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之中,相继有不少大臣站出来拥护顾奚的说辞,而提前躲在泰辰殿偏殿的季云姝等人,就连忙将这些人的名字都记录了下来。
“岂有此理,这个顾奚分明再说谎,这些个没脑子的不怀疑这个外臣,居然还胆敢在此质疑朕的皇后……”墙后质疑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多,本就是假死的周貫怒火攻心,起身就要去隔壁的泰辰殿,将顾奚这个胡说八道的小人拖出去砍了。
傅鸿吟连忙上前拦人,“陛下,时机还没到,您现在进入泰辰殿拆穿顾奚,若是顾奚以自己只是一片忠心作祟,您又该如何定他的罪。”
“那朕就在这眼真真看着这些贼子污蔑皇后,夺走朕的江山?”周貫也并非鲁莽之人,他一时气氛,但发泄一通之后,情绪也就很快缓和下去。
他重新走回暗格前,又朝泰辰殿看了片刻,然后回头看向傅鸿吟道:“不是说,谋反之人是花郎逸吗?怎么不见他入宫?”
这一点傅鸿吟和季云姝都还没弄清楚,而且渝修宁安排在西郊别院的人也带回消息称,今早花郎逸离开别院之后,行踪就已经探查不到。
几人正不知如何回答周貫的话,忽听周貫惊讶了一声,几人以为泰辰殿内又有变故,便纷纷朝暗隔外看了过去。
冉彩文被一群大臣围攻,莲音一看情形不对,就连忙提议冉彩文先离开,但却被冉彩文一口回绝。
而此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大殿外的长阶上,一名身穿金色盔甲、头戴面具的将军,正领着一群士兵朝泰辰殿内走了进来。
这一群士兵很快冲林进泰辰殿,几乎是瞬间功夫,就将整个泰辰殿以及朝臣都围了起来。
顾奚看到这些人,面色蓦然一喜,转头就朝面具将军迎了上去,带上走近,顾奚就低声说道:“大皇子那边已经被控制住,现在就只需搞定这个女人,再将二皇子请出来就成。”
面具将军看了他一眼,转而大步走向皇后。
连鄂一看来人带着兵还戴着面具,即便慌张,但还是主动挡在了皇后身前。
冉彩文几乎是一眼就猜测出来人是谁,她看到面具将军停下,就自顾冷笑了一声道:“花将军既然已经亲自来了,那就不该再藏头露尾不敢见人,除非花将军是担心被人认出,日后就算夺了皇位,也要被人骂成反贼。”
花郎逸有些诧异,但想到季云姝之前和这个皇后有过不少接触,便也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可奇怪的。
他倒是大方,听到皇后说完这番话,就主动将面具摘了下来。
作为一名曾经谋反的反贼如今公然带兵出现在朝堂上,群臣中除了已经知道啥内情的那些,其余的都是一脸惊骇之色。
冉彩文将那些脸上没有惊骇之色的大臣快速记了下来,然后才看向花郎逸,冷笑道:“上次花将军谋反诈死,难不成现在还想谋反一次?”
花郎逸倒也不介意别人给他安上反贼妃名号,但今天在这泰辰殿中,只要他杀了那些将他视做反贼的人,其他人自然会忠心尊奉他为名正言顺的皇帝。
顾奚察觉皇后是有意刺激花郎逸,便上前几步,低声提醒道:“周貫手里还有一些兵力,你若是成了反贼,那他们未必就能甘心追随你。”
他顿了一下,目光朝皇后扫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对花郎逸说道:“这个女人是故意的,他想激你公然谋反,以坐实你我都是反贼。”
若顾奚也被安上反贼之名,那他刚才说的那番针对皇后的话,势必就会被人反驳掉,那样皇后所言以及皇后交出的诏书,就会被确定为真的。
花郎逸觉得顾奚说的有道理,于是就让顾奚先将昨日去粹长殿验尸的太医赵田带了进来。
大臣们看到顾奚带着一位太医进来,一个个面露好奇,但有一些聪明的,也已经猜测出什么东西来。
顾奚将赵田拉到人前,然后就开始大声说道:“这位是赵太医,想必各位大人们也都认识,昨夜病下併天之际,就是赵太医率先去的粹长殿,你们不防问问他,皇后手中的那份诏书以及皇上的死是怎么一回事。”
问,自然是没人敢率先问,毕竟枪打出头鸟,谁都不知道,率先发问的那个人会是什么下场。
顾奚环顾四周,见没人起身,就扭头让赵田自己说。
“昨夜、昨夜陛下併天时,微臣恰好在太医院当值,当时有公公请微臣前往粹长殿,说是陛下快不行了,微臣便赶忙提了药箱跑去粹长殿,哪知刚进粹长殿时,就内殿看到了皇后娘娘,娘娘当时似乎在写什么,旁边还放着陛下的印章。”赵田弯着腰,一派敬小慎微的样子,“当时微臣也没敢多看,皇后见微臣进来,就连忙将东西收了起来,然后就吩咐微臣替皇上检查,哪知道、微臣替皇上探脉时,皇上就已经断气了。”
“你们也听到了,皇上昨夜併天时,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在粹长殿,当时陛下都已经断气,皇后不哭诉报丧,反而拿了陛下的人印章写着什么……”顾奚看着周围,笑的一脸古怪,反问道:“那种情景,皇后能写什么?自然就只有这传位的诏书。”
他的神色骤然转脸,接着不等其他人反应,几步就走上高台,一把将皇后手中紧攥的诏书抢了过去。
“你们若是还不信,大可以看看这上面的字迹和印章,陛下都病的快死了,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将字迹书写的这般有力工整。”
顾奚走回台下,然后将诏书递给了最前面的一位大臣,因为大臣细细看了一遍诏书,然后就转头将诏书给其他大臣看,并低声念叨道:“这顾将军说的有道理呀!陛下都病成那样,断不能写出如此笔迹工整的诏书。”
“皇后娘娘不是说,这份诏书是陛下之前写的吗?”大臣中有人发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