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姝猜测是有人过来了,但当她看到牢房外站着的居然是花郎逸,还是狠狠惊讶了一下。
花郎逸当时并没有和她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吩咐牢房的看守打开牢房,放她出去,接着就亲自带着季云姝,离开皇宫,回到了西郊别院。
从牢房出来,再到从皇宫里安然无恙的走到别院,再坐到这张桌子边,季云姝才真真切切感觉到花郎逸在风国皇宫中布下的眼线布局,有多恐怖。
能够旁若无人的从牢房提人,那要是想在皇宫里杀一个人,似乎同样轻而易举。
季云姝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自己之前还能活到现在,靠的还真不是脑子,而是运气。
“说说吧,祭祀典礼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花郎逸面无表情的坐在桌边的另一侧,脸上的神情,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季云姝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老老实实将发生祭祀典礼上的事情交代了一遍,最后咬着牙骂道:“那个赫贵妃还真就不是个东西,她自己想毒害皇后,居然还想一石二鸟,拉上我给她当替罪羊,早知道她心肠这么歹毒,前几天我就应该配点药,给她来个死无全尸。”
说完,她就朝花郎逸看过去,但是很奇怪的是,花郎逸并没有因为她故意辱骂赫贵妃,而表现出什么特殊反应。
相反,在季云姝说完之后,花郎逸就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祭祀典礼上的赫他没有任何关系。
季云姝自然不相信这点,于是也不再装傻充楞,直接挑明了说话道:“你别以为我这几天在皇宫里,除了围着皇上,皇后转,别的事情就都不知道,赫蕊是你的人吧?她身边的宫女茵兰和陈骞安接头的时候,我可都亲眼看见了。”
花郎逸有些意外,陈骞安和蕊芳殿的接触一向很小心,这么多年,宫中的其他人都没察觉什么,可偏偏一个刚入宫没多久的女人,却已经察觉到了这件事。
他的瞳仁突然冷缩,一只手快的季云姝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死死掐在了季云姝的脖子上。
“你……”季云姝剧烈挣扎,她双眼快速突出,脖子上的巨大压力已经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季云姝以为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花郎逸突然就松开了手,他猛然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逼近了季云姝的脸。
“给我听好了,现在能让你安然无恙的从皇宫里活着出来的就只有本将军,你若是老老实实帮本将军完成大业,本将军就考虑放了你,不然……我就让你像你那两个朋友一样,死的连全尸都没有。”
季云姝原本还有些心慌,但一听这句话,心底也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勇气,居然一把起身推开了花郎逸。
“给我说清楚,什么,什么死的全尸都没有?”季云姝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攥紧了胸前的衣服,脸色也变得惨白。
能吓住这个女人,花郎逸原本挺郁闷的心情,突然鬼使神差的就好了起来。
这几天他一直被季云姝逼的一退再退,可今天,所有的主导权终于都落在他的手里了。
他笑了笑,也不回答季云姝的问题,转身就朝门外走。季云姝忽然回神,速度很快的一把将花郎逸的胳膊扯住,大声喊着问他,“你给说清楚,到底什么死的全尸都没有。”
花郎逸冷着眼笑了起来,他握住季云姝的手,只一下就将季云姝从自己胳膊上提到了眼前,“昨日本将军就想告诉你,你的那两个朋友已经被打下悬崖,本将军的人也已经下悬崖搜查过了,只抬回两具被野狼啃的面具全非的尸首。”
季云姝呆愣着看着花郎逸,满脸都写着不相信。
“呵!现在你可明白了吧,若是你想活命,就只能无条件的选择和本将军合作,不然,你的下场就只能和你那两个朋友一样。”
花郎逸冷笑一声,然后就猛然松开季云姝,径直走进院子,朝旁边跟过来的林宗吩咐道:“将她和之前抓到的那个女人一并关进地牢去,等到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什么来禀报。”
“是,将军。”林宗快速答应一声,然后就立即走进房间,将还处于呆楞状态的季云姝,粗鲁的丢进了牢房里。
刚从宫里的牢房出来,不过转瞬又进了另外一间牢房,季云姝哭笑不得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到墙角,随意的坐了下去。
她坐下没多久,牢房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很快她就看到两名牢房看守,押着欣雨进了对面的那间牢房。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和那个女人真的不认识……”欣雨还想替自己求情,但看守丝毫不给她情面,二话不说,没等欣雨将话说完,他们就锁上牢房,消失在了牢房的另一头。
看到这个情形,欣雨就抽抽噎噎哭起来,她低着头,丝毫没注意到对面牢房中站着的季云姝。
季云姝等着欣雨哭了片刻,见她差不多已经冷静下来,才主动出声喊她,“欣雨!”
“啊!”欣雨压根没想到牢房中还有她认识的人,她楞然抬头,一眼看到对面牢房内的是季云姝,惊讶的连眼睛都睁大了,“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谁说我走了?”季云姝心情不佳,她冷着脸将欣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确认欣雨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外伤,然后继续对欣雨说道:“厉飞之前说你已经回家了,你这次又出现在域都城,不会真是因为和我们走散了吧。”
“我……”欣雨张口就想说自己被关的事情,但转念一想厉飞和季云姝胜似主仆的关系,又连忙改口道:“倒也不是走散了,我就是手头没有银两,再加上,家中也无人肯待见我,我也就不想再回去,哪知道有一天走在路上,就被人给抓到了这里。”
她半真半假的撒着谎,然后丝毫不给季云姝反应的时间,双手一抓木柱,就急着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