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书走人,重新上锁搬柜子,火速赶回客栈。
梦白不禁乐了:“那家伙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又不知道穆晓婉早就发现,奇怪了,为什么不随身携带?一直找地方藏,人在书在不是更好吗?”
林依玲拉开书笑了:“这本书只有活人能碰。”
“什么意思?”梦白一怔:“姑姑,你是说对方不是活人?”
“应该说是个活死人,身上的阴气过重导致他不能放这本书在身上。”林依玲打开书页,指着其中一的一排文字:“这一排八思巴文的解释是国师八思巴曾注入纯阳之人的阳气到这本册子里,在墨里注入朱砂用以辟邪。”
“所谓纯阳,是指每年端午午时出生的人。”梦白说道:“要达到极阳,需在九九数,也就是四十九个纯阳之人的阳气,而且必须是童子身,国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好像要防备什么阴物。”
“咱们能碰到,看来身体里的阴阳之气还算平衡。”林依玲将册子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图纸说道:“梦白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上面赫然是一对碗,但形状并不工整,胎瓷上遍布着青色的梅花。
“撇口圈足是元代通用的形式,白底,上着青色梅花,梅花先用挺劲的线条勾出花瓣的轮廓,然后填色,故意填色不满留有空白,使花朵更具立体感。”林依玲说道:“你看它们这一对,虽然是传统的碗状,但肚子上是凹陷的,左边这只,往里面凹陷。右边这只,往外鼓起。”
“难道是阴阳碗?但,哪只阴,哪只阳?”梦白郁闷地抓抓头。
这本册子其实是八思巴的手稿,昆仑土并不容易成形,在制作的过程中运用了五行,因为忽必烈下令必须成双。故采用阴阳术。一只为阴,一只为阳。
在制作的过程中,利用阴时与阳时出生的人的生气。注入在泥土中,又采集五行之物,以阴阳分开融入泥土,可惜最后成形的仍不是完好的碗具。但也初具规模,而胎上的青色梅花其实是自然形成。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花瓣不是通常的5瓣,少了一瓣。
穆晓婉重新住进客栈,这一次她开始知无不言。如梦白的猜测,她是在进了牢房出来后遇上“资助人”的,那人塞了一封信到她家门里。附了一张十万元的银票,有钱能使鬼推磨。别提这个落魄的小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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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不要是傻子,穆晓婉本着这个原则开始与对方的互动,收到钱的第二天就接到对方的飞鸽传书,已经视对方为再生父母,再接下来,那人以自己“渊博”的知识成功俘获了她的心,对方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方基本不露面,穆晓婉也是有好奇心的人,所以把书店翻了个遍,发现了暗格,当时里面还空空如也,所以就此放弃,之后,对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惜对方表示只想资助她的生活,改变一位年轻人的生活,不贪图感谢啥么子的,总之全是冠冕堂皇的话。
穆晓婉却不是省油的灯,她骨子里有一团偏执的劲儿,毕竟是小偷嘛,做事也不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小心翼翼,所以,她查过那个人,因为发放工资有固定的日期,穆晓婉在那一天等在附近,终于看到资助人的脸!
这女人的心眼帮了大忙了!
几人于是每天都在书店附近监视,也许是老天爷帮忙,一个星期后终于等到了那个人。那人只顾着低头往前走,没想到对面过来人,两人撞了一个满怀,就在这家伙身子侧开的一瞬间,梦白看得分明,头皮却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梦白抓狂道:“怎么可能?”
这下子轮到林倾城三人面面相觑,梦白所有的兴奋劲儿全部消失,现在只剩沮丧,穆晓婉不明就里:“你们怎么这个样子,我能说的都说了,现在人也找到了,又出什么事情了?”
梦白焦躁地抓着头发,林倾城听见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会不会只是长得像?”
“梦大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林倾城也不解的问道。
“哎!小城,姑姑,我怎么觉得那个人长得跟我爸一样呢?”梦白艰难开口说道。
林倾城舔舔嘴唇,莫名地,嘴唇发干,喉咙也被堵住了,实在无法轻易地开口。
林依玲也有些失神的呆坐在椅子上。
几人心不在焉的吃过晚饭早早回房间休息去了。
夜已深,梦白正独自走在大街上,身后跟着一只老鬼,那名鬼线人。
他步伐匆匆,当越过一个十字路口,梦白回头道:“确定在这里?”
