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期货市场之前,市场根据需要也有现货远期市场交易。

现货远期市场慢慢发展规范起来也用电脑远程交易,跟期货交易市场也没有多大区别。

很多人听过有人做大蒜期货、焦炭期货等等,为什么期货市场品种没这些呢?因为他们做的不是期货,而是电子盘,其交易流程跟期货没什么区别,所以很多人自己也分不清。

大宗商品电子盘交易市场的监管没有期货那么严格,所以投资者在参与的时候特别要注意该电子盘是否操作上正规,参与人数如何等。

再说说他们的差异:现货电子盘参与者一般为现货企业,个人投机的客户比较少,这样就导致流动性不足,日内波动没有期货市场那么活跃。

保证金一般也在百分之二十以上,企业通过该平台进行大宗商品的买卖交易,电子盘都配合发达的物流,让买卖就变得集中、方便、快捷。

电子盘与期货市场有紧密的联系,两者相互参照和影响。

像我们做白糖期货有时就会看看柳州糖网、昆商糖网等食糖批发市场电子盘的价格走势。

不错,电子盘不像期货市场只有一个,可以有多个。

这样就又多了个玩法叫“跨市套利”,由于电子盘市场与期货市场价格不一样会产生相应的价差,当这个价格不合理的时候,就可以进行套利赚取差价。

比如期货价格明显高于现货,在除去运费、仓储费、增值税等等费用后还有利润的话,完全可以从电子盘买来现货卖到期货市场赚取差价,当你慢慢了解一个品种的时候,会发现期货的玩法很多,很多玩法可能像理论说的“无风险”,程胜就发过一个感慨:“只要把白糖做好了就够了。”做好一个品种就能发财了,专心研究吧。

一年总有两次超大级别行情,四次大行情,五六次中级别行情,小行情天天都会有,很多人总在感叹自己平庸是因为没有机会,但是做期货的人都会相信人生和行情一样机会总会有的,看你怎么抓了!

第四十章?多头被偷袭了

一缕艳阳刺透窗户照射在何言脸上。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自己正躺在志强的怀里,睡着的他就跟婴儿一样,嘴角会自然的吮吸一下,甜甜的,很宁静,很安详。

这个男人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他的心智很深沉,总是有让人摸不到的神秘。

爱上他就是投资一个高风险的品种,收益高风险大,而且不知道如何去防范风险。

正想着,志强醒来了,问了句:“几点了?”何言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下手机道:“八点十分。”“喔。”说着立刻坐起身,看见何言还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微笑着抚摸着她的脑袋道:“你再睡会儿吧,我要起来看下盘。”“还没开盘呢。”“我先看看外盘。”志强边穿衣服边道。

何言在床上懒懒地躺在那里看着志强洗刷,然后打开电脑。

看着他专注地看着K线,这时手机响了,估计是客户的,他简单讲了下今天做单的思路。

突然他对何言道:“你要不再睡会儿?”何言看他那么忙碌也不好意思再睡下去,摇摇头道:“我也起床了。”说着就裹了浴巾到浴室去冲澡。

志强等何言一进洗手间听到哗哗的声音后,便挂了个电话,放低了声音:“……好的,你看着办吧。我这里没有问题……”何言洗刷出来,不经意间看见志强正在下单,出于好奇走近来。

志强顺手关了交易软件,笑着对何言道:“你好啦?”“是啊。”何言好奇问道,“你刚才在干吗?”“喔,客户说不方便操作,让我帮他平个单子。”志强自然道。

“哦。”何言没发现什么特别,问道,“对了,白糖901开什么价格?”“还没有开出来,现在集合竞价时间。”志强平静道。

九点白糖0901合约直接高开100个点!“啊!开那么高!”何言惊呼起来。

“开的高有什么用!”志强不屑一顾道,“它要走得好才好。”何言不以为然道:“这样就平台突破了,我看小艾今天是想拉涨停板的。”“呵呵。”志强冷笑道,“她舍得花钱,现在产区有的是糖。她要买糖,我就卖给她。”正说着,价格一路跳水,在几经挣扎反弹后,又乖乖地往下走,多头似乎无招架能力,一路水泻,中午收盘竟然以最低价结束。

