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什么意思,是我逼你喜欢我吗?我待他也不薄啊?他的信我每一封都仔细的回,只是为了不让他太难过,谁知道居然恩将仇报。
我把信一扔,书一丢,“你他妈的些,要走就他妈的走,不要来烦我。”接着潇洒地走了,也不顾众人惊愕的眼神。
很显然中午的辅导课我逃了,也不管是不是会被导师发现。
我一个人去了后面的球场。
天气也开始凉了,可以说是冷了。
球场的地方刚好是一个大风口,几年前我就喜欢去那儿吹风,现在虽然风是凉飕飕的,我想还是可以熄灭我已经爆发的怒火的。
看着外面荒芜的田地,心也荒芜了。曾经绿油油的田地,如今在这个季节里已是寸草不生了,难道从此以后我的心也将寸草不生吗?
“你在干嘛?”有人在大声地质问我了。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过得如此之快,两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我没有理她,你不是也不要我了吗?
“你真他妈的有病啊?不是每个人都要围着你转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要永远留在你身边的,真正的感情是永远地留在心里的,只留着一具躯壳在自己的身边,没有心的人还是人吗?你在班上发什么火啊?人家都说你被陆涛逼疯了,你她娘的有点出息好不好?”
我转身看着她,她在哭,我的心一阵抽痛。
“是,我是他妈的没有出息,因为我犯贱地爱上了一个不在乎我的人,我害怕自己孤单,所以总希望你们都在我的身边,我就是这样有病的人,以后可以离开了,你满意了?”
我边说边哭,最后泣不成声。
她走过来抱着我,“大脑壳,我不是离开你,只是在这个班,我没有再留下去的理由了。我一直都会在你的身边的,毛敏也是,我们都是。”
“玉儿,我真的好怕,真的好怕。”我紧紧地搂着她,使劲地哭,就算把胆汁哭出来了也无所谓。
我想如果瘟疫真的是一种见人就躲的天谴的话,我们三班当时就是一种无形的瘟疫。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高一的90多人,如今只剩下40多人了,这到底是什么啊?风水?上学还要风水吗?
看着渐渐空荡荡的班上,玉儿也离开了,袁玉龙也离开了,该离开的也离开了,不该离开的也离开了,但是还好,毛敏没有离开,说什么舍不得我,切,这假仁假义的小妮子,也学会匡我了。
好像那天我的狮子吼还有点用,陆涛竟然不那么冷淡我了。一会跟我说说话,一会儿摸摸我的头发,一会儿又拉拉我的手,弄得我真是莫名其妙。
“哎,我觉得你这人有些奇怪哦。”
既然他不喜欢我写纸条,我也学着直接和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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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奇怪?”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是啊,你很奇怪。”
“干嘛说我奇怪?”
“你看吧,一段时间,你不理我,专门窝在你的女生窝里;一段时间呢,就像这段时间,你就只会缠着我,我都搞不懂你了。”
“我不是看你烦,不想打扰你吗?”
“哦。”
我淡淡地回应他了,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好像没有任何相同的观念,没有相同的说话方式,没有相同爱情观念,没有相同的价值观,他喜欢的我不喜欢,他不喜欢的我喜欢,这就是注定我们之间的隔阂吗?
“你怎么了?”他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手。
“没有啊。”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
“晚上陪我散散步吧。”
“好。”
“咦,你拿着的这个是什么啊?”他说着就要拿我手里的东西。
我被他这么一抢给惊到了,这个他可不能看,虽然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会在乎那些男生对我的喜欢,是不是会在乎那些人对我的关心和骚扰,但是作为一个女生觉得不能给他看到,如果他不在乎了就会使自己难过,如果在乎了就会让他生气,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有一害而百无一利。
“不要看了,不能看的。”我说完就要缩手。
“不要。”人家说眼疾手快,我想就是他这种了。我还没有缩手的时候,信就到了他的手里了。
“啊,情书啊,难怪不给我看。”他嬉皮笑脸地盯着我看。
这话我可不高兴了,那可是我写的,要是情书,那不是天大的冤枉吗?
“喂,不要乱说,不是情书了。”我还在努力地抢。
“不是情书,是什么啊?这男生的名字都写着呢,有一个还是我认识的呢。”
看着他那么高大的个子,没事长那么高干嘛?真是的。
“那不是情书,是情书的回信,我正要找人送呢,你就过来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是老实一点的比较好。
“那我更要看了。”他讥讽地说。
“随你的便。”
“那我可看了。”说完他就开始拆信了。我给他们的信叠得很简单,一下子就拆开了。
还以为他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真的拆。
“你不会玩真的吧?”我赶紧拉住他,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这袁玉龙现在还缠着你啊,要不要我帮你去说说?”
他这一说到真的吓到我了,这为红颜打架的事情比比皆是,我看得也多了,虽然我不是红颜吧,也相信陆涛这样寡情的人不会为我打架吧,但是我还是不想做红颜后面的那个祸水。
“不要了,不要了。”我赶紧笑嘻嘻地看着他。
“那也行,不过呢,以后他们的信,你要先给我,我看了以后帮你送。”
我看着他狡黠的眼神,这陆涛唱的是哪一出啊?他什么时候变得在乎我的事情了?
“怎么样?答不答应啊?”
