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楼弘宇看着来人时,一脸惊讶,虽然一逝而过,却还是被纳兰白衣捕捉到了。
楼弘宇复杂的表情,直觉告诉她他定是认识这白衣人,这白衣人身份很不一般,而他若与楼弘宇扯到一块,那事情……
“他是?”白衣人看到楼弘宇之时,转头问着纳兰白衣。
“朋友。”纳兰白衣很快就接上了话,虽然此时她的胸口极闷,但还不忘与楼弘宇撇清关系。
眼前这一号帅哥让她看了虽然有点防备,但这并不影响她欣赏的心情。
“哦……”白衣人微微一笑,接受了纳兰白衣所说的话,而他更的兴趣的是楼弘宇的神情,还有离他不远的数十名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身上散满了杀气,而他们的目标似乎并不是楼弘宇,更不会是因为自己,他低下头看了半昏迷半清醒的纳兰白衣,扬起了一记很好看的微笑。
“乖,将这个吃了。”白衣人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轻轻的从瓶中倒出一颗香气浓郁的药丸递上纳兰白衣的嘴巴之上。
楼弘宇想阻止,可白衣人的动作比他的更快,下一秒纳兰白衣已将药吞了下肚中,楼弘宇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他看着她在别人的怀中,还有她并不挣扎,这让他有些吃味,可他更明白此时他应该对付着的是身后那群阻止着他们离开的黑衣人。
“说,你们是何人?”楼弘宇转身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没有吭声,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与他们保持着刚才那样的距离,对于楼弘宇所说的话,他们似乎是有耳闻却不动声色。
他们的眼看越过楼弘宇,看着的是白衣人与纳兰白衣。此时此刻,楼弘宇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不知纳兰白衣是如何认识这白衣人的,而他印象中此人特别熟悉,却一时半刻记不起他是何人了。
“哼。”为首的黑衣人轻轻了哼,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可是黑衣人却奇怪的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呼呼呼……”声音从远方响起,是萧声,而黑衣人听到萧声之时都纷纷回过头,看着萧声的方向,再面面面相觑,一闪而逝,消失在夜色中。
“后会有期。”白衣人甩下这句话,将纳兰白衣交到楼弘宇的手中,转身也消失在夜色中。
楼弘宇猜测着白衣人与黑衣人的关系,在此同时他却加快了脚步,往梅园的出口走去,此时的梅园不再是荷花池,而是与他们进来时一模一样,处处为梅花,处处为雪白色的花瓣,扑鼻而来的芳香……
“楼弘宇……”纳兰白衣此时是完全清醒的,她只是迷迷糊糊看到奇怪的现象,还有白衣人……还有黑衣人为何会突然离开,这一切在她的心里堵得发慌。
这情况她似乎看过,可是却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越想头越痛,心口也越来越闷。
“嗯?”他回答着,这时却已走出了梅园。
楼弘宇真的不敢相信,她居然又睡着了,而且睡得那么踏实那么安稳。虽然经过了一场莫名的经历,而此时她身上的毒似乎已暂时被控制住了,那白衣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还及时的给她药?
如果说今天的一切是她在作秀吸引他的注意力,现在已经成功了,这么做又是为什么?楼弘宇突然觉得有些看不透面前的这个女人了。
为何在困难的时候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人前来搭救?而她还真的是以前的纳兰白衣吗?他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由于睡得沉,她的身子微微往外侧,在他怀中很安全,她那露出了一截莲藕似的小臂在外面,娇嫩的皮肤吹弹可破。大概是有些热了,脸上有些红晕,不多不少,就那么一抹,淡淡的晕染开来,犹如初绽的桃花,色泽诱人。
“圣上,你可回来了?”蓝漾一直候在楼弘宇的寝室外面,一直到现在的深夜,他都不曾离开过半步。
等待了一天的他有些疲惫,却不敢移一下身子,现在看到圣上平安无事的回来,他有些惊,有些喜,有着更多的是欣慰。
“进去说。”楼弘宇将声音压得有点低,深怕他说话太大声而吵醒了怀中的纳兰白衣。
她累了一天,再加上药效的作用,她现在睡得很沉,可他还是害怕自己会不不心弄醒她。
蓝漾看着圣上怀中的纳兰皇后时,脸上有些不可思议,但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随楼弘宇一起走进了屋内。
楼弘宇将纳兰白衣轻轻的放于软榻之上,转身问着蓝漾:“情况如何了?”
“一切照常。”蓝漾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熟睡中的纳兰白衣。
奇怪,今日是她的毒发日期,为何她还能安然无恙的在那里熟睡着?而圣上一点也不慌乱,这意味着什么呢?
