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管你儿子也不管你妹妹了吗?”他抬手摸了摸下巴,嘴角上扬,露出迷人的笑容。可他嘴上在笑,眼里却并无一点点的笑意。他看我一眼,狭长的眼角有着锋锐的线,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跟我什么关系?你又不听我的话,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被他气得咬牙切齿啊,全身都在颤抖:“霍黎希。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要逼我恨你。”
我的话太没有力度了。无关痛痒,霍黎希看着我的眼睛。像块燃烧着的墨曜石,没有红色的焰苗。只有冰冷的温度。
那目光锁着我。像根坚韧的锁链,牢牢把我囚缚,让我无所遁形,他勾了勾唇角。颔首接着又说:“我欺人太甚?难道在你心中不是一直都是我欺负你强迫你还利用你吗?我既然担了这个名,为什么不能做这样的事?”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飞扑了上去,忍不住想打他,然而我伸出去的手被他在半空截住,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带着榷转圜的余地口吻:“苏尔。你要是想看到你完整的妹妹,就给老子安分点,最好不要来招惹我。”
他的语气很凶猛,他是个天生的掠夺者,在我的生命中就像具备着必然的统治地位,他的态度强硬得毫无周转的余地,我像个被他押解的死刑犯,临刑前已经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
等我真正清醒过来时,我已经被带回了别墅,我被愤怒的他按在沙发上,又来了一次。
现在我就连开口都觉得费劲,我看都不看转身上了楼,进了洗手间,再次冲洗自己。接连两次的没有前戏,我下面火辣辣地疼,抽了纸巾擦拭下,上面沾着鲜红的血液,他强硬闯入,我猜就会撕裂了,果不其然啊!
男人全都是一个样,发起疯了,就是只疯狗一样,全他妈不是个好东西,只顾自己舒坦。我算了下时间,这两天是自己的排卵期,我怕又会怀孕,就在行李箱里找啊找,找出了从前没吃完的避孕药,我拿了两粒就要往嘴巴扔进去,霍黎希却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抢走了药。我扑上去要和他争抢,他直接把我扔在床上,然后打开了药瓶把所有的药片都冲进了马桶,骂道:“老子不是说了让你不准吃药,你是当作耳边风了吗?现在乱吃药,痛经的时候可别怪我。”
呵呵,要是戴套了,哪还有这么多破事,我忍不住冷哼了声讽刺道:“怎么?已经生了一个了,难道还想要我再给你生一个?霍黎希,你觉得很好玩对不对,你别做梦了,我不会再傻了吧唧给你生孩子了,告诉你吧,前一个孩子也不是因为我想给你生,而我生下来本来是想留给我自己的,结果却被你家抢去了,我恨你,恨你你懂吗?如果再怀了你的孩子,我就想尽办法打掉,就算你让人看住我不让我去医院,我就算跳楼,也不会让他生出来。”
他又被我气得牙痒,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整张脸都气得通红了,指着我凶悍的说:“苏尔,你他妈真的活腻了是不是?你怎么变成这个牙尖嘴利的德行了?”
他是真的恼怒了,下手的力度很大毫不客气,我整张脸都火辣辣地疼,我捂住了脸仰头直视着他,嘴角含着笑:“我就是那样的人,空有美貌满腹心机还小心眼的人,你以为我真的单纯善良吗,我告诉你吧那都是我骗你的,我是想你包我,才装给你看的。你们男人不都是因为这个看上了我吗?你、向华庭、还有那什么荣梵,谁又能例外?我不止骗你这个呢,呵呵,霍黎希,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只是在演戏,演一场跟童话有关的戏,目的就是骗你的钱。自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钱,我想抱着钱过日子,抱着钱混吃等死就是我做梦都想要的生活。”
那些话难听,我就说那些话,只要他能伤着霍黎希,我就是兴奋的。我承认他脾气坏,我也是个犟的无可救药的女人,狠起来的时候就是个疯子。
我抓住了霍黎希的手按在胸部上,媚笑着说:“你不就是贪图这个?我在床上让你舒坦了,你装什么清高,还真以为自己是个情圣呢?我们是什么关系所有人都清清楚楚,我已经傻了一次,把我家里搞得家破人亡自己都差点死掉,我怎么可能还为你傻第二次,我是疯了才会那么做。”
霍黎希猛地往后退了两步,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直盯着我,好似我们从来不曾相爱过,也不曾相识过,我们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我就是要这种结果,将两个人的联系全部都毁掉,将他对我的美好印象全部都毁掉,从此以后,即使我留在身边,也无关感情,只是交易。
他像是真的吓到了似的,黑着脸一步步朝着我走近,单膝跪下,他伸手抱住了我,抱得我很紧,强大的力度都勒得我的脊背发疼,他把头埋进我的脖颈处,重重的亲吻着我:“就算你骗我,就算你是装的,那又怎么样?我就是你唯一的男人,到死也是你唯一的男人,无论你说什么,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是我的,死也是我的,休想离开我。”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的脆弱,可动作又那么的强硬,使劲的揉着我,让我疼,让我难受,我哈哈地大笑出声:“霍黎希,你真贱,你不是很骄傲吗?你不是很自以为是吗?你知道的,我都是骗你的,我是骗你的。”
