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如云答应了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萨克达氏和婉莹婆媳俩:“侧夫人和弟妹也真是的,跟随夫人过来,却也不看看夫人的脸色,不知道请个大夫瞧瞧,到底这身份不同啊,做出来的事情也让人瞧不上眼。”
喜塔拉氏给小觉罗氏难堪,如云自然也不放过婉莹婆媳,说出来的话直气的萨克达氏脸都白了。
婉莹扶住萨克达氏,也不和如云硬呛声,只低了头:“实在是我们这样的出身,哪里就能认得什么好大夫,嫂子还是费心些,自己去请吧。”
在别人没有瞧见的时候,婉莹的眼中射出厌恶狠辣的光芒来,瞅着如云像是瞅着什么脏物件一样。
欣妍本来拉着佟氏在一旁瞧热闹,看看这果毅公府侧室正室相争,妯娌相斗的戏码,谁料到,佟氏自己先忍不住了,把茶杯一放,噌的站了起来:“呵呵,我今儿算是长了见识,老夫人,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啊,你是这府里的老封君,就该拿出老封君的姿态来,底下这些侧室儿媳妇的,该说的也得说着些,我且没见过做媳妇的如此数落府里姨娘还有弟媳,却没人说什么的。”
说着话,佟氏把婉莹拉到近前:“好丫头,倒是委屈你了。”
这番话说出来,不只是喜塔拉氏和如云,就是小觉罗氏都变了脸。
如云气的眼圈都有些红,看着佟氏道:“婶子,你……”
佟氏笑笑:“可不敢当,您是公主,我哪里敢应您这一句呢。”
在座的众位宾客早看傻了眼,实在没想到果毅公府的情况这般复杂,后院争斗这般的厉害,就连宴请宾朋的大好日子这后宅女人都能争吵出来。
想想也是,果毅公府如今分三个派系,正室一派。两位侧室都各有一儿一女,自分为一派,这三方在府里也都扎根稳当,互不相让。你来我往的当真热闹之极。
欣妍瞧着,这心里满满的乐呵,以前听朋友们说过什么宅斗宫斗,讲的那个热闹,可也没有亲眼见的这般引人入胜。是谁说古代女人都含蓄的?谁说古人就是争斗也摆不上明面的?她怎么看着并不是这么回事呢。
这争来斗去的,这些人都快成发乌鸡眼,越发的不管场合不计后果了。
“咳,咳!”欣妍瞧着差不多了,不得不咳了一声:“老夫人,两位侧夫人,我瞧着时候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开宴了,我听说这次敬安公主特特的请了杂耍班子,可怜我这深宅后院的妇人。还没有瞧过杂耍班子是个什么样子呢,今儿可是特意来开眼界的。”
欣妍话一出口,还在争吵的几个人顿时住了口,小觉罗氏抱歉的一笑:“让纯宁公主见笑了,都是我管教不利,时候也差不多了,咱们马上开席。”
说着话,她瞪了如云和婉莹一眼:“敬安公主,还请您引着宾客去后院的暖阁里,老二媳妇。你让人开席吧。”
小觉罗氏一番吩咐下去,到底果毅公府的奴才们也很有素质,很快便有人过来引着众位宾朋去了后院的一个宽敞的暖阁内,那里席面都已经摆好了。只等来宾入座开席。
欣妍这一桌也不过有佟氏和两个觉罗氏相陪,又有如云和婉莹过来各和欣妍喝了一杯,其余的命妇夫人们晓得她身份高贵,再加上和她并不熟悉,也不敢过来打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如云站起来拍了拍手,很快,院内搭起的高台上就有许多穿着色彩艳丽服装的十一二岁的孩子上了台,开始表演各自的拿手绝活。
杂耍也是杂技,欣妍在现代的时候看的多了,那时候有灯光舞美配合,自然要比这时候的好看许多,她说是没瞧过,也不过是给果毅公府众人解围,说起来,对于这些欣妍并不感兴趣,有看杂耍的功夫,还不如去她的魔幻阁闯一闯那恐怖十八关来的有趣呢。
不过,欣妍不感兴趣并不代表别人也不感兴趣,欣妍后边坐的几位夫人小姐越是看的入了神,不住的拍手叫好。
正当如云含着笑周旋于宾客之中,不时的和人说笑几句时,欣妍眼尖的看到远远的一个青衣小厮着急的四处张望,很快和一个丫头碰到一起,小厮一脸焦急的和丫头说了许多话,那丫头听了也变的一脸急色。
很快,小厮匆匆离开,那个丫头悄悄进了暖阁在如云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欣妍清楚的瞧见如云的脸色变的很是诡异,很是不信,后来是愤怒,之后又变的惊疑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如云这般变脸?
