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蛋,自己惹得祸不会承担。”
梁暮咒骂了一句,接着重新抱着我。
“小妹,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的。”
我继续哭,都快要把心都哭出来了。
“哥,我想回家。”我呜咽着。
“什么?”
“我要去找我妈。”
“那你妈在哪里?”
“在我舅家。”
“好,那么我们送你去。”
“她怎么了?”这个时候,那个挨千刀的声音响了起来。
梁暮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才来?”
他没有回到直接过来拉我。
大家看到这样也就很自觉地离开了,只留下我们两个人。
“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他从后面抱住我,又一次凑到我的耳边说道。
每次都只会这一招,可不可以换一个啊?
“对不起了,我不该说那样重的话。”
一般恋爱的人不道歉还好,道歉了之后就会觉得更委屈。
当然我也不例外。
他看着我哭的架势更凶猛,一旁过路的人也频频驻足观看。
“唔——”
这个人这么这个时候耍流氓,竟然吻住了我的嘴。不过这招好像对我,对大家都有效,观看的人纷纷离开,而我宁愿伤害也要溺死在这温柔乡里。
他把我边抱着边拖到了网吧的门口。
“不要再哭了,我们上去好不好?”
我点头。
“那上去你就好好歇着,我玩一会啊。”
我没有点头,但是他却当是默认了。
这一向是他惯用的伎俩,我这个傻瓜却甘愿上钩,甚至有些自豪地以为,他还是在乎我的,因为他还是担心我的安危,却没有想到他的担心却是来源于别人的一句话,他为了讨好别人而对可怜的我施于援手。
“你肚子疼不疼?”
我点点头。
上了楼之后,他就把我扶到沙发上。
“你在这躺着。”
他要来了一床被子,替我盖上。
“陆涛,快点啊,就等你了。”一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大声嚷嚷,只是为了陆涛去玩游戏。
“好了,就来了。”
看来,游戏的分量的确比我重要。
他一走,我躺了一会儿就起身走了。
我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看着黑夜里的繁星。星星不是闪亮的,但却是明亮的。如果可以做那样的一颗繁星,是不是会照亮我以后的人生路?
大家都说陆涛不喜欢我,而我却要相信他亲口说出的话,傻傻地等待着一个永远不会有的结局,以为这样便是我们的永恒,以为只要像星星一样,永远不放弃自己的位置,就会修成正果。
“你怎么又下来了?”是担心呢?还是被大家的说辞弄得不知所措了呢?
我想关于我,不知道是我贪恋他的温柔,贪恋他的吻多一点。
“我觉得闷。”
“你怎么就?今天来跟他们过生日,本来要开开心心的,你就只会想着你自己。”
人家说,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只是一小句话就会令你难受不已。
我强忍掉下的眼泪没有说话。
“乖,上去了,好不好?”
生日快乐?我想经我这么一闹,梁暮他们也没有心思过这快乐的生日了吧?我是不是真的自私了?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他从后面抱着我再一次把我抱上了楼,只是吸取了前次的教训,他把我安排在了他的旁边。有些信念的支持,我没有再因为他而难过,而是看着那些无聊的页面,昏昏睡去。
“大脑壳。大脑壳——”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张大脸引入眼帘。
“啊——”我条件反射地惊叫了一声。
谁知道换来的却是张平浵恶俗的鄙视,“死小妹,你叫什么啊?”
我这才惊魂未定,这一叫的结果就是把周围所有的人的眼神都引了过来。
“我这不是以为遇到鬼了嘛。”
“你才遇到鬼了呢,这大白天的什么鬼啊。”
周围的人也无聊地收回了他们无聊的眼神。
我看了看周围,原来天亮了。
“呵呵,我着不是不知道天亮了吗?”
“现在看见了,死小妹,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啊。”
“呵呵”我看了一下周围,陆涛和梁暮他们都不在,这是去哪儿了?
“他们呢?”
“出去了,昨晚孙岩不是不在嘛,他们出去找他了。回来我们就走。”
“哦。”
出去了?昨晚看到孙岩拉着一个女孩出去了?不会惹事了吧?
“他们回来了。”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前呼后拥地进来了。
“平浵,我昨晚让你帮我装的东西呢?”
“哦,在我包里呢,我去给你拿。”她说完就去拿包了。
我拿着买的礼物,走到他们面前,往他们面前一站,“诺,这是买给你们的。”
“这什么啊?”梁暮拿过来一看,仔细推敲。
“是护腕,”
“怎么有四对啊?”