“没错,大头鬼说听到熟悉的声音,确定是那天的那人。”鬼线人十分肯定:“从我通风报信到你赶过来,只有一刻钟时间,那人走进了那家客栈的楼上。”
梦白的手摸着下巴:“给我帮个忙。”
“尽管说。”
“对方如果有家伙,借用你的力量帮我搞定。”梦白说道:“报酬后付。”
鬼线人打了一个响指,痛快答应,梦白又说道:“对方精通阴阳,如果发现不是对手,赶紧脚底抹油,溜快点,别连累我。”
老鬼只是笑笑。
梦白快步走向那间客栈,趁着老板进里屋烧水的空当,梦白迅速上到二楼,接下来马上傻眼,眼前足有二十多间房,一条细长的走廊,两边的房间对称分布,一样的土黄色木门。
走廊里一股潮湿的味道,墙壁在渗水,这地方,不是人住的。
“尼玛,是哪一间?”梦白小心翼翼地走在走廊里,灵机一动掏出阴气测试仪,乖乖,阴气果然沉重。但是,最强的是207号房!
梦白的沉吟了一下,伸手拍门:“朋友,你房间漏水,渗到我房里了。”
里头沉寂无声,梦白再次连拍三下,里头传来“哗”地一声。是推拉窗的声音!他二话不说撞门。那道门本就不结实,根本经不住梦白的撞击,啪地一声打开了。
那家伙刚刚越过窗户。梦白扑身上前拽住了那人的胳膊,那家伙抬起头,一双眼睛有如鹰眼,面孔却是熟悉的。梦白将心一横,伸手去触摸他的脸。手指的触感传来,梦白的心一惊……
就在此时,那家伙奋力挣脱的梦白的手,身子盈盈一跃。稳稳地落到楼下,梦白不甘示弱,也纵身一跃。
就着夜色。那人很快就消失了,站在街口。梦白沮丧不已,老鬼跟过来:“梦白,为什么不抓他,大头鬼好不容易发现他的踪迹。”
“老鬼,我现在心乱得很,不想说话。”
鬼线人马上消失,梦白吐出一口气,缩了下肩膀,再次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化作一团白烟,然后散开消失。
那张脸没有经过特殊处理,那是他本来的面目,竟然是梦白的父亲,梦天本尊。
真脸与假脸是有区别的,真正的皮肤与模具的硬度截然不同,人体的温度不能用死物替代。
此时,梦白回到客栈,却发现林倾城正在等他,她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他正准备轻手轻脚地过去,林倾城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沮丧的表情,吓了一跳:“梦大哥,你去哪儿了?你怎么了?”
“说来话长。”梦白摆出苦瓜脸。
梦白将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一讲来,尤其是在窗边确认对方面孔时的细节,林倾城的樱桃小嘴微开:“你确认他的确是梦伯父,不是有人装扮成他的样子?”
梦白正色道:“我的皮虽然糙了一些,但是,柔软,有温度,摸上去没有太多油份,脸上的容貌清晰可触,那张脸和我的脸一样,他不是别人,就是我的父亲。”
这番话,在第二天早上和林倾城、林依玲、夜月三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梦白又重复了一遍,大家围坐在林倾城的房间,一言不发,所有目光齐唰唰地落在他身上。
“一张和我爸一模一样的脸。”梦白说道:“只是略显苍老,这个人手上拥有长生碗的设计原稿,而且费尽心思在找长生碗的下落,不惜动用非常规手段,杀鬼,甚至杀人。”
“我相信梦大哥的判断,对方没有经过特效化妆处理。”林倾城说道:“但是,长生碗的设计原稿为什么在他手里?那东西从元代流传下来,如何重现于世不清楚,还有,他现在这么迫切寻找长生碗的原因是什么?”
梦白说道:“现在情况有些麻烦,当时接触的时间太短,来不及在他身上放密宗符。”
“既然这样,老鬼会继续追查那家伙的下落,他会代我发出鬼界追缉令,凡是有线索者证明有效,一根特效香烛。”
为了保证这些游魂的安全,梦白托老鬼转告,一旦发现即刻离开,不要逗留。
林倾城几人上街闲逛,又顺带了买了一批日常必备用品,走出街道外,忽然发现前面两个街口,有捕快在把守,看热闹的人群熙熙攘攘,里三层,外三层。
几人走进一看,地上一摊腥红的血迹,一个男人趴在地上,头朝地,背朝天,脑浆迸裂,与血混为一体,两条腿不同程度地弯曲,这人只穿着贴身衣裤,光着脚。
穿着贴身衣物,光着脚,更像是睡觉时的穿着,梦白抬头,这是一套小二楼,面积不很大。
身后人群议论纷纷,有人这么说“听说是洗澡的时候掉下来的,脚滑。”
“不像,这人身上是干的,衣服都没湿,脚丫子也没水。”
梦白一听,觉得这人说得不错,要是洗澡的时候掉下来,哪能一点水迹没有?
