缓了缓,谁知道,宋子俊抬眼看了老太太一眼,就接着说道:“请老太太看在孙儿的份上,不要为难纪姑娘,孙儿和纪姑娘真的是两情相悦,请老太太成全!”
这话一出,屋子里像是炸了锅一样热闹,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他重情重义,有人说他有为孝道,还有人说他好色风流
苏绛唇望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明白了宋子俊这个人,他多情却不专情,喜欢一个女子的时候,可以赴汤蹈火,不喜欢的时候,任是谁,他都可以翻脸无情的。这样的男子,其实最为自私的,在他的心里,最爱的人永远是他自己。所谓的情爱与女子,不过是他一时的逢场作戏,等戏散了,有没有情也无所谓了。
老太太听了宋子俊的话,就觉得天旋地转了。指着宋子俊,正要开口怒骂,可话到喉咙,却说不出来。她想要移动自己,却发现自己全身抖的更厉害了,就在众人奇怪的时候,她直直往后倒去,口吐白沫。
宋氏离的近一点,在老太太还没有倒地的时候,抢先扶住了她。其他人见状,知道老太太病发了,纷纷上前帮手。
一炷香之后,大夫来了,为老太太诊断一下,然后道:“老太太,这是中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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