“多头怎么好像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何言满面疑云道。

“我们的大多头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吧。”志强好笑道。

“哈!”何言笑道,“那岂不是被空头偷袭了一把!”“算计别人太多的人,终究会被别人算计!”志强意味深长道。

一下飞机,小艾接到公司的电话,阴沉了脸。

“太过分了!”小艾气愤道,“空头趁我们在飞机上,疯狂打压我们!”麦任海焦急地问:“现在什么价格?”“3400。”乐天看了手机期货行情回答道。

“早上吩咐他们加仓,但是已经到了风控线,投资部不敢再加,要等我们的吩咐才可以加。”乐天压低了声线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下午要把价格稳定在现在这个价格!”小艾打电话给投资部果断道。

“把富鸿其他的资金抽调到白糖里来,尽力配合嘉胜的行动。把价格稳住。”麦任海面色严肃吩咐乐天道。

“好的,我会的。”乐天兴奋道。

他觉得父亲这次能够支持自己的决策,没有听任甘志强的观点,这是一种鼓励,也是为这次大战增加了筹码和风险。

大战会更加激烈。

下午,郑兴集团投资部。

章宏富向郑世雄汇报道:“我们开下去的空单,全部被轻而易举地接下。看来多头的力量十分强劲。”大家都发现了这次空单开下去价格也就一两个点的波动,犹如石投大海击不起半点水花。

“多头开始抵抗。我们还是休息下吧。”郑世雄思索道。

他突然接到志强的电话,“……我已经跟黄总,程总,冯总取得联系,老鹰也会加入我们的阵营,留住火力等待机会。”“好!”郑世雄信心满满道,“风水轮流转,浙江帮这次还想历史重演,顺利高位出逃,我看是没有机会了。”“嘉胜的力量还不能小瞧。我们还是要控制好风险,小心驶得万年船。”“放心吧,这次仓位我们控制得很好。”郑世雄不耐烦道。

“好的,那最好。”志强知道郑世雄最是好面子,无意提到他年初因为仓位过重被强行平仓的丑事也觉得说错话,便不多说。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拍到了八万吨的国家收储。价格在4500的平均价。”郑世雄骄傲道。

因为国家收储的价格比市场价格高,全国也就三十万吨收储,要拍到收储就等于天上掉钱,自然是高兴。

全国那么多糖商能够拍到这块大馅饼也是不容易。

“恭喜。那如果我们这场战役胜利,倒是现货,期货都赚钱。”志强道。

“是啊,等着你和圆圆回来庆功。”郑世雄道。

“好。”天翼集团投资部。

黄天翼看了盘子,喝了口水就坐到沙发上和程胜聊天。

“程总,我看下午是没什么行情了。”黄天翼玩起功夫茶。

“是啊。”程胜吐了口烟道,“我不明白,麦总是怎么想的。他好像竭力地要引导大家做多!”“因为他自己是多单啊。”黄天翼揣测道,“拉上去他好出货。”“他要诱多,掩护自己资金出逃?”程胜大胆地猜测道。

“也有可能的。”黄天翼喝了口茶道,“前面他关了好些多单,嘉胜操盘手法又诡异套住了他好些时日。我看这个徐若薇虽然精明,也胆识有加,但终究太嫩,还是个多情的小女孩。”“呵呵,做期货,还是不能太感情用事了,否则就会铸成大错。”程胜接过黄天翼递过来的茶水道。

“所以女人做单都很极端。要么凶狠辣手,不留余地,要么犹豫不决,瞎做一气。”黄天翼摇摇头道。

“呵呵,黄总。你这话要是给何言那丫头听到可又要顶你嘴了。”程胜打趣道。

“哦,哈哈。”黄天翼大笑道,“她是个性情中人,做事还是挺认真的。但是心静不下来,遇到选择犹豫不绝,要是做单,手肯定比人家慢一拍。”“徐若薇就恰恰相反,目标太明确,她想得到的东西就会想尽方法得到。做单的意图也就若然昭著了。”程胜分析道,“所以她再怎么洗盘,拉盘,我都容易揣测。唯一不明白的还是麦总。”“哦?”黄天翼不大明白程胜的意思。

“麦任海怎么就不提醒未来的儿媳妇,贸然暴露自己的风险呢?”程胜继续分析形式。

“只缘身在此山中!”黄天翼思索道。

“不大像。我跟他交情深,他可是只不折不扣的千年龟——老甲鱼啊!”程胜玩味道。

何言与志强边喝下午茶边看着盘面,不胜惬意。

下午行情就淡漠了,价格上下波动保持在5个点内,实在没意思。

志强的电话比较忙碌,何言一言不发就听他的电话。

当听到他与郑世雄的对话,等志强电话一挂,便为难道:“四大集团联手做空?老鹰也协众跟随!我都有点为多头担心了……”“他是你的客户。你有义务提醒一下他。”志强明白何言的意思,大方地暗示道。

