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满脸赔笑的说他不该把女儿惯成这样粗鲁,我当时在心里想,这岂止是粗鲁啊,简直是没家教啊!
老胡说王小姐的医药费他会全部负责。还会赔偿相关的精神损失费,我见他还是只字不提我被他女儿辱骂的事,我想了想,展露了一个笑容便说:“胡先生。我知道我只是个经纪公司小小的总监,人微言轻,我也知道我们这种抛头露面的女人在你们这种高官眼里不算什么。但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凡事留一线。不看僧面看佛面,您位高权重,可以不管我一个小小的公司总监的尊严,但我上面还有我老板。我的脸面不算什么,我老板没了脸,这才是顶了天的大事。”
老胡的脸上有点难看,他咬着牙问我我老板是谁。我却不说话,只留给他一个微笑。
我拿着手机飞快的出门去,打了电话问清楚田甜去了哪个医院,便也赶过去。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再打他们电话。却发现他们不在外科,反而在肛肠科。
我觉得有些诧异,但也没多想,我赶到肝肠科,在科室门外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田甜。
田甜朝科室里面努了努嘴,示意我跟她走远点,我们走到通风口那里,她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面色不豫的说:“苏尔你知道吗?我忽然发现,在这行讨生活的女人好脆弱,好可怜。”
我不知道她的感慨从何而来,她喊我喊的是苏尔,不是苏总监。
我看了她一眼,刚想问问情况,她却朝我做了个嘘声的姿势,她撑着窗口,迷茫的看着窗外。
“你知道吗?刚刚看到王月,真的好惨啊,我...”说到这里,田甜顿了顿,面色有些不忍的说道:“那葛老板也是变太,不但在她身上上了那么多刑具,留了一身皮肉伤这就算了,王月送到医院来的时候,说屁股痛,送到肛肠科来,医生从后面取出了不少东西,打火机,火腿肠,玻璃珠等等,简直是令人发指。”
田甜双手捂面一脸痛苦的样子,我只这样听着,简直也觉得头皮发麻,恶寒得发麻。
我忽然想起了前些天霍黎希帮我把温情带出来的时候跟我说的那句话,他说“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你朋友估计就后庭不保了”,那时候我以为,葛老板只是有从后面的嗜好而已,可是到今天我才知道,葛老板的变太,远远不止于此。
想到这里,我更是庆幸我救了温情,她免于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哪怕让我给霍黎希睡一千次一万次,那也是值得的。
等我忙完这些再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打开家门,摩挲着去找开关,我整个人却被人兜团抱住。紧接着,一双温热的手便往我胸那儿摸了过来。
他强势的撬开我的唇,他火热的舌在我唇齿间辗转流连,这个吻火热而短暂,他放开我的时候,抚了抚我的唇,面容十分的温情。
他从后面闯入了我,自从发现后面很舒服之后,他就爱上了后面。
这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我很快便水润,而他也长驱直入,我被撞得直哼哼,只好捉住了身前沙发的靠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发散出来,激烈抽搐之后,他将我翻一个面,面对他。
“你委屈了。”他低沉的嗓音在这样的夜晚里有一些苍凉的意味。
“没有。”意识到他说的可能是今晚的事之后,我急促的摇摇头说:“霍总,这些跟你没关系的,是我能力不行不能独当一面,是我没能很好的处理这些事为你分忧。”
他哼了哼却没有说话,他轻轻的抚了抚我的唇,手指落在我的下巴上,吧唧一口,淡淡道:“恩,的确还需要锻炼。”
洗了澡将自己稍微收拾便回到床上,我累了一整晚很快便模糊要入睡了,他却突然摇醒了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他在晨间熹微的天光里,眉头紧蹙,一双眼睛黑得发亮。
我搂紧了他的脖子急切的表忠心,我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颓然的别过头去,先是没说话,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为了避免太过锋芒毕露,一个家里不会有太多位高权重的人物,我爸选择重用他提携他却对我置之不理,是有原因的。”他深深的埋在我的颈窝里,微微的呼吸喷洒在我勃颈处,很热。本该是旖旎的时刻,而我却在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不平凡的意味。
“有些事,你不该知道的。”他忽然叹了一口气,从我身上挣出来,一只胳膊搂紧了我,随着清浅的鼾声传来,他很快便进入了睡眠状态。
而我,却在这样本该困极的夜里,失眠了。