只见如云悄悄的和喜塔拉氏说了几句话,就偷偷的溜了,如云一走,欣妍眼尖的发现婉莹也有些坐不住了,她和萨克达氏也讲了些话,便尾随如云而去。
坐在正中的小觉罗氏不知道为什么,也变的有些意兴阑珊,又过一会儿,小觉罗氏拍手让杂耍班子退下去,站起来很不好意思的笑道:“实在对不住了,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且先回去了。”
那喜塔拉氏也赶紧站起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我府上有些事情,也不便久留众位……”
这就是在赶人了,大伙会意,便都笑着站起来只说不妨,各自叫过丫头来收拾着要出去。
欣妍早就察觉到这里边的不同寻常,只是叫过魏紫和黄云来,让两个丫头收拾她的东西,也告辞出了果毅公府。
坐着马车回了郭罗络府上,欣妍还满心的疑惑不解,不知道果毅公府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第二日一早,欣妍早早的梳洗了过去给三官保夫妻见礼,陪着说了几句话,三官保便去衙门办差,而郭罗络夫人则拉着欣妍坐下,瞧了欣妍一眼,叹了口气问:“你昨去果毅公府,可瞧见什么不寻常之处?”
不寻常?
欣妍一边回想一边把昨天看到听到的全都和郭罗络夫人讲了。
郭罗络夫人听的入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叹道:“看起来以后少去果毅公府,那府里全成一锅烂菜粥了。我便说吧,这女人孩子多了,尤其是孩子不是出自一个母亲肚子内是要生事的,也是我守的紧。没让老爷……不然啊,现在也有你们愁的。”
欣妍更是不解:“额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冷不丁的您说这话,听的我心里没底。”
郭罗络夫人笑着拍拍欣妍的手:“果毅公府出的那样没脸的事情。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他们家啊,成了满京城的笑话,也是他们家位高权重,和皇家贵族联姻又……这才没事,否则,怕皇上都要申斥他们一通呢。”
说话间,郭罗络夫人把果毅公府的事情慢慢的讲了出来。
欣妍听的满头的黑线啊,这一府里到底都是神马人物啊,一个个的太厉害了吧。这手段,这能力,这心眼,也幸好当初康熙给法喀赐婚的时候没把她的主意,不然,她要嫁进这样的人家……想想欣妍都恶寒啊。
再瞧瞧端坐的郭罗络氏,想想在外边征战的明尚,欣妍不由的感到庆幸,还好,当初提出和她比武的是明尚。还好,郭罗络府上干净,虽然郭罗络夫人爱财,三官保爱听好话。可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总是比那等左一个姨娘,右一个侧室,生出一大通庶子庶女搞的家宅不宁的好许多。
却原来,昨天果毅公府大宴宾客,这命妇贵女的自然由后宅女人招待。可朝中重臣,还有各勋贵子弟则由法喀兄弟几个招待。
法喀和彦珠年纪大些,办事也显的成熟老练,倒是和来往的宾朋相谈甚欢。
说了一时,说起年龄居幼,如今还没有娶妻的阿灵阿,法喀一时喝高了,只吵着怎么没瞧见阿灵阿,让身边的长随去叫。
结果,长随去了好一会儿也没叫来阿灵阿,法喀只说阿灵阿不给他这个长兄面子,气的硬让彦珠去叫,彦珠惫懒,硬坐着不动,法喀便仗着酒意自己往后宅去了。
也是阿灵阿倒霉,法喀原去阿灵阿屋里,没找着人,听丫头们说阿灵阿往后花园去了,这后花园离阿灵阿屋里太远,法喀走了几步路觉得头疼,就想回自己屋里喝些醒酒汤。
哪知道,他回了屋叫人端醒酒汤,叫来叫去没人应,法喀并不想今日府上忙,屋里的丫头奴才都出去帮忙或是看热闹了,屋里没人,他只是生气,一气之下,摇摇晃晃的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找人。
这一找可是找出大事来了。
他推开偏房的门,却见他正喜欢的一个通房正和他欲要寻找的幼弟阿灵阿赤裸裸的躺在床上,两个人抱着扭在一起,许是正在欢快时候,被子都没有盖,露出白花花的肉来……
法喀那通房一脸的娇笑,伸着手指刮着阿灵阿的脸,阿灵阿显的还有些瘦弱的身体在那通房身上起伏,他一边喘气一边笑问:“怎么,是大哥让你舒服,还是小爷我……”
法喀看的这个怒火中烧啊,却没想到不经意的看到这给他戴绿帽子的事,当场也不管不顾的,过去一手把阿灵阿给掀倒在地上,翻身骑在那个通房身上,一边双手左右开弓扇着那个通房的耳光,一边嘴里大声骂着:“欠干的贱货,淫妇,大爷自问没亏过你什么,你竟背着大爷我做出这等没脸没皮不矢羞臊的事,你老子娘是怎么教你的,今儿大爷我让你晓得晓得厉害,臭婊子……”
法喀嘴里骂的厉害,阿灵阿却早已起来,见事已败露,早吓坏了,也不敢替那女人求情,赶紧拽过他扔在地上的衣服胡乱穿在身上就要往外走。
虽然说法喀醉了,可也没有到糊涂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哪里容阿灵阿跑掉,他翻身下床,一手揪住阿灵阿的衣领:“小弟,你怎么都得给哥哥我一个交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