“退下吧。”楼弘宇挥挥手,蓝漾退了出去,顺手关上门。
楼弘宇只是站在软
榻的前面,伸出一只手来描绘她的轮廓,细致的肌肤在指腹下的触感是如此美好,沿着她的侧面,缓缓滑过弯弯的眉,闭上的眼,秀挺的鼻,最后流连在她温热的唇瓣上不舍离去。
“纳兰白衣,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低声的说着……
“唔……”似乎有些不舒服,她蹙眉轻哼一声,翻了个身却没有醒来。
夜已深,楼弘宇独自一个斜靠于软榻之上,打量着熟睡中的纳兰白衣,一夜无眠。
第二天
纳兰白衣清醒之时,却发现自己在楼弘宇的卧室中,她居然离开了梅园,这是她此时此刻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怎么就出来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脑海中似乎有些模糊的东西在作祟,却又不清不楚,让她又开始头痛了。
“依呀……”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纳兰翠翠。
纳兰白衣拉了拉衣服,看着进来的人儿,她并没有太意外,纳兰翠翠并不是等闲之辈,一定会找机会接近她,而她的目的虽然自己现在并不知晓。
“你来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失忆了呢。”纳兰翠翠来到纳兰白衣的身边,不断的上下打量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
从怡红院看到纳兰白衣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她在数年前就以为死去了纳兰白衣,居然就在那一刻,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那一刻震撼着她,一直找不着机会来证明她是否真的就是纳兰白衣。
看着纳兰白衣站在楼弘宇的身边,看着她受到至高无上的保护之时,她有恨过,可是她依然没有放弃证明她是否就是自己所想的那一个人,终于,今日她来了,在这一刻,看到纳兰白衣之时,听到她说的话,还有那淡然的微笑,似乎并不意外看到自己,她相信了,这人就是她要找的人,也是天下第一庄的继承人。
“这个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纳兰白衣没想到她如此爽快,开门见山便劈口而出,她更没有想到这事居然真如她所料的一样。
“这些年来,你不单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让天下第一庄受到牵连,你说你这个继承人当得够格吗?”
纳兰翠翠讽刺着,从小到大,她哪一点不如纳兰白衣了?可是为什么机会总是与她错身而过,所有好的机会,所有好的男人,所有的运气似乎都因为纳兰白衣,所以她与这些只能远观而不可靠近。
她恨过,努力过,所有的人都认为纳兰白衣比她更强,更适合,至今,她与纳兰白衣就早在这里,她就不相信这世上的事情永远都成定性的。
数年前,宫中那场大火,传闻中纳兰白衣已死,天下第一庄因为纳兰白衣的逝世伤淡然暗然,为了怀念她,天下第一庄停止了所有的任务,为了纳兰白衣居然关门了整整一个月,她不服,她却也无能为力。
“那你呢?”纳兰白衣反问着。
她并不知纳兰翠翠所说的任务是什么,她也对这些东西早就没有了印象,似乎纳兰翠翠对自己并没有好感,给她的感觉就是两个争宠的人,互不相让。
看来她与纳兰翠翠的关系不一般,而纳兰翠翠也与天下第一庄有着密切的关系,所有的事情她似乎都比较清楚,相对于她这个替身的纳兰白衣而言,这是一个很能吸引她的事情。
“我?我从来不曾认为自己比你差,从小到大,我哪一点不及你了?”纳兰翠翠似乎有些激动。
因为纳兰白衣的回来,这些年来属于她的东西,仿佛她回来之后她什么都没有了,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她不可以这样认输,也绝对不会再相让。
昨日梅园中她并没有死去,居然还能光明正大的躺在这里睡觉,这是她一直想要的,纳兰白衣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纳兰白衣不得不承认,古代时候的人,有时候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明明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却没有人向这个地方想!她垂下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双眼清明的看着所有正震惊着的人。
楼弘宇就站在那里,大门被打开着,纳兰翠翠扶着窗框一脸是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讶,有些不爽,她与纳兰翠翠谈话很顺利,似乎就要得到她想要的了。
可就在这一刻,杀出了一程咬金,这楼弘宇回来得真不是时候。
“怎么?难道我不能回来?”楼弘宇指着屋内问着,他在证明着这是他的房间,而她才是客,他则是主,她这话问得有些唐突。
“你们聊,我走了。”她似乎发现自己就是一电灯泡,纳兰翠翠对他有情,而他对纳兰翠翠是否有意,那她就不知道了。
纳兰白衣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很理智的选择退下,毕竟她不想惹太多事情,最近的事情都让她够头前了,此时她想找到妖红山里。
那个与她签
了生死约的女人,却像在天下第一庄消失了一样,几天没看到她的身影了,那生死约是否还生效?她有点怀疑这个事情了。
“圣上,她,她不是纳兰白衣……她……不是。”纳兰翠翠这时突然开口,她声音有些哽咽,有些害怕。
她指着纳兰白衣一脸恐惧,这时纳兰白衣才发现她的身上流着血,小腹之上居然插着一把刀刃?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谈话之余还好好的,怎么此刻就变成这样了?她可就是眨眼瞬间出事了?也太巧合了吧?