这是霍黎希第一次对我展示脆弱的一面,豪门是非多这句话我是懂得的,在今天之前,我从未想过,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会这样隔阂。
一个是酷炫吊炸天的高官,一个是满身铜臭味的商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兄弟俩一个留在天子脚下,一个流放南方呢?我还真不知道。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无法言说的伤,霍黎希也不能例外吧,我想。
前一天几乎整晚都没有睡着,第二天上班我得用厚厚的粉才能盖住我的黑眼圈。
上班到了办公室不久,电话就打过来了,我接来一听,是一个甜美的女声,她说她是胡局长的秘书,胡局长想请我吃饭赔礼道歉,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很快便意识到这是胡局长已经查出了天歌背后的背景了,这样趋炎附势让我不是很舒服,我想了想就说我最近几天刚好都有约会,做不得主,让她问问我老板的行程。
对方迟疑了一会,然后说,“我已经跟你们霍总沟通过了,霍总明确表示接受这个饭局,希望苏总监您看着他的行程合理安排。”
我顿时明白霍黎希这或许是在外人面前给我脸面,想了想,我便也没有拒绝,我说我查查行程再回电。
最后饭局安排在周五的晚上,这天,天歌这边是霍黎希带着我出席的。
我提前做过一番打扮,穿上黑色的礼服长裙,很衬肤色,看起来隐隐也有端庄美丽的意味。
到了约定的酒店,我们进去的时候,胡局舔着脸笑着出来迎客,我发现包间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
葛老板夫妻俩,霍黎曙,一个四十上下的陌生男人,这是太阳岛的老板,郝经理,甚至还有,久未见面的荣倾。
荣倾穿着最正统不过的女性职业套装,端端正正的坐在霍黎曙隔壁。
我觉得我当时便吓了一跳,在北京时候的那些死里逃生的惨痛经历,一一漫上心头。
关于座位的座次安排,霍黎曙当仁不让的坐了第一位,荣倾在他右手边隔壁,其他几人三三两两坐着,将霍黎曙左手边的第一位给空了出来。
这个位次让我有些不自在,但见霍黎希神色不动,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吃饭的时候,我这才知道,胡局忙不迭的应酬着我们,葛老板夫妻俩在胡局的安排下一个个的拼命敬酒赔礼道歉,我知道他们男人都决定了的事也不再是我拿乔的时候,我便也一脸坦然的说:“没关系的,葛夫人下次注意点,说话做事前先认清楚好了。”
葛夫人脸上微微有些变,看起来仍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自家老爹坐镇,也并不想撒娇撒出来。
吃完饭,胡局安排着说要去下一场,霍家兄弟异口同声的拒绝了。
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我俩上了自己的车正要发动,霍黎曙却突然喊住了我们。
“阿希。”他按住了霍黎希的手臂,声音淡淡的。“阿倾好不容易才从北京过来一趟,阿希不会不赏脸给大哥我一点时间好好聊一聊吧!”
荣倾闻言,也舒展着眉头楚楚可怜的上前,眉眼间全是藏都藏不住的期待。“阿希,我保证,保证不会再烦你,咱们就好好相聚,聊一下,就今晚,好不好?”
说着,她又看了我一眼,甜甜笑道:“我想借用一下阿希,苏小姐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我很快便明白这是他们不愿意带我去的聚会,我狐疑的看了霍黎希一眼,想等他做决定的,这时却又听到霍黎曙说:“是,这样的场面,苏小姐还是先回家回避下才好,不然,我们三人追忆童年,你岂不是会很无聊?”
他漫不经心的瞥了我一眼,言语间满满的都是不屑,我觉得有点糟心。讲真,我担心荣倾还会再下黑手,但是我却无奈的发现,就跟在饭局时候一样,我在霍黎曙面前根本就插不上话,不说我,就连霍黎希都不能。
我无奈的看了霍黎希一眼,却见他冲我点点头,他朝我勾了勾唇角,说:“苏尔,你先回去吧!”
他就那样跟他们去了,这一晚,他没有再回来。我再一次这样平白无故的失去了他的消息,而当我再次得到他的消息,却是以一张刺目的照片开始,我们全新的故事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时间再回到我刚跟他告别的时候来。
霍黎希的车把我带到路口便把我放了下去,我站在路边正准备打个车回去,手机却响了。
林晚月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明天是蒋东玥十三岁的生日,问我有没有空去吃个饭。
我自然是有空的,直到挂断林晚月的电话,我这才想起,从我投入职场以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蒋家了。
我没有回家,径直就去了附近的商业街,哪怕这会儿才得知蒋东玥的生日,可这些也不妨碍我为她挑一份合心意的礼物。
然而,我却没想到,我却是以这样独自一人的姿态,再遇舒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