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菲去洗澡的时候,她没有睡衣,我给了她一件我的睡衣。当我看到穿着睡衣的她从洗手间里出来,当我看到她身上背上胳膊上的伤痕。当我看到她躲闪的忧伤的目光的时候,我忍不住又哭了。
这是我妹妹,我才十四岁的妹妹,离开我的这几个月,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这一天。我跟苏菲睡到了客房。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起来这几个月的事。她一边说一边哭,我也没空去想隔壁主卧的霍黎希。
这样一晚过去。第二天等我起床的时候,霍黎希已经不在了。不过不同的是。他调了个保姆回来照顾我们。
这样一去又是十来天没见面,再见面的时候,一个大雨淋漓的深夜,他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跑到我跟苏菲睡着的房间来,推开我的房门,一把拉着我的手硬是把我拽着我起来:“起来,磨蹭着干嘛?”
他的力度大得我根本无法抵抗,我就像是一只牵线的木偶,听之由之。等我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他已经拖着我出了房间。又推着我进了隔壁的主卧。
我已经好久没有在主卧睡过了,自从上次他送苏菲回来睡了一次之后,自从苏菲在这里一直跟着我睡之后。
我还来不及细想,霍黎希便迫不及待的把我按在床上,我以为他要侵犯我,慌张从床上蹦起来。
我有点无法面对他,我更觉得这十天半个月不见面忽然滚床单挺尴尬的,我使劲地要抽回自己的手,往床的另一边缩。
他死死的捏住我的手腕,硬是不撒手,倾下身子,摸了摸我的脸颊,他的手沿着脸颊向下摸袒露的脖颈,力度极其轻,他抬头望着我说:“苏尔,我想要了。”
我就跟触了电流,身子猛地一缩,手使劲地拍打霍黎希的手背,大声呵斥:“不行,今晚不想!”
原以为按照霍黎希的性子,他朝着我暴怒然而又跟我大吵一架的,出于意外的,他静静的凝视着我,乌黑的眸子闪过一闪既逝的悲痛,他伸手环住了我,将我整个人都搂入怀里,那种危险的气息袭来,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叹息一声,深深的说:“苏尔,你为什么要怕我,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半个月没碰过女人了。”
我才不信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需求,在我之前,他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呢!
他折腾起来跟有今天没明天似的,我又怕吵到隔壁的苏菲,我像个神经病似的剧烈地扭动着身体,不让他抱着我,我歇斯底里地呐喊:“你别碰我,我求你别碰我!”
霍黎希非但不松开手,反而扣住我腰的手,宛如千年的藤条,一点点地收紧,勒得我的肋骨都疼了,我双手疯狂的锤着他的胸膛,大声的呼唤,要他放开我。我越是挣扎,他抱得越发紧,他托着我后脑勺,压迫着我埋入他的怀里,我急于挣脱他的禁锢,张开嘴巴就咬他。他穿着黑色的呢子西装,并不好下口,我只要咬着衣料而已。
我咬着咬着就有种想哭的冲动,鼻尖有点发酸,心脏的地方也不好受。我不想在霍黎希的面前哭泣,免得他又说我在他面前扮柔弱。我怒声质问:“你放不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到底放不放开我。”
霍黎希长叹一声,轻柔地拍了拍我的脑袋低声哄着:“别闹了,我忍很久了,安静的啪一啪行吗?”
他妈的,男人全不是东西,有需要就来找我啊,自大又狂妄。
我直接怒火从胸腔冒上大脑,看到他解开的衬衫纽扣下,露出一块白净的肉,我发了狠地咬下去。我是下了死力去咬他,牙齿都嵌入他的肉里,我满嘴都是血腥味。
他疼得深吸一口气,发出嗷的叫声,疼得松开了手,把我甩在一边,捂住流血的脖子盯着我骂“你他妈真的咬下去啊!你是狗吗?”
我又往后退了退,缩在床的一头,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斩钉截铁地说:“我让你放开手了,谁让你不放开?”
霍黎希那双黑曜石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那么强大的怒意,仿佛我犯了淘天大罪似的,他眼里焚烧的火焰,能将人烧成骸骨。
“我就要,今晚,现在,立刻,马上。”他一步又一步的将我逼到墙壁上,贴牢,他的怒气,对我形成了强大的威胁。
“今晚真的不行,我妹妹,她...”我有些害怕了,我怂了,捉急的解释道。
他瞪了我一眼,笑道:“苏尔,我养得起你,就养得起你妹妹,你妹妹会一直在这里住下去,难道你还一直不让我碰不成?难道她不知道你做的是什么职业?”