楼弘宇回来,纳兰翠翠出事,这一切的苗头似乎都在一致的指向她?她后退一步,却很镇静的看着他们。
“哦,那你说她是谁?”楼弘宇玩味的笑着,并没有正眼看纳兰翠翠一眼。
他从开门那刹那便发现纳兰翠翠身中其刀,却还撑在窗边,她的腹部一直流着血,他打量着纳兰白衣却发现她的手很干净,并没有染上血液,这出戏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她……她……是灵蛇国的内。奸,她亲口……承认的。”纳兰翠翠痛苦的说着,她的牙都在发抖,似乎表态出她的害怕。
灵蛇?听到这名字之时,楼弘宇的眼睛闪出厉色的光芒,他不动声色的看着纳兰白衣。终于,他明白为何昨晚看到那白衣人为何如此眼熟,原来他就是灵蛇新登基的圣上?
之前他有幸去灵蛇一趟,亲眼目睹了灵蛇王的真面目,当时他不禁惊叹,此人不单年轻有为,而且胆量过人,年纪轻轻就有很大的出息,而且很嗜血,好强。
昨晚他与纳兰白衣?他想着,心头一沉,他的拳头握得更紧。
纳兰翠翠看着楼弘宇的反应之时,心里一笑,可她就因为这一笑而口喷出鲜血,她终于有些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楼弘宇快速上前去扶住了她倒下的身躯。
“圣上……要……要相信……我。”话才说完,纳兰翠翠倒在楼弘宇的怀中,这温暖的怀抱是她渴望已久的,今日终于如愿,感觉真好。
简单的幸福,却又像童话故事中,她害怕醒来之时什么都是浮云,可这一瞬间的幸福在她看来,可以回味一辈子的,她会努力的做到让这幸福不止是一瞬间,而是一生一世。
抱着纳兰翠翠,楼弘宇百感交集,此时此刻,他的心却开始不断的动摇,他相信纳兰白衣,可是眼前的纳兰白衣让他很陌生,就算她站在自己面前,他也感觉不到她的在乎……
“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楼弘宇出手封住纳兰翠翠腹部的穴位,他开口问着纳兰白衣。
听到他们的对话,听到他的试问,还有灵蛇国的名称,她愣住了,第一次听到这个国家,还有那什么内奸,似乎并得她非常遥远,可纳兰翠翠却说的是她。
纳兰翠翠为何要这么做?
纳兰白衣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保持着沉默,此时她能说什么?若他信她,就算她不去解释他也同样站在她这一边,若是他不信,就算她说破了嘴皮,也赢不回他的信任?
“叫大夫。”楼弘宇看到蓝漾进来了,他将纳兰翠翠交给了蓝漾,而他则是抬起头看着不直不语的纳兰白衣。
蓝漾眼里闪烁着怀疑,他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知道这事情定然与纳兰皇后有关系,他很少看到圣上如此的神情,只有与纳兰皇后有关的事情才会让他有如此丰富的表情。
“是。”蓝漾抱着纳兰翠翠走了出去,可他经过纳兰白衣身边之时,停下了脚步看了她一眼,最后才头也不回的离去。
蓝漾这一眼,让她怔住了,那眼神好象在哪看过,可她却真的想不起来,还有他脸上的伤,他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将军,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她对蓝漾的了解是少之又少,或许可以说是一无所知,除了他的名字与身份之外的东西她一无所获。
“蓝漾是个奇怪的人。”她轻轻的说着,声音虽然很小很细,可楼弘宇还是听到了。
他看着蓝漾离去的背影,再看着她沉重的神情,还有她进梅园之前对蓝漾做出的举动,这些事情一一的重现在她的面前。
“蝮子祈他还好吗?”她回的话很奇怪,可是他问的话更是奇怪。
蝮子祈是什么人?他所问的意又是为何?她看着他许久:“蜊子祈是何人?”
纳兰翠翠奇怪,楼弘宇也奇怪,可蓝漾更奇怪,这楼兰的人怎么个个都是如此奇怪?举动与常人不一。
“有没兴趣与我一同前往后落赏花?”他问着,却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走了。
他知道她肯定会跟上,虽然得不到她的答案,可他心中却有了计策。
“赏花?”她看着地上的那一摊血,很艳红,就如杜鹃花一样血红……剌痛了她的眼,脑海中闪过一幕,却瞬间消失,她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属于纳兰白衣自己的记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