他黑着脸看了我一眼,那样深深的一眼,像是要把我剐了似的。
“苏尔,算你狠!”他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重重的摔门而去。
他走以后,我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我觉得很悲哀,为我自己,也为霍黎希,我不知道前一刻还甜蜜得不得了,好好的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们开始相互伤害,还是相互折磨,好似对方疼了,自己才会好受,其实何尝不是在伤害自己,心也在流淌着鲜血。
接下来很多天,我孤独的待在这个别墅里,没有再见过霍黎希。
他不出现,保姆也不出现了,只每隔两天都有人给我送来新鲜的食材,让我不至于饿死。
再见他,是一个礼拜以后,我终于见到了久未见面的他,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苏菲,我的妹妹。
北京的五月已经开始热起来了,闷闷的天气整个人都是烦躁的,别墅里的那只猫不知道是不是在叫春,总之叫得厉害吵得我心烦,我随手捞起个抱枕重重地扔过去,浮躁地从沙发起来。我恼怒的抓起旁边的另一个抱枕又胡乱的扔下去,抱枕跌在了我的脚底下,我抬起脚,把枕头一脚就踹飞了。
凄厉的猫叫声一声比一声惨,我转了个身,而我也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霍黎希。
他半依在门槛,静静地看着我,明晃晃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好似披了层金纱,耀眼得扎伤人的眼,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好看,那么遥不可及,但那又如何,关我屁事。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干什么,当我发现了他,嘴角的笑容立刻就凝住了,身子都变得僵硬住了,血液好似都在凝结住了。
我们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见面了,对于蜜里调油的我们来说也真的太久了,久到我差点都忘记了要怎么跟这位大爷相处。
他走近了,在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嗅到他身上有股幽香,很好闻,高档香水的味道。
这种局面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毕竟人家是什么身份,别说他勾搭女人,就算干坐着也有一大帮女人前扑后涌上去,我算是什么东西,我曾以为自己是正宫,现在看来不过就是相处比较久的老牌妃子而已,他只是一时兴起,对我痴迷了一段时间,痴迷的时间还有点长,但这并不是深爱,因为我违逆了他,不讨他喜欢了,他会打我骂我欺负我,说不定还会有人替代我。
我小心地避开他,站起身径直就要进屋,他猛地拉住了我的胳膊,力度一如既往的粗鲁,我低头扫了眼,冷漠的开口:“放开我!”
他怎么可能是会被我指挥,他握得越发有力,把我推到了门槛边,强硬地下令道:“你妹来了,在门口不敢见你,我话已经带到了,随便你管不管。”
说着他径直就上楼去,脚步声很重,望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深处,我叹了口气,起身向门口走去。
说实话我是有点忐忑的,之前发生过那样的一切不愉快,我有点无法面对苏菲。
没错,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半是我拖累了,如果不是我爱上不该爱的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她不会被我拖累,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么些事。
可是,她在我刚刚剖腹产的时候对我下手,害得我大出血差点死去,这一点的伤痛,我也不能圣母般的一笑了之的。
但是,就算心里有疙瘩,我又能怎样呢,她是我妹妹,她还那么小,她被亲妈卖了,她也无依无靠,我不敢想象,要是我都不管她,还有谁能收留她。
想到这里,我收起了自己心里那一点狭隘的心思,收起了自己心底的苦楚,努力勾勒出一个笑容来,往门口走去。
我拉开门,果然看到蹲在门口小小一团的妹妹,她大约是听到开门声,站起身来,我在门内她在门外,我们隔着一米的距离对视,恍若隔世。
才几个月不见,妹妹仿佛一夜长大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晓了人事,她脸上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稚气,看起来成熟了很多,哦,唯一不变的是,她仍旧很瘦。
不知过了多久,妹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然后朝我扑过来了,我也跟着心里一酸,我忽然发现,心里的那些隔阂都不算什么,她人还活着,我也还活着,也才是真心的好。
我伸长了胳膊用力的回搂住她,我深深的叹气,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好了好了菲菲,以后跟我在一起,不会再出事了,姐姐照顾你,姐姐保护你。”
我用力的搂着她,像是要把我所有的爱都倾注给她,我先是小声的啜泣,最后,我忍不住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