“嗯——”
我在想着该怎么说,也不知道陆涛会不会要我的东西。
“你不是废话吗?肯定就是陆涛的了嘛。”孙岩永远都那么明白。
“妹子,你这不是偏心嘛,我们的呢?”肖凯一副不依的样子。
“哎呀,你只是哥哥,人家是什么啊?”这张平浵也是,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添乱。
“好了,来看看吧。”
梁暮把护腕全部拿了出来。
“这个是我的了。”陆涛看到一黑一白的,就像见到心爱的事物一样,拿着就不放了。
大家都为他这个饿狼扑食的动作感到搞笑,我则觉得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只要他喜欢,就好。
那天我给梁暮留了一段言,目的是出于我搅乱他们生日宴会的真诚道歉。当时我就在想,不管是因为我是因为陆涛生气的虚伪,还是因为身体不好要做手术难过的真诚,我都是不想搞砸他们的生日会的。
与此同时,为了那个我害怕的珍惜的人也能够明白我的内心,而不是单纯的真的是难过,想让他难过,所以我让他看了那段话,我就坚信,他一定会理解我的,尽管我是忘了梁暮不止一次的说过“那个人不喜欢你”这样的话,我他妈就犯贱地坚信,只要我不放弃,他就不会放弃我,不会离开我,不管怎样,他都会回到我的身边。
“我看过了,我也知道了,所以回去以后,你要好好的吃饭。”他看完以后,就用忠告的方式告诉我,仿佛在说,如果你不好好照顾自己,我就不要你了,也就像我的身体不要我了一样。
“恩。”我害怕地应诺着,那个时候我做过最没出息的事情,不是考试考了最差的成绩,而是害怕这个人人说不爱我,我却坚信他是爱我的人不要我。
不管做什么,我都唯唯诺诺地服从他,仿佛那样就会得到他前所未有的青睐。我把我所有的坚强和霸气都统统用锁链锁起来,不让它迸发原有的色彩,释放所有的曾经我不曾有的也不喜欢的小鸟依人的林黛玉的哭丧样,只为了让他知道我不再坚强,不再强大,而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人。
大哥恋爱的时候跟我说过一句话:不吵架的夫妻,感情就不会深厚,一年四季不闹别扭,那样的生活是最平淡的。
那时候的我早已没有了曾经答应陪我走过我要跨过的那片海的那个人,我是跨过来了,他却留在了那边,接着转身,再也没有回来。
我想哥哥的这句话只适合那些真的深爱的夫妻,那些会懂彼此的两口子。
不适合我们。
我跟他讲那些我不曾向被人提及的往事,那是我觉得我可以和他分享的依据,也或许可以成为他疼我的一个理由。
“可不可以不要再跟我讲这些?如果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别人有怎么瞧得起你。一个人如果只是需要别人的同情来活着的话,那么这个人什么都不是。”
我苦涩地笑了。原来我在他的心里竟只是这样的人。
我曾经也想到,也许他知道我的那些悲惨的过去,就会想方设法地疼爱我,可以让我忘记那些我不想再说的疼痛。
但是,我越是卑微,陆涛就会觉得我很烦。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说说我的过去。”
“说了我不想听,过去有什么好说的,你与其说说过去,还不如说说现在和以后。”
不是都说,彼此喜欢的人都会想要了解对方吗?难道这是假的吗?
当我的泪悄无声息地落下的时候,他说:“哭,哭,除了哭,你还会什么?”
原来在他的心里,我只会哭。
我终于有点相信梁暮和别人说过的话了,只有对一个漠不关心的人,才会把那个人的眼泪当做累赘。
只是对于一个宁愿伤害也想死在温柔乡里的人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弃离开那个眷恋了已久的温柔乡的。
听闻,毛敏不想上学了。
我的心深深地沉到了谷底。这么多年以来,她就是我的依靠,如果她不在我的身边了,我怎么办?只有她最懂我,哪怕是这样面对面地一句话也不说,她也会知道我的想法。
我这接二连三地接受双重打击,偏偏这个时候玉儿给我来了一个三重打击。
“大脑壳,我爸妈答应了,我可以留级了。“
“啊?你说什么?”我差点没把吃的饭给喷了出来。
“我要留级了。”
这次可算是听清楚了,原来我没有听错吧。
失落的情绪一下子蔓延开来,怎么就不给我一点喘息的时间啊,你们是存心想要我死是吧?那好,我就真的去死了。
“你们还真是,那我跟着毛敏去算了,我早就不想读了。”
我使劲地扔了筷子,这火他妈的就是想撒。
“大脑壳——”玉儿想是被我吓到了,她惊愕地看着我。
“陆涛不要我了,毛敏也要走了,我就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我一遍一遍地念着。我知道这是自私地表现,但是就是那样自私了。
“大脑壳,你别这样,我们都在,只是走上了不同的路而已。无论如何,我们都还是在你身边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这就是命吗?
一进班上门,就看到那颗脑袋挤在一群女生里,这算什么啊?没看到我都快要死了吗?
我生气地回到座位上,玉儿还没有回来,她不会还在哪儿吧?
“大脑壳,你的信。”一个人递给我一封信,又是袁玉龙。不知道我很烦吗?
我打开信一看。
“我要留级了,每天看到你们在那儿卿卿我我,我的心很痛……”
每看一句话,我这无名之火就上升一大截,最后窜到了头顶,再不爆发,我就要被自己给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