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二章 千刀万剐

凌若整整昏睡了两天才清醒过来,刚一醒转便看到胤禛倚床头打盹,眼下有明显青黑,想是这些天不曾好好睡过。

凌若心疼地抚过胤禛脸,差一点,差一点她就永远看不到他了,若不是想见胤禛念头支撑着她,那三天,她未必能熬得下来。

她动作虽轻,却依然弄醒了胤禛,见到凌若醒来,胤禛欢喜不已,握着她手道:“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吃些东西?”

说到这个,凌若感觉喉咙干涩难奈,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指着桌上茶杯,示意要喝水,一杯接一杯,直喝了整整四杯方才感觉好受些,趁着这个功夫,胤禛唤了墨玉进来,命她赶紧去煮一碗小米粥来,凌若刚醒又饿了这么久,吃不得太硬东西,得先用软和米粥垫垫胃。

这些日子,墨玉也不知道哭过几回了,尤其看到凌若瘦得不成人形后,是经常掉眼泪,一双眼睛哭得跟兔子似,又红又肿;此刻看到凌若醒过来,欢喜得又要落泪,幸好是忍住了。

待墨玉出去后,胤禛抚着凌若皆是骨头肩膀歉声道:“对不起,若儿,若不是我疏忽,没有多留几个人照顾你,朱二富就不会有机可乘,你不会受这么多苦。”

“四爷又不是未卜先知神仙,哪能事事都料到,何况妾身不是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吗,四爷不必再自责!”凌若安慰他。

胤禛扯一扯凌若身上过于宽松衣服自嘲地笑道:“若这样也叫平安无事话,那我不知道什么样才叫有事。”凌若昏睡时候,墨玉已经替她擦身换过衣裳,可是每一件从京城带来衣裳,穿到此刻她身上都空荡荡,少了许多肉。

凌若仰头看着他,眼中浮起温柔笑意,“那顶多妾身这些日子每天吃一只鸡一只鸭外加鱼虾蟹蛋、牛羊猪肉无数好不好?”

胤禛被她说得一笑,夹了夹因为削瘦而显得越发高挺鼻子,“看你还能开玩笑,应该是没什么事了。”顿一顿他又道:“真给你这么多你也吃不下,一日五餐就行,总之回京之前你一定得比原来胖一些才行,否则皇阿玛见了,还道是我虐待你呢!”

“是,妾身遵命!”凌若笑着应了一句,等墨玉端粥过来时候,胤禛突然想起一事来,“墨玉替你擦身时候,说你除了脖子之外,腿上亦有好几处淤青,姓朱家伙究竟怎么虐待你?”

凌若苦笑着摇摇头,“没人虐待妾身,那些伤都是妾身自己弄出来。”见胤禛不解,她咬牙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临了道:“妾身怕一旦睡着,他就会趁机不轨,又怕他水和食物中下毒,所以妾身不敢吃也不敢睡,实困得受不了就掐自己,如此才没让他寻到机会沾污妾身青白。那几天当真是度日如年,所幸,现都过去了。”

听完这些话,胤禛脸色已不是难看二字所能形容得了,狠狠一拳砸床架上,“好一个畜生,明知是我女人他居然还敢动色心,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赎他罪过!来人!”

一直守外面狗儿立刻推门而入,恭敬地等着胤禛吩咐,然胤禛犹豫一下后,招手将他唤到近前耳语几句。

狗儿点头示意明白,就他出去时候,周庸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根手臂粗木棍。只见他一脸愧疚地跪下道:“都是奴才不仔细,着了朱二富当,害福晋受这么多苦,奴才罪该万死,本来早就该受罚,但四爷说要由福晋亲自责罚,所以奴才才苟延到现。”说罢双手递上木棍凝声道:“请福晋责罚奴才,那怕是把奴才打死了,奴才也绝无半句怨言!”

凌若就着胤禛手半坐起身赦然道:“哪有这么严重,何况害我那人又不是你,你不过是上了朱二富当,起来吧。”

“不!福晋不责罚奴才,奴才就长跪不起。”周庸坚决态度倒是令凌若犯了难,想了半天道:“这样罢,就罚你三个月月钱。”

这样处置对周庸来说,无疑是轻得无关痛痒,他小心地瞧了胤禛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方才千恩万谢地磕头,迭声道:“多谢凌福晋!多谢凌福晋!”

“对了,四爷刚才与狗儿说了什么话,可是关于朱二富处置,为何不能让妾身听到?”凌若好奇地问道。

胤禛弯一弯唇,抚着凌若鬓发轻描淡写地道:“不是不能让你听,而是不愿让那些话污了你耳朵,你只须知道,从今日起,朱二富将与太监无异,而他报应不过才刚刚开始,千刀万剐,一下都不会少!”

对于任何敢伤害自己或身边人敌人,胤禛都不会心存一丝慈悲,其实很多时候,佛陀与修罗不过一线之隔。

除却王七四人之外,尚留客栈里那些人亦被抓了起来,至此,胤禩遣往杭州监视胤禛眼线悉数被控制,无一逃脱,如此也可以防止他们将消息传回京城;不过胤禛心里清楚,这样瞒不了多少日子,王七每隔两日就要放一只鸽子带信回京,若胤禩那边连着几日收不到信,必然会想到杭州这边出了事,从而防范布置,所以他们一定要这段时间找到掩藏西湖下秘密。

那几日,胤祥整日蹲杭州府大牢之中,对着王七那帮人刑讯逼供,水刑、碳刑、弹琵琶等等轮番上阵,皆是他以前军营或刑部大牢中看来,专治那些十恶不赦犯人。那阵子,杭州大牢中经常可以听到惨绝人寰叫声,陈元敬虽然不喜胤祥用这般残酷手段,但这些人本就是胤祥他们抓到,且又涉及几位阿哥之争,实轮不到他一个府尹过问。

王七等人因被剔除了藏牙中毒药,所以不能自,只能生受百般苦楚,生死不由自已。不过与朱二富相比,他们算是幸运了。

可怜朱二富先是被踢断了胸骨,没歇两天又被拖出去行宫刑,从此变成一个不男不女太监;不过这一切还没有完,止血后他被拖去行凌迟之刑,足足五天总共割了一千零三刀方才气绝身亡,这段时间,他舌下一直被迫含着数片老参,用以吊命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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