“那我把现在的形势发短信给宁国安,小艾和乐天吧。”何言试探性地说了句。

她想看看志强会不会吃醋。

志强点点头赞成道:“可以。市场那么大,我们接触到的可能只是部分主力,天下散庄可是力量最庞大的,而且也摸不到意图。到底会怎么样,我们也只是预测,你就告诉他们如今基本面的客观情况和资金的动向。”何言见志强没有反对,便编辑起了短信。

下午收盘价格维持在了3400。

嘉胜主席办公室。

“富鸿的其他投资资金已经基本上调过来了。”乐天对小艾道。

“现在我们能动用的资金不多了,账面浮亏已经有十个亿了。”投资部的经理汇报道,“我们的仓位也超过了徐总当初规定的风险比例的标准。”“风险比例是根据不同的形势而改变的。”小艾强词夺理道,“只要行情一天没有定论,方向没有出来,我们应该还有机会。”呼叫机突然响起来:徐总,徐副总找你。

“好!让他进来。”小艾使了个眼色对两人道,“你们先回投资部商量下对策,一会儿过来开会。”徐进城风风火火地走进办公室兴师问罪一般:“薇薇,你使用的资金已经超过风险头寸了,你再浮亏下去,后果会越来越严重的。一旦亏损超过出资人设定的风险标准,我们就要先赔损他们的损失。更严重的是得不到他们对我们的认可,完全有可能他们赎回资金,到时候嘉胜就要宣布破产了!”“我知道。”小艾轻描淡写道。

“你知道你还冒险!真不明白你到现在还能那么镇定?”徐进城质问道。

“投资的事由我来决策,你所担心的事,我会处理的。”小艾不紧不慢道,“我想问你一件事。我最近发现嘉胜的发展有点奇怪。”“什么问题?”徐进城疑惑道。

“爸爸在的时候,你和他一起做的都是股权投资,包装上市。我发现这块利润远远超过了期货的利润。为什么爸爸要退出股权市场,削弱了对上市公司的控制权。反而转向我们一向不太熟悉的期货?”“这是战略思维。期货市场作为对冲投资基金的首选,风险上可以有一定控制。之前我们通过非流通股套现获益良多。但是中国市场,减持非流通股是受到限制的。”徐进城照实回答。

“如果我要动用部分股份呢?”小艾打算道。

“你需要通过董事会,即使通过所得收益也要分红给出资人。你是无法动那笔钱流通到期货市场上的。”徐进城拒绝了小艾的请求。

“我也就是暂时占用,用什么方法可以让出资人不知道呢?”小艾询问道。

“你不可以这样做。一旦被发现的话,我们的信誉就扫地了,很有可能出资人赎回资金。你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了。”徐进城提醒道。

“好的,我明白了。”小艾淡淡道。

她不喜欢徐进城,也是因为徐平川出事前就是接了他的电话,后来发生了意外。

虽然警方鉴定那是意外,但是小艾看来意外都是人为的,父亲出事前对自己说的话,就像知道自己会出事一样。

这不是巧合,徐进城在这件事上嫌疑最大,可是他一直说自己在电话里只是讲了下公司的情况。

小艾等徐进城一出办公室,身体靠在了椅子上,头疼起来,如何调用这笔钱呢?现在风险率那么大,要是白糖来个回调,对自己极为的不利,谁让自己做单过于凶猛,让自己都逼得出不来了。

小艾潜心布置的局,用资金堆起来的技术形态,本想吸引跟风盘,再继续拉升,让利润奔驰。

但是现在就好比自己被别人设计了,打得自己心好痛,尊严也没了,她心情凝重。

“徐总,郎助理找你。”秘书通过直线电话道。

“好的,你让他进来。”小艾说道。

郎爷拿着一份文件风风火火地走来,交给小艾道:“徐总,你让我准备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看一下。”小艾浏览了一遍道:“你办事我放心,质押合同呢?”郎爷犹豫了下,拿出了银行做的股权质押合同,小艾接过合同仔细地阅读起来。

郎爷对小艾要质押手上嘉胜股权的做法是不认可的,尤其是这笔资金还要投入到期货市场,这样孤注一掷的做法太激进太冒险了,所以作为徐平川得力的助理,一个负责任的人发自内心的不赞同这件事,虽然不赞同,但是他还是执行了小艾的指令。