又有人说道,“睡觉的时候掉下来的吧?”
“八成,看样子像,不过睡觉怎么会跑到窗户边上?”
“梦游呗。”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梦白闷哼一声,看着地上的尸体。虽然看不到脸,但此人后脑勺的头发掺杂了不少白发,年纪不轻,梦白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往前倾。
梦白挑挑眉,掏出一包礞石粉,忽然附在一个捕快的耳边耳语一番,那个捕快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梦白摆摆手:“去吧。”
那个捕快来到尸体边上。蹲下将礞石粉洒在尸体背上,正在采集证据的捕快叫了一声妈:“宋捕头,你干什么?!这。这是什么?”
礞石粉上出现一双小小的手印,清晰到五根手指都一目了然,宋捕头的脸都绿了,隔着人群看过去。梦白得意洋洋地耸耸肩。
夜月见状,低声问道:“说。怎么回事?”
“不是自杀,鬼手推的。”梦白说道。
梦白回头,死去男子的三魂七魄已然离体,躯壳只是躯壳。他双手合什:“走好。”
挤出人群,林倾城几人往回走。
一回到客栈,令人意外的是。鬼线人和大头鬼正在等着他们。
“你们来干什么?”梦白坐下,双手抱在胸前。
“杀死街上那个的男人的凶手就是你让我们追查的那个人。我们在跟踪他时,发现他在跑动的时候身子明显往****。”鬼线人说道:“倾斜的幅度大大超过了普通人,这说明他身子的重心在右边,左脚使不上劲,我们初怀疑他左脚或左脚有伤。”
梦白一愣,说道:“那天他从窗户跳下去的时候,右手只有四根手指。”
“左脚脚伤,右手手伤。”林倾城说道。
“但我发现他走路和正常人一样啊。”梦白说道。
“不同幅度的运动对人体造成的影响也不一样,有些人身有残疾,但是寻常行走根本看不出来,一旦进行剧烈的运动,原形毕露。”夜月说道。
如果是这样,这家伙简直是一身伤病,林倾城下意识看梦白的脸,见他神情还算泰然。
“而且,我还发现,他穿着的是一双不太常见的鞋,这种牌子是上个世纪末最火的鞋子,是老品牌,可惜因为经营不善倒闭。”大头鬼说道。
“你能把那个牌子画出来吗?”梦白问道。
大头鬼想了想点点头,在林倾城递过来的纸上画了个图案。
“你们看,我爸很喜欢这个牌子的鞋子。”梦白盯着那个图案说道。
大家默然,梦白苦笑道:“他是我爸的证据好像又多了一样,这个牌子的鞋,鞋面高,冬天放上一双软垫子,暖和得很,店铺倒闭以后,几个老工人开了一家小鞋店,把做鞋的手艺带到民间,小量销售,靠着老客户一直维持到现在。”
夜月打了一个激零:“所以,能买到鞋子的只有一家店。”
“没错。这么小众的鞋子,客人不算多,但都是忠实用户。一定能认个脸熟。”梦白说道。
“大头鬼,能想起来鞋码是多大吗?”林倾城问道。
大头鬼又仔细想了想说道:“鞋码是42。”
几人拿着那个图案又再次来到大街上寻找买鞋的店铺,终于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小门面找到了这家卖鞋的店铺。
门口的招牌略显陈旧,但里面还是有不少人在试鞋,都是老年人,林倾城几人推门进去,老板懒洋洋地抬头,见是三名年轻人,不由得笑了:“今天刮什么风,有年轻小伙儿过来。”
“老板你们的手艺好,闻名了。”一名老熟客已经五十来岁,乐呵呵地说道。
他已经挑了三双,整齐地摆在脚边,看样子都要收归曩中。
“我们不买鞋。”梦白拿出一张画像:“来找人。”
画像放在桌上,刚才说话的客人晃悠过来,瞅了一眼:“哟,这人我认得,这不是半瘫子嘛,老刘你看,这家伙身子往右歪,他呀,不跑还没事,和正常人一样,只要加速跑起来,身子就会往右歪,因为左腿跑不得,这家伙孤僻,咱们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不搭理咱们。”
“哦,想起来了,你给人家起了个外号叫半瘫子。”老板无奈地摇头:“缺德。”
“可不就是。”客人说道:“我上次在永丰茶楼的后面看到他了,他一见到我就跑,他要不跑。我还发现不了他是半瘫子呢。”
“永丰茶楼?”梦白一愣。
“嗯,他身上还穿着伙计的衣服,上面就写着永丰茶楼四个字。”
“多久前的事?”