“呵呵”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你看了干嘛嘛?”
“这你别管,你不是说我一直都在乎你嘛,我这就是在乎你啊。”
这什么跟什么啊?鬼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呢?这是典型的把我归属于他的所有物吧,就算不在乎我,也不许别人在乎我嘛。
“呵呵,那就答应吧。”
不答应还不又是我又苦了,我何乐而不为呢?但我又有了一个念头,如果他能够在那些信里看到我的真心,从而明白我的一片痴情的话,也不枉是一桩好事了。
就这样,在陆涛的威逼利诱下,我把信差这个差事交给了陆涛,不用贴邮票的,这样也可以向他炫耀一下,我也是有桃花运的,只是完全是一些我不喜欢的烂桃花而已。
人家说暧昧是最可怕的东西,那对于情人之间,应该是最美好的东西了吧。那个时候,我就是这样想的。
对于深爱的人,就会把自己最爱的那份感情时时刻刻放在心里。曾经有人给我写信说,会想我很多,那就是对我的深爱。陆涛也曾经说过,想我想得很多,那就是对我的想念和对我的眷顾,也是对我的爱恋。我就试图去测试自己对陆涛的深爱程度,可是却无法测出,因为我的时间里没有一刻是没有陆涛的,就连考试的时候,我也会偶尔想想陆涛,他就像我身体里的血液一样,流遍了我的全身,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让他的名字充斥着我的内心,无时无刻。
所以我也想陆涛这样无时无刻地深爱着我,我也这样幻想过。
我偷偷地瞟了一眼陆涛,又在睡觉,可不可以什么时候是清醒的啊,他一天晚上到底去思念谁了啊?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好像我那样的习惯大家都习以为常,所以也司空见惯了,很顺利地放了我过去。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这正是一个下手的好机会。
我凑到他的脖子那儿,轻轻地咬了一口。
“啊——”
靠,怎么又是这个表情啊,我又没有使劲咬,至于叫那么大声吗?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我,“是你啊,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咬我了。”脸色有许些不悦。
“哦。”我委屈地小声应着。
他看着我的脸色,又稍微放软了口气,“你来找我干嘛?”
“没事就不可以来找你了?那我回去了。”说完我就要离开。
“等等。”他及时拉住了我的手。
他把我拖到他身边,温言细语地说:“这不是人多吗?我不想大家议论我们。”
是不想人家议论你吧?
“恩,知道了,诺,信差,送信吧。”我虽然还是不高兴,但是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不然某人又要生气了。
“哦,知道了。”他接过信塞进桌里,又继续睡了。
我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心里一直在琢磨着,这陆涛怎么这样啊?冷冷淡淡的?
现在想起那时候,如果我能够学会满足一点,或许我和陆涛就不会弄成那样。
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从我开始跟陆涛好的那天开始,从他跟我说她跟万慕青没有任何关系的那天开始,我就真的相信,从此陆涛的世界里只有我。
但是相继出现了其他人,先是瞿梦瑶,再是瞿周玲,而直到我们之间有了缝隙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之间曾经就有的那个女孩万慕青,一直到没有离开过。
他说过不喜欢写信,所以从来不会给我写信,我认识他几年,他给我写的信屈指可数。但是他却喜欢给别人写信,不管是周玲还是万慕青,都是他喜欢的行列。
我曾经问过他,我也经常给你写信,不说是写,就是连回你都没有回过。他说那是因为我写的事情太过复杂和深奥,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们在一起无比甜蜜的时候,他给万慕青写信的时候曾经问过我:“我可以给他回信吗?”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想既然是他的朋友,那回回信也没有什么关系,却不知道这样的大方成了以后他搪塞我的一个借口,一个我永远都无法磨灭的伤口。
“你又在写信啊?”看着他又在写信,我的心酸酸的。
“恩。”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继续写着。
“你什么时候那么认真的给我写过信啊。”不要说我的话尖酸刻薄,那本来就是事实。
“你——”他终于抬起头来了。但是脸色像是成了猪肝色。
“你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每次我说到有关于她的一小方面,他都会那么激动呢?
“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我不高兴地冲他发脾气。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没有理我,但是我还是看到了他最后那一眼里的鄙视,对的,是鄙视。
我尴尬地回去,不争气的眼泪也随之而出。
他妈的,不争气的人,有什么好哭的。
我这样一遍又一遍地骂着自己,却无法挽回我掉下的眼泪。
“让我给你写信?你看你,写给信专门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专门问一些无聊的问题,而且我们天天见着面的,你让我怎么回你?而且动不动就是用哭来吓人,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最讨厌哭的女生。”
原来当一个人不再爱了的时候,就会把埋藏在心里最初的怨念给表达出来,包括那份当初他说过也深爱的那份怨念。
人之初,性本贱。
以前我最怕别人说我贱,因为贱是一个无敌的坏名词,而当我一次有一次为陆涛犯贱,我又愿意承认的时候,我才举得其实犯贱不可怕,只是怕犯贱得没有骨气。
一个自尊心强的人,如果当自己的自尊受到践踏的时候,那会是比凌迟处死还要痛苦的事情。但是我的自尊在陆涛的面前践踏了很多次,我竟然还是犯贱地要跟他在一起,不要那就是比凌迟处死还要痛几百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