“苏尔,我霍黎希从来没被女人拒绝过,我希望你不要开这个先河来触怒我。”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嘴里说出一大堆恶毒的话语。
我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我狠狠的推着霍黎希骂道:“你滚,你马上会给我老娘滚蛋……”
霍黎希哪里容得人家叫他滚蛋,容得别人来怒吼他,他整张脸都寒下来,额头冒出了青筋,一只掌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怒吼:“苏尔,你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他的手不断收紧着,不断收紧着,我的脸从白色,一点一点变成了紫色,我那里料想到他会掐自己的脖子,倒是忘记了霍黎希是个神经病。
我想过死,可当死亡临近时,我是畏惧的,我不想死的,我抬起手要掰开他的手喊救命。
突然,猛得空气回归,呛入我的鼻孔,他松开了我,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苏尔,你不会死,我还要你看着你儿子长大呢。”他忽然冷笑着,朝我扑了过来。
最后,我不得不承认,男人和女人,天生体力的悬殊,就让我占不到任何的优势。
当内裤被扯离我的身体,空气里,只剩下男人大口的喘气声,和我空洞的,无力的像布偶娃娃,一样无力的挣扎。
事后,我筋疲力尽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我觉得我做得都快虚脱了。
他坐在沙发上,翻找着西装,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着,深吸了一口才漫不经心地说:“苏尔,别把自己整得那么惨,我不会放你走,下次我想要的时候还得要,我认定的事,那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他很快便抽完一根烟,然后躺到床上来,他背对着我,我在他旁边轻轻的动了动脑袋看了他一眼,我紧紧绷着的后背松懈,翻转身背对着他。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我和霍黎希居然有一天会大干一架之后然后又大干一场,然后又心平气和的躺在同一张床上。还有前不久我们闹得不可开交,他差点都要掐死我,现在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和平相处。
这个城市的灯光特别亮,那怕是深夜了,外面绚丽的灯光也会从窗外漏进来。他在睡梦中翻了一个身,长臂一伸搂住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前保留的习惯,黑夜里不抱我睡不着觉。
我透过光线看到霍黎希的脸,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他的表情蒙上了一层柔纱,熟睡的他眸脸上折射的一层银光,看上去不再那么面目可憎了。
我的心突然猛地抽疼,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个下意识的久违的拥抱,我觉得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我正要转身的,面前的男人却突然靠过来,抱住了我。
他的动作太突然了,我恼怒地要推开他,他抱得太紧了,而且,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他在做梦吗?做了那种梦?
他单手托住了我的后脑勺,倾身下来就堵住了我的嘴巴,言语都湮灭在唇里。我偏过头要躲开,他强硬地扣住我的头,另一只手宛如藤条缠住我的腰,他加重了吻,灵巧地舌头滑入的嘴里,带着浓郁的爱喜香烟味和男人气息混在一起,我们都太熟悉了彼此,唇舌自然而然地纠缠在一起,桃花朵朵在舌尖绽放开来。
我们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直至我胸口憋得慌,喘不过气来,严重缺氧,舌根也疼了,他才松开我,他翻了个身,重新睡了过去。
霍黎希一大早就起床了,其实我能感觉到的,只是我闭上眼假寐,不愿睁开眼面对他,他走后,我模模糊糊又睡了个回笼觉,然后才醒来。
我才睁开眼,由于昨晚都不曾入睡,我整个脑袋都在犯疼。我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也难受,我费劲地锤了锤脑袋才起身。
我拉开落地窗,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也不懂自己站了多久,等我转身的时候,看到桌上有一杯水,还有一颗药。
我一开始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我很快便想明白了,哦,这是避孕药啊!他对我失望了,所以不再想着我给他生孩子了?
我将药吞了下去,我发现这颗药有点苦,不过勉强咽下去也无所谓了。
我刚吃了药,就听到霍黎希的笑声,我开门出去,紧接着,就看到霍黎希和赵子昂,一起在外面的沙发上,谈笑风生,也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总之特别开心。
霍黎希穿着白色的休闲装,身姿修长,芝兰玉树般风华。他今日心情不错,往日对着我的时候总是板着的脸,柔和不少,眸子也有了笑意。
我自嘲地笑了笑,不想再在这两富家公子面前碍眼,我扭开门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