“不长,就小半个月以前。”客人说道:“嘿,这家伙,买鞋碰到过几次,算是熟人了。居然看到我就跑。嘿,我就没想追他。”
梦白说道:“两位,他再来。别告诉他我们来过,因为一些事儿,他避着咱们。”
“哟,那家伙不会是离家出走吧?放心。咱们不提。”这位客人的贫嘴水平也真够可以的。
几人立刻前往永丰茶楼,梦白的拳头握得紧紧地:“他长期资助穆晓婉。自己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在茶楼上班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
来到茶楼,林倾城和林依玲进去喝茶,夜月守在茶楼的前门。梦白露过脸,守在茶楼的后门,虽然是后巷。来往的行人也有一些,无不回头诧异地看他。梦白缩起肩,将大衣领子竖起来,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
身后突生一股风,一人从后厨跑出来,撞到梦白的背后往大道奔去,看到这家伙的背影,梦白的脑袋里轰地一声,炸开了……
那家伙脚穿着熟悉的鞋子,身子往****,不要命似地往前跑,梦白有瞬间的失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冲向马路对面,一个人影追了过去,是夜月!
夜月飞奔出去没几步,伸手一拽,只挨到那家伙的手背,让他逃脱了,林倾城和林依玲从茶楼里冲出来,来不及解释发生什么,和梦白交换眼色,各自追上去。
此时,夜月正在人流穿梭的大街上飞奔,其中一辆马车甚至撞到了他的小腿,咒骂声不断地传来:“***,你想死滚远一点,不要连累老子。”
还有的被马车前突如其来的人吓得惊呆,反应过来后,夜月已经飞奔到那人的身后,他心里憋了一把火,第二次了,如果再被他逃走,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夜月紧紧跟着那家伙,眼看就要擒拿住他的双手,“砰”地一声,那家伙的身子晃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回头看了夜月一眼,夜月伸起双手:“不是我。”
但此刻,夜月感觉到了什么,伸手将他揽进怀里,拖着他往后退:“要你命的人来了。”
果然,一架马车停在路边,车窗半开,偷袭的人是个高大的男子,他得意地冲夜月眯起眼睛。
车门打开,男子跳下车,朝夜月走过来:“把他交给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梦白突然出现在夜月的右手边,从不同的方向折过来,夜月见状,将怀里的人推进梦白的怀里:“带走。”
陌生男子看见梦白、林倾城和林依玲相继赶到,转身离开了。
已经满头是汗的梦白如释重负,他这才有空看看他的脸,这张脸憔悴,嘴唇发青,但五官分明是自己的父亲,再看他的右手,四根手指,梦白拳头握紧,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爸。”
客栈里,梦白正闭着眼喘着粗气,他已经确认后脖子上的三颗痣,一排三个,紧紧地靠在一起,绝无仅有的标记。
“梦大哥,没事吧?”林倾城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梦白睁开眼,抹了一把脸。
梦天还在昏迷中,他躺在床上,梦白发现他是中了麻醉针。现在情况更加棘手了,那伙陌生人也在找梦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尽管梦白已经确定,林依玲还有些不死心,三颗痣就在眼前,脱下衣服,后背的铁叶子伤痕也是一目了然,曾经期待的反转并没有出现。
见夜月不死心地触摸背上的伤口,梦白摇头:“夜,不用了。”
“怎么会这样?”林依玲无力地坐下:“二十年时间,真的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
麻醉针的效果会持续三个时辰,就算人醒来,浑身也酸痛无力,梦白手放在下巴上,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动,时间就像蜗牛爬,往事一幕幕浮上来,梦白痛苦得不能自已。
夜月没有闲着,一直上下摸索着梦天的身子,当撩起裤腿,看到一个圆形的伤疤,惊愕道:“梦白,他受过刀伤,在小腿。”
夜月已经搜身上瘾,结果又有了新发现:“你们看他的大腿处,这一处也是刀伤,但是明显新一些。”
梦天大半条腿都露在外面,梦白没好气地拍他的手:“放下去。”
夜月赶紧将梦天的裤腿拉回去,“浑身上下到处是伤,脚腕有被割伤的痕迹。”
浑身下下,刀枪,莫名的伤痕,层层叠叠,有些地方根本没有一块好肉,梦白的鼻子发酸,转身抱着自己的头,痛苦不已,父亲在自己的心中是最伟岸的高山,现在,这座高山显得荒凉破败,既让他心疼,又觉得失望,愤怒,还有些许的欢喜。
很难用一句话形容自己此进的心情,梦白心内还觉得恐怖,他一直藏在暗处,不愿意出来面对自已。
梦白越想越激动,一拳打在墙上,手背的皮破了,鲜血淋漓。(米需.米.小.說.言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