郎爷质疑道:“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质押你手上那么多的股份,一旦有什么闪失,你将失去对嘉胜的控制权啊!董事会也有权利另设主席的。”“我想得很明白了。”小艾沉吟道,“这次我套得太深。现在贸然砍仓或者离场的话我可能就要损失几个亿,那样也到了风险控制线,我一样要补足风险差额才能对出资人负责,否则出资人可以有权撤回资金。”“但是,至少那样的话,嘉胜还是你的。一旦这次我们坐庄失败的话那这笔数目就更加巨大了,到时候才是我们真正走投无路的时候了。”“放心吧,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小艾执迷不悟道,“你帮我联系瑞银亚太区的总裁Mr·朱,现在行情紧迫,我急需要这笔钱。我亲自跟他联系让他尽快把手续办完,把资金给我们。”“好的。”郎爷深深地叹了口气,应声道。

小艾看着郎爷失望的表情,一阵心虚,又叫住他道:“郎爷——”郎爷转过身,等待着小艾发话。

只见小艾在办公室来回走动,思量了很久,才满脸愁容地问道:“我——我是不是疯了?如果是爸爸他会怎么做?”“你爸爸是个很谨慎的人,做什么事情他都会安排好自己的退路,这样他才有了今天的嘉胜帝国。”郎爷回忆起徐平川,心中有无限的景仰和钦佩。

“我是不是很不像爸爸?”小艾想着要是父亲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冒险做这样的决策,这等于把自己逼入了绝境,断了自己的退路,背水一战,绝处才能逢生。

“你有徐总的魄力,也有他感性的一面。既然他把嘉胜交给你,我想自然有他的用意。有时候顾虑太多就会对自己产生怀疑,你要明白做这个决定之前有没有考虑过个中关系利益,深思熟虑后再做决策,而不是已经下了决定了才去懊悔或者追究和补救——那就晚了。这些会涉及的后果我想你应该在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给自己设计好了退路。”郎爷语重心长道。

他作为嘉胜的元老,一直跟随着徐平川南征北讨,虽然他不懂资本市场,但跟随徐平川久了,很多道理都耳濡目染了。

“你说的对!”小艾微微一笑,她走到窗前沉吟道,“我没给自己留下退路,想着也只有强攻而上,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想到这,小艾转过身对郎爷果断道:“你快去办事吧,我不想改变自己的计划。”“是的,徐总。”郎爷看得出来她已经下了决心,她的脾气跟徐平川真是十分像,只要自己决定的事情,别人怎么劝都是无法更改的。

不一样的是,徐平川往往会在下决定之前听取各方面的意见,而小艾似乎欠缺了一点,她会比较冲动或者比较偏激,这些性子是需要时间去磨合的,毕竟小艾还年轻。

南宁。

收盘后何言看了持仓,金元期货的多头大幅减仓,已经在席位上看不到它的影子。

“多头跑啦?”何言奇怪地问,“小艾又要玩什么游戏?”“空头还加了仓。”志强道。

“我一直认为金元的席位多单是小艾的,她故意开在现货商集中的席位上,造成现货商也希望价格反弹的假象,混淆投资者视听。可是今天多头离场不就是说明了反弹结束。不上则下……那么如果这样说的话,如果小艾竭力做多,就不应该把这个席位的多单离场,只能说明那些多单不是她的。”何言揣测道。

“你怎么不认为也许这也是小艾的计策呢!”志强卖弄关子道,“昨天,黄总不是说了,他手上没有空单。如果现货商大部分套保盘已经平了空单,等待反弹到一定高度,再空下去,那么利润就丰厚了,资金也更加安全了。多头主力当然不能为空头做嫁衣裳,她今天这么做说不定能骗进大量的空头和大量套保盘,这样把空头的成本锁定在3400。为以后拉得更高做准备。”“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可能是这样!”何言点点头道,“现在多空方向都不明朗,看来还得震荡一段时间了。”“呵呵,是啊。我早上帮客户把多单开盘价就平掉了。”志强神秘道。

“你那么神啊!”何言惊叹道。

“可能我多单出早了呢!”志强不以为然道,“好了,我们准备下,明天我们就回杭州。”晚上,乐天到麦任海书房。

“爸爸,我觉得这次行情我们做的是不是太激进了?”乐天迷惑地找麦任海聊天。

“怎么了?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呢?”麦任海不以为然道。

“现在富鸿账面上的资金几乎都在白糖一个品种上深陷,这样我们的风险会不会太大了?如果出现系统性风险,譬如地震?”乐天谨慎道。

“不可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